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人？
神特碼文明人，老子就是個粗人。
就算你是平西王，無緣無故說要亂棍打死老子，如果不給出個令人信服的理由，老子就先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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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鷲可不管顧玄是不是武皇欽點的。
一臉不善的看著顧玄。
顧玄指著一處箭痕跡，淡淡說道：“大蠻牛你來看看這兒。”
黑鷲怒道：“你才是大蠻牛，你全家都是大蠻牛，請叫我黑鷲大人。”
話雖如此，黑鷲還是來到顧玄指出的地方。
“不就是一道箭痕嗎？有什麼好看的？”
顧玄又指了指窗戶上的窟窿。
“黑鷲大人，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麼？”
“兇手在遠處用遊龍弓射出箭矢，射殺了波斯皇子，在窗戶下留個窟窿不是正常的嗎？”
“黑鷲大人，請問你射箭能轉彎不？”
顧玄看向黑鷲。
“聽說你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也是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箭術更是神乎其神，百發百中。”
“現在就請黑鷲大人去門外從兇手留下的窟窿裡射一箭，結果就一目瞭然了。”
黑鷲若有所思，直到這個時候，對顧玄還是頗有微詞。
罵罵咧咧的說道。
“哼，本將軍倒是想看看你玩什麼把戲。”
黑鷲走出房間，從一名皇城衛軍士手中要了一副長弓來，在百步之外站定，提起一口氣。
嗖嗖嗖……
一連數箭，都從視窗上的那窟窿射了進去。
“哼哼，想考量本將軍的箭術，這下心服口服了吧？”
顧玄一連無奈，你從哪兒看出本王是在考教你箭術了？
“黑鷲大人，你來看看，你的箭矢都射到了什麼地方。”
黑鷲過去一看，柱子上是一根都沒碰到，那幾支箭矢基本全都落在了一面屏風上面。
上官婉清露出思索的神色。
“奇怪，為何這箭痕相差如此之遠。”
所有人都看向顧玄，顧玄神秘一笑。
“波斯皇子的屍體，是不是這在裡發現？”
黑鷲點了點頭。
“沒錯，他當時就死在這裡，手中還拿著一卷書，應該坐在書桌前面看書。”
“那就對了，殺人的箭根本就不是射出來的，兇手直接用箭矢當做兇器刺死了波斯皇子。”
“然後又偽裝了現場，在窗戶上留下窟窿，還在柱子上留下一道箭痕。讓人誤以為殺死波斯皇子的那一支箭是從窗外射進來的。”
“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兇手才留下了馬腳。”
“兇手自以為他的設計天衣無縫，卻不曾想，從這個窟窿射進來的箭矢，根本就不可能在柱子上留下箭痕，也根本就不可能射到書桌前的波斯皇子。”
“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而且，你們可以看看，這窗戶上窗紙的破口是由內而外的，這也說明了這個窟窿是有人站在房間裡往外捅出來的。”
黑鷲總算是恍然大悟，撓了撓頭尷尬。
“是大老黑我疏忽了，的確如王爺所說，按照現場留下來的痕跡來看，這箭矢根本就射不到波斯皇子。”
“不過，有沒有可能是波斯皇子中箭之後，並沒有立刻死透，所以死的位置並不是中箭的位置？”
顧玄直呼內行，這大老黑還真敢想。
上官婉清等人也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這傢伙。
黑鷲很快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嘿嘿一笑。
“你們就直接告訴本將軍吧，我腦子不夠用了。”
……
上官婉清根據顧玄所說，檢視了一下房間內的痕跡。
果然，窗戶上窗紙的破口是由內而外的。
這也就證明，正如顧玄推測，兇手是在房間內殺了人，之後才偽造的現場，所以說殺死波斯皇子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遊龍弓。
到這裡，上官婉清看向顧玄的目光就變得復雜了起來。
這傢伙雖然平時口花花，看起來就像是個二流子，但是本事還是不小嘛。
“鴻臚寺戒備森嚴，兇手根本不可能在潛入鴻臚寺殺人之後悄然離去，所以可以確定，這殺人兇手就在鴻臚寺之中。”
顧玄點頭。
“上官將軍終究是聰明了一回，你現在馬上把鴻臚寺之中的相干人等全部抓起來，細細審問一番，必定有所收穫。”
“近日本王乏了，送本王回府吧。”
“本王美麗的娘子，還在等著我回去洞房呢。”
說到這裡，顧玄向鴻臚寺外走去。
劉正仁也跟了過來。
“王爺，萬一路上再遇到刺客就不好了，老夫送你回去吧。”
顧玄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來。
扭頭對上官婉清說。
“上官大人，忘記跟你說了，等下把這兩個案子的相關卷宗都給本王送到府上。”
“我想，不需要這麼麻煩了，剛才本將軍已經命人把卷宗放到了馬車上。”
“那就最好不過了。”
顧玄拉著劉正仁轉頭就走。
開玩笑，劉正仁怎麼說也是宗師高手，這樣的免費保鏢不用白不用。
等到兩人的身影在鴻臚寺消失，黑鷲這傻大個還在感慨不已。
“我原本以為顧玄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沒想到卻這般厲害，如果能入皇城司就好了。”
上官婉清橫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黑鷲大人，既然王爺都給你找出了線索，那波斯皇子這個案子就交給你了，本將軍走了。”
黑鷲連忙把上官婉清喊住。
“上官大人，打架殺敵我可以，這審問犯人我也不會啊，還請上官大人幫幫忙。”
“以後但凡用得著我黑鷲的地方，儘管開口。”
上官婉清也知道，黑鷲說的沒錯，打架殺人，他是勇猛無敵，讓他跟人玩心計，他被人玩了都不知道。
“服了你了……”
……
隨著夜色降臨，臨安城之中星星點點。
相比起往日的熱鬧景象，最近臨安城的街道顯得有些蕭瑟。
顧玄掀開馬車的簾子，一路看著這萬家燈火，心中感慨不已。
“王爺的心態當真是穩如泰山啊，你難道就不怕辦案不利，被武皇陛下治罪嗎？”
顧玄哂然一笑：“這案子等於已經破了，本王有什麼好擔心的。”
“反倒是老徐你，最近應該很多事情吧？”
“王爺，您為何這麼說？”
“臨安城中出了這麼大的案子，身為黑冰臺的暗子你不忙誰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