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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請不起

任澤羽驚訝地話也說不出來,瞳孔瞪的極大,好在他見過不少大場面。他冷靜地抬起手看了一下手錶:“我從陳群家裡出來,到現在,過了整整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前,陳群是活著的。”

三人一起出發,因為封鎖陳群診所的人手不夠。

至於任澤羽,做為法醫,有他在,破案會方便很多。

再次回到陳群診所,只見陳群診所方圓五米內都拉上了橫條,警察封鎖了入口以及後門。

幾人趕到的時候,警察局的警長也趕到了。

看到了那兩個警員,不由抱怨一句:“陳群的住處離警察局這麼近,你們兩個就一點風聲草動也不知道?”

兩個小警員要哭出來了。任澤羽好早就來了,他們不敢貿然行動。

那警長姓冷,冷警長上下打量了任澤羽一眼,詫異問:“你是誰?”

“法醫。”任澤羽臉色不變,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證書,丟給了冷警長,不顧阻攔地跑進了案發現場。

到現在,任澤羽的心中帶著一絲濃濃的不解。

一個小時前,他所認為的殺人犯本應該是生龍活虎的,一個小時後,這位陳群先生竟然死了,死在自己的診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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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何其不解,誰會殺了陳群?

跨進了案發現場,任澤羽熟練地從揹包裡拿出手套。

有警員攔他:“這位先生,我們這裡不能隨便進人。”

“他是法醫,讓他看。”冷警長威嚴的聲音又傳了進來,他看著手中的法醫證書。他心中不由震驚,這小子是在一個不得了的大學畢業的啊,任澤羽,他總感覺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陳群倒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僵硬,不是笑,也不是哭,而是一種自然放鬆的狀態,手指微微蜷縮,兩眼發直,嘴唇發紫。

再看一遍,這無疑就是陳群。

任澤羽低頭看了一眼陳群,陳群的眼角沒有出現斑點,死亡時間不到一個小時,身體呈現柔軟狀態。

從表象來看,是中毒身亡。任澤羽鉗走了陳群嘴上的死皮,將他口腔中的皮上組織取了出來,交給了化驗人員。

不過一會兒就出了結果,是碘化汞!

任澤羽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是碘化汞。

他原本看著陳群嘴角泛起紅色,他就在想,會不會是加了碘水的紅藥水,一測出來,果真如此。

他收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便起身對懵逼的一干眾人道:“該有的東西有了,你們可以動屍體了。”

看著任澤羽這樣一連串快如閃電的動作,包括冷警長在內,所有人聽了這句話才反應過來。

鎮子上的案子本來就少,他們全部的警員加起來也才不過二十幾個人,沒有固定的法醫,只臨時固定請的一些半吊子的醫生。

如今算是看到了貨真價實的了。

任澤羽將袋子收集好,便將案發現場打量了一遍。

整個現場和他上午來時毫無兩樣,打吊水的客人們都走了,短短一個小時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警察局那個小警員按照之前任澤羽說的藏屍地點,找到了那具深藏在二樓地下室的女屍。

那具屍體腐爛的過頭了,直接腐爛到了皮層深處,發黃發爛了。整個二樓全是一股屍臭味,陳群的那孩子,本還在熟睡,驀地聽見了樓下吵鬧聲,瞬間被驚驚醒了,還是一個小警員過去把他給抱下樓的。

那警員將那孩子的雙眼給蒙了起來。

樓下那一幕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殘忍了。

任澤羽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第一點,是誰要殺陳群;第二點,目的是什麼;第三點……為什麼要用碘化汞殺人。

第四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殺陳群和吳忠義的死是否有關聯,本來就在前不久,他發現,陳群是殺死吳忠義重要嫌疑人。

然後吳忠義死了。

“任法醫,不知道你的報告什麼時候能上交?”

見任澤羽要離開,冷警長忙不迭地問了一句。

任澤羽不由覺得好笑,笑了一下,調侃道:“我不會跑了,冷警長。”

“好。”冷警長尷尬笑了一下,快到十點了。這個法醫住哪裡呢?

“要不,送您回去吧!”一個小警員提議。天色已晚,任澤羽抬頭看天時,發現不知不覺中竟這麼晚了。

“恭敬不如從命了。”這麼晚了,文麗霞應該很擔心了。多久沒有一個人會在家中等著他。

冷警長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其實他這是想探探底,看看這個法醫住在哪,明天的報告單就跑不了了。

就在任澤羽要上車時,冷警長將法醫證遞還給了任澤羽:“任法醫,你的證。”

“冷警長,那孩子你們打算?”想起那雙晶瑩剔透的黑色大眼,任澤羽心中有點不忍。

若是那孩子知道了他的父親是個殺人犯,並且父親被人殺了,之後的生活可想而知。

“我們會先帶回去。”

說到這,冷警長不再言語。

這麼多年的法醫的經歷,這種情況任澤羽哪裡見的少,正是見的多才理解這樣的孩子在往後人生成長之後,會忍受多少罹難。

生而為父,責任為大,而非恣意妄為。

道理永遠擺在哪裡,卻總是有人重蹈覆轍。

當任澤羽回到屋子裡時,一個人影從他身後竄了過來,柔軟身軀抱住了他。

抱的很緊,那身子微微顫抖,辨別出那人身上氣味的任澤羽身體微微僵硬一下,回過頭將她擁入懷中,他低頭嗅著她秀髮的清香:“我沒事,別擔心。”

“嗯。”久久地,她只回了這麼一句話,臉埋在他胸膛裡,聞到那陽剛的氣息,才覺得有些心安起來。

“啪”得一聲,電燈開了。

“啊,不好意思啊。”正是半夜起來上衛生間的文強,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上個衛生間都能碰上這檔子事。大半夜的他姐兩人不睡在客廳裡摟的那麼緊,害他有點猝不及防,直接去屋子裡多好。

“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觸電一般地鬆開手,文麗霞紅著臉教育著文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