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馬程所說。
他和趙剛，能有今日，全靠陳然。
如果沒有陳然，他和趙剛可能還只是，龍晟身邊跑腿的小人物，泯為眾人。
莫說有現在排位前六的名次。
便是前十都幾乎沒有可能。
是陳然的指點，才給了他如今，傲立於眾人之前的資格。他當然不能允許，那些螻蟻般的存在，如此妄議陳然！
儘管許多人口中，對趙剛和馬程不以為然。
但是，當馬程發怒之時，他們卻無一人膽敢站出來，回懟馬程半句話。
馬程是憑藉實力，踩著無數挑戰者，這才得到了如今的名次。
臺下的這些噴子，哪裡有這等實力？
這時候，他們一個個的，比誰都老實，生怕自己被馬程盯上，來一場無妄之災。
“看不出來，你對姓陳的，還挺忠心耿耿的。”
“不過，可惜的是，你這番慷慨激昂的話，他是聽不見了。以他這縮頭烏龜的性格，哪怕今天你們兩個橫死在此，他也不敢吭一聲，你信不信？”
比武臺上，段飛慢悠悠道。
是時，馬程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有些人，不是你這種存在，能夠侮辱的！”
“就憑你這句話，我今天，便要廢掉你。”
馬程死死地盯著他，鏗鏘有力道。
“哼。”
段飛不以為意。
眼下的馬程，體力已經消耗大半，對段飛而言，他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此時，馬程所說的話，自然對他無什麼威懾可言。
比武開始之後，臺下的低階弟子們，則無比希望，段飛能夠好好教訓一番馬程。
如此這般，他們才敢長舒一口氣。
段飛當然也沒有任何放水的念頭，他正打算以馬程作為他的墊腳石，好好在周純面前表現一番。
所以，他一出手，便引得旁人震撼連連。
那般兇狠的攻勢，完全沒有任何，點到為止的意思，根本是衝著馬程的命去的。
馬程不甘示弱。
儘管他已經很疲倦了，不過，當戰鬥的號角吹響，他的全身卻是煥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宛如被灌注了雞血。
剎那間，二人戰作一團，便像是兩頭猛獸撕咬了起來，拳拳到肉，暴虐至極。
很快，擂臺之上，便灑滿了鮮紅血跡。
這其中有段飛的，亦有馬程的。
很快，段飛便露了怯。
很奇怪。
如今，佔據上風的，明明是他。但是，面對面前的這頭兇獸，他卻生出了幾分膽寒。
歸根到底，還是二人的戰鬥意志大相徑庭。
段飛出戰，是為了在周純面前，證明自己的價值，也是為了復仇。
所以，他要用拳頭，狠狠羞辱馬程，想要找回當初被人踐踏的顏面。
馬程戰鬥的理由，則很簡單許多：不戰則亡！
此時的他，已經很難說明，是在為何而戰。
此時的他，如此拼命，也不是為了贏。
他知道，自己和趙剛，終究會有一敗。能贏一場、兩場，又如何？最後的最後，他們終究是要輸的。
所以，此時的馬程，之所以戰鬥，並非是想贏。
他只是想要，讓自己戰到極限、然後超越極限，戰到力盡，然後命竭！
如此，他即使敗了，無論是敗給誰。
敗給段飛也好，敗給龍晟也罷，他都可以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你已經盡力而為了！
你沒有給陳然丟臉！
而不是在逼臨極限時，便心生退意，直到戰敗時，悔恨不已、自責無顏。
所以，這時候的馬程，已經完全不在乎，他是否還能活著走下擂臺。
只要他還活著。
那麼，他便要將自己燃燒殆盡，哪怕熄滅之後只是一團灰，他也要在場的所有人，都記住他曾盛放過。
那份光和熱，無人能及！
“你瘋了不成！！”
終於，段飛開口，身體已然微微顫抖。
瘋子！
他心中狠狠罵道。
在他的眼中，此時，面前不斷對他，發起攻勢的馬程，簡直就是一個失了智的瘋子。
面對段飛，馬程完全沒有一點防禦的意思，而是瘋狂展開進攻，哪怕他招招都向著對方命門打去，馬程也沒有一絲守禦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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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架勢，顯然，是已經完全不要命了。
且，他要在臨死前，拉段飛一起墊背！
段飛可沒有馬程這等絕命之志，若是早知道，馬程會是這般瘋狂，他絕對不會上臺挑釁他。
“我認輸，這樣好吧！我們兩個沒有必要，非要以命搏命吧？？”無路可走之下，段飛忍不住開口道。
然而，馬程卻已經，沒有停手的架勢。
“我說過要廢掉你。”
“便一定要廢掉你！！”
說罷，馬程氣息再次大盛，宛如洪水決堤一般。
這一刻，他的氣勢，立即蓋過段飛，段飛更是被驚得全身發涼。
見到對方依舊不肯停手，他心中暗罵之餘，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若是他執意逃跑，說不定會當場斃命，硬拼一番反倒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段飛卻沒想到，此時馬程施展出的功法，正是血獄玄級六品功法。
而他則沒有時間提氣運功，緊迫之下，他值得將全身力量，灌注於一掌之中，孤注一擲。
只是，他這手段，若是對上尋常武者還管用，卻無法硬抗馬程這一掌。
只聞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過後，比武臺已然凹陷下了一大塊，其餘地方也佈滿龜裂。
段飛悽慘的倒在臺上的中央位置，已然昏死了過去，徹底被這一掌廢掉了。
馬程的情況，則並沒有好上太多。
他雖然還站立著，卻已經成為了一具血人，在聽見裁判宣告他的勝利後，他便也暈死了過去。
場內鴉雀無聲。
幾乎所有低階弟子，都被馬程這番，恐怖的戰鬥意志震懾到了。
“馬程以前……是這樣的人嗎？”
有人低聲詢問。
在他們的印象裡，馬程和趙剛，都不是這等，有決死意志的人。他們不明白，為何此時的馬程，便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馬程還有氣嗎？”
負責主持比武的葉獨，打破了寂靜。
立即有弟子上前檢查，而後，給了葉獨肯定的答覆。
經過那名弟子的搶救，馬程也恢復了意識，強稱身體，緩緩向著擂臺之下走去。
不過，他並未走下擂臺，便有一個聲音，突兀響起：
“馬程，你不用下去了。”
“我現在要挑戰你，你敢應戰嗎？”
“嘿嘿……不敢應戰的話，便把你的積分，分出一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