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珊的下聯成功控制了局面，將所有人的火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滿山禽獸那不就是在說他們？衛公子等本地人雙手握拳，要不是因為石青珊是姑娘，他們一定會動手暴揍此聯的作者。
公主和世子也驚訝於石姑娘的霸道，你就算說是野獸也好，偏偏說什麼禽獸。
公主只能打圓場：“石姑娘還真是和無雙劍客一樣鋒芒畢露，我現在明白為何無雙劍客舍武林第一美人不要，而選擇娶你了，佩服佩服。”
看到眾人一副便秘的表情，石青珊卻還不怎麼滿意，因為還是有人將她和死鬼聯絡在一起，不爽，超級不爽。
“只是這下聯未免太過霸道，石姑娘可否改一改？”公主也算是給石青珊臺階下了，只要石青珊把禽獸這個詞改掉，想必大家也就不會和小女子置氣。
“我覺得禽獸這個詞用的最貼切，不知大家為何要如此生氣。”“難道禽獸這個詞很差麼？”
“明知故問，古語有云‘無君無父，是禽獸也’，你怎麼敢說好？不要以為你是無雙劍客的妻子就可以為所欲為，無雙劍客已經死了，在這裡沒人會庇護你，區區寡婦竟然敢出狂言，難道真的以為天下除了你的死鬼丈夫之外再無英雄了麼？”衛公子臉色鐵青，已經要動手了，反正寡婦再說錯一個字，他就絕對不客氣，就算公主和世子的面子也不給。
“那就有意思了，我倒是想要問問在座各位。‘無君無父，是禽獸也’，那麼你們如何解釋禽獸不如呢？”
……
“你什麼意思？”
“我是要為禽獸翻案，禽獸者動物也，卻無緣無故被人用來比喻小人，然後有人覺得禽獸還不足以貶低對手，又說‘禽獸不如’。我倒要問問在做各位，禽獸到底哪裡得罪先賢，卻要被無辜冤枉？禽獸何罪之有？”意思就是說自己所指禽獸只是動物，就和上聯說的鳥一樣，並不是人身攻擊。
反正就是不承認錯，因為不能承認，反正石青珊就是這麼說，至於其他人怎麼理解就不關她什麼事情。
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這麼胡攪蠻纏的歪理竟然還說得如此堂而皇之，難道她不怕被雷劈麼？
但大家還是知道石青珊的意思就是她說只是指禽獸的本意，並不是貶低真定人為小人。
不過還是生氣啊，主要還是憋屈，被女子懟的無話可說，身為男人根本不能承受這種奇恥大辱。
這個時候就體現性別優勢了，石青珊贏了，男人丟臉；石青珊輸了，男人小氣。總之身為女人，石青珊站出來的一刻，她就贏了。只要對面是要臉的男人，就只能受氣。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金句出現了。
石青珊呵呵暗笑，無視之。
“公主殿下，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開業那日我一定送請柬來。”
公主心說先走也好，免得氣氛繼續尷尬。
“各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再見。”石青珊閃人。
她並不知道她走了以後，其他人也沒臉繼續留下來，都告辭離開。不過今天之後石青珊的大名就會傳開了，伴隨著她的名聲傳播開來的自然就是針鋒相對的地域歧視對聯。
第二天，來打零工的簡封和唐乙就好像是在看熊貓一樣看著石青珊，顯然‘南麟北走，滿山禽獸盡低頭’已經隨著一夜東風傳播開了。
很多真定名士都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口出狂言，竟然說真定人都是禽獸。
老闆明明是嬌滴滴的大姑娘，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得罪人，難道她不準備繼續做生意了？
壓力確實有，比如原本聯絡好的紙商突然反悔，不準備再給石青珊提供紙張了。還有牙行，也不給石青珊介紹員工了。
得罪人就是要有代價的。
沒想到真定人這麼團結？
對於這種不要臉的反悔商人，石青珊雖然頭疼，但這種事情也不算大事，反正還沒有開業，繼續找其他的商人就好了，大不了去外地找。
不過得罪了本地商人，卻也得到了一批外地商人的支援。這個年頭外出做生意的商人基本都是抱團的，石青珊這副下聯可是為外地人出了口氣，在這個外來人口眾多的真定郡，外地商人也不少，所以有人來要求石青珊加入商會。
“江南商會？”石青珊沒想到自己的一個下聯竟然引起了這麼多反應。還有人來邀請她入商會，還真是意外。
不過石青珊並不準備加入商會，雖然在外地經商加入商會是很好的依靠。但石青珊最大的依靠是自己的武力，而不是別人，加入商會只是給自己添麻煩。
所以石青珊寫了封信拒絕了。
“呵呵，區區一個寡婦竟然還敢拒絕我們的邀請，看來她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會長，你若是想要她的糖霜配方，又何必邀請她入商會？她一個寡婦，多晦氣啊。”
“你不懂！”原來邀請石青珊加入商會，並不是為了庇護她，而是有人要打糖霜配方的主意。
“不需要多少時間，她一定是在真定寸步難行。還南麟北走呢，到時候不要說麒麟了，不過是喪家之犬。她以為在真定郡做生意容易麼？”會長的副手惡狠狠地說道：“我們願意接納她，是她的福氣，她竟然還敢拒絕，真是不識好人心。”
這句話倒是頗和會長的心意，拍著大肚子，攆著兩撇八字鬍，胖會長呵呵說道：“你去關照一下商會的同行，都不要做她的生意，看她到時候還怎麼堅持下去，有她求我們的時候。”
石青珊並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其實糖霜的配方早有人心動了，只是石青珊控制的好，加上東方家的趙東樓衷心，是每一道步驟都由他親自監控，不允許任何人透露配方內容，所以外人根本無從下手。
這一次石青珊一下子把真定地界的人都得罪了，所以江南商會的會長才會準備出手。在他看來這不是自己貪心，完全是自己好心幫石青珊一把。
紙商談不下，真定的三家紙商都不願意提供白紙。
石青珊無奈，自己是為公主擋槍了。
“外甥媳婦，好氣度。”張家明又來了，果然三天不到，一百兩已經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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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珊看舅舅篤悠悠地過來，搖頭晃腦的樣子極其欠揍，卻聽對方這麼說：“舅舅來幫你分憂了，你只要以青山居士的名義寫一首詩，我就幫你搞來白紙。”看來這段時間他還是沒忘記幫石青珊宣傳，甚至還找到了青山居士的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