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宮外面，李二休養的小宮殿。
“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李二問李重。
李重也是一邊下棋，一邊回對方道：“沒忙什麼，每天就是躺在家裡，無事可做。”
李二便看了看李重的臉色。
再想想自己的。
“你怎麼一點都不顯老？”
李二不得不這樣跟李重道。
李重便道：“阿耶阿孃生的，這我有什麼辦法。”
“雖說看著有點憔悴。”
李二接著又道。
這一年。
李二已經是七十八，七十九歲。
此時的李二，早已白髮蒼蒼。
甚至……
看上去，彷彿進食得，也比以前少了。
感覺在身形上，瘦削了不少。
又或者說，是因為老了，所以，才感覺變得乾癟了。
李重便道：“跟我比起來，你那才叫憔悴。”
李二也是略微地笑了笑，“我年紀都這麼大了，不憔悴那才叫不正常。”
說完了以後，李二的目光又禁不住望向遠處，忽然道：“有時候，這活得太久了，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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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太無聊了！
李重便道：“後世的大爺大媽沒事做的話，都喜歡跳廣場舞。”
李二便道：“什麼是廣場舞？”
李重便站了起來，給他展示了一遍。
完了，還得配上唱歌。
李二：“咳！你這舞姿，有點特殊。還有這歌，唱的是什麼意思？”
李重：“鳳凰傳奇啊。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嘿！別誤會，我可不是在向你表白，而是這歌本身就是這麼唱的。”
李二：“鳳凰傳奇是什麼意思？”
李重：“鳳凰傳奇，就是一對組合，一共兩個人，一男一女，就是唱歌的，你可以把它看作是兩個很會唱歌的樂人。這兩人的歌，那在後世可是非常的紅火，就連西域那邊的人，都愛聽這歌。”
其實更加準確地來說，是歐洲吧。
不過……
從廣義來說，說西域，也沒什麼錯。
李二便道：“這中原的歌，也能傳到西域去？”
李重：“只要是好聽的，沒什麼奇怪的。”
李二：“那你再給唱唱。”
李重：“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才不唱。”
李二本來還想著拿李重打發時間呢。
結果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
李二聽完了李重的話，也是道：“那你覺得你是什麼人？”
李重：“……”
“唔……”
說實話，李重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只能是道：“我就是我。”
李二也是發現，都到這時候了，李重還是那麼地目無君上。
這人，他想來是永遠都收服不了。
“我打算不禁酒，不禁吃喝了。”
李二接下來又道。
“為什麼？”
李重便問道。
李二也是道：“反正……都活了這麼久了，再活下去也沒什麼意義。還不如在臨死前，好好地享受享受。”
李二本以為李重會反對。
然而……
李重卻是道：“我覺得，這話很對！所以，我也不禁自己。”
李二：“你禁自己什麼了？”
李重：“色。”
李二：“……”
“難怪你臉上看著那麼憔悴！”
“可朕記得，麗質她們也都老了吧。”
李重：“麗質她們是老了，但是你可以找年輕的啊。”
李二：“……”
好吧！
只能說……
李重真的是為老不尊。
李二：“所以你找誰了？”
李重：“倭女。”
李二滯了一下下，這才道：“你遲早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李重：“無所謂，而且，那也比其他的死法要好吧？”
李二最後也拿他沒辦法：“算了，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李重：“趁著現在還活著，好好地享受享受吧，以後要是死了，也就沒有機會了。”
聽李重這樣說罷。
乾脆……
接下來……
李二也是命人去買來了酒。
緊接著……
兩人便是喝了起來。
這第二天。
李二這邊就有了明顯的反應。
這腦袋似乎有點刺痛。
不過……
無所謂了。
畢竟，他能活到這個歲數，本身就已經算是賺到了。
甚至……
李二都懶得讓御醫過來看病，要不是長孫皇后的堅持。
是的！
他能堅持到現在，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長孫皇后吧。
如果長孫皇后早早就不在的話，那可能，他也就沒有繼續再活下去的理由。
反正……
李承乾什麼的，都長大了，也不再需要他去操心。
“太上皇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能學人家年輕人喝酒呢？”
長孫皇后責怪著李二。
李二也是道：“李重也一樣老了。”
長孫皇后便道：“那對方能一樣嗎，對方頭上一根白頭發都沒有。”
你跟李重玩命？
你怎麼可能玩得過他。
還有這李重也是的，明明太上皇都這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勸勸。
不對！
這說不定，還是李重給慫恿的呢。
李重那是躺著也中槍，那明明是李二自己想喝的好不好。
但確實！
李重是認同李二的。
如果不能喝酒，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難道是要等到老了，再慢慢地痛死病死麼？
還不如用酒精把自己給麻醉，然後死的不知不覺。
大唐的酒度數不大，不過後勁卻是很足，就連李重這邊，喝完了以後，也得躺半天。
李麗質給李重準備了醒酒湯。
也很好奇，他今天找誰喝酒去了。
結果一聽竟然是自己父皇。
這不是鬧嗎。
父皇都多大年紀了，還喝酒。
李重也不好解釋什麼。
總不能說……
是你父皇不想活了先的，我只是陪他而已。
又不是我提議讓他喝酒。
如果真的給她們這樣說，只會讓她們擔心而已。
所以……
最後李重也只能是默默地聽著對方的訓斥。
其實……
如果不是因為有高血壓的話，即便是這麼大的年紀，感覺喝酒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畢竟後世都這樣了，還喝酒的大有人在。
可如果是有高血壓，那就沒辦法了。
肯定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後遺症。
還好。
李二最後也只是頭疼了半天就結束了。
經過這麼一弄，李二想了想，還是不喝了吧。
畢竟……
這還真的挺痛的。
要不，就是一喝就一定要喝個痛快，不然，對不起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