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屍兩命的慘劇發生後,孫伯心疼得差點暈過去,腦中不停重複一句話“我沒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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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非得讓醫院給查清楚兒媳婦的死亡原因。
人已經死了,醫院無權做屍檢,孫伯只得報警處理。
派出所的以“醫患糾紛”處理,並根據孫伯的申請,給他兒媳婦做了屍檢。
屍檢過程中,把幾個做屍檢的法醫嚇得夠嗆——他們先是發現死者肝臟有明顯的破損,而且有牙齒咀嚼的痕跡。
我瞬間想到了國外恐怖電影《異形》中的恐怖畫面。
這不可能啊!死者肚皮上沒有絲毫外傷,肚子裡的肝臟上咋會有牙痕呢?幾個法醫一商量,排除體外原因所致,也就是說,死者的肝臟是被什麼東西從孕婦體內咬的,而且這是導致死者死亡的原因。
可是孕婦肚子裡除了七個月大的胎兒外,別無他物,於是他們又給夭折的胎兒做了屍檢。
更讓人震驚無比的一幕隨即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在嬰兒的嘴裡發現了四顆牙齒,而且是四顆達到一定硬度的牙齒,具備的咀嚼食物的能力。
法醫雖然算不得醫生,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正常情況下,人在十個月左右才會長出牙齒,也有長得早一點的,可在母體肚中七個月就長出四個大牙的現象,還史無前例。
講到這裡孫伯長嘆一口氣,很自責地說:“知道這事後,我老婆子和兒子才相信兒媳婦肚子裡懷的是個魔鬼嬰兒,也怪我啊!是我沒有讓她喝下第三包藥,否則……”
孫伯的老臉寫滿了愁怨。
他身後的兒子更是直接嗚咽起來。
我聽了也十分震驚,更是不理解。
七個月大的嬰兒怎麼會長出四顆大牙呢?難道真如胡道士所說,這是個魔鬼嬰兒?
我回顧孫伯所講的話,想找出哪裡有漏洞。
如果事情不是出在孕婦自己身上,那應該就出在胡道士身上。
這胡道士有問題!
孫父和孫伯聊了幾句話,這老兄弟倆一個兒媳孫子慘死,一個閨女得了邪病,算得上同病相憐。
為死者超度的法事做完了,眾人又轉移到了前院靈堂。
孫伊莎堂哥哭喪著臉給亡妻重新點上三炷香,又在鐵盆裡燒了一摞紙錢,嘴裡還唸叨著什麼,可見兩口子平時感情之深。
我和孫父站在一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過了一會兒,胡道士走了過來,從我身側經過時,我聞到了強烈的酒味,哪有正經道士喝酒的?我就更懷疑問題出在他身上了。
胡道士走進靈棚後,我看到棺材四周的黑氣更濃了,而且劇烈翻滾著,好似漲潮的波浪。
“胡大師,我想也給孩子燒點紙錢,你說……你說可以嗎?”孫家兒子抬頭看著胡道士,哽咽地說。
胡道士眼一瞪,聲音陰陽怪氣地回道:“絕對不行!魔鬼嬰兒是來害你們家的,是掃把星轉世,怎麼還能給他送紙錢!”
“可是……”
“沒什麼可是。”
孫家兒子不再說話。
我輕聲問身側的孫父:“孫叔,超度的法事不是做完了嘛?這道士怎麼還賴著不走?”
孫父苦笑一聲,輕聲回道:“明天侄媳婦就要送去火化了,今晚還得唸經送她最後一程。”
“誦經送魂,這不應該是和尚幹的活嘛?”
“這個嘛……”
孫父似乎有些難回答。
“我明白了!”我也朝他苦笑一聲。
“小丁啊,莎莎今晚不會醒吧?”
“不會!”
我很肯定地回道,因為這次多給她用了兩張咒符,怎麼也得睡十幾個小時。
“那……那咱們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吧?”
“行啊!”這正合我意。
看到棺材四周的團團黑氣,我預感到今晚會出事,所以也想留下。
給王曼昱發了條微信,讓她和程夢先睡,我可能後半夜才能回去。
王曼昱秒回了兩個字:小心。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我和孫父坐在一側,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渾身發冷,還是那種凍徹心扉的寒冷,我猛地一個激靈後,睜開了眼。
靈棚裡坐著的幾個人都睡著了,香爐裡的黃香兩根已經燃盡,第三根卻只燃了個頭,兩側的蠟燭發著幽幽的藍光。
四周安靜得瘮人,而且瀰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什麼時候起的霧?我有些納悶,看看手機才剛過夜裡十二點,按說這個時間不會起霧。
我有些詫異,隨即站起來,想活動活動身體,誰知剛起身就看到一團黑氣從棺材裡冒出來,然後聚集成了一個人的形狀,慢慢飄向靈棚裡。
我知道這是孫家慘死的兒媳婦要報仇了。
她的死到底和誰有關呢?
我視線快速從靈堂裡的幾個人身上掃過,孫家兒子和媳婦感情深厚,應該不是兇手。
孫伯老兩口盼孫子都盼瘋了,雖然胡道士勸他們放棄這個孩子,可這不足以達到他害死兒媳的動機。
孫伊莎的父親就更不可能了。
剩下的幾個裡,除了胡道士,還有本家的幾個晚輩,他們似乎也沒有作案動機,更沒有作案時機。
這麼算來,嫌疑最大的就是胡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