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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詩會

雖連連戰亂,但自建安元年以來,四處文風盛起,文人墨客們好吟詩作賦,以此陶冶情操。

柴桑城的摘星樓,便是東吳一地的騷客們聚集的地方,每月的初七,摘星樓上便會舉行詩會,不僅是東吳的文人,就連荊州、江北一帶的文人也有參會。

今日便是舉行詩會的日子,摘星樓的二樓已經坐滿了人,詩會的主持叫吳湘,是江東一帶有名的財主,由於喜好詩詞歌賦,便大把花錢舉行詩會。

吳湘坐主座,底下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四處有名的文人雅士,席桌上佳餚美酒不勝枚舉。

見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吳湘便朗聲道:“諸位同好,每月一次的摘星樓詩會就要舉行了,今次的詩會依然只有一個題目,勝出者能得到百兩黃金!”

雖說文人們向來視金銀為糞土,但既然吳大財主有意,百兩黃金的彩頭倒也不會令人嗤之以鼻。

現場安靜了下來,吳湘又道:“今次的題目,便是‘江’,諸位請隨意發揮,無論體裁,無論立場,只要是好詩好賦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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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鴉雀無聲,“江”這個題目雖然簡單,但要想創出佳作來卻是不易,而詩會上吟詩看重臨場發揮,從來佳句天成,短時間斷然不能作出一首好詩來。

無人說話,都等著誰人第一個作詩,在歷次的詩會上,第一個上來作詩的,都沒有獲得過優勝!

良久,才有人開口道:“既然沒有人,就讓不才為先吧!”

吳湘一見那人,卻是一張生面孔,便問道:“閣下高姓大名?哪裡人士?”

那人道:“不才姓楊,單名一個林字,草字天平,江南人士。”

吳湘又道:“既然如此,便請楊兄揮毫一首吧!”

詩會上的詩並非是詠出來的,吳湘有心,知道文人們作詩多是一時興起,吟過之後恐怕忘記,便讓眾人將詩寫下來,以作紀念,而這些墨寶現今可能不值錢,但這些文人中若有飛黃騰達者,那麼墨寶的價值就將會翻倍。

書童研好墨,楊林便取過筆,在宣紙上作起詩來……

立即有人讚歎道:“一筆的好字!”

原來楊林的字剛勁有力,每一個字都如同會活動般,一個字連著一個字,渾然一體,竟看不出有絲毫生硬的地方。

在欣賞楊林的書法的同時,楊林的詩作已然完成了,完成後,書童便將宣紙懸掛起來。

眾人一字一字的讀了出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眾人驚歎!

吳湘萬萬沒有想到第一人作的詩就如此不凡,將這首詩讀完之後,只覺得氣勢磅礴,其中卻又隱含著恬隱之情,而當今天下戰事連連,此詩正寫出了民眾的心聲。

楊林道:“不才獻醜了,只當拋磚引玉了。”

楊林過於謙虛,但眾人都想,這“磚”都如此不俗了,那麼究竟什麼樣的詩作才能被稱之為“玉”呢?

一時間,那些原本躍躍欲試的騷客便也打消了出風頭的念頭,自己所作的詩若不能超過前者,那麼豈不是班門弄斧,自慚形穢嗎?

現場又安靜了下來,過了許久,卻依然沒有人自告奮勇。

吳湘萬萬沒有想到此次的詩會是如此的局面,在見大家都沒有再作詩的念頭,又看楊林所作的詩的確是難得一覓的佳作,便朗聲道:“既然沒有人願意再作詩,那麼我宣佈,此次的優勝者就屬楊林楊兄了!”

話音剛落,一人闖入進來,道:“什麼狗屁詩會,竟然無人作詩,灑家倒要附庸風雅一番!”

闖入之人與在座的諸位截然不同,身作戎裝,一臉的鬍渣,十足的粗人一個,怎麼看也不像是讀過書的。

不過來者是客,吳湘笑著臉道:“這位兄臺不知怎麼稱呼?”

來人道:“不敢當,灑家姓王名寶,官拜趕車校尉,今日偶然來到這裡,也學學你們文人的樣子,作一作詩!”

吳湘道:“既然如此,校尉大人請動筆吧!”

書童正在研墨,王寶卻大喝一聲,道:“動什麼筆,灑家粗人一個,斗大的字識不了一筐,你讓灑家動筆,不是折灑家的壽元嗎?”

眾人皆怒視這位趕車校尉,字也不識,你也有臉作詩?但是這人畢竟是軍隊裡的人,因此眾人敢怒卻不敢言。

吳湘強壓住怒火,道:“那麼,勞煩校尉大人吟詩一首。”

王寶道:“灑家雖識字不多,但吟詩還是會的,既然你們是以‘江’為題,灑家也吟一首寫江的——

長江長,都是水,水水水,好多水,東邊是水,西邊也是水,南邊是水,北邊也是水。”

吟完詩後,王寶洋洋自得,而在座的文人們卻已然無話可說,這哪叫詩,連三歲小兒口中的兒歌也不如。

一人說道:“狗屁不通!”

不巧這話卻被王寶聽進耳中,直撲說他吟的詩狗屁不通那人,把他提了起來,他行伍出身,力氣頗大,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哪能經得起他的折騰?

吳湘大叫道:“住手!”

有人呵斥,王寶卻不放手,只是問道:“他說灑家吟的詩狗屁不通,當有此報應,你是主事的,你倒說說看,灑家的詩究竟好不好?”

迫於壓力,吳湘只得說道:“校尉大人所吟的詩,自然是難得的佳句。”

聽了恭維之言,王寶放了手,又道:“既然灑家的詩是好詩,那麼這場詩會的優勝,是不是應該是灑家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不服氣,王寶吟的那幾句,根本連詩都算不上,如若讓他講優勝得了去,那麼每月初七的詩會就不用再辦下去了。

在座的諸人,雖都是頗有名氣的文人,但是遇見了像王寶這樣的蠻橫軍人,當真有理說不清,因此只得忍氣吞聲。

吳湘正為難,楊林卻站在了王寶的面前,說道:“校尉大人以權力相欺,勝之不武,可是這普天之下,也有靠武力無法辦到之事,你可莫小瞧了文人!”

王寶詫異道:“你是何人?難道你不知道灑家是趕車校尉嗎?”

楊林道:“不才初來乍到,在這詩會之上,已然得了優勝,但是校尉大人卻偏偏要將不才的優勝搶去,不才自然要阻止。”

王寶譏笑道:“你得了優勝?就憑你?”

楊林道:“論文採,在座的諸人都在不才之上,是眾人抬愛,不才才得了優勝,不過縱然如此,不才和校尉大人比起來,還是要稍勝一籌。”

王寶大怒,將腰間的劍拔了出來,喝道:“你敢說灑家的文采不好,你有幾個腦袋?”

兇器一現,詩會頓時大亂,所謂刀劍無眼,時值天下大亂,軍官們殺幾個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王寶將劍在楊林的眼前晃了晃,不過楊林卻紋絲未動,王寶道:“見灑家拔劍了你竟然不逃,灑家佩服你的膽量,但你的這條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王寶猛力揮劍,直砍楊林,眾人驚叫,以為楊林必定命喪當場!

生死只在頃刻,楊林的腳步卻依然未移,甚至連眼睛也未眨,王寶的劍停在了楊林的脖子前,卻並沒有下殺手。

眾人這才長舒一口氣,原來這位趕車校尉只是在嚇人而已……

王寶輕蔑道:“饒你一命,諒你一介文人,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說罷,轉身離開,眾人圍了過來,噓寒問暖。

楊林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喝了一口茶,壓壓驚,良久,才問吳湘:“吳先生,這詩會還要繼續進行嗎?”

吳湘嘆了一口氣,說道:“剛才那粗人來鬧場,人人都成了驚弓之鳥,詩會哪裡還能進行,這場詩會的優勝,就由楊兄得了去吧。”

百兩黃金近在眼前,楊林卻道:“在下雖然作了詩,但他人卻未作詩,更由於剛才那人來鬧場,致使諸位再無吟詩之心情,若在下這就得了優勝,恐怕勝之不武。”

吳湘道:“也罷,那麼此次的詩會暫且作罷,等下月初七,諸位再來吟詩作賦吧。”

吳湘宣佈詩會到此結束,眾人都悻悻起身,難掩心中失落之情。

楊林起身,朗聲道:“諸位,當今天下群雄並起,雖武能安邦,卻不能定國,武人小覷文人,但我們文人卻不能看輕自己!”

一句話,道出了眾人的心聲,眾人雖小有名氣,但都感到對於亂世無能為力,就連一名小小的趕車校尉,也沒有將自己看在眼裡。

有些人湊了過來,問楊林:“我們不能上陣打仗,能夠左右天下的局勢嗎?”

楊林道:“用刀去拼殺,那只是莽夫所為,韓非子有言,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文人在亂世中,並非一無是處,恰恰相反,文人的力量,遠比那些粗魯的軍人要強得多,使用這股力量,就連吞併天下也不在話下。”

吳湘不住的點頭,楊林的話,說進了他的心坎中,江南文士,雖有才華,但各地的豪強,卻看不起這些只會吟詩作賦的文人,吳湘舉行詩會的目的,正是為了將江南文人凝聚起來。

此次的詩會雖然不盡如人意,但最後卻聽到了來自楊林的肺腑之言,得到的似乎比失去的更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