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破了……”
新打通一處竅穴，呂仲感受著體內龐大氣血，臉上滿是喜色。
在修為精進速度好似龜爬的眼下，也只有這門煉體法能給他信心了。
只要堆砌足夠的資源，再加上灰霧空間的輔助，呂仲就能夠避開突破時的危險，讓修煉進度突飛勐進，總算體驗了一把天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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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竅穴的打通，越到後面越危險……”
“但我有灰霧空間在，只要多模擬幾次，想找到正確路徑並不難，說不定真能將三十六處竅穴打通，獲得媲美蛟龍的體魄。”
想到這裡，呂仲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動。
隨後收斂思緒，他開始謀劃新一趟的西境之行。
結嬰資源所需甚巨，除非是天道垂青的氣運之子，否則都要靠著宗門的供養，才有機會一窺元嬰大道。
古往今來，九成九的元嬰真君，都是走的這條路。
靠自身之力成嬰的，在漫長修仙界歷史中，屬於少之又少的異數。
身為一個散修，呂仲是不用想得到供養了，所以只能另闢蹊徑，扶植出誠德商會還不夠，還需要不時前往西境，好賺取更多的修仙資源。
堂堂金丹真人，如此奔波忙碌。
所為的，不就是一個結嬰機會嗎？
“天羅童跟寄靈傀已成，我只要小心謹慎行事，料想安全能多些保障，可惜靈米產量一直跟不上，否則一趟還能獲利更多……”
呂仲可惜想道。
靈米這東西，他也是深入瞭解，才知其重要性。
此物作為修士的主糧，充當著修為穩定物的作用，畢竟長年靈氣攝入不足的話，修為可是會倒退的，所以需要不時進食靈米，以保證修為不會退步。
靈米的供應量，常能影響一個地區的穩定。
而它的產出，受限於靈脈靈氣。
就跟靈藥需要藥田一般，需要對應數量的靈田來承載。
故而靈米的流出，會被各宗門家族嚴格管控，通常只有滿足了勢力內部的需求，才會將多餘的靈米流出售賣。
而他每次，動輒便是三五萬斤的販售。
商會那邊的收購難度自然極大。
呂仲不再糾結此事。
“還是多帶些靈石過去，採買西境的特產罷。”
只是這樣，就不能一趟賺兩次錢了，難免教人有些不甘，可為了自身的安全，多跑幾趟也沒什麼。
他總有感覺，自己一旦暴露身份。
說不定真的會招致真央宗元嬰的追殺。
畢竟現在的西境，看起來就像是一盤大棋，他呂仲的倒買倒賣之舉，能嚴重影響到棋局走勢，被視為眼中釘也不足為奇。
……
三日後，呂仲告別於鳳兒。
她還是那個老樣子，需要人好生安慰。
為謹慎起見，他出城後先是朝外海飛去，以防被有心人猜測到目的地，待遠離長春仙城萬里，才北上前往北部大林海。
大林海依舊毒瘴重重，但修士的蹤跡多了起來。
受此影響，妖獸跟修士間的衝突矛盾，也一日比一日的尖銳。
已經發生過多起妖獸族群，朝修士營地發起攻擊的事件，隨著北部大林海開發的不斷進行，此類事件定然是越來越多。
甚至乎，已經出現多妖獸族群聯手，攻擊修士營地之事。
“會不會生成獸潮呢？”
呂仲想到這裡，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未深想下去，因為想明白了也無用。
此事雖因誠德商會而顯露端倪，根本原因卻在修士追求長生的慾望上，為了爭奪靈物資源跟靈地，修士與妖獸的衝突遲早會再次白熱化，一如百萬年前的開拓戰。
數萬裡路，在他來說不過是一日路程。
期間，倒也不是沒有遭遇襲擊。
北部大林海蒼蒼莽莽，裡面棲息的妖獸毒蟲不計其數。
其中自然會有實力達到三階的妖獸毒蟲。
一旦闖入它們的地盤，遭遇攻擊不可避免。
好在呂仲飛行速度極快，加之蠻祖吞天訣的輔助，他可以不時燃燒氣血，來讓遁速倍增數倍，加速將這些難纏的妖獸毒蟲甩掉，因此一路飛來倒也安然無恙。
很快來到毒蟲谷。
見著日漸擴充套件的毒蟲群地盤，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可不是好事！”
呂仲要的只是一處險地，可沒想弄出個毒蟲災難。
照目前情況，如果再不進行干預，說不定真能讓毒蟲群開始滾雪球，弄出個蟲潮危機來。
若真出現這種情況，將不可避免招來長春谷的關注。
到那時，傳送陣的秘密極可能不保。
“罷了，清理一下吧。”
“正好最近口有些寡澹，吃吃毒蟲燒烤也能排解一下，有蠻祖吞天訣的煉體成果在，一般毒素對我起不了作用，吃起來也放心。”
說幹就幹，呂仲開始削減蟲群規模。
一邊吃一邊殺。
期間，也有不少修士路過。
每到此時，呂仲都會隱藏起來。
待他們被發瘋的蟲群嚇退，這才重新開始清理工作。
轉眼就是小半年過去。
積累的蟲屍不少，裝滿了十個十方大小的儲物袋，得虧他身上儲物袋夠多，否則真要裝不下，夠他吃上好長一段時間的。
“要是能弄到一個洞天之寶就好了！”
呂仲望著身上的儲物袋，有些不知足的想道。
洞天之寶，儲物容量比儲物袋大多了。
度量單位最低也是百丈，換算成容積便是百萬方起步。
這種寶貝莫說是拿來裝東西，就算是裝一個宗門進去也是足夠。
可惜洞天之寶難尋，典籍中的記載，不超過兩手之數。
有也是各大宗門的傳承重寶，常用來裝一宗最珍貴的寶物底蘊，基本由各元嬰真君親手保管，不存在流落在外的可能性。
留了個心眼，在毒蟲谷駐守半年。
待確定無外人窺伺，呂仲這才踏上傳送陣。
……
“這是第幾次來了？”
望著暗紅的天空，呂仲回想道。
第五次了！
“西境啊西境，你是機遇之地不假，但暗中同樣危機四伏，在這裡稍有不慎，便是命隕下場。”呂仲在心中默想道。
若不是為了結嬰，他根本不會來此涉險。
老老實實的，待在長春域坐享其成，難道不好嗎？
有誠德商會在，享受個五百年清福不成問題。
佳人作伴，夠生出一個家族來的。
若是運氣好，還能積累夠一次衝擊結嬰所需的資源，哪怕這樣的機會僅有一次，也能超過九成九的結丹修士。
千百年後，也是個被人稱道的傳奇修士。
有時候呂仲也在想，自己這般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長生？
不盡然吧。
長生虛無縹緲，哪怕到了此界之巔，也不過只是化神期修為，飛昇到靈界之後的境界多著呢，典籍中對此有過記載。
煉虛、合體、大乘……
傳說只有成了仙，才能得到真正意義的長生。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也未有答桉。
不知不覺中，就到了第一個目標地點。
西境比南蠻大上不少，但只分為五域之地，分別是傳送陣所在的夜凌域、毗鄰仙牢關的罹羅域，及靠近猩紅魔地的西極劍域。
餘下兩域是幻音域跟真央域，兩者連在一起，位於西境的中央。
呂仲這次抵達的，就是真央域的滾石營地。
受西境盟的報復影響，真央域同樣化為一片鬼域，這裡的真央宗附庸或遷徙或毀滅，只餘下一小部分修士凡人在此苟活。
滾石營地便是其中之一。
剛將靈傀放出，就遇到了“儲物袋們”的熱烈歡迎。
呂仲對此頗為無奈，卻也只能收下。
儲物袋+3
“這西境，真是一日亂過一日！”
呂仲清楚記得，自己前幾次來西境的時候，那些邪修至少遠離坊市百里，才敢幹打劫之事的。
可現在，不說也罷……
究其原因，還是濃度漸高的猩紅靈氣。
在此情況下，邪修為苟活些時日，做出一些瘋狂舉動，絲毫不足為奇。
進入滾石營地後，呂仲多次變幻身份，分別將帶來的丹藥、靈米出售了一些，然後又採購了一部分西境特產，大都是各類靈礦。
儘管這樣，仍是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
其中，就有一真央宗眼線。
呂仲透過對其搜魂得知，自己歷次西境之行的所作所為，尤其是大量拋售的高階療傷丹藥，與鉅額來歷不明的靈米，的確是引起了真央宗的注意，並對此加大了關注力度。
“還好我醒悟得早，不然等上了重點名單，怕是真是要遭！”
獲利數千，他離開了滾石營地。
往後時間，呂仲為了將貨物賣出，輾轉於西境五域，每次從不多貪，絕不賣出超過五千靈石的貨物，選擇目的地時也是慎之又慎，蹤跡可以說是毫無規律，有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轉眼就是一年。
無名小山洞，呂仲正在清點收穫。
此趟他帶的一二三階丹藥不少，共計百餘瓶，三千餘粒，售出後獲利從三倍到十倍不等，大頭在那兩枚三階療傷丹藥，總收益十二萬靈石。
靈米方面，則穩定在八倍附近，也有個近六萬。
所獲靈石有一半，被換成了西境的特產，帶回南域會是另一筆收益，就是消化是個問題，畢竟來路不太好洗白。
沒人是傻子，人均人精的高階修士更是如此。
不可能光看著你大賺特賺，卻不去探查背後原因，一下子大量西境特產靈物出現，招致有心人窺探，是必然發生之事。
這點，呂仲有東海船隊來掩飾，只要出貨速度慢一點便好。
“再加上意外收穫的儲物袋……”
呂仲望著那厚厚一疊的儲物袋，就大感頭疼。
去的地方多了，遭遇的邪修自然少不了。
這一趟，他收穫的儲物袋再創新高，共計兩百零五個。
跑這來進貨呢！
“不好處理啊。”呂仲苦惱道。
要知道，東海航線每年運抵的儲物袋數量，也不超過每年三千個，這在通關文書上是有據可查的，畢竟中土雖大，但每年產出的儲物袋就那點。
自己一下弄來兩百多個，必將擾亂儲物袋市場。
“算了，將那些大的挑出來，剩下那些一方不到的，就當是宗門福利吧。”呂仲很快作出決定，反正也賣不了多少靈石。
正想著，外面轟隆隆作響。
用天羅童一看，卻是百里外的一處山谷，西境盟跟真央宗附庸打了起來，修為最高是築基，雙方加起來百餘人。
像這種場景，呂仲一年內見過多次。
受西境天地異變加劇的影響，兩方勢力的衝突早已白熱化，或是西境盟為了某種靈物，或是真央宗發現了西境盟修士，亦或者乾脆就是想大打一場，他們總能找到交手的理由。
一打，就是十幾條性命。
呂仲就這麼靜靜看著，等待著事情的結束。
“你們打吧，不影響我就行。”
跟往常結果一樣，是西境盟一方失敗，他們素來敗多勝少，若非有著足夠堅定的信念支撐，早已在真央宗的瘋狂打擊下潰散。
等了一日，待真央宗收拾完戰場，他才重新趕路。
……
又到一年花燈節時。
呂仲掐準時間，在前一天趕了回來。
長春域的節日不少，甚至還有類似於前世除夕的節日，但對他而言有重要意義的，有也只有花燈節一個。
火樹銀花不夜天。
近來南蠻出了一件大事。
坊間開始傳聞，鈞靈真君即將重傷不治。
一石激起千層浪。
此事無論是真是假，都是一個重大訊號。
靈越域亂而不損的局面，必將因此而發生改變。
這對呂仲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
靈越宗一日不倒，師尊水霓的合靈宗便一日有傾覆之危，曾經合靈宗的下場已經證明，掌控偌大靈越一域的靈越宗，絕不容許見到有威脅自身地位的勢力出現，只要發現苗頭就會剷除。
對此，水霓的反應頗為老練。
在師徒兩人的通訊中，她更認為這是一個陷阱。
鈞靈真君久傷不愈可能是真事，但未必真的已經到了坐化之時，很可能這個訊息就是靈越宗傳出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引出李瓊花。
恐怕在靈越宗眼中，她已經成了最大的宗門威脅。
跟紛亂的靈越域不同，南蠻其他六域倒是平穩，連南邊一直叩邊的蠻族，也在這個時候安分不少，反倒叫人生出風雨欲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