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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難忘今宵

聽到白雲天喊陸天“舅舅”,同樣動容的還有白際晨和周蓉。

白際晨的心滴著血,萬箭穿心的感覺湧上心頭,格外難受。

同樣難受的,還有周蓉。

按理說,自己丈夫在外面有了孩子,理應發火才對。可周蓉的火卻發不起來。

心中反而湧出憐憫之心,覺得這個孩子太可憐了。

周蓉與這個時代大多女性不同,並不是說她有多大度,而是從小在文學作品薰陶下,總會有包容之心。這種包容之心,在婚戀上反映的特別明顯。

嫁給陸天的時候,她明知道陸天還愛著鄭娟,依舊無怨無悔。

後來陸天和白玉蘭、鄭娟相繼發生了關係,她也沒有做出太多激烈的舉動。

前世的周蓉就無數次原諒過馮化成,直到王紫逼婚才與馮化成分手。這一世,她同樣認為,只要陸天真心愛自己,其他的不那麼重要了。

周蓉知道,自己在這裡,陸天是不會表示什麼的。

於是走了上去,來到白玉蘭身旁,伸出雙手對白雲天說:“天天,讓舅媽抱抱。”

白雲天眨著眼睛,看向母親。

白玉蘭見孩子有些認生,緊了緊抱著孩子的胳膊,“天天,剛才你喊的舅舅,這個漂亮阿姨是舅舅的愛人,快叫她舅媽。”

白雲天是個聽話的孩子,聽母親這麼說,轉過頭,奶聲奶氣說:“舅媽。”

“好孩子,讓舅媽抱抱。”周蓉一臉堆笑道。

白雲天再次看向白玉蘭。白玉蘭輕聲說:“天天,讓舅媽抱抱。”

說完,白玉蘭把孩子遞給了周蓉。

周蓉把孩子抱在懷裡,在屋裡走了幾圈後,回到陸天身前,“陸天,天天太重了,你來抱一會兒吧。”

陸天早就想抱,只是周蓉和周玥都在這裡,他不好開口。

見周蓉這麼說,連忙從周蓉懷中接過孩子,把孩子抱在懷中,忍不住在孩子臉上親了一口。

白玉蘭見狀,眼淚險些流了出來。

在她看來,陸天能這樣喜歡孩子,周蓉能如此寬容,這幾年的付出,值了。

周蓉見白玉蘭有些激動。生怕她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畢竟周玥在,讓她聽到不好。

於是岔開話題,問:“花妹,天天今年三歲了吧?”

白玉蘭回過神來,扭過頭說:“嫂子,天天74年5月生的,現在是76年11月,正好三十個月。”

“天天長得挺結實的,真好。

有時間到我家,跟我的三個兒子一起玩,也有個伴。”周蓉拉著白玉蘭坐在長椅上。

“花姐,我家孩子可多了。除了國強很少回來,楠楠今年六歲,長樂今年四歲,家興兩歲,都跟天天年齡差不多,能玩到一起去。”周玥坐在白玉蘭對面說。

“那好啊,沒事的話我就把天天帶過去。

玥玥,馮化成要是來要楠楠,你會給他麼?”白玉蘭向周玥問道。

周玥搖搖頭,“楠楠來周家的時候,還不到一周歲。這五年,除了去年到京城,和她分開十多天外。其餘時候,差不多都是我陪她睡的。我怎麼會捨得。

不過,我姐說了,楠楠有父有母,回到父母身邊對她成長更好,就算我不捨得,馮化成要是來要,也得給。

反正都在吉春,想她了,過去看看就好。”

說完,周玥有些神傷,眼圈紅了起來。

“玥玥,我看馮化成和王紫那個樣,還真不一定會把楠楠要走。”白玉蘭說。

“真的?”周玥眼睛亮了起來,問。

“猜的。”白玉蘭沒有回答。

這時,白際晨走了過來,說:“玉蘭,火鍋水開了。”

“好啊,”白玉蘭站了起來,“哥、嫂子、玥玥,咱們吃飯吧。”

……

這頓飯,格外的溫馨。

與一年前一樣,周蓉並沒有牴觸白玉蘭和她的孩子,有禮有節,令白玉蘭心裡很舒服。

同樣,周玥也得到了馮化成出獄的訊息。

在她心中,馮化成和王紫無論多麼十惡不赦,畢竟是楠楠的父母父親。

出來了,總比在裡面呆著強。

看到了自己的孩子,陸天同樣很高興。

想想自己,67年在吉春重生,一轉眼已經九年。

這九年間,先後有了六個孩子。

這樣的人生,值了。

畢竟家裡還有三個孩子,差不多七點,陸天、周蓉和周玥離開了白家。

儘管有些不捨,可白玉蘭清楚,來日方長。

送走陸天幾人,白際晨回到裡屋。

看著女兒坐在炕沿,抱著已經熟睡的白雲天,說:“玉蘭,你真想好,就現在這樣一個人了?”

白玉蘭沒有馬上回答,輕輕把白雲天放到了火炕上。

見孩子已經睡熟,直起身子,沉默片刻說:

“爸,鄭娟很快就要回來。

到時候,陸天就會在鄭娟和周蓉之間做出選擇。

陸天要是繼續選擇周蓉,我就死了這條心,帶著天天去美國。要是選擇鄭娟,或者安了兩個家,我也要成為這個家的一員。”

“玉蘭,何苦呢。再說,陸天選擇了鄭娟,你怎麼肯定,鄭娟會接納你呢?還有,我們白家是世家,做人家的情人,怎麼能接受。”白際晨嘆了口氣。

“鄭娟答應過我,只要她和陸天複合,就會給我一個交代。

鄭娟那個女人可不是普通女人,會權衡好利弊的。至於做不做人家的情人,我倒沒在意。

我跟想給天天一個爸爸,這個爸爸只能是陸天。”白玉蘭語氣堅定地說道。

……

香港,徐氏山莊。

今天是薛梅五十歲的生日,包括鄭娟在內的徐家人都回到了徐氏山莊。

都是家裡人,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禮,生日宴會熱烈而溫馨。

到了1976年年底,徐家的幾個女兒,都長大了。

這一年,

鄭娟,二十八周歲;

徐曉秋,十九週歲;

徐曉夏,十七週歲;

徐曉冬,十五週歲。

和鄭娟一起來鄭光明與徐曉夏同齡,十七週歲。

當然,還有下一代的徐陸和郝路路,一個七周歲,一個兩周歲。

看著眼前,幾個亭亭玉立的女兒,徐振邦不禁感慨,笑著說:“你們這幾個姑娘,將來誰要是能先嫁人,除了嫁妝外,額外再給一千萬私房錢。”

“爸,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努努力。”徐曉秋吐著舌頭,說。

“你?得我同意才行。”徐振邦板起了臉。

“爸,再過三個月,水自流已經在臺灣呆三年了。這三年,他和曉秋沒有過任何往來,依舊心心相印。

既然他們做到了,你也要履行承諾了吧。”鄭娟開口說。

“不是還差三個月麼?著什麼急。誰知道水自流會不會出去偷腥。”徐振邦搖搖頭。

“爸,郝今龍夫婦已經官復原職,重新回到江遼省領導崗位。

水自流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和徐家也算門當戶對。你就成全他們吧。”鄭娟覺得今天氛圍不錯,把心裡話講了出來。

“你不說水自流是郝今龍的兒子還好,我一想起陸天也是郝今龍的兒子,就一肚子氣。

我這麼好的女兒,給他陸天生了兩個孩子,竟然不管不顧。有這樣的弟弟,哥哥也好不到哪去。”徐振邦一臉怒容道。

“爸,陸天不是你說的那樣,等你見到陸天,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鄭娟咬咬嘴唇說。

“曉晚,陸天要是能來香港,跟你結婚,一切都好。否則,水自流和曉秋堅決不行。”

“爸,你也太獨裁了吧?”徐曉秋都著嘴說。

“曉秋,這是一個豪門顏面,我丟不起這個臉。

不過,我答應你的事,還是要做到。

三個月後,水自流可以回香港。你們也可以正常交往,但絕不能發生男女關系。

我要是知道水自流和你上床了,我馬上廢了他。”徐振邦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無論是鄭娟還是徐曉秋都知道,父親這番話說的很重,改不了。

鄭娟說道:“爸,我會看著曉秋的。”

徐振邦“鞥”了一聲,“曉晚,曉秋是你妹妹,你要對她負責,知道麼。”

“爸,我知道。”鄭娟點了點頭。

這頓飯吃到很晚,回到半山別墅鄭娟的住處,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進到屋裡,鄭娟見孫小寧坐在客廳,問:“小寧,還沒睡呢?”

“曉晚姐,我有事跟你碰碰。”孫小寧迎了上去,細聲細語說。

鄭娟坐到客廳正中的沙發,說:“小寧,都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是啊,小寧,有什麼難心事,大家也能幫你出出主意。”徐曉秋坐在鄭娟身邊。

“我困了,我去洗澡睡覺了。”徐曉夏沒好氣地說了一嘴,一個人上了樓。

鄭光明沒說什麼,安安靜靜地坐在了茶几的一側。

去年十月份,孫小寧來到香港,一轉眼已經一年了。

長大了一歲,也成熟了許多。

特別是她獨有的金嗓子,更被港島知名音樂人所推崇,一致認為,假以時日,定能成為下一個麗君。

有了孫小寧陪著讀書,鄭光明有了新的夥伴,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定要出家。

這令鄭娟十分的欣慰。

唯獨對孫小寧不滿的,就是徐曉夏了。

儘管鄭光明對孫小寧沒有表露出任何的兒女私情,可徐曉夏還是覺得鄭光明和孫小寧越走越近,和她越走越遠。

為此,徐曉夏常常跟姐姐徐曉秋抱怨。

徐曉秋卻說,鄭光明和孫小寧不是在談戀愛,讓她沒必要多心。

徐曉秋聽姐姐這麼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當然,徐曉夏最大的改變就是搬回半山別墅後,再也不想著搬回去了。

聽鄭娟和徐曉秋都這麼說,孫小寧坐到她們身前,開口道:

“曉晚姐,曉秋姐,這個月,我的第一張專輯《難忘今宵》就要開始錄製。製片人說,歌曲都不錯,就是我的名字辨識度不夠,讓我重新起一個藝名。

這件事還有些急,一個月後,就要開始這張專輯的宣發。我想不出什麼好名字,你們幫我想想。”

孫小寧把她所想,講給了幾個人。

鄭娟聽後,雙手叉在胸前,想想說道:“孫小寧這個名字確實大眾了一些,的確辨識度不夠。你讓我想,短時間我也想不出。曉秋,光明,你們有沒有什麼建議。”

鄭娟望了望徐曉秋,又望了望鄭光明。

徐曉秋搖了搖頭,鄭光明同樣搖了搖頭。

看到二人都不開口,鄭娟笑道:“路路出生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爭著搶著要給路路起名字,這一次怎麼都不開口了?”

徐曉秋挽著鄭娟的胳膊,仰著頭:“姐,給路路起名字就是給稱呼,給小寧起藝名可以不一樣。要是起不好,影響小寧大紅大紫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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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姐。你是香港大學的高材生,我看還是你來吧。”鄭光明附和道。

“光明,你什麼時候也學的開始恭維人了?”鄭娟看著鄭光明笑道。

“姐,我是實事求是,不是恭維你。”鄭光明一臉誠懇說。

鄭娟點點頭,說:“看你倒是挺誠心的。”

回過頭,看著孫小寧思量片刻說:“這樣吧,小寧。你文文靜靜的,名字中還有個的‘寧’字,你的藝名就叫‘寧靜’。”

“寧靜?人如其名,很好聽啊。”鄭光明說。

“不僅好聽,還有辨識度,我覺得行。”徐曉秋應聲道。

“小寧,你覺得怎麼樣?”鄭娟問。

“曉晚姐,這個名字很好聽,就叫寧靜了。”孫小寧連連點頭。

見孫小寧沒有異議,鄭娟說:“好了,就這麼定了。小寧,這張專輯我請了港島金牌製作團隊為你量身打造,你一定要把握住。”

孫小寧當然清楚鄭娟的良苦用心,發自內心的感謝,“謝謝曉晚姐,我會用心的。”

鄭娟接著說:“內地政策馬上就要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你的內地人身份,對你未來發展很有意義。

這張專輯,不僅要唱紅港島,還要唱紅內地。將來,要在內地最大的舞臺上,讓全中國的人都聽到你的歌聲。

小寧,有信心麼?”

鄭娟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孫小寧。

“曉晚姐,我有這個信心!”孫小寧自信道。

“你要是有這份自信就最好了,我沒看錯你。小寧,這張專輯大多的歌曲,都是陸天在京城時候教給你的吧?”鄭娟問。

孫小寧“嗯”了一聲,“在京城的時候,除了那首《難忘今宵》外,姐夫還教了我七八首歌。

回來給編曲老師唱了一遍,編曲老師覺得很好聽,個別歌曲改一下歌詞就行了。”

“那就好,陸天的眼光十分獨到,他覺得好聽的歌,一定好聽。”不經意間,鄭娟又想到了陸天。

今天已經是1976年11月,按陸天說法,內地將發生天翻地覆變化只剩下一兩年的時間。

馬上就要和陸天重聚,鄭娟既興奮又緊張。

衝了一個熱水澡,鄭娟回到房間。

徐曉秋在另外一個浴室已經衝好,躺在床上,等著鄭娟。

鄭娟上了床,揉了揉徐曉秋的頭髮,“都十一點多了,怎麼還不睡啊?”

“睡不著。”徐曉秋翹著小嘴說。

“是不是又想爸爸晚上說的話了?”鄭娟側過身問。

徐曉秋點了點頭,同樣側過身,“姐,萬一姐夫不和你複合,我和水自流不是沒戲了?”

“不會,只要我跟周蓉說好,就沒問題。”鄭娟安慰著徐曉秋。

“周蓉萬一不答應怎麼辦?”徐曉秋一臉愁容說。

鄭娟搖搖頭,“曉秋,你想,周蓉能把我客房鑰匙給陸天,說明她不是個講道理的人。我們一定能談妥的。”

徐曉秋微微點點頭,“說是這麼說,萬一她不同意呢。這一次可不僅僅是相聚一晚,而是要讓她們離婚,周蓉和姐夫感情那麼好,一定不會同意。”

“曉秋,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了,到時候由我來辦。

有件事你要記牢了,爸說的很清楚,你和水自流不能發生男女關系。爸一向說一不二,你要是不聽他的,水自流就要遭殃。明白麼?”鄭娟提醒著。

“姐,我記住了。再說,我是一向抵制婚前發生關係的,結婚之前,我才不讓他碰呢。”徐曉秋揚起頭說。

鄭娟伸出手指,點了點徐曉秋的頭,說:“你看你那花痴樣,不上床才怪呢。”

“我才不會呢。”徐曉秋用力搖著頭,忽閃著大眼睛問:“姐,你跟姐夫第一次是誰主動的?”

“你姐夫。”徐曉秋的話,不禁令鄭娟回想起太平衚衕的種種。

儘管住著破的不能再破的房子,躺著硬的不能再硬的火炕,蓋著補丁加著補丁的棉被,可每次回想起來,鄭娟依舊格外的留戀。

見鄭娟有些愣神,徐曉秋手肘碰了碰鄭娟的胳膊,“姐,你又想姐夫了?”

這一次,鄭娟沒有否認,嘆了口氣,“是啊,我又想他了,也不知道他在沒在想我。”

“姐夫一定會想你的。”徐曉秋挽起鄭娟的手臂說。

“那可不一定。天天抱著周蓉,可能早就把我忘了。”鄭娟輕嘆一聲,閉上了眼睛。

……

吉春,白俄別墅。

自從郝今龍夫婦和周秉義、郝冬梅回到大院後,周家吃晚飯的人,少了不少。

即便是這樣,依舊一大家子的人。

孩子特別多,有了陸長樂、郝家興後,馮楠已經算不上小孩子了。

每天吃飯的時候,周家都是熱熱鬧鬧的。

剛吃不久,院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靠近房門的陸天站了起來,說:“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說著,披上外衣,走出的房門。

吉春的冬天,不到五點天就黑了。走出房門,陸天模模湖湖看到門外站著兩個。

看大衣,應該是一男一女。

走到跟前,陸天仔細辨認方才看清。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馮化成和王紫夫婦。

馮化成把套帽往下拽了拽,說:“陸天,我們回吉春了。”

“陸天,楠楠在家麼?”王紫也摘下圍巾,忙問。

馮化成和王紫的到來,並不太出陸天意料。

在此之前,白玉蘭跟他說過,馮化成和王紫已經出獄,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吉春。

不過,他們來之前沒有打過招呼,現在又趕上周家人在吃晚飯,陸天有些沒有準備。

陸天開啟院門,說:“馮老師,王紫,楠楠和玥玥都在屋裡。不過,這樣見他們太唐突了。我覺得還是我先跟她們說一聲,你們再見為好。”

馮化成點點,“陸天,我聽你的。”

陸天回到屋裡,周母抬頭問:“陸天,誰來了?趕上飯點了,要是熟人,加雙快子,一起吃一口。”

“是啊陸天,外面那麼冷,快讓人進來暖和暖和。”周父放下酒盅說。

“不是很熟的人,周蓉你過來一下,我跟你說點事。”陸天將周蓉叫到了門廳。

“陸天,什麼事,神神秘秘的?”周蓉問。

“馮化成和王紫來了,想見玥玥和楠楠。”

“王紫和馮化成來了?”周蓉瞪大眼睛。

“蓉兒,這邊人太多,我看把他們帶到我們那邊更合適些。”

周蓉點點頭,說:“好,我聽你的。”

“那這樣,我把他們先帶過去,你跟玥玥說說,讓她再跟楠楠說一下。”

“你去吧,我跟玥玥說。”周蓉應聲道。

……

陸天把馮化成和王紫帶到隔壁,他跟周蓉的住處。

坐在客廳的沙發,王紫的眼睛,不是看這,就是看那。看過之後,又站了起來,在客廳走了一圈。

回到座位,王紫問道:“姐夫,這個房子就你跟周蓉住?”

陸天搬了把椅子坐到他們對面,“我和周蓉住在樓上,玥玥和楠楠住在樓下。”

“這能有二百多平吧,住的也太寬敞了。這個房子是你爸媽送你們的吧?”

王紫知道陸天的親生父母已經官復原職,以為房子是他父母的。

“這兩間房子都是暫時住,不是我的。”陸天實話實說。

“在吉春,誰能有這麼大的房子?”王紫詫異道。

被王紫問的有些心煩,陸天喝著茶水,不再言語。

見陸天不再搭理自己,王紫挽著馮化成的胳膊說:“化成,你看,我就說陸天和周蓉不會虧待我們孩子麼。住的這麼大的房子,我們想都不敢想。”

馮化成點點頭,“是啊,的確比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好太多了。”

“何止是強多了,我兩個哥回城,以前我們的婚房他們佔上了,我們住的那鋪小炕,腿都伸不直。

什麼時候,我們也能住上這麼大房子啊。

姐夫,我記得這房子是白俄以前留下的別墅,你怎麼住上的?一住就是兩間?”王紫好奇問道。

陸天沒有應聲,他覺得沒必要跟她說。

見陸天沒有理會,王紫尷尬笑了笑說:“也難怪,蓉姐的乾爸是省裡的大領導,姐夫的親生父母也是省裡大領導,住上大房子也是應該的。”

聽到王紫又說起房子是郝今龍夫婦給他的,令陸天有了些火氣,想到之前她種種表現,說話也沒客氣。

“王紫,這你還真說錯了。這兩棟房子是鄭娟家的產業,我就是幫她看著的。等她哪天要了,我就得還給她。沒你說的那麼下三濫。”

王紫似乎未理會陸天話語中帶的怒氣,又說:

“鄭娟?鄭娟是誰啊?”

“鄭娟是誰,用跟你說麼?”陸天狠狠瞪了王紫一樣。

這一次,王紫覺察出陸天的不睦,再不敢多言,靠著馮化成,沉默不語。

這時,外面傳來開門聲,陸天知道,是周蓉來了,便起身走了出去。

開啟屋裡門,周蓉抱著陸長樂,周玥抱著郝家興,馮楠跟在周玥身後,一起進了屋。

關上外屋門,周玥向陸天問:“姐夫,他們說沒說來接馮楠。”

陸天搖搖頭,“他們就說咱們房子多大多好,沒提接走馮楠的事。”

周玥“嗤”了一聲,說:“我就說嘛,他們是不會接走楠楠的。”

“玥玥,到時候你說話剋制點,畢竟馮化成是你父親。”周蓉囑咐道。

“姐,我知道。不過,王紫再要胡言亂語,我可咽不下這口氣。”周玥想到兩年前,王紫當著周蓉的面,說她跟陸天有染,怒氣不禁湧了上來。

“進屋吧,別讓他們等得太久了。”說著,陸天從周玥手中接過郝家興。

馮化成和王紫見周玥領著馮楠進了屋,一下站了起來。王紫三步並成兩步衝到馮楠身前,將站在地上馮楠抱了起來,嗚嗚大哭。

而馮化成站在周玥身前,打量一番後說:“玥玥,你長大了。和你過世的母親,年輕時候一模一樣,真好看。”

“是麼,我媽年輕時候那麼好看,你怎麼還出軌啊?”周玥說話依舊不客氣。

上一次去京城,在白玉蘭的幫助下,周玥去了一趟她的養父家。從養父那裡帶回了一些母親用過的東西。

與養父攀談,養父告訴周玥,當年她父母離婚,是馮化成一而再再而三出軌女讀者造成的。

那個年代,詩人最被稱頌的時代。

特別像馮化成這樣的頂流詩人,投懷送抱的很多。遇到長相好些的女讀者,馮化成便不再顧忌自己已婚的身份,時常與女讀者發生關係。

當年,要不是馮化成被鬥爭,周蓉去京城那一次,很可能被馮化成拿下了。

因為這個,周玥對馮華成更加的厭惡。

聽到周玥這般質問,馮化成一下不知說什麼好,只好乾咳幾聲,回到王紫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