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冉，一個月轉眼就過去。
一九六八年九月十四日，鄭娟離開吉春起了香港。
今天是一九七零年九月十五日，鄭娟離開吉春整整兩年。
這兩年間，特別是這一年，陸天努力剋制著心裡上對周蓉的愛慕，生理上對她的衝動, 不想違背對鄭娟的諾言。
今天，兩年已過。
陸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周蓉拉進小屋，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這個擁抱，周蓉等了一年。
一年前，她便感受到，陸天對自己的感情。
只是這份感情一直壓抑在陸天的心底, 今天終於釋放出來。
感受著陸天身上的溫度，周蓉也緊緊抱著陸天, 兩人越抱越緊。
不知抱了多久，周蓉輕輕推開陸天，整了整被陸天弄得亂的不成樣子的上衣，一臉羞紅，“陸天，我媽、玥玥都在，這樣不好。”
陸天雙手撫著周蓉的香肩，輕聲說：“一會兒就去街道登記，我們就是法律保護的夫妻了，有什麼不好的。”
“現在，還不是。”周蓉白了陸天一眼。
“很快就是了。晚上，回我那住吧。”陸天的聲音變得更低。
周蓉當然知道晚上去陸天那，會做什麼。
沒有說不，也沒有說行。
半晌, 嘣出了一句話，“登完記，再說吧。”
……
一天下來, 陸天和鄭娟拿著醬油廠和出版社的介紹信，很快辦好的婚姻登記。
從這一天起，兩人就是法定夫妻了。
晚上，在周家吃過晚飯，周蓉跟周母打聲招呼後，便和陸天手挽著手，一起離開了周家。
馮玥望著二人，向周母問道：“大姨，以前蓉姐和陸天哥從來不牽手的，今天怎麼手一直握著？”
“玥玥，你蓉姐和陸天哥已經登記結婚，現在是正式夫妻了。夫妻間，牽手不稀奇。”周母一臉笑容說。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呢。大姨，蓉姐什麼時候回來，我新寫了一片作文想讓她看看。”馮玥問。
“這可不好說，搞不好，晚上就不會來了。”周母摸著馮玥的小辮說。
“不回來了？他們會去哪？”馮玥繼續問。
“他們去你陸天哥家。”
“他們過去, 為什麼不帶上我？不行, 我也要去。”馮玥站了起來。
看到馮玥一臉懵懂, 周母笑了笑, “坐下，你哪也別去，在家好好陪大姨。”
聽周母這麼說，馮玥只好坐下，翹著小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太平衚衕，89號。
與鄭娟不同，周蓉是看著俄國文學長大的。
雖然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卻在這些文學作品中知道了很多男女之間最愉悅的相處方式。
愛上陸天之後，也時常憧憬這一刻早日到來。
這個晚上，在陸天溫柔體貼般的呵護下，周蓉終於體驗到了文學作品中所描述的男女交往中最愉悅相處方式。
比她憧憬的還要夢幻，還要浪漫，還要愉悅出許多。
夜已經很深，這對沐浴在愛河中的男女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努力分享著彼此，傳遞著快樂。
不知過了多久，火炕上方才恢復了平靜。
不再有喧囂，能聽到的只有二人不規則的喘息聲。
又過了許久，周蓉枕著陸天的胳膊，窩在她的懷裡，心滿意足甜甜入睡。
這時候的陸天，方才把側著的身子放平，回味著剛剛過去快樂時光。
周蓉與鄭娟完全不同，
鄭娟每一寸肌膚都是水嫩的，膚如凝脂；
而周蓉的每一寸肌膚都是光滑的，玉骨冰肌；
相同的，無論是鄭娟還是周蓉，都是陸天前世可望不可求、想都不敢想的、美得不能再美的姑娘。
在陸天眼裡，
長江以南，鄭娟最甜，
長江以北，周蓉最美。
人世間女子，沒有比她們更好的。
儘管睡在很硬並不舒服的火炕，住著沒有空調暖氣並且時常掉渣的土坯房。
陸天還是覺得，此生無憾。
現在，鄭娟已經過上了大小姐的日子，周蓉也成了自己的愛人。
自己愛過的兩個女人，都生活的很好。
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令他久久不能入眠。
……
香港，振邦集團。
鄭娟是振邦集團的股東，卻並沒有在振邦集團入職。除了每週的股東會議，她來開會外，平時很少過來。
作為股東，在振邦集團有一間她專屬的辦公室，與董事長同層。
這一天，沒有股東會議，鄭娟卻一反常態，早早來到辦公室。
八點半鍾，辦公室外，傳來的敲門聲。
坐在老闆椅後面的鄭娟喊道：“請進。”
進到辦公室兩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崔中奇，女的是林曉曉。
鄭娟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坐吧。”
二人坐定，鄭娟開口道：“崔經理、林經理，我聽董事長說，下個月就安排你們去吉春，是吧？”
“大小姐，董事長十二月安排我們去吉春。在吉春能呆上三天。”林曉曉答道。
“你們去吉春，我有件事安排給你們。”
“大小姐，請你吩咐。”崔中奇畢恭畢敬道。
“你們到了吉春，查一下陸天有沒有結婚。現在內地不穩定，這件事你們要秘密進行，一定不能讓內地調查組知道陸天和我們振邦集團有關係，那樣會給他帶來麻煩。”
聽到鄭娟的吩咐，崔中奇思量道：“大小姐，兩年前在吉春，和光字片那個龔維則警官處的很好，找他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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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娟努力回想著龔維則的樣子，點了點頭，“這個人我有印象，人還是不錯，就是愛貪便宜。找他的時候別空著手，該表示的要表示到。除了正常差旅費外，我再給你們兩千塊，別怕花錢。把事辦好了，回來還有重賞。”
說著，鄭娟從抽屜裡掏出兩個信封，遞給二人。
“謝謝大小姐。”林曉曉一臉堆笑，接過信封。
鄭娟接著說：“查了陸天是否結婚後，我這裡有兩封信。
你們一定要記住，
陸天要是在今年九月十四日前結婚，就不用找他了；
要是沒有結婚，就把第一封給他；
要是在九月十四日之後結婚，就把第二封信給他。
見他的理由我已經幫你們想好，就說讓你們把老房子相框裡的照片帶回來。”
說著，鄭娟把標著號碼的兩封信交給了林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