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心裡,真是想罵人了。
他真想知道,這些白教的騎士,是不是小時候都經常吃被門夾過的核桃補腦,怎麼一個個都這麼腦殘呢。
“關他什麼事?”
少女驚道。
也問出了陳然想問的話。
那名領頭的騎士微微頷首,朗聲道:“這裡是我們聖山的附近,豈是區區賤民能夠涉足的?”
“更何況,他擋了我們的路,被殺了也是活該。”
“這種賤民的賤命,狗也不如。”
“不過……我們知道,小姐您生性善良,若是你肯乖乖和我們走,我倒可以大發慈悲,放這個賤民一條狗命!”
這時,陳然身著一襲風衣,頭戴風帽,只能看見冰冷的嘴唇,而看不清具體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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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名騎士,想當然的,把陳然視做了,遊蕩在此的平民。
顯然,他對這少女,十分瞭解。
若是用平民的命,去威脅白教的其他人,恐怕都不會奏效。
唯獨這個小丫頭,是一個例外。
與白教其他人不同,她十分反感白教這種,將平民的命視為草芥般的行為,如果把眼前此人的死,歸罪於她,想必即使殺人者是這幫白教的騎士,少女也會因此心生愧疚的。
“你!”
少女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一雙朱唇,緊抿!
她好不容易,才從白教之中,策馬逃出。
讓她回去,簡直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可是……
陳然剛剛,的確救了她一次,她不能對陳然見死不救。
故而,在一陣強烈的心理掙扎後,少女終於妥協般的低下頭,帶著哭腔道:“好,我和你走。”
“但是,你不要傷害他,他是無辜的!”
聽了少女的話,領頭的騎士哈哈大笑。
然後一揮手。
馬上有幾名白教的騎士上前,將少女控制住,帶到了白教騎士的中間。
而後,領頭的騎士,才帶著邪邪的笑容,道:“來人,把這個賤民的腿腳打斷,看在小姐的份上,留他一條狗命!”
“是!”
他的聲音落下,馬上有幾名白教騎士,朝著陳然的方向逼去!
“你幹什麼?!”
少女大驚失色:“你不是說,我跟你們走,你們就放過他的嗎??”
那名領頭的騎士,笑著搖了搖頭,得意道:“小姐,你記錯了,我說得是放他一條狗命,可沒說讓他安然無恙的離開。”
“他擋了我們的路,又頂著一條卑賤的身體,來到我們聖山附近遊蕩,這依然是對聖山和教宗最大的玷汙。”
“我當然要讓他付出代價了!”
他說到這裡,已經有數名白教的騎士,將陳然圍了起來。
陳然掃視了他們一眼,緩緩的將風帽,摘了下來。
露出了一雙冷漠的眸子。
“找死嗎?”
陳然的嘴唇動了動。
倏然!
一份冷寂的氣息,立刻散發而出,寒霜迅速瀰漫,似乎要讓每個人的皮膚上,都凝結出冰渣!!
“你不是本地人——”
領頭的騎士大驚。
卻在這時,陳然已經出手。
數道劍意,破空而出。
登時,將圍在他四周的白教騎士,統統斬殺!
剎那間,血花紛飛。
宛如是一場血腥的華爾茲!充滿了暴力和邪惡的美感!!
緊接著,陳然一步踏出,逼至領頭騎士的面前。
“聽說,你要廢我四肢?”
陳然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賤民,我要殺……”
他張開大嘴。
一句話還未說完,眉間便出現了一道血洞。
正是陳然抬起手,揮出一道劍意,擊碎了他的命門!
“跑!!”
其他的白教騎士嚇破了膽子。
紛紛丟盔卸甲,掉頭逃竄。
陳然也懶得去追了。
反正馬上就到聖山山腳下了,他也懶得和這些雜魚糾纏。
“咦……你……你等等!”
陳然要走時,身後的少女急忙開口。
“怎麼?”
陳然回頭看去。
不知道她還有什麼事。
“你……你為什麼要殺他們啊,是為了保護我嗎?”少女用天真無邪大眼睛看著陳然。
同時,俏臉有些發紅。
“不是。”陳然面無表情道,“他們惹了我,我順手便殺了,就是這樣。”
“哦……”少女傻傻的說。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冷的人。
也從來沒見過,殺人殺得這麼隨意的人……
實際上,她對陳然,似乎有了一些誤解。
現在的陳然,已經收斂許多了。
如果不是這幫人是白教的騎士,本就讓他不爽,且,又很不識相的惹到了他的頭上,否則的話,他不會殺得這麼快。
見陳然走了,少女連忙追了上去:
“你一定是殺手吧?”
“不是。”
“黑暗世界的強者?”
“不是。”
“咦,那你是誰?”
“你很吵。”
陳然有些煩。
他只是順手,救下了這個少女,誰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黏上了他。
很煩。
像是一隻小蒼蠅。
見到她還想問什麼,陳然腳步一頓:“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想跟著你!”少女期待的看著陳然,“你很強,我很弱,我……我想和你一樣強,那樣就沒人敢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啦!”
“睡覺吧。”陳然搖了搖頭,“夢裡什麼都有。”
說罷,不再理她,繼續向前。
“哎哎哎,你等等啊!!”
少女顯然不肯放棄,被陳然拒絕之後,又追了上去。
“老師,你闖大禍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外地的人,想要前來祭拜聖山,尋求不死的信徒吧?你剛剛殺的,可都是白教的騎士,你這麼上山的話,白教反而會圍殺你的!!”
“我不是來尋求不死的。”陳然頭也不回道,“還有,誰是你的老師?你不要想當然的就把自己和我扯上關係。”
“老師,你肯定用得上我,我可是白教主教的女兒!!”
陳然聽到這話,錯愕的看向了她。
少女嘆了一口氣,面有尷尬道:“雖然不想承認……但那個討厭鬼,的確是我的父親。”
“我不知道老師你是來尋求不死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想要來拜訪白教的,我都可以為您引薦。”
“沒有我的話,您恐怕找不到,前往白教的路。”
陳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然後問道:“你是主教的女兒,為什麼會如此落魄——還有,我不是你的老師。”
“因為派遣這些騎士的人,就是白教的主教大人啊。他想抓我回去嫁人,我不想做,所以就逃出來啦。”
“那你繼續逃吧,不要跟著我了。”陳然繼續走。
見到陳然這幅態度,少女心中嘆了口氣。
她當然想一走了之。
不過,此時想留下來,一是對陳然的力量,非常之崇拜,想要和陳然學習。
另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為,陳然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陳然去聖山送死。
她相信,只要她在,主教就不會為難陳然,說不定,還會惜才的留下他,為白教做事。
白教有陳然在,少女相信,也沒人再敢欺負她了。
所以,她還是對陳然,緊跟不捨。
像是小跟屁蟲。
陳然見甩不掉,也只能聽之任之。
正好,一路上,也有解悶的人。
他也能順便,打聽一下關於白教的事。
“白教是做什麼的?”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啦,我在白教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被禁足在殿中,很少踏出聖山。”
“而且,每時每刻,都有人在監視。”
“活得和個囚犯一樣,不然誰會逃啊!”少女滿肚子牢騷。
陳然:“……”
又試探了幾句,少女一問三不知。
要麼,此女是一個,城府極深、口風極嚴的女子。
要麼,她就是一個,純粹的憨貨。
陳然相信,這妮子是後者。
怪不得她看起來,這麼天真爛漫,像是白紙一張,原來是一直生活在監視下的緣故嗎。
“你和你的父親,關係不好嗎?”
陳然忍不住問道。
他也是當父親的人,把自己女兒捧在手心裡都怕化了,哪捨得這麼冷酷的對待她?
“父親?”少女格外嘲諷的笑了,“還是叫他主教大人吧,這個稱呼,我聽著不習慣。”
看來關係是很不好了。
陳然心中想道。
在少女的敘述當中,陳然得知,她還是有段不錯的美好時光。
不過,那也是她的童年,很少的一段時間。
而後,當白教成立,她父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開始變得暴虐無常,殺人成性,整天嘴裡都唸叨著不死、成神一類的話。
甚至,連她的母親,都因她父親的疏忽而死。
這是少女心中永遠的痛。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陳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少女搖了搖頭,“但是,我聽說了,主教在性格大變前,曾經獨自一人,去過神靈遺蹟,相傳,他見到了真正的諸神,得到了神的旨意,也獲得了神的力量。”
“神的旨意?”陳然沉吟一聲,問道,“是要他去殺人嗎?”
“我不知道。”
少女說罷,忽然,死死地盯著頭頂的蒼穹:“但是,會教導人去殺人的神,還能算是神嗎?”
“難道,這些存在,不應該被叫做‘邪魔’,顯得更加貼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