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清楚事情的嚴重性，要是鄭娟和周蓉都同意這麼做，以後，他就真成了機器了。
本來，男歡女愛是很快樂的事，幸福別人，快樂自己。
可一旦要是成了重複的機械運動，還不如一刀切了，一了百了。
想到這些，陸天坐了起來，一臉嚴肅地看著周蓉，“蓉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奧利亞是最後一次，絕不會有下一次了。”
周蓉會心一笑，能看出來，這一次陸天是真的怕了。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反悔，夏天去港島就要開始執行。記住，每一個晚上。一個都不能少，一個不滿意就重來。”
“蓉兒，絕不反悔。”陸天伸出了右手，發誓說。
“不反悔就好，半夜了，睡吧。”周蓉把頭髮背到後面，閉上了眼睛。
這樣的舉動，陸天知道意味著什麼。
伸出雙臂把周蓉抱在懷裡，一番親吻後，把周蓉抱在了懷裡。
……
吉春，七月。
回到吉春已經半個月，再有一個星期，周蓉和周玥就要放暑假了。
《少林寺》在吉春的拍攝已經進入尾聲，除了幾名主演補拍一下鏡頭，劇組大多內地演職人員都回了製片廠。
這一次中港合拍，最春風得意當屬李晶了。
陰錯陽差，嫁給了港島頂流經紀人唐棟，再有半個月就要跟著他一起去港島做闊太太。
這個年代，港島和內地之差，可以說是天上地下。那麼多人偷渡到港島，就是為了能去港島打黑工。而李晶一步登天，無人不羨慕。
至於丈夫大了二十歲，即便這個年代也都覺得不是事，男人的優勢從來不是年齡，而是地位和財富。
除了李晶之外，蔡曉光的妻子，原名王二妮的李茜也接到港島音樂人陳曦的邀請，要為她量身打造，創作適合她的音樂。
李茜得到這個訊息，激動萬分。
能去港島，是李茜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沒想到真的圓夢了。
聽到這個訊息，蔡曉光也激動萬分。答應愛人的事，終於做飯了，蔡曉光喜不自勝。
今天，特意來到省商業公司，來謝陸天。
坐在陸天辦公桌前的蔡曉光滿面紅光說道:“陸總，我愛人李茜已經接到了邀請，下個月就能去港島了。李茜讓我來，好好謝謝你。”
看到蔡曉光滿面紅光的樣子，陸天身子微微前傾，向前探了探，“曉光，港島我去過很多回，港島的娛樂圈再熟悉不過了。那種地方，水深得很，也亂的很。我覺得，你還是考慮考慮讓不讓你愛人去。”
陸天善意提醒著蔡曉光。
陸天太清楚港島的娛樂圈，男女關系亂的不能再亂，上床比普通人握手都隨意的地方，一個漂亮姑娘很難獨善其身。
蔡曉光聽後微微垂下了頭，想想說道:“陸總，你說的我懂。不過，港島是亞洲現代流行音樂的殿堂，這樣的機會可能只有這一次了。再說，李茜天性淳樸，不會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的。”
聽蔡曉光沒有放棄的意思，陸天點點頭，“你要是決定了，我就不說什麼。藉著這次合拍電影，找機會也去那邊看看，開闊一下視野。”
陸天沒再說什麼。
蔡曉光點了點頭，說:“陸總，我這次來還想求你件事。”
“說吧，什麼事。”陸天說。
蔡曉光坐著的椅子向前挪了挪說道:“陸總，等李茜去了港島，求你多照顧些。”
聽蔡曉光這麼說，陸天身子往後靠靠，“曉光，你愛人要是在那邊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我大哥，我會跟他說的。”
“哦。那能不能也像孫小寧那樣，也做徐董的妹妹，常在徐董身邊。”說到這，蔡曉光說出了他的心裡話。
蔡曉光深知，自己老婆要是榜上了鄭娟，不僅在港島有了靠山不會被人欺負，很會有更多資源，前途無量。
陸天當然能聽出蔡曉光的想法，微微笑道:“都是吉春人，遇到難事，幫幫忙可以，做妹妹就不必了。”
聽到陸天一口回絕，蔡曉光十分失望，臉上倒沒表露出太多異樣，只是說:“也好，也好。”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後，蔡曉光離開了陸天辦公室。
對於蔡曉光，陸天並沒有深交的意思。要不是這一次合拍《少林寺》，需要一個能協調製片廠的人，他也不會與蔡曉光接觸。
陸天深知，周蓉是那種動心之後就一輩子忘不掉的女人，馮化成是這樣，蔡曉光也會是這樣。
作為男人，當然不希望有人惦記自己的女人，哪怕有些渣男屬性的陸天也是這樣。
他不想蔡曉光找機會繼續與周蓉接觸，本以為拍完《少林寺》就沒必要再見面了。沒想到，蔡曉光又找上了門。要是答應他，李茜在港島有事去找鄭娟，搞不好又會糾纏不清。推到哥哥水自流身上，就沒那麼多麻煩了。
陸天正想著，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陸天喊了一聲“進來”，門開啟，肖同慶從外面走了進來。
自從鄭娟送給陸天那輛進口福特後，大多時候，都是陸天自己開車上下班。
早上送周蓉和周玥上學後，再來公司，晚上也是一樣，開車到吉春大學接周蓉和周玥放學，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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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開會，陸天會讓肖同慶開著公司的半截美送他去。
今天一上午，陸天沒有看到肖同慶。
見肖同慶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陸天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開口問道:“同慶，有事麼？”
肖同慶站在陸天身前，低著頭說:“陸總，昨天郎健又來找我了。”
“他怎麼說？”對於郎健，陸天始終保持著警惕。
以前，郎健不僅傷害過周玥還被他陷害過。這樣的人，時刻都要提防。
“郎健說，下個月孩子就生了。現在我跟張欣離婚，他跟張欣結婚，給孩子上戶口還來得及。”肖同慶說道。
“那你怎麼說？”陸天問。
肖同慶抿了抿嘴唇，“我說，只要張欣願意做我的妻子，那這個孩子，就是我的。我會把這個孩子當成親生的。”
陸天微微點點頭，說:“郎健，沒再說什麼？”
“他說，張欣不會甘心做我老婆的。陸總，你看怎麼辦？”肖同慶嘆了口氣。
陸天看著肖同慶，思量片刻後說:“同慶，我的意思是聽聽張欣的意思。她要是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你也別辜負人家。她要是有別的想法，你也做好心理準備。至於怎麼決定，在你。感情這種事，外人沒辦法出主意的。”
聽完陸天的話，肖同慶直了直身子，“陸總，你說的，我記得了。謝謝陸總。”
說完，離開了陸天的房間。
……
太平衚衕，89號。
陸天老房子，也是肖同慶和張欣臨時的新房。
現在是八月，到十月份，商業公司的福利房就能分下來。那個時候，肖同慶和張欣就能搬到新分的暖氣樓了。
分的福利房雖然只有二三十平，一家三口也夠住的了。冬天，能住進小鍋爐集中供暖的暖氣樓，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整個吉春，沒有多少集中供暖的房子。
與平時一樣，一下班肖同慶就騎著腳踏車，趕回家。張欣說嘴苦，肖同慶特意去市場買幾個梨。
再有一個月，張欣肚子裡的孩子就要生了，與張欣一樣，肖同慶同樣期待。儘管孩子不是他的，可肖同慶已經準備好，做父親了。
鎖好腳踏車，肖同慶推門進屋。
別看太平衚衕的房子都是土坯房，陸天這間土坯房有些不同。屋裡屋外，收拾的格外像樣。
不僅牆上鑲了瓷磚，屋裡還修了室內衛生間，夏天的時候，還能洗上熱水澡。
屋裡安了吊扇，雖然不是穿堂風，也比其他人家涼快許多。
進到裡屋，正見張欣坐在炕桌前，寫著什麼。肖同慶見狀，坐到炕沿，“張欣，再有一個月就要生了，你歇一歇，別太費腦子了。我給你買了梨，我給你洗洗，解解渴。”
張欣放下手中的筆，望向肖同慶從外地拿著梨子進屋肖同慶，說:“你沒聽蓉姐說麼，她懷孩子的時候，也沒放棄寫書。要是放棄了，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了。我的志向就是跟蓉姐那樣，成為數一數二的小說家。”
“好好，你的文章已經在雜誌發表不少了，將來的成就一定不會在之下。吃個梨爸。”說著，肖同慶把洗好的梨遞給張欣。
張欣咬了一口，嚼了幾下後，說:“不會的，蓉姐的乾爸乾媽都是大領導，還是大領導的兒媳，港島還有鄭娟幫忙。我就是最普通老百姓，沒機會的。”張欣嘆了口氣。
“不，不是這樣的。只要你是金子就一定會發光，我也會找蓉姐，幫你的。”肖同慶拉過張欣的手。
聽肖同慶這麼說，不知為什麼，張欣把手抽了出來，把手中的鴨梨放到桌子上，雙腿垂下了地。
咬了咬嘴唇，說道:“同慶，郎健找過我了。”
聽到張欣提到了郎健，肖同慶的心咯噔一下，一直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努力平復一下心緒，說:“張欣，你，你見到郎健了？”
張欣點了點頭，“同慶，郎健畢竟是我孩子的父親。見一見，也是應該的。”
張欣說的格外心安理得。
可肖同慶聽後，心卻像流了血一般，格外的痛。
雙手用力握了握，咬著牙關說，“張欣，郎健跟你怎麼說？”
張欣摸了摸肚子，籲了口氣說:“郎健說，他想成為這個孩子的父親，我們重歸於好。我沒有同意，我答應過你，這個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你是孩子的父親，誰也改不了。
不過，有時候想想，孩子還是跟著親生父親在一起更好些，將來孩子能更幸福。同慶，你覺得呢？”
張欣側過身，一臉委屈地望著肖同慶。
“你的意思是跟我離婚，回到郎健身邊？”聽到張欣說出了心裡話，本來還有一絲希望的肖同慶，希望徹底破滅了。
“郎健是這個意思，我可沒有那麼絕情。同慶，我聽你一句話，只要你想讓我留在你身邊，我就繼續做你老婆，我的孩子還是你的孩子。
不過，我還是覺得，孩子留在親生父親身邊更好。”張欣望著肖同慶，等著他的回答。
肖同慶站了起來，在裡屋地來回走了幾個來回，在張欣面前停了下來，“張欣，你說的對，孩子應該留在親生父親身邊。我同意跟你離婚。”
肖同慶的話，簡短有力。
“你，說說同意跟我離婚？”張欣不相信自己聽得是真的。在她看來，自己就是肖同慶的全部，肖同慶一定會跪下來求自己留下，不會那麼快答應離婚。
沒想到，他答應的那麼痛快。
“你都說到這了，我要是再不答應，就是我的不對了。
張欣，我真的很愛你，希望能和你白頭到老。可我也知道，我是個沒多大本事的人，給不了你要的生活。趁著孩子還沒生，回到郎健身邊也好。什麼時候孩子出生了，作為一個單位的同事，我會去看看孩子的。”
這些話，肖同慶已經想好了。自從陸天給他指了條明路，心裡一番掙扎後，肖同慶有了決定。
好聚好散，認了。
聽完肖同慶這番話，張欣既失落又欣喜。
失落的是，本以為肖同慶會對她軟磨硬泡堅決不離婚。她能繼續享受到被人舔的心裡慰藉，沒想到，肖同慶並沒有她想的那麼深情。
欣喜的是，與肖同慶離婚，重新回到郎健的懷抱，她的大領導兒媳夢終於能圓了。
在她看來，周蓉能一書成名，成為國內知名美女作家，就是因為她是大領導的兒媳。
只要能嫁到郎家，將來的成就一定不會比周蓉低。因為這個想法，即便郎健是個畜生她也不在乎。
這個夢，終於要圓了。
……
吉春，白俄別墅。
今天是周蓉和周玥期末考試結束的日子。因為《少林寺》拍攝已經結束，孫小寧也來到這裡，跟周玥一起住。
再有三天，包括水自流、徐曉秋和孫小寧在內，合拍《少林寺》的攝制組將離開吉春回到港島。
而陸天、周蓉和周玥則在一個星期後，一起啟程，去港島呆上一個月。
周蓉和周玥是學生，鄭娟幫她們辦了旅遊簽證，而陸天的理由更充分，去港島迎接兩艘軍艦的靠泊。
再有一個星期，兩艘軍艦將離開庫市港，駛往港島。
軍艦駛離庫市碼頭後，奧利亞和曾姍一起從莫斯科飛往港島，在港島處理一下後續手續。
之後，兩人一起離開港島，去往京城，奧利亞到駐華外貿公司報到。
十多天後，鄭娟、周蓉、周玥、孫小寧、曾姍和奧利亞都將抵達港島。與陸天有關係的女人，這一次，算是聚齊了。
二樓，陸天和周蓉的大臥室。
因為期末考試，這段時間，陸天很少跟周蓉行房。
今天，考試結束。無論是陸天還是周蓉都要好好放鬆一下。
午夜時分，周蓉終於幸福到了極致，窩在陸天的懷中不願意分開半分。
陸天揉著周蓉頭髮，贊聲道:“蓉兒，你真美。”
周蓉回回神，仰起頭看著陸天，“陸天，我覺得我是最幸福的女人。”
陸天緊了緊抱著周蓉的手臂，輕笑道:“蓉兒，你不是說我朝三暮四，不是好人麼？”
“你朝三暮四不假，可跟我一起的時間，比跟別人加在一起都長，我不幸福，誰幸福啊。”周蓉靠了靠陸天說。
陸天吻著周蓉的頭髮，“怎麼說，也是我不好。以後，我也會多陪你的。”
周蓉搖搖頭，“你身邊那麼多女人，要是總陪著我，就會有矛盾了。這個家因為你的存在，才能聚到一起，家和萬事興的道理，我懂的。你說奧利亞和曾姍也會到港島？”
“其實她們本來是不用去的，奧利亞想早一天見見你跟娟兒，才藉故到港島的。”陸天說。
“這樣也好，早一天見面就早一天熟悉。我現在也想通了，既然不能跟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家多幾個人也挺好。到時候，我要好好看看，奧利亞和中國人到底有什麼不同。”周蓉在陸天肩膀狠狠咬了一口，說道。
陸天“哎幼”一聲，“蓉兒，你怎麼咬的這麼重。”
“你小點聲，玥玥和小寧估計都沒睡呢。”周蓉瞪了陸天一眼。
……
樓下，周玥的臥室。
周玥和孫小寧的確沒睡。
即便周蓉有意壓低聲音，陸天也儘可能得溫柔，可樓上的響動，周玥和孫小寧還是聽得很清楚。
這樣的聲音，對於周玥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
從還是小孩的時候，她就跟陸天和周蓉睡在一鋪炕上。
慢慢懂事了，一天從睡夢中醒來，聽著姐姐姐夫擁抱在一起的聲音，聽得她的心跳的厲害。
後來，每到晚上，周玥經常裝著睡著，隔著布簾聽著布簾另一邊的聲音。
直到聲音沒有了，方能入睡。以至於到後來，聽姐姐姐夫的聲音成為了習慣，不聽，都睡不著了。
住進白俄別墅，雖然陸天和周蓉住在二樓，周玥住在一樓。可陸天和周蓉臥室在周玥臥室的正上方，聲音一樣聽得清清楚楚。
樓上，木床的晃動聲終於停了下來，孫小寧側過身手臂搭在周玥身上，“玥玥，你姐不是跟你說過，什麼時候想和你姐夫在一起了，就在一起，她不會攔著了。”
周玥側過身，嘆了口氣，“我答應過娟姐，明年選美之前，不會跟我姐夫在一起。答應過的事，當然要言而有信了。”
“以前，是你姐姐沒表態，你才這樣答應娟姐的。現在你姐都表態了，還有什麼不行的？”孫小寧捏了捏周玥的鼻子說。
“小寧，別總說我啊，娟姐早就說，你要是想得話，隨時都可以跟我姐夫在一起，你怎麼一直守身如玉。別告訴我，你心裡有別人了？”周玥笑著說。
孫小寧身子向床頭靠靠，捋了捋頭髮，“玥玥，我怎麼會有別人呢？我這輩子最大願望就是不離開這個家，永遠不離開。至於什麼時候，我在等你。咱們不是說好了麼，你什麼時候，我就什麼時候，你不要孩子，我就不要孩子。你什麼時候要孩子，我就什麼時候要。”
周玥也坐了起來，挽著孫小寧的手臂，“小寧，咱們說定了，永不分開。”
“嗯，永不分開。”孫小寧靠在周玥身上說。
周玥揉著孫小寧的頭髮，側過頭說:“小寧，今天肖同慶接我回家的時候跟我說，他跟張欣離婚了。”
“離婚了？他不是剛跟張欣結婚不久麼？”孫小寧詫異道。
“我聽他說，郎健要跟張欣複合，他就成人之美了。說是這麼說，不過我能看得出來，肖同慶很傷心。”周玥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