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璟淵聽了這話,鎮定自若的帶著姜清漪從天花板上落了下來。
這時候的姜清漪才真正知曉了剛剛她和墨璟淵到底藏在了哪裡。
墨璟淵在聽到腳步聲後,便駕起輕功,環抱著姜清漪,又牢牢扒拉在了天花板上。
由於燈下黑,唐令只關注到自己眼下的一切,卻沒有注意到有兩個人悄無聲息的藏匿在自己的頭頂。
姜清漪從空間裡召喚出手術刀,極為防備的看著那個面容陌生的侍衛一眼,又扭頭看著墨璟淵。
墨璟淵這才輕笑一聲,用隨身佩劍的拍了拍那人的屁股。
“好了,別藏了。”
墨璟淵的聲調含著少有的笑意,讓姜清漪覺得有些詫異,可接下來發生抖音一切卻讓她感到目瞪口呆。
只見那“陌生”的侍衛,雙手摸索著自己的面部,後將手伸到自己的耳後,便將自己的一整張臉皮扯下下來。
姜清漪微張著嘴,看著面具後逐漸顯露的面容——滄瀾。
這是易容術?
姜清漪興致盎然的舔了舔唇瓣,便聽見墨璟淵低聲解釋道:“這是偶然得到的一張麵皮,我擔心我們進了地窖後,會有其他人跑回來,便叫滄瀾放火後在假山附近守候。”
“果然!公子神機妙算,這人皮面具果然派上了用場……可惜只能使用一次。”滄瀾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人皮面具,語氣有些惋惜。
江湖傳言甚廣的人皮面具,此刻就在他的手上,這人皮面具只能戴一個時辰,一張僅僅能使用一次,此刻用在這裡有些暴殄天物。
姜清漪順著滄瀾的視線,看向滄瀾手中人皮面具,眼珠子轉了轉。
這人皮面具只能用一次?一次竟只能用一個時辰?
若是她在實驗室裡也能研製出人皮面具,豈不是就所向披靡?
“如今我們已經知曉唐令的底牌,也得到了唐令圖謀造反的證據。”墨璟淵彎腰,隨意從紅木箱上拾起了一枚金元寶。
這金元寶下面沒有刻上年號,明顯是私鑄的。
他將金元寶用帕子包起,遞給了滄瀾。
“接下來我們只需要找到唐令交易的內容和場所,便算是結束了。”姜清漪接著墨璟淵的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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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可此刻的唐令對我們已經升起了疑心,狡兔三窟,或許我們需要準備一條後路。”墨璟淵垂頭看著姜清漪道。
“你是說——逃跑!”姜清漪的眼眸亮了亮,這點她也想到了。
她早就想逃出府去,既然已經知道縣令府內的秘密,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墨璟淵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溫柔的點了點頭。
滄瀾一個人呆滯的扭頭,一會兒看向講話的姜清漪,一會兒看向講話的墨璟淵,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只覺得自己似乎在兩人面前閃閃發光。
等唐令走遠了,一行人才撬了鎖,從地窖裡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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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漪和墨璟淵在屋子裡一同收拾著衣裳,便準備著早日從這陰森詭異的丞相府脫身。
墨璟淵正收拾著,又聽見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信步走去開門。
門外的人是吳管家,經歷了昨晚的火災,吳管家幾乎是整夜沒睡,他年齡大了又缺少睡眠,整個人看起來是滄桑無比,像是一夜老了五歲。
“吳管家?敢問有何貴幹?”墨璟淵的身子靠在門邊,雙手環胸,對著吳管家挑了挑眉。
吳管家踮腳朝著裡面望了望,視線卻被墨璟淵的身子遮住了大半,他發現自己什麼都望不見,才朝著墨璟淵訕訕開口:“老爺明日想請公子您赴宴,帶上您的丫鬟和兩個侍衛,共同到府上的花廳一敘!”
墨璟淵聽了這話,便知道是這唐令這老狐狸又對自己起了疑心,想要試探自己——甚至可能是已經發現端倪,那明日的宴會便有可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鴻門宴。
墨璟淵想到這裡,面上不顯,可心下卻微微嘆了一口氣。
聽完了這訊息,他剛要轉身關門,卻見那吳管家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前。
“敢問吳管家是否還有要事?”墨璟淵微微蹙了蹙眉。
“哦——沒事沒事,不過是昨夜府中似有賊人闖入,那賊人又在府裡縱火,老奴只是想問問鍾公子是否覺得有異?”吳管家眯了眯他的三角眼,抬起頭看著墨璟淵,慢慢悠悠道。
墨璟淵瞧著他這副樣子,心中暗罵了一句老東西,可面上還是帶著些許不解。
“昨夜實在疲倦,我和我的丫鬟早早便躺在床上睡下的,半夜裡聽到了些許動靜,倒是沒起身。”墨璟淵伸手搖了搖扇子,睜著眼睛說瞎話,臉上是一派純良。
“不過我的下屬昨兒晚上倒是都去幫忙了,今天一早灰頭土臉的回來,倒像是出了不少力。”他對著吳管家笑了笑。
這句話倒是沒騙人,夏狄和滄瀾不就是昨兒夜裡忙活了一整晚出了不少力嗎?
不過是幫忙還是幫倒忙,這就要另當別論了。
吳管家睜著老花眼瞧著墨璟淵波瀾不驚的眸子,也從他臉上瞧不出什麼端倪。
於是他開口笑了笑,又客套的說了幾句,感謝滄瀾和夏狄昨天晚上出的力,話雖是這樣說,可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是否是真的相信了。
墨璟淵同樣是虛與委蛇的跟他客套了兩句,可當他一轉身,關上方面,原本笑吟吟的臉,卻馬上沉了下來。
姜清漪感受到墨璟淵關門的動作,放下了手裡疊到一半的衣裳,抬著頭望向墨璟淵,便看見墨璟淵的臉色是少有的凝重和陰沉。
她剛剛隱約聽到了吳管家的聲音,心知一定是唐令那邊的事情,於是她急匆匆的走到墨璟淵的身邊,低聲詢問了一句——
“怎麼了?為什麼你的臉色變得那麼差?”
墨璟淵合起扇子,眸光沉沉的望向了姜清漪,微微開口,嚴肅道:“不能等明天,我們今晚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