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郊外，三四月份，正好適合出來打獵。
許久未見，此時別說是太孫李象了，就是李重自己的兒子李恬。
李重自己也不覺有些陌生。
尤其是在這幾年，兩人也正是長身體的關鍵的時候。
就感覺這兩人，幾乎是一年變一個樣。
李重也是暗暗慶幸，得虧自己在他倆小時候，對他倆還不錯。
不然……
此時估計與自己相處的時候，都不會那麼地隨意。
只見此時三人正騎馬出行。
而且就只有三人。
兩人跟在李重的馬屁股後面。
這些年，兩人也早已學會了騎馬。
屬於是自學成才。
畢竟……
兩人接觸到馬匹的機會，實在是不要太容易。
只能說……
李恬估計是隨李麗質，有點微微發胖。
而李象呢，則是相對來說有些清瘦。
李重：“到了！就這吧！”
把兩人領到了一處野外後。
李重便停了下來。
而兩人也是好奇地望著李重。
只見李重這才把背後的線膛槍給拿了下來。
李象便道：“老師，你不是說帶我們來打獵嗎？這裡也不像是有獵物可以打的樣子。再有，我們弓都沒有帶一把。”
李恬也是細心地看著被李重從盒子裡拿出來的線膛槍。
李重道：“那裡不是有很多的水鳥？今天先打水鳥。”
李象：“可沒有弓啊，還有，此物是什麼？”
李恬也是道：“這東西我以前好像見過。”
李重：“這是線膛槍。今天，我教你們打槍。說起來……你們倆長大以後想做什麼？”
雖說兩人也不知道李重為什麼這麼問。
但還是回道。
李象：“這個問題，我完全沒有想過。”
李恬：“我也沒有。”
李重：“看來，以前我教給你們的東西，你們差不多都給忘了。”
李恬又道：“大概是長大了以後，要好好地孝敬阿耶？”
李重便道：“不對，不是這個。”
李恬：“唔……阿耶你就直說吧。”
李重：“是有關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很大！”
李象：“學生明白了！”
李重：“那你說說。”
李象：“學生就只知道這個世界很大。”
李重：“是知道了這個世界很大了以後，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不過……”
李重隨後又想了想，然後道：“不過，這個我確實好像還沒有教過你們。”
“這個世界這麼大，不如，你倆一起出去看看？”
“……”李象、李恬。
李重：“男兒志在四方，不過，李象你應該是出去不了。”
“也夠嗆！”
“只不過……你可以讓大唐的邊界，繼續拓寬下去。”
李象：“為什麼要拓寬下去？”
李重便道：“因為，如果大唐不持續地往外擴寬，那就會給別人機會。”
李象：“？”
李重：“你難道不想今後做一個開疆拓土，名流千古的明君？”
李象：“……”
李象只能說，那東西太遠了。
李象：“我才十五歲。”
李重便道：“可我已經四十多了，很快就五十了。你們這些年應該也讀過不少的書了，你們知道，一個國家為什麼會亡？”
李象：“有很多原因，比如說，出了奸臣？”
李恬：“對。”
李重：“其實……國家遲早都會亡。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
李恬：“不知道。”
李重：“因為人的貪婪。一個國家，最上面的皇帝，然後是大臣官吏，然後是百姓。而一個國家的所有東西的產出，幾乎都是由百姓提供，只要皇帝或者是大臣官吏多貪婪一分，百姓得到的就會少一分。而歷朝歷代的事例無不告訴著我們，一開始開國的時候，貪官一般是最少的，但是越是到了一個國家的後期，貪官就會越來越多，並且，皇帝本身，也會過得越來越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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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象：“所以……那又怎樣？”
李重：“所以，要想避免國家亡的話，我們就要去想辦法。”
李象：“那就懲治貪官汙吏？”
李重：“這是其中一個辦法。但是貪官是殺不完的，你殺了一茬，接下來又會有一茬。”
李象：“為何會殺不完？殺到他們害怕難道不行？”
李重：“這個……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李恬：“所以阿耶你想說什麼？”
李重：“阿耶想說的是，到了你們這一代，可能大唐會有一段很短暫的盛世，但是很快，如果你們稍不注意，大唐就有可能會亡國。”
李象：“……”
李重：“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大唐的矛盾，轉嫁到大唐之外，也就是，對外開疆拓土。當然，前提是，科學院的鐵路能夠修起來。”
說著，李重已經組裝好了子彈。
然後……
在他的瞄準之下，一隻像雞一樣大的水鳥，很快砰的一聲，就應聲倒在了河邊的淺灘上。
兩人循聲望去，直接驚了。
李重：“接下來，我教你們用這個打獵。”
兩人直接傻眼。
雖說李恬以前確實見過這東西，但是，他沒有見過它發射的樣子。
因為……
畢竟公主府不是很大，李重不可能在公主府裡面練槍。
他每次都是出去外面找一片空地，四處無人的時候，在那裡單獨練。
李象：“老師這是什麼？為什麼聲音這麼大？”
李重：“都說了是槍了。你們看！”
兩人已經看到，不遠處的那只水鳥在撲騰兩下後，就好像直接倒下去了。
李重：“今天順便再給你們說說，什麼叫做化學能，什麼叫做動能。”
然後自己說完，李重又想了想，有化學能這種東西？
不過不重要了。
反正……
自己瞎編一個，只要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好。
不管怎麼說，總之，就是能量之間的轉化就對了。
兩人一邊聽著李重講解這東西的原理跟作用，一邊講著今後治國的道理。
李重：“你老師我最擔心的，就是等我死了以後，你們倆都變成了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不思進取，自取滅亡。”
李重認真地看了看兩人，然後多少有點嚴肅地道：“你們倆答應我，可千萬別讓大唐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不管是為了百姓，還是為了你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