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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珠換一棋,值了!

“悟白,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明白:一個人的一生中會面對許許多多的不同的選擇,但是作出自己的決定之後,這種決定就會產生一定的影響。說白了,也就是你作出了什麼樣的選擇就意味著你選擇了什麼樣的人生。娘知道你能力強,這就意味著你要面臨的誘惑有很多,娘希望你在面臨選擇的時候,能夠仔細地想清楚,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靜卿覺得止諾說的這番話就已經夠直白的了,畢竟什麼事情都不能透露地太徹底,那悟白公子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也明白止諾的話中之意。

“娘放心,孩兒自知自己愚笨,凡事都應同娘和靜卿哥多商量。孩兒眼界小,視野中最大的便是淬天派,從不敢以武林之事自命,而靜卿哥則不同,胸懷天下,自然眼界要比悟白廣闊得多。悟白會盡我所能地去輔左靜卿哥,完成靜卿哥的使命,也不負娘的期待!”

果真,一個人最大的智慧就是在適當的時候說自己不行。這悟白公子雖然平時看起來樂呵呵地,但是思考起問題來,可絕非常人所能及,他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他明白這個時候他應該要說些什麼。

不論他內心深處究竟是怎麼想的,但這個時候就是要說些這樣的話,因為這些話聽起來才恰逢時宜。

“乖孩子,娘放心,娘放心!”止諾聽罷,高興地合不攏口。

靜卿的心裡已經有種不祥的預感了,悟白方才所說的一切,句句都不離自己!說什麼現在眼界比不上自己,還說什麼日後一定好好輔左自己之類的話,聽起來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但若是再仔細地想一想,這事情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如果那悟白公子心中想的是止諾看重他,所以才將淬天派正式地交付於他,這樣最好,的確起到了籠絡人心的效果;但若是那悟白公子以為止諾為了讓他日後願意死心塌地的追隨靜卿,而毫不猶豫地將那淬天派拱手相讓,這樣就麻煩大了,非但沒有起到籠絡人心的效果,反而會加劇矛盾的惡化!

所以,一切的權略謀術運用起來都是有一定風險的,如果運用得當,的確可勝十萬雄兵。但倘若運用不當,只怕會引火燒身!

至於悟白公子到底會怎麼想,這個時候誰也說不準,不過儘管如此,也應該讓他放心,隱晦地告訴他,之所以將淬天派交付到他手中,是因為器重他,寵愛他,看重他!

“靜卿,娘且交代給你一件事情,你快去辦一下。”止諾很明顯是想要支走靜卿,對悟白說一些該說的話。

“知道了娘,不知娘想要孩兒做些什麼事情呢?”靜卿抬頭問道。

“你去廳堂之中看看挨著臺階的四把石椅後邊所寫的名字,將這四位大俠替娘請到議事廳,娘待會兒要過去一趟,跟他們商量一點兒事情。”

“知道了娘,孩兒這就去辦!”靜卿領命而出,隨手將門帶上。

只是他剛一出了門,心中便犯難了:廳堂之中的那些石椅自己不是沒有見到過,因為頗感新奇,還曾仔細檢視過,只是奈何那椅子上邊所寫的字跡太過於潦草,自己一個也不曾認得。

這該如何是好?方才剛領命而出,這會兒若是再進去,就如同在門外偷聽止諾與悟白公子到底講話一般,這可萬萬使不得。

止諾的房間內,止諾與悟白兩人相視而望。

“悟白呀,你同靜卿都是娘的親骨肉,但娘更喜愛你一些,因為你從小到大陪伴娘的日子最多,娘對你疼愛有加。”

止諾對靜卿放心得很,不怕靜卿這會兒正趴在門口偷聽,倒是開門見山,直接表明了自己對悟白格外喜愛。

悟白倒是一下子愣住了,這麼多年來,止諾對待他確實不錯,但不曾親口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讓他感到萬分地震驚。

“娘,孩兒知道娘疼愛孩兒,這些事情孩兒內心都清楚。孩兒知道娘為了培養孩兒煞費苦心,孩兒日後有出息了,一定會好好孝敬娘!”

要麼說這江湖險惡呢?這個時候,兩人說話都是這般的溫柔,但實際上誰人心中所想的是什麼,卻無人知曉。可能現在恭恭敬敬的兩個人,暗地裡心裡想著的都是要利用對方而已,但這樣就足夠了,人生本就是一盤棋局,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決定成敗的細節!

“孩子,娘知道你從小到大都陪在娘的身邊,娘相信你也一定清楚娘的行事準則。娘在選擇用人的時候,從來不看關係,並不是說這個人與誰的關係好就要用他,也不會說是那個人與誰的關係不好就不用他。”

“娘,孩兒清楚娘的作風!娘是當之無愧的巾幗英雄,娘任人唯賢,而非其它。孩兒一直將娘的行事準則奉為自己內心的一桿秤,當孩兒要做什麼決定時,就會先想一想娘所教誨孩兒的話,孩兒覺得這件事情做起來是益人益己的,那麼孩兒就會去做;如果這件事情做起來是傷天害理的,那麼孩兒一定不會去做!”

雙方你來我往,不切正題,但是各自應當都能讀懂對方的意思。

“孩子,你與那靜卿都是娘的親生骨肉,按理說,娘手中這一碗水應當端平,但是你知道娘為什麼要將那淬天派交付於你,而非靜卿的手中嗎?”止諾微微地歪著腦袋,眼睛瞥了瞥悟白。

悟白或許知道那止諾把靜卿支走,將自己留在這裡就是為了說出這些話,但是他還是應該認認真真地聽下去。有時候,揣著明白裝湖塗的人才是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的人。

縱觀歷史,那些功名顯赫,名垂青史的人,大多都是那些心裡們藏事兒的人。做這種人其實是很難的,它不僅要求一個人要在任何情況下都保持著絕對的清醒,還要擁有敏銳的判斷,強硬的處事方式。當然,或許更重要的才是能夠揣著明白裝湖塗!

“娘,孩兒生性愚笨,的確不知,還往孃親能夠為孩兒指點迷津。”

如此看來,那悟白公子倒還真是一個揣著明白裝湖塗的人了。他若是換種說法,可能止諾不會懷疑,但他這般回答,止諾便猜到了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他在保全自己!

其實也不難理解這一切:突然之間,止諾就將淬天派正式地交到了悟白的手中;將靜卿支走,直留止諾和悟白兩個人在房間裡,止諾還對著悟白說著一些看似合理的話;然而更可怕的就是止諾安排靜卿去找的那四個人,就是木犀教與遁元派合作之後,經過層層選拔而產生的四大金剛!

這幾件事情若是單一地發生,可能並不會引起悟白的擔心和憂慮,但這些事情是發生在一起的!這就意味著,如今這世道,十有八九就要變天了!

“孩子,娘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娘器重你,娘偏愛你!你可能不知道,你爹一次外出狩獵,與靖州一戶人家的女子情投意合,生養了一個孩子,據娘所知,那孩子與你的年紀差不多大。而今內憂外患,危機四伏,娘憂心忡忡,害怕別人搶了你的掌門之位,所以娘才提前將這火靈珠交託於你,還望你能早日成長!”

止諾說了這番話,猶如一陣閃電,將悟白的心噼得粉碎!這麼多年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淬天派老掌門的獨子,卻不曾想這世上還存在這一個與他年紀相彷的同父異母的兄弟!

不容置疑,這會兒悟白的心裡早就亂糟糟的了。再怎麼說這悟白公子還是個孩子,畢竟涉世不深,心理承受壓力還是沒有那麼強的,經止諾這麼一說,內心的防禦陣線便瞬間土崩瓦解。

“謝謝娘!若是娘不告訴孩兒這個秘密,孩兒至今還不知這世上竟存在著父親的另外一個孩子!謝謝娘的扶持,孩兒一定不負娘的期望!一定儘快地成長起來!”

這悟白公子也不傻,心裡自然是清楚的。如果這世上存在著一個與他年紀相彷的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那麼一旦出現一個心懷詭計的人想要扶他上位的話,自己的一切可能都會付諸東流!

所以,在這個時候,悟白應該自己給自己找一個後臺,一個非常硬的後臺,任憑誰人費盡心思都扳不倒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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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後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正是止諾!

且不說她的資源與人脈,單單說她的另外一個孩子——靜卿。靜卿是堂堂正正的少林寺傳人,如今又帶著那羽家後人,不說日後一定飛黃騰達,就是現在也能威震四方。若是真想找到一個後臺,那麼止諾一行人絕對是最佳人選了!

“娘,孩兒方才聽你說內憂外患,孩兒實在愚笨,不曾發現什麼危機,還請娘給孩兒指點指點。”止諾口中所說的“內憂外患”實在讓悟白憂心,不清楚事情原委,只得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一般,時刻都有任人宰割的風險。

“悟白,娘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要試著鍛鍊鍛鍊自己了。有什麼事情娘就不瞞著你了,但是娘希望你聽到以後,自己小心提防,不要對外人談起。”

“請娘放心,孩兒一定守口如瓶!把今天娘對孩兒所講的話,都爛到肚子裡,絕不向外人提起!”

“這洞中出了叛徒!”

什麼?出了叛徒?怪不得止諾會如此地緊張,這是一個關乎這洞中眾人性命的大事!

“娘可曾知道是誰?”悟白著急,連忙問道。

“目前還不能確定,但娘告訴你,你能相信的,只有娘與你靜卿哥。”

“孩兒明白!孩兒想知道,這叛徒是否與淬天派的掌門之爭有關?”

悟白果真還是道行太淺,一句話便表露了自己的心聲。止諾不語,故作嚴肅,但心裡卻在為將那悟白的心捆得牢牢實實的而興奮不已。

“是有關係!不過,有娘和你靜卿哥在,你就安安穩穩地做你那淬天派掌門!”止諾神情嚴肅,像是掏心窩子的話。

一顆珠子,換來一顆足以扭轉局勢的棋子,值了!

止諾表情凝重,一言不發。任憑身著一襲白衣的悟白公子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