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本身裝飾相當奢華,房間的床、衣櫃上鑲嵌著精美的圖案,天花板上的吊燈,上面還擺著風化已久的蠟燭。陳舊的氣息在奢華上覆蓋上一層灰塵,房間裡的人也沒有愛惜這些物件的意思,儘量在尋找遮掩物。
柏溪樾入江湖已有幾年,對於氣的掌控,也是有些自信。而弓箭則是武器中比較難使用氣去掌握的,它需要兩隻手來運作氣,一隻手負責拉弓,另一只手則需要穩住弓箭,兩隻手需要達成某種平衡,才能使氣不絮亂,若是不能達到平衡便能影響準頭。柏溪樾如此這般思忖著,手中的黑劍,竟然化成了一隻弓箭!
“柏哥兒,你的劍變作弓了!”劉從驚呼道。
“啊?!”柏溪樾還沒有注意到手中劍的情況。
他拿起黑劍,此時的劍早已不是劍,而變作一張弓,依然保持著漆黑如墨的顏色。
“還能自帶武器嗎?”印象派的手下轉頭問大漢。
彪形大漢點點頭,他的手似乎無處安放,最後他將手放到了餐桌上,將盛著食物的碗碟,往後推了推。
印象派的兩個手下,【吳地】與【程孔】是其左右副將,武力尚可,只不過對於神識的理解趨近於零,只不過是對於平頭百姓來說,是武功高強之人。
“吳地,你好歹也是軍營呆過,做過禁軍的,儘管大展身手。”程孔拍了拍吳地的肩膀說道。
只有一旁的印象派並不吭聲,他看得清楚,柏溪樾的實力明顯在他兩位小弟之上,怕是倆人合起來都打不過他一人。
“從這裡射到第一間房的牆壁還是有點難度的...”
“更何況是要射中畫裡人的王冠。”
“是啊,是啊...”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他們並不看好這倆人。
“誰先來?”柏溪樾問。
“你們兩個自己決定吧?”彪形大漢吐出一句話。
“看在你們之前幫過我們的份上,你們先吧。”柏溪樾看著吳地。
吳地似乎並不買賬,擺手說道:“還是你來,免得說我欺負小輩不是?”
柏溪樾低頭笑了一聲,只是很簡單的笑,便重新變作一張認真的臉。拉弓射箭,原本沒有箭矢的弓箭,在拉開之際,憑空出現了漆黑的箭矢,從箭頭到箭羽都是黑的。柏溪樾深吸一口氣,將氣慢慢輸送到這只箭矢上,讓人驚訝的是,這只箭矢吸收氣的速度特別快,就如同跑山路突然換成平路一般,氣很順暢的到了箭矢之上,如此一箭應該能定勝負。柏溪樾心中如此思忖,想到了別的東西,他突然明白了為何吳地讓他先射,但這些雕蟲小技可難不倒他柏溪樾。
咻——
離弦之箭,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黑影,待眾人聽到“咚”得一聲響後,黑箭準確無誤地扎進了畫裡,並且是國王王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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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劉從興奮地叫了出來。
湯義也是欣慰地點著頭。
只有印象派三人一臉黑線,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傢伙,竟然如此之準。
不過吳地似乎勝券在握,拿過一張弓,得意講道:“進禁軍可是有要求的,騎馬射箭,可都是要樣樣精通的,雖然這小子能耐大,射中了靶心,不過...誰的箭在靶心,誰才是勝利者吧!”
吳地的弓握得很穩,就如同端著茶水一般,毫不費力,箭矢應聲飛出。沒錯,他的目的是用自己箭矢將柏溪樾的箭矢射掉,但這樣的機會,只有作為後面登場的他才做得到,並且他有這樣的實力,在箭術上,吳地相當有自信。
飛竄的箭矢朝著柏溪樾箭矢而去,箭頭所指的是同一目標。
哐——
箭矢果真被彈開了,但被彈開的是吳地的箭矢。
眾人錯愕不已,絲毫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明明是後面的箭矢,後來者居上,結果竟被一股力給彈開了。
柏溪樾大笑道:“我可是在我的箭矢上注入了不少的氣,名為‘堅’的氣。”
本想開口的吳地聽此一言,啞口無言。他當然不懂什麼是堅,更不懂如何將氣注入到箭矢,但他知曉有神識這樣的東西。
“這位小弟拿下第一局。”彪形大漢很快公佈結果。
“厲害了,柏哥兒!”劉從滿眼流露出欣喜。躍躍欲試準備一展拳腳。
湯義還在打坐恢復,臉上掛著笑意,應是得知了柏溪樾的好消息。
“別灰心,還有第二局呢?”程孔安慰道。
“如果只是比試武功,那便有點不公平了。”彪形大漢笑了笑,從身上掏出兩枚硬幣,“這是咱們這裡流通的貨幣,正面是人頭,背面是城堡。遊戲規則與平常的拋硬幣略微有些不同,你們各自丟擲硬幣,猜對方手上硬幣的正反,猜中則獲勝。”
劉從託腮看著大漢手中的硬幣。若是他來拋,說不定會有作弊的嫌疑,畢竟他們也是南家的人,不過這樣猜對方的硬幣正反,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不過這樣一來便避免了作弊或者耍小動作的嫌疑。
“拋硬幣的動作怎麼樣都無所謂,但需要落地並且用腳踩平,不能將硬幣具有破壞性的踩變形或是看不清正反面,亦或者是踩在中間位置,而是踩下去,懂嗎?否則會判定為輸。”彪形大漢的眼中透露著不可置疑的目光。他還示意身旁兩名手下充當裁判的角色。
“頭兒,這局我來吧。”程孔上前一步。
印象派點了點頭。眼前的程孔是一位老賭徒了,常年出入各種賭館。所以他相信程孔會有手段,至於是什麼樣的手段,他也不清楚。
劉從與程孔分別拿起一枚硬幣,倆人對立而站。
此時劉從心裡也在打鼓,拋硬幣倒是沒少拋過,他最熟悉的作弊手段先前已被點破,現在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但他深知只需要全力將氣集中在眼睛上,便能看清對方硬幣到底轉了多少圈,大概可以判斷落地是正面還是反面。
“拋吧,兩位。”彪形大漢說。
兩枚硬幣應聲彈飛到空中,急速打著迴旋,隨後便是落地,倆人分別將自己的硬幣踩在腳底。
柏溪樾為劉從捏了一把汗,他幾乎沒看清是以什麼面著地,中途還是能看清,只不過是正是反,還是取決於對方那一腳。
“我猜你是正面,也就是人頭面。你呢?”程孔話語中透過一絲自信。
“既然你猜正面,那我便猜反面,開吧!”劉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