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來了！”
軋鋼廠食堂，馬華笑著對何雨柱招呼。
食堂裡面其他人也都紛紛向何雨柱招呼，胖子等幫廚，口甜一些的也跟著叫“師父”，比較客氣一點的，都是叫“何師傅”。
也就是劉嵐，跟何雨柱點了點頭, 說一句“來了”，又轉身繼續擇菜。
而在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個人縮在角落，試圖不引起何雨柱的注意。
那就是前幾天說何雨柱壞話，被馬華澆了涼水的劉小寶。
何雨柱也是懶得理會他。
上班，看別人幹活。
擇菜洗菜切菜, 都是幫廚的事情，自從何雨柱將大鍋菜的做法交給馬華、胖子等人, 給軋鋼廠做大鍋菜也不用他親自掌勺了。
所以何雨柱目前就是，沒有客人需要招待的情況下，他是不需要再出手了。
喝著茶，腦海裡面回憶一些做菜的場面，加以品味。
何雨柱的心得和體驗，也是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覺到緩緩提升。
到了十點鐘，何雨柱準備做兩道菜練練手，順便放進儲物格子，帶回家去當晚飯。
還沒開始做，食堂主任王寶山臉色複雜地來到食堂。
“何雨柱，你跟我來一下。”
何雨柱看向他：“今天有客人？做川菜、魯菜還是譚家菜？”
“不是, 是廠領導正準備開會，討論你轉崗的事情。”
王寶山說道。
“你需要在會上表態發言。”
何雨柱點點頭, 心道楊廠長不愧是跟著大領導一起打天下，參加過戰役的，這性子真是半點不含糊。
年前這兩天就要把何雨柱轉崗的事情敲定。
然後就等著年後提拔透過，到時候，何雨柱由辦事員身份再提一次，到食堂主任。
整個流程, 是正規的辦事員升遷。
可能速度是快了點，但是程式上絕對沒有問題。
王寶山說完之後，何雨柱便跟著他離開食堂。
他們一走，食堂的幫廚們頓時轟然亂起來，議論紛紛。
“何師傅這是要轉崗？不幹廚師了？”
“那他幹什麼？”
“軋鋼廠，也就只有工人能讓他轉崗吧？”有人忽然說了一句。
眾幫廚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復雜許多，馬華瞪大了眼，驚的說不出話來。
隨後暗暗叫苦：我的師父哎，您給王寶山臉上抽巴掌，我就提著心——現在一看，還真是得罪了小人！
王寶山那天又是客氣請求，又給豬肉、白麵，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糖衣炮彈。
他心裡藏著陰謀詭計呢！
這下好了，下放到車間！
這可怎麼辦才好？
馬華驚慌了一會兒，也是感覺沒辦法：現在廠領導已經在開會表態這件事，那估計是誰也改變不了決定。
要是這樣的話，也只能師父去哪兒，我馬華就去哪兒。
師父開機床，我幫他擰螺絲；不就是苦點累點？也不怕！
馬華這邊想好了，另一邊原來縮在角落的劉小寶，笑了兩聲，站出來。
“哈哈，我說什麼來著！”
“和主任鬥，那能鬥得過嗎？他就是不識時務！”
馬華冷笑一聲，伸手去拿水瓢：“孫子，你說什麼呢？再說一句試試？”
劉小寶嚇了一跳，急忙往後躲，生怕再被馬華澆了涼水。
就在這時候，胖子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忽然開口了：“馬華！你過分了啊！”
“我看劉小寶說的也沒錯，咱們都是在食堂幹活的，能跟主任鬥嗎？”
馬華的臉色一變，看向胖子，又看向其他人。
其他幫廚都轉過頭去，不敢出聲。
劉嵐抬眼看看，嗤笑一聲，低頭繼續擇菜。
胖子站在劉小寶的身前不遠處，隱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胖子，那以你的看法，是什麼意思？就是我師父他做錯了唄？”馬華盯著胖子問道。
胖子嘿嘿一笑：“我哪知道何師傅他做的錯沒錯？我就知道，我們是軋鋼廠的職工，就只管聽領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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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這樣準沒錯！”
馬華咬牙，指向胖子的圓臉：“行，胖子！”
“又是他媽的一個臭蟲，裝的人模人樣。”
“上一次你慫了，我還以為你光是膽小；你今天一跳出來，我才知道，你他媽不是膽小，就純粹是個叛徒！”
胖子的眼轉到一邊去：“我叛誰了我？我是軋鋼廠的，我聽領導的話！”
“除了領導的話，我誰的話也不聽！”
眼見胖子跟自己一個立場，劉小寶也來了底氣。
我們兩個人一夥兒的，馬華總不敢動手了吧？
“對，胖子，你可算是想明白了！”
“咱們除了領導的話，誰的話也不聽！”
劉嵐好笑地看看這兩個人，把菜籃子放在一邊：“這可是你們說的？”
見到劉嵐發話，胖子和劉小寶都有點不安。
“劉嵐姐，我們是不是說錯了？”劉小寶小聲問道。
“錯沒錯，你們先自己品著味道；過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劉嵐笑吟吟地叉著腰，看著馬華、胖子、劉小寶三人，明顯是看戲的意思。
胖子、劉小寶見到她這樣子，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馬華問道：“劉嵐，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我師父以後真當不成食堂大廚了？”
劉嵐點頭：“是，他以後就不當大廚了。”
馬華一咬牙，摘下自己帽子：“姥姥！”
“不就是下車間嗎？師父去，我也去！”
劉嵐詫異看向馬華，隨後豎起大拇指：“好，真講情義！馬華，你這性子真不錯！”
胖子和劉小寶聽著劉嵐和馬華對話，也是確定了情況。
何雨柱是真的當不成廚師了，肯定是要下放車間當普通工人。
那還怕什麼？
“所以說，咱們在食堂工作，有時候就是得長眼。”
“誰說不是呢，馬華，我勸你也識時務一點，就跟那個傻柱師父似的，早晚得倒黴！”
兩人一個說，一個配合，臉上都帶著笑。
馬華慢慢放下了水瓢。
這讓胖子和劉小寶更加得意。
你馬華不是挺硬的嗎？現在你怎麼不硬了？
“哈哈哈，馬華你小子，也知道怕了吧？”
正哈哈笑著，冷不防，一股帶著冰碴子的水迎面潑到兩人身上，將胖子、劉小寶兩人潑了個大眼瞪小眼，全都傻了。
原來是馬華提起了水桶，一鼓作氣對著兩人一下子潑過來。
隨後“噹啷”一聲扔了水桶，指著兩人開罵：“我草你媽！胖子！我草你媽！劉小寶！”
“我草你們兩個人的媽！”
“我他媽變著花樣草你們兩個人的媽！”
“我馬華跟師父一起下車間是我們的事，你們兩個不要臉、學完藝不認師父的東西，再讓我聽見一句埋汰師父的話，看看誰幹的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