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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生平頭一次看到一個真的、活的, 最關鍵的是,這人還是陸行遲,貝暖覺得整個人生觀都被顛覆了。

三觀稀碎, 天崩地裂。

保持著剛從床底下爬出來的姿勢,貝暖發了半天呆。

最開始的強烈衝擊過去之後,貝暖不得不承認, 他的身材是真的挺好的。

雖然身材是挺好,貝暖心想,可是……就是……那什麼……啊……

太可怕了。

沒法表達。

他明明長著淺淡清澈的眼睛,神情向來清冷從容, 舉止矜持淡定,一眼看過去, 如同神祇一樣, 完全不沾染紅塵煙火。

可是……為什麼……啊……

貝暖整個人都不好了。

陸行遲卻舉止自然得如同穿著衣服一樣, 一點都不在意,慢悠悠走到他床邊,“我忘了拿衣服進去, 叫過你們,沒人理我。”

杜若迷糊地看陸行遲一眼, “你出來前好歹圍條浴巾?”

“我怎麼知道你還醒著, 也不知道唐瑭也過來了。居然有一屋子人。”

陸行遲拿起床上的衣服。

“再說有什麼關係, 都是男的。而且你穿尿布的時候就看見過我裸著了吧?”

貝暖這時才想起來動。

一定要走了,不穿衣服的陸行遲太太太嚇人了。

貝暖小心地邁過唐瑭。

沒想到唐瑭這時候也剛好起身。

嘭地一下,兩個人毫不含糊地撞到了一起。

唐瑭被撞得有點懵。

任誰這麼被空氣狠狠地撞了一下, 估計都得懵。

貝暖欲哭無淚,不過比他鎮定多了,咬住嘴唇, 堅決地邁過唐瑭,突破了他的封鎖線。

“什麼東西?”唐瑭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我剛才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陸行遲饒有興味地看他一眼,“你癔症了?”

“絕對沒有。”唐瑭被冤枉得很不甘心,“你們這間艙房有點邪門。是有鬼嗎?”

貝暖委屈:有什麼鬼?你見過哪只鬼到處幫你找手機?有那麼善良的鬼嗎?

有陸行遲在,貝暖不敢動作太大,小心翼翼地往門口的方向挪。

說話的功夫,陸行遲已經穿上了褲子,至少看著沒那麼可怕了。

貝暖卻發現一個問題,房間的門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合了起來,只剩一條很窄的縫。

除非貝暖是張紙,否則一定擠過不去。

三個大活人都在,尤其是有敏銳無比的陸行遲,貝暖不太敢直接去開門。

只能等唐瑭一會兒出去的時候,跟在他身後。

唐瑭已經探身到床底下,用衣架把他的手機扒拉出來了。

“我不要在你們這兒呆著,怪嚇人的。”唐瑭拿著他的手機往門口走。

貝暖趕緊跟上他。

沒想到陸行遲也跟過來了。

他步子大,兩三步就到了唐瑭身後,貝暖唯恐撞到他,趕緊閃到旁邊。

撞到唐瑭還好,撞到陸行遲可不是鬧著玩的,說不定他一抬手,一陣金屬龍捲風就直接把她戳成篩子。

唐瑭開啟房門出去了,陸行遲緊跟在他身後,關好門,順便扭上了反鎖。

貝暖:“……”

就這麼被他關在房間裡了。

看樣子只能等陸行遲和杜若都睡著了,才能找機會偷偷溜出去,也不知道要等到幾點。

貝暖看了看隱身的倒計時,還有十幾分鍾。

沒辦法,萬一隱身時間結束了還出不去,就只能再藏回床底下,等陸行遲睡了再說。

貝暖計議已定,耐心地等著。

站得有點累,貝暖看看四周,不能去坐沙發,會有凹下去的痕跡的,陸行遲一定會注意到。

貝暖只好盤膝在地上坐下,有點鬱悶。

陸行遲仍然沒有穿上衣,就這麼半裸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完全沒有睡的意思。

貝暖支著下巴等著,忍不住捂住嘴,悄悄打了一個小呵欠。

陸行遲正好掛上襯衣,頓了一下,轉身走到門口。

他扭開反鎖,把門開啟了。

囚禁小兔子的籠門突然開了,寶貴的自由就在眼前。

貝暖無比驚喜,趕緊站起來。

杜若在床上翻了個身,看了看這邊,迷迷糊糊地問陸行遲:“大半夜的,你開門幹什麼?”

陸行遲把房門開到最大,自己用後背倚在門框上,撥了撥還半溼著的頭髮,“剛才洗澡太悶了,開門透透氣。”

合理。

艙房裡雖然有窗,卻都是封死的,他剛剛洗過澡,大概是有點悶。

貝暖悄悄往門口走,隨即發現一個問題。

他站在門口不動,要想出門,勢必要從他面前擠過去。

門那麼窄,他個子又那麼大,而且他靠在門框上,兩條長腿還優哉遊哉地斜伸著,像門檻一樣擋著路。

要想出去又不能碰到他,就如同神偷要過佈滿紅外線機關的房間,簡直是挑戰極限。

貝暖輕手輕腳地挪到門口,試探著邁出腳,跨過他的腿。

他太機警,而且還裸著上半身,一點細微的碰觸都很容易被他察覺。

絲毫都不能碰到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貝暖很痛苦,因為連她自己都看不見自己。

她側著身,摸索著努力按住身上隱形的衣服,一點一點往外挪。因為看不見,其實自己心裡也沒數,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碰到他。

兩個人離得近,眼前就是他裸著的胸膛,貝暖不太好意思盯著這裡,抬起頭。

卻發現,陸行遲正在低頭望著她。

貝暖被他嚇得倒抽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就注意到,他沒有在看她的臉,視線聚焦在她身後的門框上。

那雙淺淡漂亮的眼睛讓貝暖恍了恍神。

陸行遲忽然低下來,向貝暖靠近。

貝暖嚇得火速後撤。

無奈身後是門框,退無可退。

還好,在還差幾釐米就碰到貝暖時,他停下來了。

貝暖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自己卻完全不敢呼吸,努力屏住氣。

好像被棕熊追上的活人,拼命屏住呼吸裝死,好求得一條生路。

他的眼神很銳利,嘴角卻好像輕輕地勾了一下。

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他不會是能看到她吧?

貝暖再認真地研究了一下,確定無疑地斷定他看不見她。

兩個人離得太近,如果他的目光的焦點在她臉上,完全能看的出來。然而沒有,他視線的焦點比她的臉遠。

貝暖盯著他,他盯著不知道什麼地方,兩個人都沒動。

房間裡躺在床上的杜若突然說:“陸行遲,你幹什麼呢?唐瑭走了?”

陸行遲總算直起身,又撥了撥頭髮,“走了。”

貝暖都能感覺到他頭髮上的水珠涼涼的,落到她臉上。

趁著他直起來的機會,她趕緊跨過另一只腳,溜出門。

就聽到杜若在背後說:“陸行遲,你幫我看看床底下,我覺得剛才我床下有人。”

陸行遲笑了一下,懶洋洋地問:“有人?什麼人?”

杜若幽幽答:“雖然聽著有點奇怪,但是我覺得應該是貝暖,不知道她在調什麼皮,大概是想嚇唬我玩。”

貝暖無語。

行吧,一個兩個的,都精得像鬼一樣。

等陸行遲關好門,貝暖才把自己艙房的門開啟,溜了進去。

回房間沒多久,隱身的倒計時就結束了,算是回來得很及時,剛剛好。

等到貝暖收拾好躺在床上時,完全睡不著。

今天開始時是在他面前裸奔,後來變成他在她面前裸奔,算是和裸奔這件事沒完沒了了。

貝暖安慰自己:他看不見她,她卻看得見他,裡外裡算一算,吃虧的好像都是陸行遲。

沒錯,絕對是他比較虧,被人看光光,好可憐。

佔了便宜的貝暖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可是就算在夢裡,還全都是陸行遲,大的陸行遲,小的陸行遲,現在還多了一大群各種姿態不穿衣服的陸行遲。

重生了的盛翊很靠譜,船上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醒來,貝暖穿好衣服,第一件事就是去甲板。

外面一切如舊。

早晨的陽光通透清亮,海風帶著清涼的鹹味,船上既沒有歹徒行兇,也沒有人死。

上層甲板有一個不大的泳池,池底是和天空一樣的湛藍色,架設著彩虹一樣鮮豔的滑道,旁邊還有一個綠色的假草坪鋪的球場,有早起的小朋友們正在陽光中跑來跑去地歡快嬉戲。

好像末世中最後的樂園。

貝暖放心了,上下找了一圈,真的找到了盛翊。

盛翊仍然坐在昨天的老地方,大概是早晨有點涼,李秘書正在把一條毯子搭在他的膝蓋上。

在金色的陽光下,他的臉顯得更加平靜和柔和。

盛翊聽到了貝暖的聲音,轉過頭。

他眯著眼睛,這次好像看到了貝暖。他昨天說過,他白天的視力要比晚上好得多。

“是貝暖嗎?”盛翊問。

“是我。”貝暖走到他身邊。

盛翊揮了揮手,把李秘書打發走。

他的目光停在貝暖的臉上,認真地打量了她一會兒,笑了,“你來得剛好,我剛叫人去了對面,問問他們想好送哪十個人過來了沒有。我們看看,是你贏還是我贏。”

貝暖想起來,昨晚說過要跟他打賭。

盛翊覺得漁船上今早能剩下十個人,貝暖卻覺得,根本連十個都留不下。

碧藍的海面上,一艘小艇正在回程。

不一會,就有一個船員上來找盛翊。

“盛總,”他說,“我問過了,他們說他們打算送八個人過來。”

盛翊和貝暖對視了一眼。

他們真的殺到收不住手,最後只剩下八個,和貝暖預料的一樣。

貝暖還記得,書裡說過,這群人各個手上沾血,兇殘無比,現在盛翊只用一句話,就輕鬆地除掉了這艘漁船上三分之二的戰鬥力。

不過現在能剩下的,都不是善茬。

盛翊給了貝暖一個“你贏了”的微笑,然後問那個船員:“其他人呢?”

船員說:“他們說,其他人同意留在船上。”

同意留下?說得也沒錯,不會動的屍體確實沒法不同意。

盛翊點點頭,對那個船員說:“辛苦你再去跑一趟,就說我說的,他們人過來,可以,要先把漁船上的物資送過來,然後人才能上船。”

貝暖看一眼盛翊。

那艘漁船是準備出海遠洋捕魚的,船上備著一船人好幾個月的食物和日用品,能拿過來,當然再好不過。

可是漁船上的人真的會乖乖奉上物資嗎?

貝暖想了想,覺得他們別無選擇。

他們的漁船很快就要沉了,就算留著物資也沒有用,救生艇上能帶的很有限,還不如把物資當做貢品進獻給盛翊,求得盛翊善心大發,肯讓他們上船。

這次主動權全在盛翊手裡,殺人的歹徒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果然,船員走了,過去和漁船交涉,回來的時候,說對面同意了。

他們不止同意把物資送過來,還主動說,漁船上有間蔬菜無土栽培房。

這是一家研究院在他們的遠洋漁船上的試點專案,因為不費什麼事,還有額外的錢拿,老闆才同意讓人搭一個栽培房。

漁船上的人說,現在上面的無土栽培裝置,連同好幾種蔬菜的種子,也全都可以送過來。

有了這套裝置,船上就可以自己種新鮮蔬菜吃了。

盛翊當然同意,卻仍然沒有把船靠過去,而是派了幾艘小艇過去運物資。

他們的物資還真是不少,一趟又一趟地運過來,盛翊讓船員認真檢查過,連同運過來的無土栽培的架子和基質種子等等,全都放進了vali號的貨艙。

運了好半天,貨終於運完了,該輪到人了。

貝暖把著欄杆遙望對面的漁船,愉快地說:“東西都運過來了,咱們開船走吧?”

盛翊不是陸行遲,貝暖在他面前不用假裝,反正也不漲聖母值。

物資都上船了,至於那八個人,就讓他們和他們那艘幽靈船還有船上的屍體共沉淪吧。

盛翊笑出聲。

不過出乎意料地,他說:“不,我打算把那八個接過來。”

貝暖轉過頭。

盛翊籠罩在淺金色的陽光下,表情很平靜,“加拉灣四周都是陸地,他們的船上還有救生筏,漁船沉了之後上救生筏,說不準運氣好,還能漂上岸。”

他不允許有任何讓他們逃脫的可能性,一個都不想放過。

不一會兒,一艘小艇真的帶著漁船上剩下的八個人朝vali號開了過來。

“我們下去看看。”盛翊撥動輪椅。

剛要走,陸行遲和杜若他們幾個就過來了。

陸行遲看看貝暖,眼睛又掃過盛翊,好像想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

貝暖知道盛翊眼睛不好,應該是看不清楚,立刻一個個幫他介紹陸行遲和杜若他們。

盛翊帶著溫和明快的笑容,跟陸行遲他們寒暄。

貝暖知道,他心裡記得上一世陸行遲他們幫過的忙,因此格外熱情。

大家正好一起去乘電梯。

電梯裡,陸行遲站在貝暖旁邊,趁機低聲對貝暖說:“一大早就不見了,我找了半天,這麼滿船亂跑,當心掉進海里。”

他離得很近。

而且嚴實地穿著他的白襯衣和長褲。

可是昨晚的畫面刺激太深,貝暖現在就像長了透視眼一樣。

貝暖不由自主地往下掃了一眼,又火速把目光挪開,平視著他胸前,又突然想起昨晚他裸著胸膛離得那麼近的樣子。

就算他穿著衣服,在貝暖腦中也和沒穿沒什麼區別。

簡直不能直視。

貝暖只好抬頭看他的臉,他的臉明明和平時一樣,完美清冷,貝暖的臉上卻不由自主地發燒。

佔別人便宜這種事,還真不是人人都能幹。

貝暖轉過頭。

還是不看他的好。

貝暖跟他把從昨晚到現在對面漁船的情況大概講了一遍,告訴他漁船上的人要過來的事。

陸行遲忽然伸手扳過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扳回他的方向,“你在跟我說話,為什麼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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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看他?

為什麼?

貝暖佯裝鎮定,抬頭望著他的眼睛,語氣無辜,“沒有不看你啊?”

但是目光定在他臉上,絕不往其他地方挪。

陸行遲微笑了一下,放開她,“沒有就好。”

電梯叮地一聲到了。

貝暖走出電梯,心想:這眼睛不能要了,腦子也不能要了,全都不能要了。

他們和盛翊一起下到下層甲板的時候,剛好看到船員帶著漁船上過來的幾個人上來。

漁船上條件不好,外加他們昨晚一夜你死我活的大亂鬥,上來的幾個人全都滿眼血絲,渾身髒兮兮的。

這八個人很明顯有個領頭的。

這人年紀並不大,大概三十上下,看起來很精幹,臉頰瘦削,眼角有顆痣。

貝暖知道,這個人名叫邢權。

在書裡,就是這個邢權在漁船上率先挑起了幫派之間的內鬥,漁船上最開始動手殺人的那些人,大半都是他的同鄉黨羽。

後來到了盛翊的船上,也是他組織了殺人劫船。

此人堪稱蠱中之王。

果然,邢權一上船,就跟船員問清了坐在輪椅上的盛翊就是船主,上前跟盛翊寒暄。

他把漁船上的情況跟盛翊說了一遍。

貝暖看過書,知道他句句撒謊,根本沒有什麼實話,但是他確實談吐自若,腦子轉得很快,為人圓滑,一點都不像殺人犯。

盛翊臉上帶笑,平和地跟邢權應酬,怎麼看,都是個好脾氣的船主。

貝暖不由自主地想,上一世,盛翊大概就是這麼毫無戒心地把他們接上船的。

不過這次,盛翊已經不再是那個盛翊。

兩個人有來有往地應酬了幾句,盛翊才對邢權說:“我的眼睛和腿都不太方便,就不送你們了,我找人帶你們去艙房。”

盛翊沒什麼焦點的目光掃過旁邊幾個人。

一個肩章上有三道黃槓的人上前兩步,問盛翊,“盛總,我帶他們下去?”

盛翊對他溫和地笑笑,“翟大副,你去忙吧,這點小事讓李秘書去就行了。”

看來這位是船上的大副,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一看就沒少跑船,看著比船長聶北安年紀還大不少。

李秘書答應了,示意漁船上的八個人跟著他走。

送上門給貝暖做任務的目標人物現在就位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找機會幫他們的忙。

貝暖趕緊問盛翊:“我能跟著去看看嗎?”

盛翊大概是覺得她好奇,點頭答應了,但是不太放心,用眼睛找了找陸行遲。

陸行遲不用他開口,就說:“我陪她過去看看。”

順手把手搭在貝暖的背上。

他溫暖的手掌貼過來,貝暖像被什麼燙到一樣,嗖地往前一躲。

陸行遲看了一眼自己停在空中的手,又看看貝暖,問:“怎麼了?我又不會咬你,我又不是毒蛇。”

毒。蛇。

貝暖痛苦:他為什麼要用這種形容?剛清空的腦子又不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