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佳走後,侯亮平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和李佳佳談戀愛的難度。闌
李佳佳的母親歐陽,不僅僅是個戀愛腦,還是一位戀愛期被寵壞、到現在已經四十歲,還懷抱著必須讓人依順的想法。
但是二十歲你這樣做,是姑娘嬌嗔;四十歲還這麼做,那就是性格強勢霸道可惡了。
侯亮平趁著過節,上門拜訪,李佳佳的父親直接沒理會他。
侯亮平湊過去說了一句:“伯父,您工作幸苦啊……”
李佳佳父親直接臉一板:“休息時候不談工作,工作時候沒有私事。”
侯亮平只好去討好未來丈母孃歐陽,結果歐陽本來就瞧不上他身家背景,侯亮平有沒有出車禍、得絕症、英雄救美、隱藏王子身份,甚至沒有感人情深的默默守護李佳佳多少年,在歐陽看來這絕對是屬於沒有什麼感情基礎。
哪怕是當初李佳佳父親和王大陸兩個人爭搶自己,獻殷勤,在歐陽看來都距離真正的浪漫愛情故事差點意思,何況侯亮平除了嘴甜學習好,沒什麼亮點。闌
從李家回來的路上,侯亮平沉著臉看著自己提去的、精心準備的禮品,怎麼提去再怎麼回來。
根本沒收禮物,並且還是熱臉貼了兩張瞧不起自己的冷臉。
如果不是他和李佳佳談著感情,約好了李佳佳回來之後,他們就結婚,侯亮平真想對她父母爆發一下子。
這一對夫妻,到底怎麼瞧不上我侯亮平,我怎麼就不能入你們法眼了!
遠隔重洋,音信幾乎中斷,侯亮平也是無可奈何。
他陷入了最大的困境之中,等待李佳佳嗎?在這種幾乎中斷了聯絡,她父母鄙夷嫌棄自己的前提下,自己還有必要等下去嗎?
真的會迎來峰迴路轉嗎?闌
但是,不等下去,又過於可惜,而且侯亮平也擔心,這又是另一重考驗。
萬一,李佳佳母親歐陽就等著自己的表現,來決定將來結婚不結婚呢?
侯亮平糾結且猶豫,終究沒有開始新的戀情。
又等了大約一年時間後,這一天,李佳佳的母親歐陽菁找到了他。
侯亮平還以為峰迴路轉,她會對自己改觀,或者她送來了李佳佳的訊息。
沒想到的是,歐陽對他的另一次批評和抨擊,順便還有勸他分手的勸告。
“你到底心裡面有沒有佳佳?這都一年多了!”闌
“你居然沒想過出國去找佳佳?你如果真的愛她,難道不應該去找她,在外國幸福美滿地開始生活嗎?你為什麼不去找她?”
侯亮平對她輕聲解釋道:“伯母,我認為我學的是政法,從一開始就只能註定在國內發展,去了國外不會有出息的。”
“我的家庭條件,也並不支援我去國外留學,那是很不理智的行為。”
“而且我和佳佳說好了,只需要幾年時間,我們就可以結婚。”
歐陽對侯亮平的回答,直接嗤笑一聲:“理智?”
“如果你自始至終能夠在愛情中保持理智,那就只能說明從一開始你就不是真正喜歡我們家佳佳。”
侯亮平很無奈:“伯母,我對佳佳的感情是真的,我們真的已經考慮過未來和人生,如何一起度過。”闌
“我看不到你們兩個人的感情,更看不到你未來會有什麼成就。”歐陽抱著手臂,“還是算了吧,我勸你們還是分手吧!”
侯亮平早就知道這一天終究會到來,但是真的到來的時候,也說不清應該釋然,還是應該難受。
他只是本能地挽留:“伯母,我希望您給我一個機會。”
“等我工作之後,我相信一定會讓您和伯父滿意,也讓佳佳滿意。”
歐陽搖了搖頭:“你錯了,只要你選擇這個體系,我永遠也不會滿意;而且我現在對你的就已經很不滿意,忍耐到極點。”
“我不是來和你商量的,是來通知你的。”
“從今天起,你和我們家佳佳就分手了!”闌
說完話,歐陽轉身就走。
家裡有一個冷冰塊似的體系中人,彷彿沒有一絲感情,只知道體系內的算計和工作,她就已經很難忍受了,還要再來一個,那可真是要了命。
她永遠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侯亮平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室,見到同學們喜氣洋洋、嘻嘻哈哈,自己也格格不入,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懶得去問。
“猴子,怎麼了?”陳海擔心地問道,“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侯亮平茫然搖搖頭,沒有回答。
“你遇上什麼事了?今天可是包子的大好日子……”闌
“好日子?什麼好日子?”侯亮平疑惑地問道。
蔡成功笑呵呵,拿出一個紅本,遞給侯亮平看:“我跟王春梅到年齡了,我們結婚了。”
“今天是先吃點喜糖,等將來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們正式舉辦結婚典禮;到時候,一定要讓同學們全都高高興興,吃好喝好!”
侯亮平看著蔡成功的結婚證,有些怔怔發呆。
蔡成功到了年齡,就領證結婚了。
自己和李佳佳,卻是再也沒有結婚的可能。
勉強笑了笑,侯亮平自以為幽默,看向蔡成功:“畢業?你一個歪門邪道進來的旁聽生,哪門子畢業?”闌
蔡成功的笑意收斂,眉頭皺在一起。
他想起了自己和海老師說過的那件事情。
今天是自己結婚的這一天,侯亮平又一次輕蔑地對待自己。
這一次,自己不能和氣生財了。
蔡成功招招手,示意侯亮平跟自己來。
兩人走進校園樹林內,蔡成功問:“猴子,你剛才說什麼?我這個旁聽生沒辦法畢業?”
侯亮平點點頭:“對啊,就你那個文化水平,不就是——”闌
沒等他說完,蔡成功一拳頭砸在他臉上。
“猴子,我忍你很久了!”
侯亮平先是茫然,後是大怒,跟蔡成功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一個平時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一個身家千萬的服裝公司老闆,兩人就在這漢東大學的樹林裡面,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打的渾身泥土落葉,狼狽不堪。
良久良久,兩人才分開。
蔡成功指著侯亮平:“猴子,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不知道,我現在心裡他媽的難受!我什麼也不想知道,還想跟你打架!你不是想打架嗎?來吧,再打!”侯亮平將心中的鬱悶痛苦全部釋放出來,拍著胸口怒吼道。闌
他這瘋狂的模樣,反而把蔡成功給嚇了一跳。
蔡成功有些訕訕地說道:“我之所以打你,是因為你瞧不起我,沒有把我當朋友,總是對我冷嘲熱諷。”
“我知道我沒文化,我知道我本來不應該坐在漢東大學的教室內,我知道我賺到錢,除了我自己小機靈、肯吃苦之外剩下的全是運氣。”
“但是你不該老是瞧不起我。”
侯亮平聽到蔡成功這麼說,才明白自己對他冷嘲熱諷似的“幽默”,對他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一時間有些默然。
我原來不知不覺,把包子傷害這麼深嗎?闌
“抱歉,包子,你想打我就打吧。”侯亮平垂頭喪氣,“也許,我沒有資格談愛情,也沒有資格談友情。”
蔡成功見到他這模樣,拍拍身上的泥土,咧咧嘴,走到侯亮平身邊,抬起手也幫他拍拍土。
“怎麼了,猴子,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以前敢把天捅一個窟窿的勁頭,到地上哪兒去了?”
侯亮平詫異地看著蔡成功。
蔡成功咧著嘴,帶著青眼窩,露出和善的笑容:“走,坐下說說。”
“剛才那一頓,我出氣了。你以後再笑話我,不給我面子,我還得跟你打一架。”
“你給我面子不?拿我當朋友不?”闌
侯亮平低下頭又抬起,對著蔡成功笑了笑,吐出一口唾沫:“好你個菜包子,賺到錢就打人啊!我回去跟咱們小區的都說說,讓你形象敗壞!”
“哈哈哈哈哈!隨便說!”
蔡成功摟著侯亮平肩膀,走向小樹林外面,倆人嘻嘻哈哈,好像臉上的青腫都是不存在的一樣。
走到一半,蔡成功聽侯亮平說起了感情的故事。
“李佳佳說走就走,就去了外國留學,那有什麼可去的……她爸,哎幼我的天,架子擺的跟包青天似的,黑著臉,一句話不說……”
“最可惡的就是她媽,你都不能夠理解她說話的邏輯!”
蔡成功笑道:“說實話,我也不太理解。”闌
侯亮平無語推他一把:“你是聽我故事,還是給我拆臺?要不咱們再打一架?”
“不打了,不打了,你繼續說。”
蔡成功舉手說道。
侯亮平把自己的事情說完,蔡成功很詫異:“猴子,你還有什麼猶豫的?分手就分手,趕緊找新的愛情吧!”
“我跟你說實話,那個李佳佳相貌、成績都不算特別優秀,以前我就感覺你們不算是多麼般配,現在以看更加感覺你們不般配。”
“你至少也算是一個專情專心,踏實努力、每年都能拿到獎學金的好學生,怎麼就不能找到更好的物件?”
侯亮平無奈地翻個白眼:“你當我是生產隊的牲口?今天感情受挫,明天就能找到新的愛情,這一點都不耽誤的?”闌
“我現在心裡難受著呢!”
“難受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苦戀一枝花?”蔡成功說道。
見到侯亮平依舊是一張苦瓜臉,蔡成功想了想,笑道:“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你去找他談談,說不定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侯亮平詫異看向蔡成功:“誰啊?還能開導我?”
“咱們海老師啊!”
侯亮平倒也沒猶豫,因為海老師不僅身份超然,還是個擁有很多感情經歷的花花公子,感情的事情問問他,好像也挺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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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侯亮平來到辦公室,想要問一問海老師自己應該怎麼辦。闌
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一男一女兩個穿制服的人。
男的英俊,女的澹雅。
見到侯亮平後,女的開口說道:“稍等一下,海老師可能會一會兒再來。”
侯亮平看著他們兩個,心說該不會是海老師調戲婦女,要被抓起來了吧?要真是這樣,那可就太丟臉了。
沒過一會兒,何雨柱來了,一看辦公室內三個人,頓時笑了:“祁同偉、陳陽、侯亮平,你們三個怎麼一起來了?”
祁同偉連忙解釋:“不是,海老師,我是因為工作定下來,迫不及待要跟您報喜的。”
“然後就遇上了陳陽,她也是跟我一樣的想法。”闌
“這位學弟,是後來才來的。”
何雨柱點點頭,看了一下:“你們都畢業了,報喜的事情稍後再說,我看侯亮平好像有別的事情,我先幫他解決他的事情。”
祁同偉連忙笑著說:“那您先忙,我在外面等一會兒!”
陳陽則是說道:“我先去找梁路老師了,你先忙吧。”
兩人離開了辦公室。
侯亮平有些不好意思:“海老師,我沒耽誤您的事情吧?我其實也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個人生活,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沒事兒,說吧。”何雨柱拿出一瓶泛海可樂,遞給侯亮平,“感情方面的事情?”闌
侯亮平點點頭。
“你跟你女朋友李佳佳分手了?”何雨柱又問。
侯亮平再度點頭,又驚訝地看向何雨柱:“海老師,您都知道?”
“我不知道你們分手的訊息,但是我感覺應該也快了。”
何雨柱說道。
“海老師,您為什麼這麼說?”侯亮平說道。
“哦,這麼說,你還不知道。”何雨柱恍然說道,“也對,我也是因為泛海集團向外開拓業務的人,無意中發現了什麼,因為涉及到漢東省李佳佳父親這邊,這才蒐集了一些李佳佳的資訊,這才知道的。”闌
“你遠隔重洋,當然更加不可能知道。”
何雨柱說到這裡,看向侯亮平:“你想不想知道李佳佳的訊息與狀況?”
侯亮平的心中頓時波動起來:“海老師,您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她現在……”
何雨柱想了想,比較不好形容,最後:“像是一匹小白馬,唱著小白馬的歌,我要那個、那個、那個……”
“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