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邊際的試煉空間中。
“彭！”
呂仲抬手一擊，將對手遠遠擊飛。
緊接著，身後一道雷光閃爍，穿胸而過將幻影斬殺。
將最後一名對手擊敗，周圍徹底安靜下來。
這已是第三輪。
在這之前，二人已是聯手透過第一、第二輪，剛開始還相較輕鬆，呂仲甚至沒感到壓力，然到了這第三輪，時間就被拖長了不少。
照此情況發展，第四輪勢必是一場苦戰。
不過，呂仲有自信透過。
“我看就到這裡吧。”素心這時忽道。
她此刻香汗淋漓，小口地喘著粗氣，顯然方才拖住兩名對手，著實不輕鬆。
以至於露出如此疲憊之態。
“第三輪就如此困難，第四輪恐怕你我皆要受傷，這裡雖是幻境，然對於我等外來者而言，傷勢卻是真真實實的，事後免不了花時間療愈。”
“也好。”
呂仲點點頭，沒有反對。
青霄水的服用，並非是越多就越好，同樣有著邊際效應一說。再者，他也想為之後到來的專屬試煉，多儲存些實力。
既然素心特意提醒，那步一可能存在問題，估計不會是空穴來風。
多些實力，就多一分保障。
見呂仲答應，素心心中暗松了口氣。
眼下，二人雖說是合作，可主從還是存在的。若呂仲不答應，那麼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參加第四輪試煉。
呂仲願意見好就收，真是再好不過。
“我算是明白，呂道友為何能有今日成就了。”
“哦？”呂仲扭頭看來。
“見好就收，從不多貪，似這般能做到一次兩次，甚至是百次的人不少，可道友能在仍有餘力的情況下，還能將可以到手的收益，說放棄就放棄。果真是成功者，從來沒有偶然！”素心微笑著說道。
“道友過譽了。”呂仲自謙道。
隨即，二人聊了一陣，以作放鬆。
很快的，由於沒有提出繼續要求，試煉空間開始崩潰。
一陣天旋地轉，二人脫離了第一重試煉。
幾乎就在他們出現的同時，只見得華光一閃，各自身前忽有水滴凝現，乃是青碧之色，無味，依照二人的通關成績，很快凝成拳頭大小。
不遠處，早早結束試煉的其他人，見到二人所獲青霄水，不由露出豔羨表情。
“只是第一重試煉，就得到這麼多青霄水。”
“換我們，怕是要透過三重試煉，才能得到如此分量！”
望著這些青霄水，各人心中要說沒想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權衡利弊之後，一個個都放棄了打算。
素心就不用說了。
呂仲，眾人眼中曾經的山野散修，如今的太陰首席。
更是無人敢打主意。
他的實力，早已經透過這第一重試煉證明。
這時，潭邊又有身影浮現。
卻是風朝也結束試煉，凝出的青霄水不遜呂仲二人分毫。
只是相較之下，任誰都能看出高低。
風朝這邊，他自己的氣息已有些許紊亂，同行的那華瓊宗修士，此刻的狀態不大妙，臉色煞白，顯然是方才受了不輕的傷。
而呂仲，好似沒事人不說，就連素心也是如此。
作為當事人的風朝，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透過第三輪試煉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恨意，畢竟有比較就會有傷害。
對比差距越大，另一方受到的打擊自然就越大。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得沒事人一樣，非但不可能因此，對呂仲做些什麼。還要為了安撫同伴，還要將所得青霄水多分出去。
時間就這樣緩緩過去。
參與試煉的三位太陰宗修士，也順利地透過了試煉，正如他們之前所說那般，真就是為了取三份青霄水。
完成任務後，竟向呂仲告辭離開。
“這舉動，無論怎麼看，都是反常之極。”
呂仲心中暗暗想著，懷疑太陰宗是在謀劃著什麼，但苦於沒有證據，只好將之記在心底，繼續煉化丹藥恢復法力。
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只要擁有足夠的實力，都能安然應對渡過。反之，就是知曉了全部未來，也只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隨著最後一隊人結束試煉，第二重試煉終於開始。
這一次，潭中噴發的泡泡少了許多。
有且只有十八個。
而在場的修士隊伍，數量要遠超於此，只有不到一半隊伍能進去。在此情況下，誰能參與第二重試煉就成了問題。
“我們退出。”
一隊狀態不大好的修士，站起身選擇放棄。
而後他們起飛，直接朝秘境外掠去。
彷彿是開了個頭，很快又有不少修士先後起身，其中就包括曾與風朝組隊，卻在第一重試煉受了傷的那位華瓊宗修士。
不一會功夫，場中就走掉三分之一修士。
儘管如此，分配仍舊是個問題。
“還是老規矩？”
這時有人起身，看向其他人道。
“當然！”
有老者應道。
呂仲聽得雲裡霧裡，不由問起了素心，聽完才知道，原來面對這種情況，各家各宗門早已經有了默契，那就是剩下的人相互挑戰。
失敗者退出，勝之參與第二重試煉。
什麼時候隊伍數量降到十八，這種挑戰就什麼時候結束。
換個角度來看，其實這也是各勢力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機會，似這般找機會發洩出來，總好過雙方大打一場。
很快，就有隊伍指定挑戰物件。
其他人紛紛效彷。
只不過，似呂仲這種透過第三輪試煉的，卻是未有一人來挑戰。
風朝儘管恨極了呂仲，讓自己連番顏面丟失，此刻卻依舊盤坐在地上，自顧自恢復著法力，並未有找麻煩的念頭。
青霄水的利益當前，該怎麼選無需考慮。
若因一時之氣，耽誤了第二重試煉，那才是得不償失。
沒多久，隊伍數量就降到了十八。
到了這時，呂仲發現剩下來的隊伍，至少有一位煉虛後期帶隊，似他二人這般，完全由煉虛中期組成的，可以說是獨一份的存在。
邊想著，他同素心一道，縱身飛向身前泡泡。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進入到了試煉空間。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延綿見不到盡頭的山脈，莽莽叢林中巨樹參天，且偶爾能見妖獸身影出沒其中，氣息不乏有達到五階者。
二人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前往試煉空間的中央處，也即是面前那道直插雲霄的光柱位置。
“不對，這第二重試煉，好像發生了變化！”
素心一進到裡面，目光打量周圍一圈後，面色就是一變，急忙開口提醒呂仲。
“哪裡不對？”
呂仲事前問過素心，這第二重的試煉內容，其實跟第一重無本質區別，只是鬥法的場地變換了一下，同樣都是擊敗對應數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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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跟第一重試煉相較，少了獎勵滾雪球的機制而已。
“具體的，我說不上來。”
素心搖頭苦笑，並未能給出答桉。
“硬要說，只能是直覺！不瞞道友，我一向靈覺驚人，連師尊都對此讚歎不已。現在我就感覺，這裡很有問題！”
聽得此話，呂仲陷入沉思。
靈覺嗎？可為何我沒有......
難道，對我而言並不是危險？
還是其他可能。
心中念頭一陣翻湧，呂仲最終還是決定謹慎為妙。
行事謹慎，已救了他不止一次，說不定這次的劫難，也能因此順利過關。
呂仲想到這裡，抬頭望向素心，語氣凝重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提高警惕，寧可多費些心神，也總好過危機來臨，被打個措手不及。”
“道友說得有理。”素心點頭贊同。
對此，二人皆做了應對。
呂仲將七色龍旗祭出，並讓星辰鑑時刻警惕，容許在不經自己同意的情況下出手。蓋因此寶已完成融容合一，能力跟之前大不相同，能察覺他無法發現的危險。
至於素心，則是激發了一塊玉符。
此符光芒一閃，就沒入她的體內消失不見。
做足了準備，二人這才繼續前行。
途中，風平浪靜。
以至於素心都懷疑，是否自己的靈覺出了問題。
而呂仲，則繼續保持高度警惕。
飛掠至一處荒原上空，呂仲想起了自己得到的異種天元，不由向素心問起此事。
“異種天元？道友說的是異化天元吧，此物珍稀罕見至極，對我等無異於仙丹妙藥，想不到道友竟還有如此機緣！”
素心聽了之後，忍不住露出羨慕表情。
緊接著，她好不容易將心情平復，確定周圍並無危險後，才繼續道：“道友既然問起此事，可是擔心異化天元有問題？”
呂仲想了想，點了下頭。
“若換做是其他人，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不過似呂首席這般，料想未來成就絕不會止步於合體期，依素心看吶，莫說是大乘期，就算是渡劫期，乃至是飛昇成仙，道友也是有不小可能實現。”
素心說到這裡，面色一凝，“為以後能走更遠，所以道友得到的異化天元，並不建議服用，至少要淨化一番，否則會受到天元來源的影響。這一點，是道盟昔日尚存時，對各宗各世家的提醒，目前尚無勢力能證偽，我想......”
後面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說到這裡就足夠了。
“多謝了！”呂仲拱手稱謝。
二人話畢，繼續向前飛掠。
很快，來到一處波濤洶湧的海洋上空。
驀然的，星辰鑑這時靈光一閃，化作一顆璀璨星辰，繼而一道道鏡光爆發，射向二人側前方位置。同時，它也不斷向呂仲示警。
一旁的素心，反應得也是極快。
儘管所佩玉符沒有反應，但她還是選擇相信呂仲。
畢竟一路走來，呂仲早已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譁啦啦！”
玻璃破碎之音傳來，只見得空間一陣坍塌，竟有一道人影從中跌落而出，看不清男女，渾身滿是淋漓血跡，傷口仍不住地向外噴湧著。
“道無窮，今日證得真我！”
人影喃喃自語，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同時，他往前一撲。
霎時間，帶動無盡靈氣，猶如海嘯般襲來。
“小心，此人怪異，極不好對付！”
呂仲此刻眉頭大皺，心中感到棘手之餘，也不忘了提醒素心。
說罷，就手一抖放出眾寶。
無論是引雷針，還是碧水扇皆催動起來，不顧法力跟神氣的消耗，上來就是全力爆發，連常規的試探步驟都直接略去。
劍影、水光，將怪人覆蓋。
正如呂仲所感覺那般，怪人實力異乎尋常，身法如同鬼魅一般，竟接連突破鏡光攔阻網，身體未因此受到半點損傷，而後彈指將雷劍擊飛，又往前閃爍數百丈，這才避無可避，被延綿不斷的水光擊退。
“道無窮，今日證得真我！”
怪人楠楠一聲，這次調轉了目標，竟撲向素心。
後者見此面色微變，連呂仲都無法奈何此人，自己怎可能輕鬆將之擊退？若不全力以赴，怕真是要付出不少代價。於是她一咬牙，雙指併攏成劍指，操控自己所放靈寶，毫不猶豫就使出了壓箱底手段。
“焰華劍意，起！”
素心嬌喝一聲，霎時間整個人被籠罩在劍光當中。
隱約間，可見她身上有劍影凝聚。
如火焰長劍，卻又虛幻無比。
“斬！”
劍指一點，即劍鋒所向。
然結果，大大出乎素心的預料。
只聽得“叮”的一聲，她這傾盡全力的一擊，竟被怪人故技重施，如之前彈開呂仲的雷劍一般，直接彈開。
“道無窮，今日證得真我！”
怪人呢喃一句，目中忽然露出狂熱之色，伸出血肉模湖的手臂。
“是的，道就在眼前！”
望著那手臂，素心這時面色大變。
靈覺正在瘋狂示警！
若被擊中，她必死無疑。
時間，在這一剎間變得極緩慢，甚至不能用一息如一年來形容。
在素心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手臂直接突破了她的玉符防護，而這可是七階防護符籙——不動鎮嶽符，連合體期都需要花大力氣，才能攻破的靈符。
可如今，竟被怪人輕易突破。
“不對，是此人能無視靈符！”
素心想到這裡，心中悚然一驚，想阻止卻無力實行。
眼見著，就要被手臂接觸。
下一瞬間，忽有驚人雷光勐然墜落。
不偏不倚的，正好命中那怪人，令其發出淒厲慘叫，被迫放棄了對素心的攻擊。身形一閃，等此人再現身時，已是渾身焦黑起來。
“小，小紫霄雷法......”
怪人這時，似是恢復了清醒。可很快，好不容易恢復的靈智，又消失得蕩然無存，懸浮於空中之中，又喃喃念起那句話。
“道無窮，今日證得真我！”
“道無窮，今日證得真我！”
“道無窮，今日證得真我！”
就在這一聲聲的重複中，令呂仲預想不到的一幕出現。
只見得月光一閃，怪人瞬間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