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
金桂熊本要作答，突然發現水體又有了新的變化，立刻閉口不言細心觀察起來。
水體本來只是在翻滾，此刻卻突然停止了翻滾，碎葉的顏色逐漸變得翠綠。
片刻後，水面上居然開出了朵朵白色的小花。
兩人又等了片刻，只為了確定沒有新的異象發生。金桂熊這才得出結論：
“不會錯的，陳師弟你是難得的火木相濟之命。
只不過你命元失衡，火弱木強，才會出現兩種情況交替出現之事。”
“陳師弟，你可是練過木相的文功？”
金桂熊突然開口問道。
他之前撒入水中的葉子名為萬靈葉，在乾道宮之內隨處可見。
但這是乾道宮百年來不斷培育樹種的結果，在外界斷然沒有此等福利。
萬靈葉最大的作用，便是揉碎了撒入水中，測試使用者的本命命元屬性。
按照過往的經驗。
水體翻滾為火命，產生鐵鏽味為金命。
水量變化為水命，開出小花為木命。
出現絮狀物為土命，水結晶為冰命。
葉子被切碎為風命，碎葉抱團為雷命。
大多數人只有一種本命命元。
但即便是身具多種命元之人，命元之間的強弱也不會像是陳符這樣明顯。
所以金桂熊才懷疑，陳符是否小時候修煉過某種文功，導致木相命元過強。
“我之前練過的文功，只有徐道師傳下的乙木養生功。”陳符如實回答道。
“乙木養生功？”金桂熊愣了片刻，才想起這是青龍乙木功的簡化版本。隨即他不禁有些驚訝：
“陳師弟你是上山後才練的文功？”
看到陳符點頭，他更加唏噓不已：
“當初我也想練習文功，結果受了他人蠱惑，沒有多費時間。
不過沒想到居然真有人能在弱冠之年練成文功。”
“師弟能練成這文功，定是有大資質、大福緣之人，旁人當真羨慕不來。
若陳師弟你日後闖出了名堂，這段經歷多半會成為藥堂的一段美談。”
陳符聞言倒是點了點頭。
他自詡走到現在這步當真是有運氣成分。
若非徐道元來講課，他說不定已經滾下山了。
不過他敏銳的捕捉到了金桂熊話語中的一點，心中一動，立刻問道：
“按照金師兄所言，乙木養生功能增強我的木相命元？”
“這是自然。乙木養生功帶有‘乙木’二字，自然與木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而且不僅僅是乙木養生功。我聽聞其他與屬相有關的文功，也有增幅命元的功效。”
金桂熊答道。
聽到金桂熊的回答，陳符立刻眼前一亮，追問道：
“那若是我練會一門火相文功，可否解決這命元失衡的問題。”
金桂熊聽罷，啞然失笑：
“這命元失衡本非全是壞事。你木相命元強大，便不用擔心服用歸元丹後凝結出不需要的命元。專攻木相之道也並非壞事，我藥堂就是以木相功法聞名。你若是有木相之命，必定大有作為。”
他說到最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補充道：
“不過你若是想要同時凝聚兩個命元，那便是另外的做法了。”
陳符顧不得自己可能給金師兄留下好高騖遠的印象，直接了當地開口說道：“那是當然，若是能同時凝聚火相和木相之命，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他的資質極差，開局只有6點資質，當真算的上是地獄開局。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在本命命元上居然比他人強上許多，擁有火木相濟之命。
如果他能同時凝聚兩種命元，日後在火、木功法上的修行速度定然比常人快上數倍。
而且這火木相濟，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
“火木相濟確實比單純的木相之命要強上許多，但是難啊！”金桂熊突然嘆息道。
既然陳符有這種想法，他也不至於一定要惡了這大有前途的陳師弟，但他還是出言提醒道。
“你可知道，想要同時凝聚兩種命元的難處有兩點。”
“第一點便是命元的強弱之分。”
“命元有強有弱，歸元丹自然是優先凝聚強命。”
“師弟你練習乙木養生功恐怕也花了不少時間，才能將木命練至如此地步。
若你想將火命也練至與木命同等的地步，怕是要付出不亞於之前的苦功。”
“而且你明日起便可以去甲字苑學習青龍乙木功。你可知，命元的凝聚效果與命元本身的強大程度也有關。你若是專心只攻木相一道，定然能凝聚足夠強大的木相之命。可你若是分心去修行火相，又到哪裡去尋找能夠與青龍乙木功媲美的功法呢？”
陳符點點頭，心中想的卻是。
“若是對常人來說，能修成一門文功已經天幸，青龍乙木功便夠練習一輩子的。
可偏偏對於我來說，這文功是越多越好啊。”
金桂熊不知他心中想法，繼續說道：
“第二點便是歸元丹的藥力難以控制。
如此剛勐的藥力，半個時辰內便要消化完全，定然有不少浪費。
消化的藥力僅僅凝聚一項命元便差不多了。除非……”他說到這裡，賣了個關子。
“除非……”陳符精神一振，知道戲肉來了。
“除非再多添幾味藥物，利用君左臣使的原理將歸元丹做成藥酒。將原本半個時辰內就得消化的藥力，分成十幾天慢慢消化。
依我看，過去直接吞服歸元丹的舉動完全是暴殄天物。
這等寶物，自然要精心打算後再使用，不然便平白浪費了四成藥力。”
“這歸元丹浪費的藥力，居然多達四成？”
陳符不知這是真是假，但卻知道，金桂熊突然說這些話並非漫無目的。
“金師兄這麼說，定然是有藥酒的方子了？”
這套路他是見過的，凡是免費試用的東西都是這個套路。
先告訴你這樣做的好處，再接著便是談條件。
不過陳符確實意動了，倒不介意上鉤一回。
“暫時還沒有。”金桂熊感覺到陳符炯炯的目光，覺得他多半是看穿了，臉色有些紅撲撲的。
“不過我已得知，十年前確實有人留下過類似的藥方。
我回去後細細尋找，約莫有七成把握找到。
等我找到了，定會找師弟你來商談。”
兩人交談許久，不知不覺便已經天黑。
陳符回到苑中，按照慣例練習養生功。
如今他每日吞食庫房內的藥力，自身資質又有拔高，每日大概能提升10點的熟練度。
大概只需要兩個月的功夫，他就能練成二命。
不過他料想自己的熟練度增長本應更快，看樣子大概是功法突破一命後，修煉起來更難了。
“如此想來，今日便是我最後一次清閒的日子了。明日起我既要去甲字苑學習青龍乙木功，又要去藏經閣尋找合適的火相文功。而且這藥經的抄寫，似乎也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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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練到身體有些乏了，才回屋抄寫藥經。
每天的時間便只有十二時辰，只能開源節流來節約時間。這抄寫藥經，便是節流。
這藥堂裡的工作多半與醫術有關。
他的醫術熟練度越高，完成工作的時間就越短。
這樣節約下來的時間便越長，他就有了更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
第二天，他吃完藥膳便來了甲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