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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2 其實生命……

璀璨的水晶迷宮綿延千里,這裡有奸奇自己設定的規則,比如水晶迷宮之間的障壁便是不可毀壞的,用遊戲中的話來說就是‘無敵狀態’,任何人都不可能用打通或者翻越的辦法來穿過迷宮,除非力量超過佈下規則的人,所以這個迷宮只是為了阻擋混沌界弱小的惡魔而已。

迷宮的入口是拱形大門,上面雕刻著鳥頭人身的惡魔浮雕,在混沌昏黃的光線中散發著悽慘的氣息。就在張恆跨入迷宮如同的瞬間,一排模糊的詞語突然出現在視網膜之上:“你的出路只有贏,忽視周圍的一切吧……”

這段詞語是憑空出現在腦海中的,在張恆沒有回過神來之前便直接煙消雲散,不留一絲痕跡,頓時,張恆只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所觸碰了,明明是鼓勵,卻有一股近乎於消極的情緒慢慢滋長了出來。

張恆甩了甩頭,將這股負面情緒壓制下去,毅然決然邁開了步伐,當……當……當……四周被光潔如鏡的水晶所包圍,在光線折射的作用下,上下左右都有無數個自己踏著步伐在這片空間中行走。

走出不到一百米,前方便出現了第一個岔路口,左邊標明的詞語名為‘仇恨’,右邊卻名為‘感恩’。張恆挑了挑眉毛,他的雙眼猛地閃現地球上最後的那一段時光,可是還沒等仇恨之火燃燒而起,父親曾經的諄諄教導又環繞在耳畔,“做人,要學會感恩……”

張恆猶記得,這句話自己經常銘記於心,因為父親思想的貫徹,他在前世的時候也有好好先生的稱謂,甚至他將這個道理拿來安慰過周易。可是,這一切真的比得上滔天的恨意嗎?張恆眯起眼睛,沒有太多的猶豫,走進了代表仇恨的那一條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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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消逝,傷口癒合了,但是你的心卻沒有……”

在張恆跨入仇恨之道的瞬間,又是一聲提示一閃而過,張恆頓了頓腳步,他這才反應過來,閃閃發光的迴廊不僅僅反射光,還反射希望、痛苦、美夢和噩夢。原來這條迷宮,是一道可以具現化自己內心的心靈之路,那麼說來,自己的選擇必須慎重了,弄不好便是永遠的迷失。

張恆讓自己的內心徹底沉靜下來,然後才繼續踏出腳步,四周光潔的牆壁倒映出自己的面容,張恆不禁下意識轉頭看去,不看還好,一看立刻全身冰涼,不知何時,自己的表情已經帶上了怒容,可是張恆自己相信自己現在的臉色絕對不是這樣的,這些水晶,居然可以反應自己的內心嗎?

不過時間有限,張恆還在繼續前行,很快,第二個岔路再次浮現,提示的標語變成了一副類似全息投影的影象,左邊的出現的是蟲族攻入一顆顆人類的星球,大肆屠殺,鮮血染遍了天際,幾乎能用屍山血海來形容了。而右邊,則是蟲族和人類聯合起來,一同對抗太空死靈的場景。張恆冷笑一聲,連想都不想直接跨入了左邊的通道,張恆是不可能和人類聯合的,即使再孤獨,即使還對人類的生活存在著嚮往,可是張恆早已踏入了背棄者之道,立敵天下了,張恆不想回頭也無法回頭。

“世界上沒有因果迴圈,好人未必好報,惡人未必惡報。撒謊、欺騙的人被選為領袖,而停下來幫助遇難者的人,卻因為觸碰法律而被逮捕。”

“類似的事件數不勝數……你學會如何放手了嗎?你無法救贖他們,你有的是時間,但你的困擾讓你無法等下去……”

耳邊傳來奸奇那帶著乾澀沙啞的聲音,卻有一種迷惑人心的魔力,將張恆拉響了負面情緒的更深一層,這種見解無疑是張恆內心深處的寫照,張恆猛然大驚,這一切完全契合著自己的潛意識,自己在內心的深處,的確是這麼想的……

水晶迷宮不單單反射,它還歪曲,分化闖入者的目標和抱負,將其轉變為瘋狂和絕望。受奸奇無意識的謀劃的控制,水晶迷宮不斷的移動和重組。每個曲徑、轉彎和死衚衕都是命運之主一瞬間的奇想。那些迷失於迷宮之內的人會永遠迷路下去,他們的思想動搖於其自身失敗的重複之中,夢想隨之破滅。

這條迷宮嚴格來說已經代表了張恆心靈的歷練,還好張恆的內心很是堅韌,曾經豎立的夢想破滅之後他已經認清了這個現實,現在更是達到斬卻己身的程度,在心靈的境界上張恆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張恆只感覺和曾經接受色孽的六道考驗時相似,不知不覺中時間的定義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張恆感覺自己每跨出一步的時間就像是經歷了幾個小時那麼漫長,花費了極大的耐心,終於再次來到了下一個岔路口,

“如果復仇必須以你的生命為代價,你會怎麼做?”

兩道岔路的中間,浮現出這麼一行大字,左邊是‘同歸於盡’右邊是‘放棄復仇’,張恆依然沒有猶豫,其實在當年從冰塊中甦醒過來以後,張恆便已經選擇了前者,況且張恆並不認為死亡是最可怕的,最多是有些放不下的東西而已,所以,張恆依然選擇了左邊的道路。

“自毀人生的人對生命沒有絲毫的尊重,人只有到生死攸關的時刻,才真生懂得人生價值,可是也只有直面死亡,才能得以重生。”

奸奇的聲音再度響起,張恆皺了皺眉,隨即反駁一樣冷笑著自言自語,“沒有人比我更懂得生命的價值了,我曾經死過、恨過,也希望過,更失望過!其實生命……”

最後一句話,張恆頓了頓,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冷笑連連,映得迴廊上的面孔也更加猙獰了,可是隨著這段自省的話語脫口而出,張恆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居然變得輕快了不少,這大概就是自己並沒有遵照奸奇的話語來行動,從而達到認清自己,貫徹自己道路的原因吧?

水晶迷宮中其實走哪條道路都是無關緊要的,只要心智堅定,不會迷失自己,那麼透過迷宮並不是太難的事情。可是這也只限於內心強大的強者而已,身體的力量在水晶迷宮中的作用已經小到可以忽略,如果是星靈一族,估計還沒走出兩步就會被內心的負面情緒所吞噬。

“張恆,放手吧……”下一道岔路中,周易靜靜站在自己的面前,岔路也由兩條選擇變為了三條,最右邊的一條中,裡面屍山血海,統統都是人類的屍體,而蟲族則在屍體堆中不停地狂歡。中間那一條,則變成了蟲族的屍體堆砌其中,最左邊的一條,則是兩方共同的屍體延綿千里,數不勝數。

“你看看吧,這些結果,哪些是你所想要的?”周易靜靜地問道,“將你的仇恨貫徹下去,無非這麼三種結果而已,停下來吧,作為曾經的人類,現在的蟲族,你忍心選擇其中任何一條道路嗎?”

張恆挑了挑眉毛,根本無視周易的存在,下意識就要踏入最右邊的那條通道之中,可是在走進通道之前卻頓住了腳步,然後輕笑起來,“奸奇,你錯了啊……”

“其實對我來說,復仇只是第二位而已,我真正的目的,是守護……”張恆轉身看向周易,“你雖然不是周易,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我根本沒有在乎人類能否覆滅,因為你們就和皇帝一樣,是我的一塊試金石而已,人類擁有很大的潛力,甚至比星神和太空死靈族的潛力都要強大,這才是我和人類對抗的原因。畢竟生命……”

張恆依然沒有說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左邊的那條岔路,那條岔路上雖然代表了人類和蟲族最終會兩敗俱傷,可是這才是真實的結果,如果張恆不慎走進了最右邊的岔路,就等於跌進了奸奇的陷阱,畢竟所做的事情都是有代價的。

這些迷宮,用各種各樣的幻影去誘惑張恆內心深處最柔軟,最瘋狂。或者最竭斯底裡的一面,一步走錯,便是徹底的迷失。在張恆踏進左邊的岔道之後,奸奇繼續喋喋不休:

“恭喜你,你知道自己所選擇的道路會有什麼樣的代價,希望你可以貫徹自己的路吧,還有最後一條岔路,這也是你對生命價值的定義。”

張恆點點頭,這幾個選擇之中,張恆如同洗盡鉛華,將自己曾經的痛苦徹底回味了一遍,而如今終於只剩下最後一條考驗了,只是不知這最後的考驗,會不會比之前的考驗更加兇險?

“哥哥,如果我和心心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呢?”果然,在最後的道路上,居然變成了張恆曾經最疼愛的妹妹,這倒也在張恆的準備之內,畢竟自己的親人也是和心心一樣佔有同樣高度的地位的。可是,當笑容如同蜜糖一樣的妹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張恆還是有一些恍惚,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拍妹妹的腦袋,可是卻在半空中僵住了,因為妹妹已經朝左邊的道路跑了進去,邊跑邊回頭笑道,“哥哥,如果想要抓到我,心心就要死掉了哦!”

張恆一驚,下意識超左邊看去,只見心心在左邊的岔道中抱著雙肩瑟瑟顫抖,四周已經有無數的惡魔將其包圍了起來,如果張恆不現在就撲上去解救的話,幾秒鐘心心就會被撕成碎片!可是當張恆看向左邊岔道的時候,卻看見妹妹也被同樣數量的惡魔包圍了起來,一時間,張恆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