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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洞穴

這張地圖從何而來?又是誰寄的?冥冥之中的蹊蹺令我坐立難安。我不想這樣被動,總要做些什麼才可以,畢竟有那麼多的謎團在指引我該去往何地,我懂得什麼叫順勢而為。

四天後,巡查隊向龍崗進發。臨別前爺爺一概叮囑我小心,琦雪瑩抱著爺爺不停抹眼淚,我握握爺爺的手讓他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要和劉叔叮囑照顧的人商量來,畢竟要顧忌現在大家都對陳家心存芥蒂,我們處理好河道幾天內就能回來。

和爺爺好一番敘別,我牽著小黑坐上軍綠色的大卡車,在漫天飛揚的濛濛的霧氣裡看著陸家莊一點點變小消失。

我坐的車上有劉德,琦雪瑩,還有戴河羽那一隊人。因為車輛有限,其中有一個被派去和撈屍隊的一起兵分兩路從水上進發。

路上我一直是提心吊膽的。

我以為戴河羽知道我是爺爺的孫子時,必定會處處為難自己,誰知他只是淡淡地多看我幾眼,根本沒有其餘多餘的表情。白白讓我擔驚受怕。

琦雪瑩倒是和同隊的女同事聊得熱火朝天,好不熱鬧。我心情稍微放鬆下來,也豎起耳朵去聽。

上面聊著聊著說起前些年破“四舊”反對封建迷信時曾經對黃河搞過的一系列政策和主張。

結果這些本來無神論的人在黃河上住了住後,封建迷信的口號再也不敢亂喊了,關於黃河上政策也被上面的一改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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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那個年代的文化革命是極其偏激的,基本上打著這個口號的都是無謂的激進派。能把這些目中無人的叛動者給打回去,我們一時間都好奇地問是發生了什麼奇聞怪事的,讓這些紅色革命的英雄自己打退堂鼓的。

說這事的是戴河羽隊伍上的一個女隊員,瓜子臉蘑菇頭,一身那個年代特有的圓領衫布衣服,看起來格外淳樸。她是北道灣的,還有個很淳樸的名字,方紅。取自東方紅。

整個車廂裡氣氛融融,除了戴河羽獨自坐在車尾默不作聲地注視外面濤濤奔流的黃河水。而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這個戴河羽究竟來黃河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對的感覺就是他和爺爺有過節,印象也都是和皮三說的一些旁的事情裡的。

我們好奇的表情滿足了她的故弄玄虛的心態,方紅悠悠地笑了笑露出來一個小酒窩,才慢慢神秘地湊近道:“這個事,要說起北道灣出現的水倒子。”

“水倒子是啥?”琦雪瑩不明白地問。

不生活在河邊的人是不知道的,這水倒子也就是我們村撈屍人口裡的漂子。會在水裡站立的死人。

聽完我的解釋,琦雪瑩抱緊我帶來的小黑,不住地點頭,表情有些害怕。我覺得好玩故意嚇她:“水倒子因為是冤死,死後不能超生,所以每天夜深人靜就會浮在水下,靜靜看著河面,最喜歡看見漂亮的女子就會伸出手拉扯,好讓那個美麗的姑娘下來代替自己。尤其是黃花大閨女。”我陰沉沉地笑說。

“故意嚇我你真討厭。”琦雪瑩氣得把小黑往我頭上一撂,嚷嚷著不要坐我身邊和對面的女孩換了座位。

方紅等我們鬧完繼續說:“那年,我們村來了個叫錢進的男人,帶著上面給的檔案下來,說是傳達黨的命令來破除那些迂腐封建。”

方紅那個時候才很小,對那些事情也不明白意思。只是覺得這個叫錢進的男子到來後,村子裡立即糾結起一幫毛頭小子,天天在村子裡批鬥這個批鬥那個,還以封建迷信是資本主義的罪行,以前被特別重視的河神古廟自那天起,就遭了秧。好好的一個廟宇被打砸燒光,裡面供的河神廟像也被毀了。

老一輩子的人見攔不住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都暗自搖頭直嘆造孽,那些是靈性的神物,如此放肆必會遭劫難。

可誰又相信這些呢!該怎麼幹那些依舊怎麼幹。

直到河汛期來臨,村子裡以前用河神裡的古儀盤定位判斷汛期。可是那個儀盤卻在反四舊中給摔碎了。以至於河汛期的時間無法準確判斷,當河汛來到時村子裡一半的人都沒跑掉。

這個事情激起了村民的憤怒,大家都覺得是得罪河神才弄出這樣的災禍,要求組織上給個說法,但是這個事被錢進用鬼神不存在都是人心不楚給強行壓下來。

這個錢進很有勢力,據說他的父親是縣機關的某個領導,他的舅舅據說也是一個大佬。他的背景這樣強大,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來這北道灣呢?

大家都不明白,後來黃河水位退下去後,有人在河底發現一個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