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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節封賞

來人魚貫而八,徑直走到大廳中央,面對雍正跪下而言道:“大王,小將長孫啟不才,願領教這位聞兄的武功,望大人准許。”

雍正見此“長孫啟”出來挑戰,一時愣怔,不知他想要做什麼。但他深知其細,心想他既把自己推出來,決不會輕易再幫長孫兄弟,也不會來拆自己的臺,可此出來又是出於什麼目的?他久久思索不定,聽到長孫啟對自己說話,他雖很不情願,但也只提允諾,:“長孫啟,刀劍無眼,性命悠關,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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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大臣一聽是長孫家族之人,立時面露詫異,議論紛紛,一部分人認為:這是大好事情。有人為自己這方出頭來爭這口氣了;還有一部分卻不以為然,認為這長孫啟連莫多爾都不如,恐怕敗的會更慘些。議論著,大家不覺的都把眼光射向長孫兄弟,可當他們看到長孫嵩和長孫肥那沉著冷靜的面孔,以及那略有些喜色的眼光,一時,他們感到這長孫啟恐更不簡單。

長孫啟緩緩站起來,面色毫無表情的對雍正鄭重的說道:“大王請放心,小將也是尚武之人,剛才在門外窺見到這位聞兄的高強武藝,心不由的癢癢,只想親自領略他的高強武藝一二,並無拼命撕殺之意,我想聞兄也會手下留情的,決無性命悠關之說。再說。小將雖說不才,對武功也鑽研幾分,或許也有少許勝算。到時請將功勞全歸於兩位叔父所有,小將毫無絲毫貪婪之意,只是若能提拔為宮中侍衛,那小將也算為我們長孫氏爭回幾分顏面了。

“噢——!”雍正聽他說到後邊,一下子明白了此“長孫啟”這一箭三雕之意,提為宮中貼身侍衛,既可為長孫兄弟監視自己的日常行為,又可常在自己身邊控制自己;還可時常保護自己這個假魏王的生命安全。虧他想的出來,如此滴水不漏的高著。想通了這些,雍正一下也覺得很釋然,他心情很坦然的看看長孫兄弟:“兩位卿家意下如何呢?”

長孫兄弟沒想到自己這個侄兒在關鍵時候出來替自己爭回顏面,心裡甚是高興,他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長孫嵩轉回身對雍正道:“老臣同意。”說完,他又轉向長孫啟:“希望你不要讓叔父失望啊!”

雍正轉頭又對王建道:“王愛卿,聞卿家還可一戰否?”

王建看了看聞正心,待其點首同意後,轉頭對雍正道:“大王,老臣也異議,就請他二人再為我們搏擊助興吧!”

“好!”雍正點點頭,對坐席中央站立的聞正心,長孫啟說道:“就請二位開始吧!”

隨著雍正的“開始”話音剛落,長孫啟和聞正心二人都快速向前走了幾步,自動站成對立面。二人相互對視。氣勢平穩,雖不言語,但那沉靜,威武堅毅的形象,卻在互相傳遞著資訊。氣氛漸漸有些緊張了。一種壓迫感漸漸從四面八方向對方襲去,二人同時在未戰前就感到了對方的強大,不可一勢。

大廳中一下子沉靜了,包括雍正,賀氏王太后在內,所有的人大氣不敢出一點,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場中兩個以氣相搏的武林高手,一時,空氣似乎凝固了,大廳內靜的都能聽到人們的呼吸聲了。

兩人漸發出兩股氣勢在空中相搏著,觀察細緻的人可看到二人的衣服下擺在微微的飄動著。二人仍是不言語,雙眼如電的相互注視著。空氣寧靜的似乎要爆炸了。

長孫啟一臉的輕鬆樣,他向四周飄了一眼,看人們那種注目樣,他知道該也出手了,再拖就有損顏面了,所謂“萬招不如先出手”總是有它的道理的。長孫啟想法方定,身子已開始動作了。他右腳一蹬,身子忽的向一傾,隨之,握在手中的長刀業已出鞘,他凌空一擊,刀鋒上透著一股內家罡氣,以迅猛不用掩耳之勢向聞正心的頸頭砍去。霎時,一種勢如破竹氣勢象颶風一般撲向聞正心。

和莫多爾相比同樣是刀招,可聞正心昆時感受到的比前高明多了。他此時面對長孫啟砍來的這把刀,感覺到面對了一種無堅不摧的犀利武器,大有勢不可擋之勢。他知道此招不能擋,一擋就會輸的很慘,他大急但卻面不改色,只聽“咔”的一聲,腰中利劍出鞘,面對氣勢虛晃一下,腳下乘勢一閃,“嗖”的一聲他身子已飄出丈許。躲過了這凌厲的一招。

長孫啟見聞正心避過了刀鋒,剛毅的臉上毫無驚訝之色,反露出一絲詭意的笑容。暗道,我的招術豈能這麼簡單?他右腳猛的一踏地,迅疾向前躍上兩步,反手刀勢劈向聞正心的腰眼。

聞正心見來勢洶猛,不敢大意,左手急速又從腰帶中抽出軟劍,不退反進,“颼”的一下貼到長孫啟身旁,左手軟劍迎上,擋住雙手劈來的刀鋒,右手長劍改擋為刺,反守為攻,連著快如閃電的急劍一陣猛攻,招招凌厲疾猛,前招未完,後招跟上,變化若千,四周間一時形成了一片劍影重重的劍網,密不透風,使人大有一種生在劍林的感覺。

剛才聞正心和莫多爾交戰時,長孫啟已目賭了聞正心硬軟合壁的威力,現在他身處其雙劍劍網之中,更是感受非淺,他真沒想到王建手下竟有這樣的厲害高手。怪不得莫多爾要輸於他,其不僅輸在傲慢大意之上。而且在功力上,確實和聞正心相比,相差甚遠,“長孫啟”感到這是自己生平遇到的第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接下來鹿死誰手,真是很難預料,“長孫啟”不敢輕敵大意,他身在劍林中飛快地旋轉著,手中長刀如閃電般在空中翻飛。或擋、或攔、或劈、或刺;見招拆招,見劍擋劍,雖簡單的防守,卻總是後發至人。使聞正心的雙劍急攻往往無功而退。

看到長孫啟能如此沉著的應戰,聞正心越攻越覺得有點害怕了:自己如此傾全力的凌厲攻勢,卻被對方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其氣勢竟是不慌不忙,毫無緊張之感,可想而知,對手的武功是深不可測,接下來的搏擊會是什麼樣,他心中一點底也沒有。想到此,聞正心決定改變戰術,以險取勝。他忽的長劍一收,迅疾的放在左手軟劍之上,身子微一低,從長孫啟的刀下鑽入他的胸前,右手單掌一揮,“啪”的一掌反手拍在長孫啟橫揮的刀面上。長孫啟還未反應過來,聽聽“呼呼”有聲,帶有強勁的氣勢的長刀之上,二力相交,產生了一股強大的氣浪,將二人同時一震,各向後退了三步才平定下來。

長孫啟見此情狀,不甘落後,在剛停下步將身子的晃動平穩後,忽又揮刀急跑向前。一個凌空飛躍,身子已起在半空,雙手舉刀,用盡全力,大吼一聲“啊——!”刀勢從空而下,以強猛的氣勢向聞正心的當頭頂劈去。聞正心見來勢洶猛,身子已躲閃不及,只得又從左手拿過那把長劍,快速揮劍迎上刀勢。只聽“啪”的一聲長劍被劈成兩截,雖說使刀勢緩慢,可那把長刀仍是威力無比的向下劈來。聞正心見狀況,已顧不上用左手軟劍反擊了。他後腳一蹬。前腿稍屈,上半身整個向後仰去,同時胸口猛的一吸氣。肚子整個凹了回去,長孫啟的長刀只差一絲距離,順肚腹從他的前胸劃了下去。在此同時,聞正心前伸的右腳忽的伸向那半截將要落地的斷劍。腳尖透力一踢,劍尖猛的向上急彈,就象出弓之箭,飛一般射向長孫啟的臉面。

長孫啟見如此突如其來的變化,心內暗呼了一聲:“高明!”無奈,他只得撤回鋼刀,反手劈開那斷劍。他實在沒想到,在自己如此氣勢洶猛的一招攻擊下,對方還可化險為夷,同時還能出如此險招反擊。其功力真是匪夷所思。不簡單。為了在氣勢上壓倒聞正心。長孫啟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他在長刀剛把那半截斷劍劈開之時,身子在空中略一回身,左腳猛的蹬向那斷劍,跟著人用力一彈,又象出弓之箭,飛一般又射向聞正心身邊,刀鋒電閃,劈向聞正心還未縮回的右腳。

聞正心避過長孫啟迅猛的一劈後,剛要站直松一口氣時,忽見長孫啟的長刀向自己的腿部砍去,他想抽腿,但時間已來不及了,看看自己的右腳就要被砍掉,落個終身殘疾。也是他藝高人擔大,在如此絕招下,他那被劈斷長劍空出的右手,猛向前抓住了長孫啟的刀背,用力往回一拉,只聽“叭”的一聲,長孫啟的鋼刀竟被他掰成兩半。聞正心沒想到是如此結果,他迅快抽回右腳站立起來,心裡卻納悶: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沒怎麼用力,怎麼會將鋼刀弄斷呢?隨之,他又忽然醒悟:這是自己剛才那一掌之功啊!

長孫啟飛躍的身子此時也落在地上,他愣怔的看著自己手中半截斷刀,一時竟呆住了。真沒想到此聞正心如此厲害,那樣的絕招,他都能躲過,這又厚又沉的鋼刀他竟能掰為兩截,此人真是了不得。他這會兒真想拋開長孫啟的身份不用,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和這個聞正心再大戰一番,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可想想自己的目的,心裡只好暗歎一聲,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雍正見看到兩如此犀利的高招,正愁萬一有個閃失,損傷了那一個都是不應該的,忽見二人都同時愣怔的停了手。趕緊高聲向場內二人喊道:“兩位卿家的武功旗鼓相當,此戰實在太精彩了,讓孤真是大開眼界,今天方知我大魏竟有如此之多英雄豪傑,真是天佑我大魏了。孤看你二個到此為止,不必再分勝負了,以免刀劍無眼,損傷了那一位都是我大魏的痛心,好!現在跪下聽封:長孫啟、聞正心,孤封你二人為王宮侍衛正統領,各領侍衛五百,負責御前和內宮的保衛工作。加錫一等勇武武士,賞黃金各十兩;封沒要手下的莫多爾為王宮侍衛副統領,加錫二等勇武武士,賞黃金五兩。從即可起執行。各位卿家對孤的封賞可有異議?”

雍正的最後一句話非常謙遜的面對眾大臣,表現出了一個王者寬厚大度的風範。眾大臣聽後頻頻點頭,內心中不由的又對“魏王”敬佩幾分,尊敬不已。

其實王建早已看出,聞正心在最後幾招已落於下分,他正愁對方是長孫兄弟的親侄兒,必緊迫不放,落井下石,毫不留情,那時聞正心不死也非傷不可!正在他十分擔心之際,卻見長孫啟停手不攻了,而此時大王一聲喊。明顯的是維護了自己的顏面。他不由的對很王如此做法甚是欽佩,內心中魏王今日的所做所為泛起了一種全新的感覺:看來大王真的成長了!先王有幸,大魏有福了!想著,他抬頭看見魏王正盯看著自己,忙站來道:“臣無意見,非常贊同大王的封賞!”

長孫嵩和長孫肥在比武一開始時,就一直留著心觀看,一方面希望長孫啟可以為自己在今日的宴會上爭回些顏面,另一方面,也擔心萬一長孫啟不敵聞正心,受些損傷,那今天可更在眾大臣面前威風掃地了。直到雍正喊停時,二個還沉浸在驚訝之中,他倆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不知長孫啟什麼時候竟練的功夫如此了得。明顯的比聞正心還高出一些,只是在手法上還不如聞正心機警靈活些。聽到雍正的封賞,他二人十分高興:這下即可在魏王身邊安插自己人,以便對魏王行動的監視,又可在群臣中仍是威風不失,何樂而不為?長孫嵩樂呵呵的站起來對雍正道:“老臣同意大王的封賞,毫無意見!”

沒根手下的莫多爾雖說輸了,可也得到了封賞,沒根也很高興的站起來表示了自己的贊同。

一場扣人心弦的比武格鬥到此結束,結局也被魏王調理的十分滿意。眾大臣很高興的一齊舉起酒樽,齊向魏王恭賀。雍正此時為表虔誠,又親端起酒樽,走出席位向幾個剛封賞的勇武武士各敬了一樽酒。賀氏王太后和王建、拓拔議、張袞等大臣見魏王如此做為,實在漂亮極了,以前從未如此,不由心中升起了無限羨慕之情。

長孫兄弟雖說在此場宴會上有好多不盡人意之處,但結局還算不錯,也為將來的行為奠定了很多基礎。於是他們這一方的人也都很高興的頻頻舉起酒樽互相道賀,氣勢甚是熱烈。

宴會在熱鬧非凡的氛圍中繼續舉行下去,一直到打了三更時才方散。雍正目送著眾大臣搖搖晃晃告辭而歸的背影,滿意的點點頭,心裡為今日的行為不禁生出無限的欣慰。

“鐺、鐺、鐺,”打更聲漸響漸遠,乾清宮恢復了原來的寧靜。門外,那幾盞大紅燈籠顯得燈火更是華麗,映照著漆黑的夜空,是那樣的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