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生產任務已經停了兩天了，職工們有些無所事事。”
“但是兄弟單位一時間沒有新的訂單，咱們也不能盲目從鍊鋼廠那邊進鋼材啊。”
“囤積的鋼材，目前就夠我們用的……”
軋鋼廠生產科，何雨柱手下負責生產的生產科副科長譚嘉琳，對何雨柱彙報這兩天的工作問題。
何雨柱穩中求勝的方法，的確是在之前發揮了很大作用。
自行車廠、汽車廠、鋼筋線材、專用鋼材之類的兄弟單位需要的時候，只有紅星軋鋼廠不搞什麼虛頭八腦的，安心生產供貨。
因此紅星軋鋼廠一晃之間，成為四九城到冀省這一帶最可靠的鋼材供應者，紅星軋鋼廠的效益明擺著上漲，而且是爆發式上漲。
而何雨柱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就一個平穩、正常生產工作，穩步略有前進。
但是，這兩天，又有新問題了。
紅星軋鋼廠可以在何雨柱保證下，相對平穩；兄弟單位那邊可也都陸續鬧開了……一時間，兄弟單位也不要新的鋼材訂單了，紅星軋鋼廠也就因此有點“英雄無用武之地”。
接下來怎麼辦？
無所事事肯定是不行，無所事事是亂象滋生的前兆，人心亂，環境亂，肯定要出事。
但要是強行生產……東西賣給誰去？
生產加工後的特種鋼材只能給對應的兄弟單位，如果兄弟單位一直不要，那就是硬生生的虧損。
何雨柱沉吟一下，看向譚嘉琳這個生產科副科長：“現在軋鋼廠沒有產品訂購，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問題，但是長期以來，肯定會出現問題。”
“看來，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不能夠一味求穩了。”
“何主任，我們應該怎麼兩手準備？”
譚嘉琳問道，問完之後，又不由自主地補充一句：“您說吧，我們生產科全聽您的，何主任！”
“自從楊廠長和魏科長之後，整個軋鋼廠，也就是何主任您才是咱們職工的主心骨！”
何雨柱心中已經想好了，說道：“這些話等明天生產例會，我跟大家再說一下。接下來，生產科的事情一隻手要下沉，另一只手要向上。”
“下沉是說，無論什麼情況下哪怕是往下沉一沉，給農民兄弟生產農具，我們軋鋼廠的工作也不能完全停下來；哪怕生產任務變少相對清閒，也不能夠停下來。”
“總要讓職工們有工作可做。”
“這方面，有很多高調的文章，我想不用我們去做，隨便讓軋鋼廠宣傳科配合宣傳，比如相應國家扶持農業、上山下鄉的政策等等，都可以花團錦簇，不受忌諱。”
“那上揚——是指生產高階的鋼鐵產品？”譚嘉琳有些為難，“這……我們可做不到啊，何主任！”
“咱們軋鋼廠的老底子，是婁半城三十年前從不列顛引來的機床，他買的時候本身就是落後時代的玩意兒，到現在更是老古董了。”
“建國後，也有大毛援建給了兩個機床。”
“大毛援建的，也不是什麼新機床，同樣是幾十年前的產物；對我們來說挺不錯了，實際上已經是大毛那邊淘汰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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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從機床開始更新提升，提升加工精度。”何雨柱說道。
這……
譚嘉琳被何雨柱這一句話給說無語了——何主任應該還是不太懂生產吧？
直接對機床進行加工，提升機床的加工精度，有可能嗎？
提升加工精度的，不是只能用國家珍貴的外匯，購買國外昂貴的新機床嗎？
最可氣的是國家正大光明去買，總被惡意打壓，高價買回破舊產品，對方還“愛買不買，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的模樣。
按照譚嘉琳的理解，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雨柱倒是看得出來譚嘉琳感覺自己在異想天開。
實際上，何雨柱如果沒有超越人類的情況，也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現在的何雨柱，對軋鋼廠的生產狀態不僅僅是熟悉的問題，更是在之前的學習中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已經不亞於深耕車間的一些老師傅。
對於相關知識的掌握，目前軋鋼廠的技術員也已經不比他強。
如果，何雨柱願意竭力提升機床的加工精度，他所要做的，就是多看一些機床圖紙。
瞭解基本原理，瞭解基本執行，不合適的零件，不夠精度的零件，何雨柱用超越人類肉眼感知的強大能力，親手搓出來——並不能算是十分困難。
只不過，無論是下沉去做農具，還是上升提升加工精度，對何雨柱來說都不如原來穩中求勝的策略更穩妥，之前並沒太過考慮。
現在軋鋼廠遇上了問題，何雨柱也要稍稍改變一下情況。
目前看來，譚嘉琳的態度尚且如此，其他人的態度就更加不用說了。
下沉造農具，不過是給軋鋼廠職工們找一些事情，效益並不是優先考慮的，只要不賠本，就算可以了。
至於提升機床的加工精度——要麼何雨柱不做，一旦開做，可就低調不下去了。
目前倒還不太緊迫，僅僅是說了一個方向而已。
跟譚嘉琳談過這件事後，第二天何雨柱在生產例會上又說了一次。
果不其然，大家都對第一個提議比較感興趣，沒有其他訂單的時候，給職工安排一下這樣的工作，只要不虧本就行了。
至於第二個提議，大家都是互相看看，沒幾個發表意見。
何主任，實在是太異想天開了……機床的加工精度，我們自己怎麼提升？只能買新機床吧。
何雨柱也不動聲色，沒有立刻扭轉眾人觀念的想法。
事實上，就算只是一個農具，何雨柱也可以結合後世的經驗做出來鋼鐵質量的新農具。
無論是新農具，還是機床提升加工精度，一時間都顯得過於“出頭鳥”。
先把生產農具這件事，確定再說吧。
出頭鳥，也要慢慢探頭嘗試。
生產科這邊沒有意見了，何雨柱就在軋鋼廠管理會上提出了一下，讓李主任和各位副主任商量、決議。
對於這種事情，李主任和各位副主任感興趣的真不多。
反正生產科是何雨柱“地盤”，事實證明別想搞事情，所以眾人也就任由他去了。
軋鋼廠在沒有其他訂單的時候，適當生產一些農具，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下來了。
散會之後，李主任叫住何雨柱、季副主任。
“老季，雨柱，你們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