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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馬家的期待

郎大平對郎健不上心,郎健的二叔郎二平出來後,對他這個侄子倒是挺關心,沒事就買點好吃的,給郎健送來。

說來說去,叔侄二人,都是因為看好周玥,心懷不軌,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以前是惡有惡報,現在是臭味相投。

傷筋動骨一百天,

儘管還有點瘸,走路已經沒有太大問題。

現在是六月中旬,再有半個月就是期末考試。郎健上一次對周玥陰謀沒有得逞,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

找到了二叔,跟他一起商量對策。

郎二平出來不久,他的姐夫崔剛找到了他,讓他照顧好郎健。

開始的時候郎二平還有些不解,作為大領導的姐夫一向高高在上,這一次怎麼會主動找到他。

後來才知道,郎健是自己嫂子跟外人偷情生的。想到自己姐夫對郎健這麼上心,郎二平也猜出來,嫂子一定是跟自己姐夫偷情,生下的郎健。

從那時起,郎二平對郎健十分上心。

他知道,別看自己這個姐夫馬上就要退了,可能量十足。在吉春,比自己大哥好使。

……

叔侄兩個,炒了一盤花生米,煎了幾條黃花魚,開了一瓶燒刀子,一盅一盅抿了起來。

“二叔,你說周玥是不是跟她姐夫有一腿,要不是她姐夫怎麼那麼賣力氣?”郎健抿了一口說道。

郎二平跟郎健碰了一下杯,“說不好。周玥並不是周家親生女兒,姐夫和親小姨子有點事都正常,別說不是親的了。”

“艹,我見過周玥她姐,長得可好看了。那個陸天,真他奶奶的有豔福。”郎健嚼著花生米說道。

“昨天吉春一中放學,我在學校門口瞄了一會兒,看到陸天來接周玥。三年不見,周玥長大了,長得是真俊。

當年我就下手晚一點,讓陸天堵個正著。要是早一點,就算堵著,我也把她辦了,最多也是三年。

可惜了。”郎二平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誰說不是呢,因為周玥的事,我被陸天打了兩回。

現在看到陸天,我的腿就打哆嗦。本來準備豁出去了,把周玥拿下,沒想到還他奶奶地被馬車撞了,一躺就是三個月。

上不了幾天學,就又放假了。”郎健無奈道。

郎二平拍了怕腦袋,“郎健,想搞定周玥,看來只能在陸天不在的時候了。要我說,只能在學校動手。陸天太能打,出了門,就不好對付了。”

郎健搖搖頭,“學校裡面也不好辦。在學校裡,陸天有眼線,不太好動周玥。”

“我就搞不懂了,陸天不就是普通老百姓麼,怎麼有那麼多人幫他?”郎二平不解道。

郎健抿了口酒,“二叔,我聽我爸說,陸天老婆是馬領導的乾女兒。”

郎兒平擺擺手,“郎健,你還年輕。像馬領導那樣的大領導,是不會直接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我估計,除了馬領導外,一定還有其他勢力在保他,這股勢力還不小。”

“不會吧,陸天不就是拖拉機廠一個小科長麼?”郎健說。

“那你是小看他了。

你三叔和陸天鬥的時候,馬領導還沒有官復原職,不是一樣被陸天鬥慘了?

就算他陸天再有本事,也不是三頭六臂,哪裡能照顧的那麼周全。我懷疑,除了馬領導,一定有別的人幫他。”

聽了郎二平這番話,郎健點點頭,“二叔,你這麼一說,還真那麼回事。陸天再好使,也不能時時處處都好使。說來說去,周玥就不能惦記了?”

見郎健一臉怨氣,郎健安慰道:“那麼漂亮的小姑娘,不搞到手多可惜。不過,不能著急,更不能被陸天抓到把柄,像我這樣,被判刑。

我先查查他的背景,看看究竟是誰在幫他。找到了源頭,就好辦了。”

郎健點點頭,“二叔,我聽你的。先忍忍,把陸天的底摸透,再對付他。”

……

光子片,周家。

進入六月份,天熱了起來,晚上睡覺也開了窗戶。屋裡稍稍有點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給親熱中的男女帶來很大的不便。

陸天和周蓉就是這樣。

與其他人家相比,周家還有個院子,相對私密一些。

可同樣要小心翼翼,生怕被外面的人偷聽。

在這樣憋屈的條件下,陸天和周蓉還是共同度過了幸福時光,儘管事後已經是大汗淋漓,熱的不行,卻是說不出的愉悅。

半晌,汗消得差不多了。

周蓉側過身子,藉著透過窗簾的月光問:“陸天,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再有一個啊。”

陸天同樣側過身,對周蓉說道:“蓉兒,你怎麼又問這件事了?”

周蓉嘆了口氣,“我乾媽再有一年就退休了。我要是現在懷上孩子,等她退休的時候,就能帶孫子了。

像她那樣勞碌一輩子,退休也得找點事幹,要是沒有點事,又得想起她那兩個孩子。”

陸天揉了揉周蓉的頭髮,“蓉兒,我們也沒閒著,應該是時候沒到。時候到了,自然就有了。”

周蓉平躺過來,舔了舔嘴唇,“你和鄭娟一次就有了,我跟你半年都沒有。要是我的問題,就不會有小長樂。這麼看,還是你的問題。否則,鄭娟能有,我怎麼沒有。”

陸天的胳膊搭在周蓉的身上,耳語道:“蓉兒,我多賣力氣,你也不是不知道,沒有真的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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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陸天賣力的樣子,一種幸福感湧上週蓉心頭,稍有嬌羞道:

“我知道,可我還是著急。都跟乾爸乾媽說好的事,要是說話不算話,就不好了。”

“蓉兒,小長樂的時候,你就急的不像樣。現在當媽了,怎麼還這樣呢。說不好,今天晚上就有了。”陸天安慰道。

周蓉側過身來,忽閃著明亮的大眼睛,“陸天,你說過,再過三四年就會恢復高考。現在是74年六月,就算現在懷上,孩子也要在75年三月出生。這樣算下來,離恢復高考只有三年時間了,我們還得努力,為你郝家再生一個,怎麼算時間都不夠啊。”

聽周蓉這麼一說,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

想想說道:“蓉兒,大不了你讀完大學再生。”

周蓉搖搖頭:“我讀完大學都三十二三了,有點太晚了。”

“蓉兒,三十二三還是好時候,不急。”陸天吻了吻周蓉的臉頰道。

“可是,我急。我想在我上大學之前。為陸家、馬家和郝家各生一個孩子。最好都是男孩。

等大學畢業,不著急了,再生個女孩,兒女雙全,就行。”周蓉憧憬著。

聽周蓉這麼說,陸天突然想起一件事。

進到八十年代,就要計劃生育了。周蓉讀完大學再生,還真的不行。

想到這裡,陸天說:“蓉兒,你沒必要著急。大不了推後一兩年上大學。”

“那可不行,我跟玥玥說好了,我們要一起參加高考。玥玥現在十六歲,恢復高考的時候,可以參加了。要是我們姐妹兩個一起上大學,那多好。”

“你說的也是,搞不好,你們還能做同班同學了。”陸天輕笑道。

聽到周玥,周蓉想起了什麼,“陸天,玥玥有沒有跟你說,郎健又上學了?”

陸天點點頭,“說了。我讓肖同慶對郎健盯緊一些。還有,光叔在學校裡的人,也在保護玥玥。只要不出學校,玥玥不會有問題。”

提到光叔保護玥玥,周蓉有了興趣,問道:“陸天,光叔的人,都不畢業,一直在學校呆著?”

陸天見周蓉一臉天真,將她攬在懷裡,笑著說:“哪能呢。我問光叔了。光叔說,吉春一中一名體育老師以前是跟白玉蘭哥哥孫老大混的,由他來保護玥玥。另外一個,他沒跟我說,估計也是學校裡的人。”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呢。有件事我挺奇怪的,白玉蘭從去年十一月份離開吉春,這都大半年了,怎麼不想著回來?”周蓉窩在陸天的懷裡問。

聽周蓉這麼問,陸天心頭一緊。

答應白玉蘭七月份去京城,日子越來越近了。

知道那天真相後,就要跟周蓉坦白了。

也不知道,到時候周蓉會不會原諒自己。

想到這裡,陸天答道:

“她家在京城的宅子很大,比這邊條件好多了,回來幹什麼。”

“我才不信呢,白玉蘭就差撲到你懷裡了。怎麼可能不回來。除非,在京城找了物件。”周蓉白了陸天一眼。

“可能吧。”陸天隨口說道。

……

京城,白玉蘭家。

黃昏時分,無風,不熱。

白玉蘭抱著出生一個多月的白雲天,在院子裡呼吸新鮮空氣。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這個時間有人來,白玉蘭有些意外。

站起身來,抱著孩子走到院門前,問道:“是誰啊?”

門外沒有應聲。

白玉蘭見狀,乾咳一聲,衝外面喊道:“不說話,就算了。”

聽到白玉蘭這麼說,外面的人乾咳一聲,道:“白玉蘭,我叫蔡曉光,從吉春來的。”

蔡曉光的名字陸天跟她提過很多遍,白玉蘭再熟悉不過了。

心中暗想:

“他怎麼會來京城了?

難道是陸天讓他來的?

不可能,他是陸天的對頭,一定不是陸天讓來的。

今天突然來家裡,一定是有備而來。十有八九是奔著自己的孩子來的。”

想到這裡,白玉蘭說道:“蔡曉光是誰?我不認識。”

“你不認識我,總認識陸天和周蓉吧。”門外傳來聲音。

“陸天是我幹哥哥,周蓉是我嫂嫂,我當然認識。我認識他們,和你有什麼關係?”白玉蘭澹澹說道。

“當然有關係,我喜歡周蓉,你喜歡陸天,某種意義上講,我們是一種人。白天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你抱著一個嬰兒,這個孩子,是不是陸天的?”蔡曉光質問道。

就在半個月前,拖拉機廠組織員工到京城學習,蔡曉光積極報名參加。按理說,去年蔡曉光已經參加了一次培訓,今年輪不到他了。

可蔡曉光堅持要去,為此找到了廠領導。

經過廠裡領導班子稽核後,同意蔡曉光去京城培訓。

到了京城後,除了在廠裡學習,其他時間,蔡曉光都用在觀察白玉蘭上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天前,白玉蘭抱著孩子出門曬太陽,被蔡曉光看到。陸天在外面偷情的證據,終於被他找到。

這,令蔡曉光驚喜不已。

於是他決定,來見一見白玉蘭。

聽到蔡曉光這番話,白玉蘭心頭一緊,腦子裡不停想著應對之策。

白玉蘭渴望和陸天在一起,不過,她還是有底線的。

她不想因為她的緣故,破壞陸天的家庭。

她清楚,陸天很愛周蓉,因為她的原因,周蓉和陸天分開,陸天會恨她一輩子。

所以,不能著蔡曉光的道。

想到這些,白玉蘭道:“蔡曉光,我的孩子跟陸天有什麼關係?你想多了。”

“你不承認的話,我現在就給周蓉發電報。把你和陸天的醜事,告訴她。”蔡曉光威脅道。

“你想好了。到時候,自取其辱的,不一定是誰了。”說完,白玉蘭轉身往回走。

院門外的蔡曉光沒想到白玉蘭一點沒有在意,這樣的舉動令蔡曉光多少有些心虛,難道又是自己多疑了?

從陸天留宿白玉蘭家,到陸天在吉春賓館過夜,再到婦嬰醫院那份驗血報告,自認為板上釘釘的事,都成了疑神疑鬼。

難道這一次又是這樣?

不會,一定不會!

這個孩子頂多兩個月大,也就是說是去年七八月份懷上的。

那個時候,正是陸天在京城學習,到白玉蘭家留宿的時候,不是陸天還會是誰的?

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白玉蘭的。

要不是白玉蘭的,自己又成了笑話,周蓉再也不會理自己了。

可是,人在京城,上哪去找證據去。

看來,還得找個機會,見一見白玉蘭才行。

想到這裡,蔡曉光又敲起了門,喊道:“白玉蘭,你想不想知道,陸天和鄭娟在吉春的事?”

聽到蔡曉光提到了鄭娟,白玉蘭心頭一動。

春節到現在,他已經為他們傳遞了三封信。

信上內容倒沒什麼,鄭娟給陸天的信,都是跟陸天探討投資方向。而陸天的回覆大多,也是這些。

頂多問一問他們五歲兒子的近況。

看過他們來往的信件後,白玉蘭甚至覺得,現在的陸天和鄭娟已經不再是情侶,頂多算是合作伙伴了。

今天,蔡曉光突然提到了鄭娟,白玉蘭不禁心有慼慼起來。

思量片刻,白玉蘭對水井處正洗著衣服的奶孃擺了擺手。

奶孃過來後,白玉蘭把白雲天交到奶孃手裡,囑咐她,沒她的話,不好出來。

見奶孃進屋,白玉蘭平了平氣,開啟了門。

門外的蔡曉光見院門開啟,方才松了一口氣。

他真擔心白玉蘭不給開門,他就白來了。

“進來吧。”白玉蘭不溫不火說道。

“好。”蔡曉光進到院裡。

白玉蘭回手關好門,快走兩步,對院子裡站著的蔡曉光道:“天太熱,在院子裡坐坐吧。”

“好。”蔡曉光點點頭。

白玉蘭將蔡曉光帶到水井旁石凳,見蔡曉光坐定,白玉蘭問:“說吧,陸天和鄭娟在吉春做了些什麼?”

蔡曉光正了正身子,開口道:“我懷疑,陸天和鄭娟在吉春賓館發生了關係。”

聽蔡曉光這麼說,白玉蘭笑了笑,說道:“蔡曉光,懷疑有什麼用?你懷疑的事,還少麼?”

“不不不,白玉蘭,這件事我敢百分之一百確定。鄭娟走的前一天,我親眼看到陸天進到了吉春賓館,到了晚上十點,也沒有出來。”蔡曉光言之鑿鑿道。

“你這麼肯定,為什麼還說懷疑?”白玉蘭問。

蔡曉光撓了撓頭,嘆聲道:“我找到周蓉,周蓉說當天晚上陸天在家住的。後來,我又找了她妹妹周玥確認,周玥也說,當天晚上,陸天是在家過夜,只不過回來晚一些,走的早一些。”

“同床共枕的妻子都證明當天陸天是回家住的,你還懷疑什麼?”白玉蘭問。

蔡曉光用力搖搖頭,“不對,我是親眼看到陸天進到賓館裡面的。”

“也許,他是因為別的事?”白玉蘭雙手叉在一起,不停揉搓著。

“周蓉倒是說,陸天去吉春賓館是因為送她小姨子去參加聯歡會,可我並沒有見他出來啊?”蔡曉光又撓了撓頭。

“你看漏了,也不是不可能。”白玉蘭繼續為陸天辯解。

蔡曉光用力抓了抓頭髮,還是不相信自己看錯了,可沒憑沒證,說出來,白玉蘭也不會信,一時語塞。

見蔡曉光不再言語,白玉蘭道:“你說的,我聽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蔡曉光正了正身子,鄭重其事問道。

見蔡曉光一本正經的樣子,白玉蘭“噗嗤”一笑,“蔡曉光,要是我不想答呢?”

“你要是不答,就是預設這個孩子是你和陸天的。我給周蓉的電報裡,就說跟你核實過的。”蔡曉光雙手平放在膝蓋上,臉色凝重。

聽完蔡曉光的話,白玉蘭思量起來。

透過蔡曉光的嘴,讓周蓉知道,責任不在自己,陸天也不會怪罪自己。

因為這個,周蓉與陸天分手,自己可名正言順地去爭取。

即便周蓉原諒了陸天,也知道陸天和自己有個孩子,不好阻止陸天來看了。

陸天說,不能告訴任何人這件事。

可蔡曉光是自己找上門來的,與自己無關。

想到這裡,白玉蘭道:

“蔡曉光,你真的有些胡攪蠻纏了。周蓉,已經嫁給了陸天,和陸天也有了孩子。就算他們分開,你真的會娶周蓉麼?”

蔡曉光握了握身邊水井的架子,語氣堅定地說道:“只要周蓉願意,我就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