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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雁飛高兮邈難尋(下)

碩塞和諸將領們去皇上那裡復旨,凌雁則直接前去了慈寧宮。

慈寧宮的大殿上除了坐著太后,還有嵐煙、嫻語兩位公主,她們看到凌雁到來都頗為開心,只是太后看起來似乎有些憔悴。

謝了太后賜婚的旨意,太后便賜了凌雁座。開始只是隨意的閒聊,太后關心的詢問了碩塞的傷勢,凌雁照實以答,講了碩塞受傷前後的事情,嵐煙和嫻語都聽得一驚一乍。後來嵐煙和嫻語又關切得問起珞琳和驥遠,大家又一同講了一番。

不一會兒,到皇上處謝恩的碩塞也趕到了慈寧宮,接著便不可避免的說起了新月之事。

碩塞向太後謝罪道:“臣未能完成太后囑託,請太后責罰!”

凌雁也自責認錯:“雁姬也辜負了太后的期望,沒能早早把新月帶回……”

“唉,算了。”太后嘆了口氣擺擺手,“這都是哀家沒料到,那丫頭居然那樣膽大不知羞恥,更加沒想到把她關押在皇宮裡還不能斷了她的念想。如今大錯釀成,皇室顏面蕩然無存,若不是念在端親王一家為國捐軀,她這條命也別想保住了。新月的事情這樣解決,哀家已是給了她很大的恩典了,雖然貶了她為庶民,也降了克善的級,但這也還她阿瑪的份兒上。不然她這罪,這樣處罰還真是輕的,就這樣,嫻語她阿瑪還不滿意呢。”

太后這番話很是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凌雁聽得有些不習慣,頗為尷尬得點了點頭。

太后自然看出了凌雁的表情,緩了緩語氣,不再那樣嚴厲道:“雁姬,如今哀家給你和碩塞指了婚,咱們也就是一家人了,不必這麼拘謹。”

凌雁聽太後這樣說,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聽出太后語氣裡雖然還是帶著威嚴,但也果真有些真誠,便笑笑答:“是,太后,雁姬明白。”太后畢竟是一朝太后,即便是真心的欣賞凌雁,也不可能完全放下身段。此刻太后的所為,在凌雁的感覺裡,儼然已是很大限度的示好了。

太后又繼續道:“哀家這樣罰新月,倒是能讓她遂了心願嫁給努達海了,若是今後她就老老實實的嫁了努達海,不再惹是生非,哀家便也饒了她,不再管她。可若她還是不知悔改,再不安分的去惹其它什麼事,就算她有個為國捐軀的阿瑪,就算她已被逐出了宗族,哀家也不能看著她繼續給咱們愛新覺羅家抹黑!”

太后這幾句話一說,凌雁幾人也聽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新月受了這般處罰,實則還是受了她死去阿瑪的庇護,太后甚至還埋了層意思,那就是讓她遂了心願嫁給努達海。畢竟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新月一心想嫁努達海才惹出來的,新月不好殺,那麼便只好讓她嫁了,以後不再惹事,這事兒才能真的漸漸消停,對皇室的影響才能降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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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這般處罰,是充分考慮了努達海和新月可能的行為的,剩下的,就看老夫人是不是能體會太后的心意了。若是這一家仍舊繼續鬧騰,事情越鬧越大,朝廷也只能採用雷霆手段,讓一切消失,一了百了。只是即使這樣,也意味著皇上真正的放棄了努達海這個將領,恐怕這個冷藏也是沒有期限的了。

關於新月的事情,說到這樣已經就很明白了,太后便也不再多說,轉了話題,笑笑對碩塞道:“碩塞,如今你也願意娶繼福晉了,也算了卻了哀家一樁心事。雁姬的品性很好,又很明理,也不怕博果鐸沒人教養。只是你那王府人丁太單薄,將來你們成了婚,也要快快再開枝散葉才好。”

太后一下子從新月的事情說到了碩塞和凌雁結婚生子,跳得這麼快,令凌雁頗有些不知所措。按說剛被賜婚是應該表現一些不好意思的,不過無論是現代社會生活過,經常和朋友談婚姻談家庭的凌雁,還是古代兒女已經成家的雁姬,似乎都不需要表現這個情緒了。只是轉過頭去看了看碩塞,看到他看著她的溫柔帶笑的眼神,她還是不自覺得微微紅了下臉,然後垂下了頭。

太后來回看著這二人,倒也沒打算等他們回答,只接著說道:“雖說這成親的日子哀家沒為你們定,不過哀家還是希望你們能早些成婚。碩塞,你怎麼看?”

太后問到這個,碩塞和凌雁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一旁一直安靜聽著的嵐煙倒開了口:“阿瑪,姑姑,你們就趕快成親吧,這樣以後我就能和珞琳姐姐一樣叫姑姑額娘了,也能一個聽故事了。”

嵐煙的想法過於簡單,不過倒是緩和了氣氛。碩塞微不可見的衝凌雁點了點頭,對太后道:“回太后,成親之事還是暫時緩緩吧,努達海和新月的事情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若是我和雁姬現在成婚,怕有不好的傳言。”

“他們敢!”太后聽了碩塞這句話,生氣得拍著座位扶手道,“你們兩個是什麼樣的人,哀家比他們清楚多了。那樣的情形之下,雁姬卻還能不顧自己傷心,先顧著兒女,這樣的人兒,誰敢說她一句不是?尤其是那努達海一家人,他們更是沒資格。努達海和新月當初是怎樣逼迫的雁姬,哀家也早就聽索卿家講得一清二楚了。試想當初若不是雁姬帶著珞琳出戶,又叫索額圖同你一同引導驥遠,這一家子現在還不定會被努達海連累成什麼樣子。”

碩塞聽太後這樣說,便微笑稱是:“太后所言極是,他們怎麼說其實也影響不到我和雁姬,不過,我和雁姬還是想再商量一些時日。”碩塞這麼說著,同時還微微側頭看向凌雁。

凌雁也不想過早就成親,碩塞這樣說的確是很合她的心意。只是真的喜歡了他,即使想得到他很可能是顧慮她的感受,但還是不由得有絲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其它的原因,使得碩塞也不想過早成親。這樣想著,凌雁心裡竟生出絲憂慮,甚至自己也不知道是該希望太后答應還是不答應了。

太后聽碩塞這樣說,最終倒還是沒有勉強,而是點點頭道:“也好,你們自己決定吧,等想好了,就跟哀家說,哀家給你們下旨。有哀家的旨意在,量別人也不敢多說什麼的!”

太后這般袒護,倒令凌雁有些感動,連忙和碩塞一起起身謝太後的恩典。

太后這時卻也有些乏了,揮了揮手道:“行了,今兒就這樣吧,你們回吧。嵐煙、嫻語,知道你們兩個唸叨珞琳那丫頭許久了,你們也一起退下吧。雁姬,改天把珞琳也帶宮裡來給哀家瞧瞧,你們家的丫頭,定是都不錯的。”

太后一聲令下,大家便也都告退了,嵐煙和嫻語也歡快著跟著碩塞凌雁出了宮。

碩塞執意要先送凌雁回府,同時也送嵐煙和嫻語去找珞琳,凌雁便也沒有拒絕。

路上嵐煙和嫻語又跟碩塞打聽戰場上的事,凌雁偶爾插上幾句,但多數時間都稱累了在沉思。

凌雁和碩塞這樣也算是定了情還定了婚,然而其實兩人一貫都在享受那種平淡的相互關懷,卻似乎從未真正深入的瞭解對方的內心。也許兩人這種相處很愉快,很幸福,然而卻並不是建立在深刻的互相理解之上的。比如今日太后問及婚期,碩塞主動說到推遲,凌雁理智的思維告訴她,碩塞是在顧慮她的感受,然而感性的一面卻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翻來覆去的想了一路,凌雁終於下定決心,要找個時間單獨和碩塞好好的談一談,關於碩塞的前妻,關於他的想法,關於他對她的感情。其實凌雁也知道,她在這邊這樣顧慮碩塞的想法,說不定碩塞也會在顧慮她是不是對前夫還有感情,是不是只是覺得兩個人很合適所以才在一起。總之,兩個人既然互相喜歡了,她也希望能夠瞭解他,也希望自己能對他敞開心扉。畢竟,兩個人是要過一輩子的。

這樣思考了一路,很快便到了索尼府。

幾人下了馬車,卻不料竟在府門口遇到了領著丫鬟帶著包袱的驥遠和塞雅。

凌雁幾人看到驥遠和塞雅都頗為驚奇,嵐煙先忍不住問道:“驥遠哥哥,你和塞雅嫂嫂這是怎麼了,大包小包的跟逃命似的?”,

驥遠扶著塞雅下了馬車,看到這邊的幾人,便立刻拉著塞雅過來跟碩塞、嵐煙、嫻語行了個虛禮。然後就迫不及待得向凌雁訴苦道:“額娘,家裡現在亂得跟一鍋粥似的,阿瑪非要帶新月回府,還要娶了她,奶奶不許,就鬧了起來。我和塞雅不願跟新月同住一府,但是新府邸還沒有準備好,於是我們就先收拾收拾出來投奔額娘了。”

凌雁有些不解:“老夫人同意你們現在過來?”

驥遠答道:“奶奶同意了。反正皇上也下旨賜府了,早些出來晚些出來都一樣,而且阿瑪和新月鬧成那樣子,奶奶也不願我們看著心煩。不過奶奶這麼容易放行,說到底還是塞雅的功勞。”

眾人聽到這裡都越發的奇怪了,嫻語問道:“塞雅怎麼了?”

驥遠這時羞澀又帶著欣喜的笑了笑,對凌雁道:“額娘,塞雅有身孕了,我,我竟然現在才知道。”

驥遠這句話一說,塞雅立刻羞澀的垂下了頭,大家卻都驚喜的笑了起來。

凌雁連忙道:“那我們就別在這站著了,都快回府吧。甘珠、煙卿,你們快來,扶著塞雅。我們去了戰場來回也用了兩三個月,塞雅的身孕也該有三個多月了,正是得嚴加注意的時候,大家都一起進府再說吧!”凌雁一番張羅,大家也都喜氣洋洋的回了府。

剛進了門,索額圖就帶著小芳兒還有烏蘇嬤嬤等人都迎了出來。芳兒對凌雁還是很依賴的,許久未見,聽說她回來了就迫不及待的要出來迎她。

甘珠和煙卿也是旅途勞頓,這一路還看管著新月,勞心勞力,烏蘇嬤嬤很體貼不許她倆再去忙碌,而是自己和凌雁的丫鬟釀瑤上下伺候著。然後又讓珞琳的另個丫鬟晴露,帶著塞雅帶來的兩名丫鬟霜顏和靜香下去整理。

接著,大家一道去索尼那裡見過了索尼,說了會兒話,才又回了凌雁住處。

烏蘇嬤嬤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這些主人們便聚在一起說起了之前在門外未說完之事。

凌雁雖一向對努達海和新月的事情不關心,但珞琳、嵐煙她們幾個卻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因為今日之事恐怕還影響到了塞雅,凌雁也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開始的時候驥遠還未回府,發生的事情都是由塞雅講得:“我今天一早去奶奶那裡請安的時候聽說大軍回來了,當時就高興不得了,只是奶奶可能因為想到了阿瑪,所以很是擔心。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奶奶,便只是陪在她那裡。後來阿山回來之後,奶奶便派阿山駕著馬車去迎阿瑪,而我們大家全體都去門口等著。奶奶當時焦急擔心得不得了,可是結果卻沒想到阿瑪竟然帶著新月一起回來了,奶奶當時驚得差點都站不住了。”

珞琳皺眉不屑道:“我早就知道阿瑪不會死心的,他們兩個只要還活著,就肯定會在一起的。奶奶還是沒有想明白,她不知道阿瑪根本就糊塗了,早就不是我們以前那個阿瑪了。”

塞雅肯定是不會這樣評價自己的公公的,即使她心裡也許覺得珞琳說得很對,可是聽到珞琳把這樣的話說出來,還是很驚訝得睜大了眼睛。驥遠見狀,對塞雅道:“你別管珞琳,接著說。”

“哦!”塞雅聽了驥遠的話,紅著臉笑笑,接著道,“後來,阿瑪跟奶奶說了他受到的處罰,也說了新月受到的處罰,最後則說,他要娶新月做妾,照顧新月。然後奶奶就發怒了,堅決不許新月進門。阿瑪這時候也生氣了,說奶奶這是逼他帶著新月遠走高飛,逼他和新月拋下這一切。”

索額圖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道:“我原以為這努達海頂多為了新月拋妻棄子,沒想到他居然連老孃都不要了嗎?我果然是低估他了。”

塞雅側頭認真的對索額圖道:“這還不止呢,小舅舅。阿瑪還說,他帶著新月回來,就是想要照顧奶奶,都是為了奶奶。不然,他大可以帶著新月遠走高飛,離開這些必須要他負擔的一切,離開這些永遠也無法解決的是是非非,讓這些恨與債都跟著他們的離去永遠消失。”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驥遠則憤憤不平道:“哼,阿瑪他根本就從來沒覺得自己錯過,他覺得奶奶、我和珞琳還有額娘都是他的負擔,都是阻礙他和新月在一起的負擔。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家之主需要承擔什麼,反而覺得回來照顧奶奶是他對奶奶的恩賜,奶奶應該感謝他還願意回來。如果奶奶要阻止他和新月在一起,那就是奶奶太殘酷太不仁慈!他一次次的用遠走高飛要挾奶奶,還理直氣壯,什麼恨與債都永遠消失,他們要是真的走了,奶奶失去兒子的痛能消失嗎?新月讓我們的家庭支離破碎,能再癒合嗎?荒謬!無恥!”

“好了好了,”凌雁看著驥遠今天有些特別憤慨,只是不知緣故,不過過激的情緒總是不好,她便出口打斷他道,“塞雅繼續說下去吧。”

“是,額娘。”塞雅也有些被驥遠的憤怒嚇到了,聽了凌雁的話,便握了握驥遠的手,見他終於平靜了些衝她笑了笑,才接著說,“阿瑪說了這些話,奶奶就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新月這時候就跪求阿瑪不要這樣,她說不忍心讓奶奶在垂暮之年忍受骨肉分離的痛苦。阿瑪是奶奶的獨子,而我跟驥遠已經要搬出府去了,如果他們再走了,奶奶一個人孤零零的會很可憐。新月跪著哭哭啼啼的說了好多,阿瑪就心軟了,說讓奶奶月是多麼善良,多麼為奶奶著想,而且她還為了阿瑪失去了格格的身份,他不許奶奶那樣對待新月。”

塞雅這樣形容著,幾乎所有人都想象了那個畫面。凌雁參與拍攝《新月格格》時在現場看著男女主角上演,都沒能感受到的那種惡寒,此時只要想想那真正的兩個人的形象,立刻就渾身發冷了。果然演出來的,還是不如真實的震撼。

塞雅繼續道:“奶奶這時候簡直都要氣暈了,我實在看不過去,就說了阿瑪幾句,我說他怎麼可以滿心裡只聽到新月的話,卻看不到別人受到的傷害。我質問阿瑪為什麼不看看額娘那時候的犧牲,為什麼不看看珞琳和驥遠受到的傷害,為什麼不瞧瞧奶奶為他得罪了多少人,卻滿心裡只想著新月……”

塞雅說到這裡,頓了頓,看了看驥遠,然後臉色有些緋紅接著道:“我,我當時也有些氣憤,所以語氣可能有點不太禮貌,然後阿瑪他就也衝我發脾氣了。當時阿瑪好凶,眼瞪得好大,我真怕他會打我,然後,然後我就被他嚇得肚子痛了。”(全本小說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