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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再到京城

幾天後,蔡曉光與郎健、郎二平見面。

見面地點依舊是人工湖旁的長椅。

與之前不同,這次見面是蔡曉光主動找的郎二平和郎健。

三人到後,蔡曉光坐在長椅,開門見山說道:“陸天又有動作了,你們想不想聽?”

“什麼動作?”聽到是陸天的訊息,郎健立馬精神起來。

“陸天向單位請了半個月假,下個月中旬要去京城。”蔡曉光直言道。

“他去京城做什麼?”郎二平問。

蔡曉光翹起二郎腿,看了看郎二平,又看了看郎健,說:“陸天請假理由是帶他妹妹和小姨子去京城遊玩。

不過,陸天剛剛生下兩個孩子,不大可能會選擇這個時間點去京城。

一定有別的事。

還有,我找過白玉蘭,她說下個月她也要回京城。

陸天和白玉蘭要是在京城通姦,陸天耍流氓的證據不就有了。”

蔡曉光為郎二平和郎健出著主意。

聽陸天這般講,郎健興奮道:“二叔,這是好機會啊。”

郎二平來回踱了幾步,拍了拍腦瓜子說:

“郎健,我覺得還是回去商量一下再決定吧。

畢竟是在京城,咱們沒有人脈和背景。

再有,陸天剛生孩子就去京城究竟因為什麼,還得查一查。

輕舉妄動,只能讓我們吃虧。”

郎二平這番話,令郎健冷靜了下來,已經握緊的拳頭也鬆開了,“二叔,那我聽你,咱們回去就打聽打聽。”

郎二平點了點頭,拍了拍郎健的肩膀,“郎健,這才對麼。”

說完,回過身又向蔡曉光問道:“曉光,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訊息?”

蔡曉光搖搖頭,“沒有了。你們要是查到什麼,馬上通知我,這一次,我也要去京城。”

“你去京城?”郎二平詫異道。

“是啊,我當然要去了。我要讓周蓉知道,陸天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說完,蔡曉光霍地站起身來。

“你不是上班麼,說去就能去?”郎二平問。

“陸天能請假,我有什麼不能請的。沒什麼事我走了。”說完,蔡曉光大步離開。

見蔡曉光走遠,郎健碰了碰郎二平說道:

“二叔,這蔡曉光腦子是不是有病啊?周蓉都給陸天生三個孩子了,他還這麼痴迷?”

“傻小子,有的人就好這一口,看到小媳婦比小姑娘都精神。”郎二平笑道。

“那也不至於喜歡個三個孩子的媽吧?”郎健不解問。

“三個孩子怎麼的了?

幾天前,我看到陸天和他老婆一起散步。奶奶的,他老婆是越長越俊了,比生孩子前還好看。”郎二平一臉豔羨說道。

“二叔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怪不得蔡曉光這麼上心呢。”郎健恍然大悟。

“他惦記陸天老婆是他的事,把陸天扳倒,你就有機會得到周玥了。那個小妮子長得不比她姐差,你要是能搞到手,豔福也不淺。”郎二平一臉壞笑。

“二叔,借你吉言了。”郎健說道。

……

丁字巷,郎家。

一個星期後,從郎大平和崔剛那裡得到訊息,陸天這次去京城主要目的是要見鄭娟。而鄭娟來京城是跟著香港文化交流團來的。

他們見面的理由是,一年前鄭娟來吉春,聯歡會上發現了兩個好苗子,想再見見。要是合適的話,作為這次考察交流的成果,帶著她們到香港深造。

另外,鄭娟也想見一下吉春的老友,包括陸天和郝冬梅。

隨著內地和港島關係緩和,鄭娟這樣的要求,得到了內地調查組支援。

由此可見,陸天去京城並不是為了與白玉蘭通姦,而是要去見鄭娟的。

得到了準確訊息,郎二平和郎健連忙把蔡曉光叫到家裡,一同商量對策。

蔡曉光知道了陸天去京城原因,沉默片刻後,說:“這麼看來,陸天準備是把他和鄭娟的關係公開化了。”

“對,就是這樣。

還有件事,你應該不知道。原江遼省大領導郝今龍夫婦已經告知上級領導,陸天就是他們解放前遺失的孩子。上級也對陸天身份做了甄別,確定陸天就是郝今龍夫婦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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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重身份,陸天做事高調了許多,只要不通敵,調查組是不管的。”

郎二平放下翹起來的二郎腿,說。

“什麼,陸天是郝今龍夫婦的兒子?”蔡曉光詫異道。

“是啊,意外吧?你覺得你是幹部子弟,人家陸天的背景比你強多了。”郎二平睨了蔡曉光一眼,說。

這句話,說到了蔡曉光心坎上。

與陸天相處久了,他也能感覺的到,陸天的能力和視野。

要不是對周蓉的執念,也許會成為要好的朋友。

不過,蔡曉光一直引以自豪的,就是他的高幹子弟身份。

至少,家庭背景要比陸天好太多,綜合一下,並不比陸天差。

可現在,陸天竟然是省裡大領導的親生兒子,這一下,他唯一自信的家庭背景,也比不了了。

這令蔡曉光心裡,十分鬱結。

沉默片刻後,說:“郎二平,郝今龍夫婦現在不是被調查麼?陸天是他們的兒子,同樣應該接受調查。”

郎二平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道: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現在郝今龍夫婦雖然沒有官復原職,可調查已經結束,歷史問題已經查清。

調查組都不查了,我們怎麼辦?咬他這個沒用。

要我說,還得從陸天通姦著手,看看能不能找到證據。查到了,誰的兒子都沒用。”

蔡曉光“嗯”了一聲,“你這麼說,那我就更應該去京城了。陸天見鄭娟,搞不好就要發生關係。只要能抓到現行,陸天就沒法抵賴了。”

“曉光,你去可以,可千萬不能打草驚蛇,我們在京城也找了人,抓陸天的偷情的證據。

只要抓到證據,直接逮捕。下個月中旬,我也去京城。”郎二平說。

聽到二郎平的話,蔡曉光霍地站了起來,“好,那我們就京城見。”

……

7月12日,吉春一中放暑假。

7月13日,陸天、郝冬梅、白玉蘭、周玥、孫小寧啟程去京城。

與去年在吉春與鄭娟見面草木皆兵不同,這一次去京城見鄭娟,陸天毫不避諱。

見鄭娟的目的有兩個,

一個目的是為鄭娟推薦周玥和孫小寧這兩名人才;

另一個目的,就是以同鄉身份見面,聊聊鄉情。

當然,陸天還有一個藏在心底的秘密,就是見到鄭娟,一訴相思之苦。

一天一夜的火車,幾人到了京城。

按照離開吉春時商量的,陸天、郝冬梅、周玥、孫小寧住進了白玉蘭家。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到了京城,多少有些疲憊。

吃了晚飯,洗了熱水澡,陸天、郝冬梅都回房間休息。

白玉蘭也回屋哄白雲天睡覺。

畢竟年輕人精力旺盛,周玥和孫小寧沒有睡覺的意思,二人對坐在葡萄架下,一起在院子裡乘涼。

“玥玥,你說香港那個女人為什麼點名要見我?”穿著白背心、米黃色短褲的孫小寧問道。

因為洗了頭髮的緣故,周玥的頭髮不停滴著水珠,用手巾擦了擦後說:“她說去年聯歡會你歌唱的很好,覺得你很有前途,想把你帶去香港。”

“玥玥,我都是亂唱的,有什麼好聽的。再說香港那麼遠,我不去。”孫小寧捋了捋鬢角的頭髮,搖搖頭。

“那邊條件可比這邊好多了。再說鄭娟也不是外人,不會把你賣了的。”周玥笑著說。

“鄭娟以前是你姐夫的物件吧?”孫小寧好奇問道。

“我姐夫沒承認,我感覺應該是。不過,就算以前是物件,現在我姐夫也只有我姐一個人,不會喜歡別人的。”周玥抻了抻腰說。

“你姐夫來見鄭娟,你姐也放心?”孫小寧問。

周玥抿了抿嘴唇,“我姐和我姐夫感情好著呢,有什麼不放心的。”

“玥玥,要是那個鄭娟讓你去香港,你去不去?”孫小寧瞪大眼睛看著周玥。

周玥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不去。”

“你不去,我也不去。”孫小寧直了直細腰,向後背靠了靠說。

周玥拉過孫小寧的手,“小寧,你和我不一樣,我覺得你應該去。”

“我應該去,為什麼?”孫小寧問道。

“你姐現在回城了,你二哥馬上也要回城。你奶奶還在你家住,他們都回來,你住哪?總不能大冬天打地鋪吧?

你和我不一樣,我就算從大院搬回光子片,住的地方也很多。你怎麼辦?

要我說,鄭娟能把你辦去香港,你千萬不要猶豫,這種機會不多。”周玥幫著孫小寧分析著。

周玥說的是實情,孫小寧當然清楚。不過,孫小寧畢竟是女孩子,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還是有些猶豫。

“玥玥,你說的沒錯,我家裡就一鋪炕,即便小屋盤上火炕,也就能睡兩口人。

現在奶奶在我家,我哥我姐都回來,真的擠不下。可香港那麼遠,我要是去,我爸媽一定不會放心。”

周玥握了握孫小寧的手,“小寧,你要是能有出息,你爸媽也跟著臉上也有光。再說,憑我姐、我姐夫的關係,鄭娟不會虧待你的。”

“玥玥,香港那麼好,你怎麼不去?你長這麼好看,去香港當大明星多好。”孫小寧笑著說。

聽到孫小寧這麼問,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跟別人都說,不去香港是因為不想和親生母親一樣做演員。

實際上,她自己最清楚自己,她不想離開周蓉和陸天,準確地說,她不想離開陸天。

可是,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呢。

只好說:“小寧,我不是說過麼,我離不開我姐,我不會去香港的。”

“是啊,周家人都那麼好,換成我,我也不願意離開。”孫小寧喃喃道。

……

香港,半山別墅。

明天,就是去京城的日子,鄭娟檢查一下東西,看看有沒有遺漏的。

與上一次企業家考察團一樣,這一次文化交流活動允許帶一名助理。

因為水自流的原因,徐曉秋無法跟鄭娟同去。

鄭娟便通知在臺灣的林曉曉作為她的助理,同她一起去京城。

而水自流的助理,選的是駱世賓。

駱世賓和他未婚妻子林曉曉一起回內地,二人都很高興。

鄭娟正在書房收拾行李,鄭光明從外面走了進來。

“姐,明天你要去內地了?”鄭光明問。

鄭娟坐到了藤椅,說:“是,明天下午走,明天晚上就能到京城。”

鄭光明湊到鄭娟身邊,咬了咬嘴唇道:“能見到孫小寧麼?”

“上個星期接到你姐夫的來信,說是孫小寧會到京城,你有沒有什麼話讓我帶到?”鄭娟問。

“姐,我沒什麼話。就是覺得,孫小寧要是能來,當面謝謝她更好。”鄭光明說。

鄭娟微微一笑,“光明,你這是想讓她來啊。”

鄭光明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那我,這一次我一定把孫小寧帶到香港!”鄭娟語氣堅定地說道。

“姐,那我聽你的好消息。”鄭光明咧嘴一笑,露出了整齊的牙齒。

……

京城,白玉蘭家。

明天就是鄭娟到京城的日子,陸天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吃過晚飯,陸天上身穿著海豚圓領衫,下身穿著大褲衩,腳上踏著塑膠涼鞋,一個人坐在葡萄架地下乘涼。

沒過多久,白玉蘭抱著白雲天從屋裡走了出來,坐到陸天對面,說:“哥,孩子又鬧了,你來抱抱。”

“好,我來抱抱。”陸天從長椅上站了起來,走到白玉蘭身前,接過白雲天,一邊拍,一邊走。

看著陸天稀罕孩子的樣子,白玉蘭心裡格外開心,“哥,以後最好每年都來一次京城。”

“為什麼?”陸天停下腳步,抬起頭問。

“你從來沒這樣陪過天天,我看你陪著孩子,心裡特別開心。”白玉蘭說。

“花妹,以後我會多抽出些時間來陪天天的。”陸天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孩子太冷落了,忙說。

白玉蘭手背支起了下巴,輕聲道:“你家裡有三個孩子,哪有心思關心天天啊。你就是關心,也是舅舅對外甥的關心,不是因為父親對兒子的關心。”

聽了白玉蘭的話,陸天連忙回身望去,看沒有人在周圍,方才放下心。

白玉蘭見狀,搖了搖頭,“哥,我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這種話,只有你們獨處的時候會說,其他時候,我是不會說的。”

“我,知道。”陸天不知怎麼回答,隨口應聲道。

“哥,你跟我說實話,鄭娟第二個孩子,是不是你的?”白玉蘭一雙杏眼盯著陸天問。

“你怎麼知道鄭娟有了第二個孩子?”陸天不解問。

“我大伯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我讓他幫我留意一下振邦集團徐曉晚,他就幫我留意了。

她的孩子,是去年九月份生的。算一算,正好是她去年在內地考察時候有的。

蔡曉光跟我說過,鄭娟走的前一晚上,你去過吉春賓館,並且一晚上沒有出來。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在她房間過夜了?”白玉蘭柔聲細語地說道。

聽完白玉蘭的話,陸天清楚,瞞不住她了。

不過,他還不是不願承認,只好說:“就一晚上,孩子不一定是我的吧。”

白玉蘭咯咯一笑,“我們不也就一個晚上,不就有了天天了麼。哥,你不要有什麼壓力,我不會說出去的。

其實,像你這樣的,解放前有幾個夫人很正常,只不過現在是新社會,沒辦法罷了。”

“我,沒你說的那麼好。”陸天抱著熟睡的白雲天,坐在長椅說道。

“你要是不好,周蓉、鄭娟還有你那個美得像仙女的小姨子怎麼都把心撲在了你的身上?還有我,寧願把臉丟盡了,也要跟你生個孩子。”白玉蘭一字一句說著。

聽了白玉蘭的話,陸天有些無地自容。

“花妹,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檢點些,就不會這樣了。”

“其實你很規矩了,否則,我也不會用那麼下流的手段。陸天,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這一次,白玉蘭沒有喊陸天“哥”,媚眼如絲,翹著殷紅的小嘴問。

“我從來沒有。”陸天言語懇切地說道。

白玉蘭見陸天一本正經,沒有敷衍的意思,心情一下好了起來,“沒有就好,否則,我見你都抬不起頭了。哥,我句話我想問問,在你心裡,是周蓉分量重些,還是鄭娟分量重些?”

白玉蘭的話,也是陸天時常們心自問的,鄭娟和周蓉,自己究竟愛誰更多一些?

他想不出答桉。

聽到白玉蘭這麼問,陸天沉默許久後道:“花妹,蚊子快下來了,孩子抱回去吧。”

白玉蘭站起身來,從陸天手中接過孩子,裹了裹嘴唇說:“你不回去?”

“我再坐一會兒。”說完,陸天又坐在長椅上。

白玉蘭見狀,沒說什麼,一個人抱著孩子回屋了。

剛走到門口,只見郝冬梅從屋裡走了出來,白玉蘭忙說:“冬梅姐,你出來乘涼?”

“是啊,在屋裡看書看累了,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郝冬梅應聲道。

“我哥在那邊一個人坐著呢。”白玉蘭指了指坐在葡萄架下面的陸天說。

“我過去看看。”說著,郝冬梅走了過去。

“哥,想什麼呢?”郝冬梅坐在陸天前面的木凳。

陸天直了直身子,隨口說道:“沒想什麼。”

“一臉心事的樣子,怎麼會沒想什麼。是不是要見到鄭娟了,心又慌了?”郝冬梅問。

陸天嘆了口氣,笑了笑,“都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果然是這樣,我想什麼,你都能想出來。”

“我可沒有和你有什麼心靈感應,你身邊女人那麼多,我就你姐夫一個,多一個我都不要。”郝冬梅白了陸天一眼說。

“姐,我也不想這樣,可現在已經這樣了。”陸天無奈道。

“看你這樣子,像多吃虧似的。

和白玉蘭發生關係,你是被下藥的,情有可原。

和鄭娟那一晚上,你要是剋制一些,不和她發生關係,不就完了。

你就吃準了周蓉能原諒你,才這麼肆無忌憚的。我說的,對不對?”郝冬梅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陸天。

郝冬梅的話,說中了陸天的心事。

確實,他有把握周蓉能原諒自己,才不管不顧,那一晚與鄭娟發生了關係。

“我……算你說對了吧。”郝冬梅是自己的孿生妹妹,不是外人,陸天不想瞞著她。

“所以麼,你別覺得自己多吃虧。女的不是男的,清白很重要。

這回見到鄭娟要是有機會,是不是還想著再鴛夢重溫了?”郝冬梅又問。

“不會了。”陸天口是心非道。

“你啊,就是說的好聽。

口口聲聲說如何愛周蓉,其實心裡花的很。

要是哪天周蓉默許你和白玉蘭,都不用想,第二天就能把白玉蘭抱上炕。

你現在這樣,和周蓉的縱容關係很大。她就是太愛你了,事事都替你想,才會這樣的。”郝冬梅臉色愈發嚴肅起來。

聽完郝冬梅這番話,陸天心裡五味雜陳。

的確,周蓉太愛他了,愛到失去了自己。明知道把賓館鑰匙給了他,與鄭娟獨處很可能發生關係,可還是給了他。

就是為了,能讓陸天不留遺憾。

這一次來京城,明知道兩人也可能發生什麼,依舊坦然面對。

這樣的愛妻,陸天覺得心有愧疚。

“冬梅,我不會讓蓉兒不開心的。這一次見鄭娟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不會做出對不起周蓉的事的。”陸天忙說。

“聽你這個意思,要是沒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就要做什麼了?”郝冬梅狠狠瞪了陸天一眼。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陸天覺得說錯話了,忙說道。

見陸天有些語無倫次,郝冬梅不再句句緊逼,“哥,我是你妹妹,本來不應該說這麼多的。

你的路還要你來走,你的事還要你來決定,我左右不了你。

再有,估計用不了多久,爸媽就要官復原職,到時候,你的一舉一動直接關係到爸媽的形象。他們可是江遼的大領導,你不能讓他們名聲掃地啊。”

“冬梅,我會注意的。沒想到,你還這麼擅長做思想工作。”陸天笑著說。

“你啊,又嬉皮笑臉的了。

哥,我問你,我的大哥水自流我以前沒見過,他現在這麼樣了,你跟我說說唄。”郝冬梅岔開的話題,問起了水自流。

“以前在吉春的時候,大哥就是個社會混混。

不過,他是個有頭腦還有些文化的混混,人長得特別好,比我帥。

去了香港以後,成了名震香江的電影明星。

鄭娟同父異母的妹妹徐曉秋看好了她,兩人戀愛了。

再後來,被徐曉秋父親知道,把兩人拆開,沒辦法,大哥只好去臺灣發展。

在臺灣,現在也是風生水起的。”陸天把水自流的情況大概說給了郝冬梅。

聽完陸天的話,郝冬梅噗嗤一下,“哥,你找了鄭娟,大哥找了她妹妹,這也算親上加親了。”

“冬梅,鄭娟的妹妹就是去年跟她一起來太平衚衕那個小姑娘,除了個子矮點外,長得挺不錯。”陸天又說。

郝冬梅回憶著那個姑娘,想想說道:“那個小姑娘走的時候我看過一眼,大冬天的,臉上都纏著圍巾,看不出相貌來。這次來,有沒有帶上她?”

“鄭娟信上說,這次跟她來內地的除了水自流外,還是有駱世賓和林曉曉,沒提徐曉秋,估計沒帶來。”陸天想想說道。

“沒來啊,太可惜了。

這一次我特意帶個相機,就想多照些照片,回去讓爸媽看看大兒子。要是能把未來兒媳婦,也讓他們看到就好了。”郝冬梅有些遺憾道。

“沒事,下一次,讓鄭娟寄來幾張照片就完了。

爸跟我說,他跟上級組織說明我是他遺失的兒子以後,信件不用透過白玉蘭,可以讓鄭娟直接寄到吉春。只要信件中沒有通敵內容,調查組就不會查。”陸天說道。

“是麼,那太好了。我現在就急著想見到大哥了。”郝冬梅憧憬道。

……

七月十七日,京城賓館。

傍晚,香港文化交流團一行八十人,入駐京城賓館。

鄭娟和林曉曉住的是套間,水自流駱世賓、青霞麗君住的是標準房。

吃過晚飯,鄭娟便讓林曉曉去跟內地接待組聯絡,看看什麼時候安排見陸天一行。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林曉曉回到了房間。

來到坐在沙發的鄭娟前,說道:“徐董,內地接待辦人說,後天可以不參加集中活動,可以見陸天,並且可以共進午餐。”

“就一天麼?”鄭娟又問。

“接待辦的人說,臨走前一天,也可以見面。”林曉曉道。

聽完林曉曉的話,鄭娟說:“你去跟接待辦的人說,每天晚餐後,我想讓他們過來。會面的時候,他們可以派人盯著。”

“好的,徐董,我現在就去跟接待辦人說。”說著,林曉曉轉身要走。

“等等,跟接待辦強調一下可以有守衛盯著,我們的見面,沒有什麼揹著他們的。

還有,把水自流給我叫來,我有話跟他講。”鄭娟特意把這句話加上,就是給接待組吃個定心丸,省得他們擔心。

“是,徐董。”說完,林曉曉離開了鄭娟的房間。

沒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

鄭娟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望去,來的人是水自流。

開啟房門,讓水自流進到房間。

鄭娟坐在沙發,而水自流則站在茶几前。

“徐董,你找我。”水自流畢恭畢敬道。

“是,我找你。陸天給我的信提到,這一次跟他來的還有他的孿生妹妹郝冬梅,也就是你的妹妹。

陸天的意思是,這一次先兄妹相認,等內地政策好了,能自由進出的時候,再父子相認。”鄭娟對水自流說道。

“徐董,我聽你安排。”水自流欠了欠身說。

見水自流一口答應,鄭娟接著說:“你要是沒什麼意見,陸天來了,自然會向你介紹郝冬梅的。

至於解放前你是怎麼丟失的,陸天會跟你講。”

“好的,徐董。”水自流依舊畢恭畢敬。

“那我就這麼安排。

等你和郝家認親之後,你不僅是陸天的哥哥,還是郝今龍夫婦的兒子,身份地位和曉秋也算是門當戶對,有了這重身份,我爸就不會過於排斥你們交往了。”鄭娟把實情說給水自流。

水自流聽後眼睛一亮,問:“徐董,這是真的?”

鄭娟點點頭,“徐家和郝家是有交情的,郝今龍夫婦還是吉春大領導,我爸能接受這樣的家庭。

你和郝今龍夫婦相認後,我想讓你從演員逐步向導演過渡,不再做演員。

當然,你還要潔身自好,一定不能做對不起曉秋的事。你要是做不到這一點,就離曉秋遠點,聽沒聽到?”

說著,鄭娟的臉色一下嚴肅起來。

“我,聽到了。”水自流忙說。

“行了,你回去準備一下,最快明天晚上,就能見到陸天他們。”

“好的,徐董。”水自流躬身道。

……

經過林曉曉跟接待辦再三溝通,接待辦又向上級領導請示,最終同意了鄭娟的請求。

每天晚上六點鐘之後,陸天一行人可以到京城賓館來見鄭娟,不過每次見面時間只有半小時。

見面的小會議,不僅有調查組的調查員,還有錄音裝置。

第二天上午,接待辦的同志便把這個訊息告知給了在白玉蘭家等著訊息的陸天。

陸天聽後,格外高興。

從白玉蘭家到京城賓館,步行差不多半個小時。

晚上五點,陸天一行從白玉蘭出發,沿著後海向京城賓館走去。

這一路上,最緊張的就是孫小寧了。

她這次來京城,更多是受周玥的鼓動。周玥讓她陪著來京城,費用還不用她家出,這樣的好事,孫小寧當然願意。

到了京城,陸天方才把來京城的真實目的說給了孫小寧。

這幾日,跟周玥多次探討後,孫小寧動了去香港的心思。

香港比內地發達許多,還有鄭娟這樣的熟人。

更重要的是,自己一走,家庭負擔也減輕不少。

因為有了期待,自然就會緊張。

步行這一小時,不停地向周玥問這問那。

終於,來到了京城賓館,離約定見面的六點鐘,提前的一刻鍾。

一番登記搜身後,陸天、郝冬梅、白玉蘭、周玥、孫小寧進到會客室中。

坐在椅子上,等著鄭娟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