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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不知去向的西門卿

聽完了聖旨,西門守業久久的跪在地上陷入了沉默。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西門守業上書請辭前,幾乎已經設想到了可能面對的所有情況,包括皇帝留中不下,就當這份奏疏不存在一樣。

事實上楚牧的聖旨確實完全沒提到西門守業之前上書的事,不過在一堆諸如“忠於社稷,老成持重,國之柱石”的讚揚後,說久聞西門守業賢名,讓他擇日赴京面見自己。

西門言君很喜歡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覺,這一點或許是遺傳自她的父親。西門守業亦是如此,所以當聽到聖旨後,他一瞬間愣在了那裡。

“安國公,還不接旨麼?”張淵看見西門守業一臉嚴肅,便知道他沒有想到楚牧會召他入京。

其實張淵在被派來傳這道聖旨前也沒想到皇帝會來這麼一手,你給陛下出個難題,陛下就還你一道更難的題。

雖然張淵也沒想明白楚牧到底要幹什麼,畢竟這幾個月他已經看出來了,入京這位年輕的皇帝很喜歡檯面下運作一些事,就比如那次暗地裡謀劃不費一兵一卒的解決了南黎。

西門守業回過神,趕緊叩首道:“臣西門守業領旨謝恩,吾皇厚愛臣永記於心!”

起身雙手接過聖旨,西門守業笑著道:“張閣老,久違了!”

“國公別來無恙啊!”張淵拱手回道,但臉上並沒有很熱情的樣子。

西門守業看著張淵,心中也在忖度著皇帝派他來傳旨的用意,笑著道:“是真沒想到陛下能把您派來傳旨,這也是陛下對我的重視啊!”

“那可不,安國公一封奏疏上去滿朝譁然,陛下能不重視麼!”張淵沒好氣的回道。

“哈哈,閣老也看見了,這才幾年我鬚髮皆已花白,老了啊!新皇登基萬象更新,我這老頭子不是也該自覺一些麼?”西門守業微笑著說道。

張淵冷笑著:“國公謙虛了,我看您精神矍鑠,可不像已經過了花甲的人!剛才聖旨不也說了麼,您乃國之柱石,陛下還等著向您請教呢!”

“哎,閣老說笑了,在下不過拖著殘軀為陛下守著這臨海,哪裡像閣老您宰執天下,在您面前我豈稱柱石啊!”

“哈哈,國公才是說笑了,您虎踞臨海放眼天下,張某人可不敢與您相提並論啊!”

西門守業臉色微微一變,聽出了張淵是在暗指他私據臨海有不臣之心,但馬上便笑道:“時候也不早了,聽聞張閣老大駕前來,在下已經備好了一桌酒菜,還請閣老及諸位賞臉!”

張淵心想,西門家對臨海這控制果然了得,自己這一路馬不停蹄都快被顛散架了,想不到西門守業還是事先得到訊息,連飯菜都準備好了。

西門守業說完便抬手一請,然而張淵並沒有客隨主便的意思,回道:“多謝國公的好意了,只是咱們身份特殊,要是在一起吃吃喝喝,難免引起議論。當然了,國公是不在乎的,這麼多年無論天下人如何風言風語,您一貫都是風輕雲澹,可我張某人是個俗人,就怕有人說我是蠅營狗苟之輩。聖旨也宣了我便告辭了!”

張淵微微一拱手轉身便走了,西門守業倒也不驚訝,要是張淵真留下吃這頓飯他才會驚訝。不過轉瞬他便皺起了眉頭。

“皇帝怎麼說?”武先生不知從哪兒突然冒了出來,信步走到了西門守業身邊。

“自己看吧!”西門守業一抬手就將聖旨扔給了他。

“哦!”一貫冷靜的武先生也不禁挑起了眉毛,道:“召您入京?”

“你怎麼看?”西門守業問道。

“您上書試探陛下,他如今便下旨試探您!”武先生又看了眼聖旨道:“聖旨上沒有具體說讓您什麼時候去,只說擇期入京,想來便是想看看您如何應對!”

“他這一手我確實沒想到!武先生以為我該去麼?”西門問道。

“這確實是個難題啊!”武先生幽幽的感嘆道。

西門家目前並沒有做出過什麼不臣之事,加之西門言君貴為太后,西門守業就算去京城,楚牧大概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不過這世上的事從來就沒有什麼一定,在京城楚牧或許不會怎麼把西門守業怎麼著,但長路漫漫出了臨海道,誰能保證路上安國公不會碰巧遇到土匪山賊?或是不小心偶然風寒?亦或是馬匹突然受驚馬車跌入懸崖?

當然西門家也不是吃素的,國公府養了那麼多深不可測的門人,真要精銳盡出,除非四維門全力出手,否則想動到西門守業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只不過如今西門家不少人盯著家主的位子,這事難道皇帝能不知道?所以哪怕路上風平浪靜,可到了京城,楚牧找個理由遲遲不放其歸來。主心骨不在,西門家那些覬覦家主位子的人難保不會趁機而動。

“這個小西斯!”西門守業滴咕了一句,又道:“還真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哎,只怪老天不公啊,我兒子要是在,讓他坐鎮留守雨錢,我西門守業管他龍潭虎穴哪裡不敢去!”

“國公放心,遲早有一天會把世子尋回來的!”武先生知道安國公如今最大的願望便是將遺留民間的那個兒子找回來。

這事也是造化弄人,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西門守業年輕時何其瀟灑,家中一妻四妾還天天出門尋花問柳。要說他身體也是強,高峰時期國公府一年滿月酒都得辦三場,還經常有女人帶著孩子上門找爹。

但西門家何其尊貴,豈會承認那些野種,大多給點錢就給打發了。哪知世事無常,西門守業也不知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爺,曾經誕下四子先後都夭折了,加之早年用力過勐,四十歲後他便力所不逮一個娃也整不出來了。西門守業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忽然想起早年間經常上門認爹的那些娃娃,於是便派人出去尋找,可找到的不是騙子就是女娃。

就當他心灰意冷之際,府中有人告訴他曾經有個女人帶著一個男娃上門過,但一說那女人是青樓出身,便被夫人亂棍打出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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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關鍵的是見過那娃娃的幾個下人,都說一眼就看得出來那娃娃是安國公的種,太像了!

這讓西門守業喜出望外,但他也不記得那個女人是哪個青樓的,便派人滿臨海找反正基本上有點名氣的青樓他都去過。找了大半年終於有了訊息,只可惜那個曾經帶著娃來國公府的女人已經過世,男娃去不知去向,但被帶回來的老鴇一看西門守業也是斷言那男娃絕對是安國公的種,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更堅定了西門守業尋找兒子的決心,只是一晃十幾年過去了,雖然偶有訊息,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個連名字都幫他取好了的兒子——西門卿……

……………………

“西門卿?”

正在御花園散步的楚牧聽到這個名字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又道:“這是安國公希望子承父業也當個絕世的紈絝啊!哈哈哈!”

孟達並不知道皇帝聽到這個名字為什麼要笑成這樣,不過依舊跟著一起笑,說道:“安國公一直找這個孩子,不,如今也應該是快到而立之年的人了,只可惜多年來一直沒有找到!也正因為此,安國公的幾位弟弟甚至堂兄弟一直蠢蠢欲動,希望將自己家的兒子過繼給安國公,可安國公一直沒有鬆口!”

楚牧終於收住了笑臉,輕聲道:“這不就是一個軟肋麼?看來西門家也不是鐵板一塊的麼!”

之前楚牧還沒來得及關注到西門家,如今找來孟達一問,想不到西門家還有挺多故事的。

“四維門沒找過那位西門卿麼?”楚牧忽然問道,這麼重要的任務,他不相信四維門沒有私下關注過。

“找過!”孟達點了點頭,笑著道:“不過後來便作罷了!”

“怎麼,連你們也找不到?”楚牧問道。

“我們確實掌握了些訊息,不過還未去查證,先帝便下令讓我不要去找了!”孟達如實回道。

楚牧一挑眉道:“哦?先帝!為何?”

孟達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過了一會兒才道:“天子的心思,豈是我能猜到的!”

“說吧!不是讓你猜,是讓你說你所知道的!新天子想知道!”楚牧笑著望向孟達。

孟達一貫是不評論皇帝的事,不過如今新皇帝要問老皇帝,他也只有如實答道:“先帝是有尋找西門卿的想法,不過太后似乎另有所想!”

“哦!這麼說太后不希望安國公找到兒子了?”永平帝想找西門卿,楚牧很理解,畢竟西門家在那皇帝多少都會在意,即使西門守業是永平的老丈人也不例外,能找到老丈人唯一的兒子留在手中多少是個籌碼。而西門言君不願意找就很妙了。

楚牧忽然蹙眉,問道:“以四維門的本事,竟然不知道西門家和西原的勾當,是不是也和太后有關!”

楚牧上次聽說西門家在和西原做生意,起初沒覺出什麼,後來一想這種事怎麼會是抓到了西原武僧才意外得知,無論如何西門家都應該是四維門重點關注的物件,怎麼會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具體先帝和太后之間聊過什麼,臣不知道。起初四維門在大文最大的分部便是在臨海道,嚴密的監控著安國公府和西門家上上下下,不過後來先帝便下令在臨海只保留同其他各道一般的監視力量,而且明確不得監視安國公本人,所以……”孟達幽幽的回道。

楚牧回頭望向了坤德宮的方向,嘆了口氣:“太后好手段啊!能影響先帝至此!”繼而又轉過身來道:“先帝的命令就到此為止了,朕要你盡快恢復對臨海道的監控,尤其是對安國公,他的一舉一動朕都要知曉!”

孟達趕緊拱手道:“臣遵旨!不過……”抬起頭看著楚牧,將微笑收起後道:“陛下,請許臣直言!”

“但說無妨!”

“陛下,天下人皆傳四維門神通廣大,似乎無所不能,或許陛下也是這麼認為的!臣定會按陛下的旨意去辦,但正所謂放虎容易伏虎難,當年撤去人馬容易如今想再恢復卻得花上不少時日了!”孟達嚴肅的回道。

楚牧點了點頭,他從來不是苛刻的人,孟達說的話很實際,雖然四維門盛名在外,但他們也不是神仙,不是想幹嘛就幹嘛更不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想恢復對西門家嚴密控制的臨海道的監控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盡力去辦就好了!”楚牧走了兩步又問道:“對了,那個謠言你查到了麼?”

“陛下,已經查清了,關於陛下和首輔聯姻之事的謠言必然是有人刻意散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京城和國內幾個大城同時開始流傳這個謠言!”

楚牧坐到了一個石凳上,一擺手,毛愚快步將一副皮甲拿來,楚牧邊穿皮甲便問道:“是西門家幹的麼?”

孟達點了點頭。

“哼!朕沒去招惹他們,他們竟然還主動招惹上朕了!”楚牧不僅皺起了眉頭又問:“首輔最近有什麼動靜麼?”

或許是被這個傳聞影響,楚牧明顯的發現竇鼎之最近對自己不似過往,幾次小朝都沉默不語,自己主動搭話,他也沒有熱情的回應。

“據臣所知,首輔最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不過據跟監的人說,感覺最近首輔情緒不太高,另外傳聞最近黎陽郡主好像在家發過幾次脾氣!”孟達說著不禁笑了起來。

楚牧抬頭一看,好像感覺孟達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家媳婦鬧彆扭了,你還不去管管!

“哎!”楚牧長嘆一口氣,自己現在看起來位置逐漸穩固,但其實內政外夷操心的事一大堆,更別說和幾方勢力那微妙的關係,難啊!

不過他也沒時間感嘆,還不知道安國公會給自己怎樣的回答,也不知道西原和烏薩會有什麼么蛾子,這些都不是自己應該多去空想的,多想無益。還不如抓緊時間壯大自己,靠別人永遠不如靠自己。

想到這裡楚牧一勒皮質的腰帶,將帽子取下扔給了毛愚,信步走向了演武場。

九門衛督田威已經等候許久,看見楚牧前來趕緊單膝跪下行禮,道:“參見陛下!”

楚牧上前扶起田威,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心想是時候開始軍方的佈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