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上六點半在酒店中舉行的戰術會議中,萊維爾向球員們公佈了本場比賽的首發陣容。
孫亦終於如願以償地成為了球隊的首發右後衛。
大阪櫻花本場比賽對陣衛冕冠軍鹿島鹿角,庫爾皮給了所有球員任務:
就比如孫亦,他需要在後場進行組織,並且伺機進攻撕裂對手的防線——他作為一個後衛,卻承擔起了前鋒的任務。
任務雖然很多,但只要庫爾皮給了自己表現機會,那就是好事。
如果說他能在比賽中表現上佳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被庫帥提拔成主力球員!
這場比賽對大阪櫻花來說至關重要,這關係著他們是否能夠衝入聯賽四強;
這場比賽也對孫亦來說至關重要,這關係著他能否一舉成為球隊主力。
……
香川真司在中午的時候給幾人打來了一通電話。
說實話清武弘嗣挺想結束通話這個電話,然後嫻熟地把自己的手機卡從手機裡給拔出來的。
但善心大發的他還是接通了這通電話,並略有不屑地說:“幹嘛?”
然後他就迎來了香川真司興奮的聲音:“清武,清武!我在歐聯杯的預選賽上梅開二度了!!”
清武卻沒有多高興:“哦。對手呢?”
“卡拉巴克,一支……來自亞塞拜然的球隊。”香川真司念到“亞塞拜然”這幾個字的時候不由放慢了語速。
“沒聽說過那支球隊。”清武弘嗣說。
香川有點不高興了:“那你怎麼也該恭喜恭喜我吧!”
清武點點頭,然後立馬就開啟了話茬,嘴裡滿是嘲諷的意味:“那可真是恭喜你呢,在對陣一支……我都不知道來自哪個國家的球隊的時候竟然能梅開二度!”
……
下午五點五十,在比賽開始前四十分鍾,大阪櫻花的大巴車抵達了位於市中心的鹿島鹿角主場:茨城縣鹿島足球場。
茨城縣鹿島足球場曾經舉辦過2002年韓日世界盃的有關賽事,已有了些歷史。
這座球場曾見證過青澀少年克洛澤的崛起、也曾看見了因扎吉的輝煌和巴蒂斯圖塔的遲暮。
這座球場帶著傳奇的色彩,它本身就是傳奇:今日它也將見證傳奇的誕生。
走下大巴、踏上球場外的水泥路的時候,孫亦不禁心頭一緊,心跳加快了許多。
他回憶起了那個2002:當時巴蒂斯圖塔也是這樣在通往球場的通道上走著,他孤獨的背影上寫滿了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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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道旁邊站著許多球迷和記者,正舉著攝像機攝像。
而承包本場比賽轉播的平臺的專業攝影師就站在孫亦面前,拍攝著孫亦的特寫鏡頭,並緩緩向後退去。
孫亦走進了球場,然後第一個開啟了更衣室的房門:攝影師沒有跟著他,這算是保護球員們最後的隱私吧。
孫亦將揹包放在自己的板凳上,看了看正吊在旁邊、用衣架掛著的二十號球衣。
他想伸手去拿——不過想到比賽還未開始——於是他拿起了這後面的訓練服。
他躡手躡腳地脫掉了身上穿著的T恤,赤裸著上身就要準備套上訓練服。
但他卻突然衝上來的清武弘嗣給抱住了:清武弘嗣就抱著赤裸上身的孫亦……這感覺怪怪的。
“跑這麼快乾啥?!”清武弘嗣勾著孫亦,一邊說。
“你這樣真的很嚇人,好不好?!”孫亦罵道,撥開清武不自覺地撩著自己腹肌的雙手。
清武讚揚起來:“這又得勾引多少小妹妹……唉……”
孫亦給了他一錘子:“那你這身材,估計是得單身一輩子囉!”
“尼瑪,”清武弘嗣只得岔開話題,“話說你至於嗎?也就一場比賽——況且這又不是世界盃決賽,這麼緊張幹啥?!”
“你不懂,”孫亦說,“這就像LOL的晉級賽一樣。我只有在這場比賽表現上佳,才能踢上主力。”
“相信我,這場比賽你踢不出來的!”清武弘嗣信誓旦旦地道,“我賭你要先進一個烏龍!”
……
比賽前三十分鍾,大阪櫻花的球員們齊齊登上了球場,進行熱身:對面的鹿島鹿角球員已經在此處等待了許久。
這場比賽就有點好玩了:孫亦在比賽前夜,在系統中沒日沒夜的修煉中,他將體能點數練上了73,然後……他驚人的發現,自己的D級技能假摔竟然滿級了。
它可被遺忘了良久啊——一定要好好珍惜。今天一定要拿來坑一坑野澤拓也那個孫子!
孫亦在上場之前,他特別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雙手合十朝向天空,一邊小聲說道:“願佛祖保佑。”
許多鹿島鹿角的球員注意到了:他的身上並沒有穿替補背心。
這讓現場不禁出現了點倒吸氣的聲音。
在兩支球隊的上次交鋒中,大阪櫻花得以十二分鐘連入三球,就是孫亦一手造就的:他有極強的進攻實力。
所以在賽前的排兵佈陣中,主帥就特別強調,上半場比賽一定要儲存體力,下半場比賽在孫亦上場後要對他進行嚴格盯防,不能給他任何前插進攻的機會。
但他沒料到的是,在這樣重要的比賽中,庫爾皮竟貿然把孫亦派上了球場。
這讓球隊的巴西主帥奧斯瓦爾多·德奧利維拉之前編排的計劃全部遭到了推翻。
德奧利維拉站在場邊,眼神瞬間迷離了許多。
鹿島鹿角的二哥大迫勇也很快也發現了孫亦身上並沒有穿替補背心,這讓他疑惑了一會兒:難不成大阪櫻花替補背心不夠了?
這是個很天真的想法。
“嘿,老大!他首發了!!”大迫勇也連忙跑到了野澤拓也身邊,這才發現野澤早就抿緊了嘴唇,正看向孫亦。
他的表情很嚴肅:“喪考妣”這個詞此時用在他身上最合適了。
孫亦的首發出場,預示著他將在球場上呆七十分鐘,這將會對鹿島鹿角的球門形成更大的威脅——球員們不見得這麼無休止地防守孫亦七十分鐘吧!
萊維爾的這次安排,看似貿然,實則不然。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野澤拓也見到慌忙的大迫,故作鎮定、一字一句地說:“正好,這才能讓那個孩子知道,什麼叫現實。”
“他的起步太輝煌了,現在我們就需要像一枚炮彈一樣,把正在天空中恣意飛翔的他給打到地上。”
“到時候斷了羽毛的他就再也飛不起來了。”
……
賽前的球員通道裡,野澤拓也故意站在了正“毫無壓力”地跟球童開著玩笑的孫亦身邊,當著球童的面打起了嘴炮。
“孫,”他開始表現得很有禮貌,“你認為自己真的很強?”
這算是一個黎明前的黑暗、高潮前的鋪墊了。
孫亦早已料到後面野澤拓也會說些什麼。
但他卻不以為意:他還摸了摸自己身邊正牽著自己手的小球童的腦袋。
小球童露出一個快樂的笑容,清澈的雙眼看著孫亦。
野澤拓也的表情更僵硬了。
“你就只是一個被拋棄的棄將而已,別以為你很牛!”野澤拓也嘲諷起來。
孫亦沒開口,他只是輕輕撩了撩小球童的下巴。
小球童問孫亦:“哥哥,棄將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說——”孫亦思忖了一下,“帥到能夠把別人拋棄的人,意思就是獨當一面地帥!”
小球童又笑了
孫亦逗著小球童,清武弘嗣與他打了配合。
清武轉過頭,看著野澤拓也:“給老子閉嘴。”
“我會讓你知道:中國人不會踢球!”野澤拓也直接miss了清武的這波傷害,攥緊拳頭後使出了自己的最後一招。
孫亦的仇恨被他拉住了。
中國人先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想讓我教你做人嗎?”
野澤拓也有些開不開口了。他被嚇住了。
“……”
孫亦身旁的清武弘嗣開始也被這眼神給嚇了一跳:這是孫亦最認真的一次。
他本來以為孫亦和菅沼實兩人打嘴炮的時候將會是他職業生涯最認真的一次,但現在他再重新整理了世界觀。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國家和我的同胞。”孫亦輕聲說,雙眼死死盯著野澤拓也。
野澤不禁背後一涼。
“足球不是用來罵人的工具,你這樣只會刷低所有職業足球運動員在球迷心中的素質。”孫亦說。
“你認為我是垃圾,那就在球場上證明我是垃圾。我會證明,你連垃圾都不如。”孫亦打起了嘴炮,但他的每一句都令野澤無從回擊。
“給我等著。”
“你認為自己很帥?!呵呵呵呵!!!”野澤拓也打破了這氛圍。
野澤拓也笑了:“你還真把自己當主角了?!呵!”
“對,你將成為這場比賽的主角。”孫亦這話說起來,不知道為何,野澤拓也聽起來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