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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七日回煞

江辰稍稍睜大眼睛,微微驚訝。

金光符,在陰陽五行符籙經中也有記載,是最難煉製的幾種符籙之一,光是符文便繁複無比,稍微有些許錯漏,便失去效用。

再加上符封,與尋常符籙不同,金光符的符封需煉製九次,才能煉製成功,形成符封。

屆時,只需以少許法力激發,引動法力靈引,便能施展金光神咒。

只是,煉製出最上乘的金光符,威力也只有神咒法術金光咒的一半,比之正宗的金光咒相差甚遠。

但也十分強力了,對付幾隻厲鬼綽綽有餘。

而且符籙比之法術,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事先準備,只需少許法力就能施展,身上多備幾張符籙,臨敵時便能多幾分保障,多幾樣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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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瞧了瞧這三張符紙,隨即便失望地搖了搖頭。

江辰經過月餘的研習,對符籙一道有了一些見解,他看得出,江永昌手中的三張金光符都沒有符封,上面一點法力波動都沒有。

沒有法力靈引,便不算是符籙,只是騙人的黃紙罷了。

見江辰不信的模樣,江永昌有點急了:

“怎地?你不信?哼!下次若是遇到厲鬼,你便知道厲害了!”

江辰敷衍地點了點頭,起身離開院子,自顧自到臥房修煉去了。

……

午時剛過,三清觀的大門便被敲響。

江辰打開門,外面下著鵝毛大雪,三個男人站在門外,穿著厚厚的棉衣,頭上和肩上俱都披著白雪。

看其裝扮,中間那人年紀最大,穿得最好,應該是富貴人家的管家,左右只是兩個家丁。

“這位道長,可否上門做法事啊?”

中間那人說話時,嘴裡不時呼出一口白氣。

江辰點了點頭。

一般逝者家屬,都會把棺材抬到三清觀來做法事,因為棺材放在家中,與臥房靠得很近,多少有些忌諱。

但也有一些逝者家屬,會把道士和佛僧請到家中,為逝者做法事。

這些,通常都是富貴人家,家大業大,棺材放在後院等地,距離活人休息的臥房較遠,便不那麼忌諱。

畢竟還是家裡的好,一家子人都能披麻戴孝地站在旁邊,在召請亡魂的時候,還能見到逝者最後一面。

雖然只是模糊的影子,連身形也看不清晰,更別說是臉面上的五官細節了。

但這終究也是最後一面,頗具意義。

江辰把人請到三清殿,坐著聊了幾句,便知道這三人,是城東林員外家的人,管家帶著兩個家丁。

正想多問幾句,管家便打斷了他的問話,神情頗為著急,拿出兩粒碎銀硬塞到了江辰手裡,然後便抱拳告辭了,行走間頗為匆忙。

“這……定金給得這麼爽快?而且還這麼多,不愧是有錢人啊。”

江辰墊了墊二兩銀子,搖了搖頭。

他把江永昌叫醒,兩人收拾整齊,包了一輛馬車,前往城東林員外的府邸。

“問清楚了嗎?”

江永昌掂量著兩粒碎銀,倒是頗為欣喜。

“來不及問,那管家好像有急事一樣,只是塞了銀子,說是定金,讓我們今日無論如何過去一趟,便匆匆離開了。”

江辰摸了摸下巴:

“有點古怪,就算有錢沒處花,也不至於這樣,我們要是今日不去呢,他們難道再上門一次?”

“不妨事,到了再細問。嘿,有了這些銀子,又能多買幾壇酒來釀成醉三清了。”

江永昌歡快地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開啟蓋子,裡面透出一股濃郁的酒香,優哉遊哉地抿了一口。

“你這……馬上要做法事了,你還喝?”

江辰一臉無奈。

到時候讓他歇著吧,就怕他發酒瘋出醜,可不能墮了三清觀的名頭。

這名聲頗為重要,要是沒人來三清觀請他做法事,那可就萬事休矣。

不多時,馬車便在一座豪華的府邸門前停下,江辰扶著微醺的江永昌下馬車,一時間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把釀酒提純的技術交給江永昌是不是一個錯誤?

進了府邸,家丁在前頭引路,一路穿院走巷,最終來到一處廣闊的後花園。

一路上,江辰暗暗打量,這林員外不簡單啊,在城東這片黃金地段,有這麼大的一處府邸,家中的財富甚多,他還是一個漢人。

而這段時間夷人的禁衛軍搶殺了不少漢人商賈,滅門抄家不在少數,這林員外沒有受到牽連,想來在政治上也是有一些手腕的。

後花園甚是寬廣,地上鋪的都是石板路,只有一層薄薄的寒霜,白雪都被清掃乾淨,四周種著不少梅花樹,冬天也綻放開嬌豔的花朵,為雪白的世界點綴一片梅紅。

右側還有一個岩石搭建的小山,下方有一池塘,只是池塘裡的水都被凍結,無緣見到魚水嬉戲的場景。

園中,站著一群人,身上穿著尋常裝束,並沒有披著白麻布。

林員外臉色鐵青地站在最中央,雙手負背,周圍有三個青年人站在一旁,低眉順眼,卻穿著華貴,看起來身份不凡,而且跟林員外有些相像,想來應該是林員外的三個兒子。

江辰和江永昌上前,林員外抱拳說道:

“勞煩兩位道長了,我們家中有一位丫鬟,前幾日不知去了哪裡,忽然失蹤了,直到今日,我們才從這廢棄的井裡發現了她。”

說著,林員外指著不遠處的一口井,水井的一旁,放置著一具屍體,屍體上蓋著白布,遮住了看不真切。

嗯?

不是林員外的家人去世?

那為何要請我們上門,直接把這丫鬟放進棺材,送到三清觀不就了事了嗎?

最奇怪的是,不過一個丫鬟罷了,投井自殺,林員外一家都出現在這裡,值得這麼重視嗎?

江辰陷入了沉思,這事情處處透著古怪。

江永昌微醺的臉色,也面露嚴肅之色,皺了皺眉,彷彿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死了幾日了?”

江永昌認真地問道。

“七日,正是她失蹤的日子。”

林員外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七日?”

江辰和江永昌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俱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這麼巧,剛好七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