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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狗咬陰間

在黃河岸邊有這樣一個說法,如果哪天你在河邊遇見一個老太婆,她要是問你黃河幹沒幹,你一定得回答說幹了。

這個太老婆是什麼地方,哪個朝代的已經沒人知曉,故事傳了很久,只知道老太婆的兒子當年淹死在了黃河裡,屍體直接沉到了河底,想要將屍體撈出來,就必須得等河水幹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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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間一到冬天黃河部分流域就會出現枯竭期,水位下降的厲害,有些地方直接露出河床,河邊的村民就會組織清淤啥的,可是就是從那老太婆的兒子死的那一年開始,連續三年,越是冬天水流越大,別說下河撈人了,連行船都十分困難。

老太婆站在黃河邊瞅瞎了眼,中國人講究入土為安,即便是火化,那到最後也得是把骨灰埋在土裡,可是老太婆的兒子死在水中,連位置都沒有著落,這算是死無葬身之地。

到後來聽說老太婆精神就出了問題,見誰就問河水幹了沒,你要是回答幹了,她就會對你千恩萬謝,要是說沒幹,她就會用最惡毒的話來詛咒你。

演變到後來,這老太婆死在了河邊,鬼魂依舊沿著黃河的兩岸繼續走,所提出的問題,其實就是在給兒子找替死鬼,等湊夠了多少替死鬼,她的兒子就能活。

所以如果你要是回答幹了,她不但不會害你,還會保佑你,但是如果你要是說沒有,第二天晚上,她肯定會找到你,然後掐著你的脖子把你拽到水裡給淹死。

而剛才敲門的那老太婆,無論是長相還是所問的問題,都和傳說中那個鬼太婆一模一樣!

關鍵是我還回答錯了!

既然傳說是真的,那明天晚上她豈不是就會來找我,然後掐著我的脖子把給我弄死?

那會兒已經連路都不會走了,腦子裡亂嗡嗡的,躺在床上渾身抖的跟篩子似的,一夜不都敢閤眼,一直到第二天聽到公雞打鳴,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正坐在床頭,當看我的醒來的一瞬間,緊鎖的眉頭舒展了不少。

看到爺爺關切的面孔,我嗷的一聲就哭的出來,一邊哭一邊將昨天晚上的時候說了一遍,爺爺聽完之後揉了揉我的腦袋說:“有爺在,沒事。”

這個時候門外出現了一陣嘈雜,像是有很多人進了院子,我和爺爺趕忙走了出去,發現院子裡站滿了村裡的人。

焦慮、擔憂、恐懼……

各種複雜的神情出現在他們臉上,一看到爺爺出來,全都一窩蜂的湧了上來,七嘴八舌亂成一團,我站在旁邊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這鬼太婆昨晚可不止問了我一個,可是問遍了全村的人。

而眼前的這群人,都是和我一樣回答錯問題的。

大家的想法和我一樣,既然連鬼太婆都是真的,那詛咒也肯定會是真的了,而且在他們的話裡還得知,他們不單找了我爺爺,還到外面去請了水魁。

水魁是在黃河邊對道士的一種叫法,專門處理水裡的髒事兒,可是那水魁都沒有進村子,在村子口站了半天,扭頭就跑了,這才想到來找我爺爺。

爺爺聽完點點頭,“恁們現在回去都想辦法弄一隻大公雞,要大紅冠子那種,拴在自家門口,千萬別吊死了,給雞綁著腿拴在門把手上就行,而且天黑之前一定要鎖大門,天黑之後到第二天公雞打鳴之前,無論聽到啥都不要出來,也別吭聲,中不中?”

大家聽了愣了一下,集體說中,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李嬸兒扯了一嗓子說:“俺覺得都是英子那事兒鬧的,英子不除,咱們村子沒有好日子過。”

爺爺好奇地問她英子咋了,李嬸兒的眼睛裡明顯閃過一陣恐懼說:“昨天晚上老劉頭那屋多了好多人,又是唱戲又是說話的,嚇的俺一晚上都沒睡。”

這李嬸兒就住在老村長家隔壁,隔著一道牆,院子裡放個屁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她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爺爺聽完之後臉頓時耷拉下來了,直接朝著門外就跑,我心知這是出了大事兒了,連忙跟在身後跑了出去,一路上緊趕慢趕才追上爺爺的步伐,等到了地方,才發現是到了老村長家。

說來也奇怪,從昨天早上老村長跟村裡人解釋完英子死而復生的經過之後,這大門就再也沒有開過,裡面也沒啥動靜,要非說有,那就是狗叫聲。

和昨天一樣,不緩不急的,隔幾秒就叫,我聽著奇怪,問爺爺這到底是怎麼了,爺爺沉著眉說:“狗急咬人,狗慢咬仙,不急不慢咬陰間,老劉頭家這是出事兒了!”

爺爺的話我在那本墊腳書裡見過,別看狗是畜生,但是眼睛特別好使,夜觀陰,日辨陽,能夠看到人眼看不見的東西,老村家的狗這麼叫,肯定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我還是頭一次碰到這事兒,緊張的胸口砰砰直跳,緊盯著大門,問爺爺該怎麼辦。

爺爺說:“先留她一晚,等過了今晚再說。”

那會兒天還沒黑,但是村子的大部分人家都已經關上了大門,門口拴著一隻公雞,這裡面大部分都是些和我一樣答錯題的,也有一小部分來湊熱鬧的。

等回到家的時候,我問爺爺咱家咋不綁一隻,爺爺一聽就有些生氣地說:“爺的本事還不如一隻公雞?”

整個村子好像只有爺爺一個人不為鬼太婆的事情發愁,該吃吃該喝喝,困了就坐在院子門口打盹,還出去溜達了一圈兒,一直等到天黑才回來。

爺爺回來之後手裡多了一根黑繩,我認得那東西,是用黑狗毛摻雜著人的頭髮還有麻繩編織成的捆屍繩,一是用來撈屍,二是用來趨煞。

爺爺拎著黑繩站在門口,搖桿挺的筆直,揚起手中的黑繩在空中捲起一個鞭花,落在地上狠狠炸響。

隨著黑繩每一次落地,爺爺都會衝著外面大喊“嗨!嗨!”的吆喝聲,那聲音雖然沙啞但是異常嘹亮,聽在耳朵裡精神為之一振,之前的恐懼也被一驅而散。

炸鞭聲和吆喝聲在寂靜的村子上空久久迴響,直到爺爺的身體開始不支,我連忙將他扶進屋,爺爺臉色蒼白,滿頭的汗,坐在那裡直嘆氣,“不服老不行啊,有恁爹的時候,我能喊上一晚上。”

我有些心疼爺爺說:“爺,既然綁公雞就行了,你還費這勁幹嘛?”

爺爺說:“怕是沒這麼簡單嘍。”

做完這一切之後爺爺臉上疲倦之色已經愈加濃厚,我將他攙到屋子裡睡下,一沾枕頭鼾聲就響了起來,我在旁邊人還沒有躺下,就聽到窗戶外邊好像有滴水的聲音。

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下雨了,想推開窗看看。

床就擺在窗子下面,我這會兒坐在床上手一抬就能摸著,正要伸手推開窗子,就從身後探出來了一隻手一下子把胳膊給拽了回去。

我被嚇得差點叫出了聲,可是一回頭,發現是爺爺醒了。

爺爺此時的表情很嚴肅,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目光瞟了眼窗戶,然後拍拍我的肩膀讓我躺下,將我抱在懷裡用被子裹得緊緊的,我被勒的大氣都喘不過來,但是不敢問,因為我能感覺到爺爺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

滴滴答答的水聲一直在窗戶外邊響著,越聽越不像是下雨,我也不敢瞎想,這個時候越想越害怕,爺孫倆裹在被子裡一夜無眠,直到聽見外面公雞打鳴,爺爺這才一把掀開被子穿上鞋就朝著屋外衝了出去。

我緊跟其後地來到屋子外面,發現昨晚沒有下雨,到處都是幹的,唯獨在我那屋的窗子外面,留下了一灘水漬,像是有個渾身溼透的人在那裡站了一宿。

我只感覺嗓子眼裡發緊,腦子裡開始出現昨天晚上如果我開啟窗子的話,會看到什麼樣的場景。

這種畫面不用經歷,光是想想就讓人感到後怕。

爺爺蹲在那裡拿手沾了點水在鼻子上聞了聞,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轉身跑到廚房裡將面袋子給拎了出來,拿著個碗就在院子裡抖,薄薄的麵粉灑在地上,很快就被水給浸溼,形成了一串串的腳印。

可是那地面在麵粉撒上去之前明明是幹的啊,這腳印是怎麼來的?

腳印從院門外面一直延伸到了窗子下面,爺爺招呼我抱著面袋子跟他出去,一路撒到了黃河邊上才停了下來,腳印也在這裡徹底消失,我抱著所剩無幾的面袋子哆哆嗦嗦地說:“爺,這,這……”

爺爺渾濁的眼睛盯著翻滾流淌的黃河水,深深嘆了口氣,“河裡的水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