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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攔截

這龍捲風暴雖然被蘇元釋放出去,但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口氣絞殺了上百頭拉赫穆後,蘇元右手五指張開,這風暴也隨著蘇元的手指飛快向外擴張。

天空中因此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風暴之眼,比起尋常接天連地的龍捲風要矮上許多,但同時也寬了許多。

就好像一個被去了底座的超級大碗一樣。

拉赫穆身上的那層紫色外殼異常堅硬,堪比特種鋼鐵。

普通士兵拿著長矛短劍全力砍上去,只能堪堪留下個白印。

但在神力形成的風刃面前,軟的就好像鼻涕蟲一樣,被切成一塊一塊,從天空墜落。

不過拉赫穆也不是傻的。

在發現面前這擁有驚人殺傷力的風暴後,後方的拉赫穆們立刻分散開來,向四面八方躲避,要繞開這巨大的風暴。

而蘇元也一心多用,操控著巨大的風暴將它變成許多道小型風暴,追殺著拉赫穆們。

看著這一幕,烏魯克的士兵們再一次為蘇元的偉力所震撼。

“這是神靈大人的力量啊!”

“蘇元大人實在是太強了!”

可惜的是,拉赫穆的數量實在太多,蘇元只能看著烏魯克北壁這一面。

在其他地方,很多拉赫穆從天而降,在城內造成傷亡。

即使有士兵勇敢的對拉赫穆發起攻擊,也只能被他們輕鬆殺死,根本無法造成什麼傷害。

蘇元只能在烏魯克中到處趕場,用風刃點殺著拉赫穆,卻依然有不少人類死在拉赫穆手中。

最終,在蘇元殺掉了2前多頭拉赫穆後,這些生物終於知道痛了,又紛紛振翅而起,離開了烏魯克。

等藤丸立香等人回來,發現烏魯克簡直就好像戰場一樣,到處都是被破壞的痕跡。

地面上還有不少血跡。

烏魯克中央神塔,同時也是吉爾加美什的王宮中,吉爾加美什對前往埃裡都的藤丸立香問道。

“怎麼樣?埃裡都那裡發生了什麼?”

藤丸立香的表情十分沮喪。

這一次他們只有自己回來,空手而歸,顯然沒能救到西杜麗。

“那些拉赫穆在埃裡都使用魔法儀式,把人都變成拉赫穆了!”

“把人類變成拉赫穆?”

吉爾加美什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反而對藤丸立香安慰道。

“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比起拉赫穆的總量,其他城市的人類全加起來也不過是多出幾萬拉赫穆而已。只要打倒了提亞馬特,拉赫穆自然就會隨她一起被排除出這個世界。”

雖然是這麼說,但藤丸立香一想到之前的熟人可能已經變成了敵人,之後還要互相廝殺,情緒怎麼都高不起來。

……

趁著拉赫穆離開,眾人開始討論如何擊敗提亞馬特的事情。

作為創世母神,提亞馬特只要出現在世界中就會自然而然的,像是法則一樣創造新生命。

之前她創造了蘇美爾的神靈們和人類作為大地主角,之後便離開了這個世界,進入生命源海。

而眾神沒有一個站出來挽留她。

因為一旦提亞馬特神繼續在這個世界存在,她就會情不自禁生下新的神與種族,替代原本的神和人類的位置。

為了神靈與人類自身,提亞馬特神必須離開這個世界。

否則就好像這次拉赫穆的誕生一樣。

作為創世母神,提亞馬特本身就代表“生”的法則。

除非世界上的生物死絕了,否則就算只剩下1個活人,她也不會死。

所以,吉爾加美什提出如果要擊敗提亞馬特,必須把她拖到冥界,在埃列什基加勒只有“死”這個含義的冥界才能將她殺死。

一同參與會議的羅馬尼問道。

“但提亞馬特怎麼也不可能主動跑到冥界去吧?”

“這個時候就要靠埃列什基加勒了。”

吉爾加美什將目光放在冥界女神投影過來的幻象上。

“烏魯克代表著世界的中心,所以提亞馬特一定會來這裡!埃列什基加勒你需要挖通烏魯克的地下,把烏魯克的地下與冥界連在一起!到時候挖開地面,提亞馬特自然就會墜入冥界之中。”

“挖通地下?”

羅馬尼也知道只有用誇張的戰術才能對付誇張的創世母神,問道。

“但以提亞馬特的速度,最多3天就會趕到烏魯克,現在來得及嗎?”

“來得及!”

埃列什基加勒肯定道。

“其實我之前就想過把烏魯克整個丟進冥界這種事,所以一直都在偷偷準備!3天的話應該能完成!”

頓時,眾人紛紛將目光放在埃列什基加勒身上。

沒想到你這個女神看起來濃眉大眼的,實際上竟然這麼狠啊!

“所以我們至少需要攔住提亞馬特3天?”

蘇元發問道。

“那個羅馬尼對嗎?提亞馬特是在海邊吧?她現在在做什麼?”

“提亞馬特正在向烏魯克移動中。”

羅馬尼計算道。

“以她的速度,1天就能越過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從波斯灣來到烏魯克。”

“所以我們至少需要拖住她2天時間。”

遠遠感受著提亞馬特那極為強大的力量,蘇元也覺得壓力很大。

“難度不小啊,我只能勉強試試。”

當提亞馬特從波斯灣中浮出水面的時候,蘇元就感受到了。

那是充滿了生機和偉大的力量。

在神格的判定中,是毫無疑問的強大神力!

能以個體之力決定一方星球的興衰!

但好在他現在不是拉胯半神,而是個弱等神力。

風之神格全盛時期也是強大神力的一員。蘇元小心一點,再有魁扎爾和尹什塔爾幫襯,周旋2天應該不難。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羅馬尼一邊操作著看起來就很複雜的系統,一邊對所有人說道。

“我發現以提亞馬特的身高和體重,相對而言她過於纖細的腳腕是無法承受住的,所以她必須和海洋一起移動,藉助水的浮力活動!所以只要我們想辦法蒸發掉她身邊的海水,就能成功讓她停下腳步。”

尹什塔爾也不知道是誇是貶的點頭道。

“蒸發海水?這個提議可比和母神正面對決可行的多。你這個看起來很輕浮的傢伙挺能幹的嘛!”

“如果只是蒸發海水,那我還是做得到的。”

魁扎爾是羽蛇神,曾經有過司掌太陽神一職的傳說。

她手裡有名為太陽石的大殺器,其中蘊含著她一半的神性。

如果使用這種東西,蒸發海水自然不難。

“這不就很好嗎?”

發現打倒提亞馬特的條件具備相當的可行性和成功性,藤丸立香很是振奮。

“大家一起努力,絕對不能把世界讓給提亞馬特和那群拉赫穆!”

……

儘管已經談好了接下來的動作,但蘇元他們這些神靈和英靈還好,藤丸立香卻需要休息。

畢竟她還只是個普通的人類,現在已經很疲憊了。

於是吉爾加美什讓藤丸立香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先吃一頓熱氣騰騰的晚飯,好好休息一個晚上,第二天再去攔截提亞馬特朝烏魯克前進的腳步。

這段時間,吉爾加美什也要做更多的準備。

以拉赫穆的實力,人類士兵不頂什麼用,只能作為輔助力量。

一般市民早早被吉爾加美什安排去避難,如今還有許多存活。

擁有“千里眼”的吉爾加美什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處“特異點”。

等提亞馬特死亡後,特異點就會消失,這些烏魯克的民眾也會隨著特異點一同消散,作為錯誤的歷史被人理剪除。

但只要烏魯克還在一天,他吉爾加美什就會履行起王的責任!

王來承認,王來允許,王來揹負這個世界!

其他人只要跟在王身後就夠了!

……

深更半夜的,蘇元正坐在烏魯克的北壁防禦上和士兵們聊天。

周圍點著火把和火盆,火盆上還放著些烤肉和烤土豆、烤玉米。

吉爾加美什也知道,接下來恐怕就是烏魯克的最後了。

所以他不再考慮什麼可持續發展,而是將所有的食物拿了出來,一部分留給避難所內的一般市民,其他全送到了烏魯克四周的城牆上,分發給士兵們。

甚至每個人還分到了一小口壺酒。

士兵們又不是沒見過拉赫穆的恐怖,明白自己等人遇見就是個死。

可他們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意志,即使是死亡,能拖住拉赫穆1秒都好。

大家喝酒吃肉,城牆上香氣撲鼻。

看著周圍漆黑一片的模樣,竟然有種野餐的感覺。

就在這時,魁扎爾忽然找到蘇元,對她發出邀請。

“要來一局嗎?”

“行啊。”

蘇元點頭,笑著應戰。

2人飛出一段距離,在烏魯克的城牆周圍來了場酣暢淋漓的摔跤大戰。

藉著朦朧的火光,士兵們看著2人不斷將對方摔打在地面上,發出一道又一道轟鳴聲,一個個驚嘆不已。

在冷兵器戰爭中,己方將領越是表現出強大的實力,手下的士兵們就越有安全感。

這場摔跤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到後來,蘇元和魁扎爾一左一右的躺在髒兮兮的地上,抬頭看著被烏雲遮蔽的天空。

蘇元對魁扎爾開口道。

“感覺好些了嗎?提亞馬特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恐懼?”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這種狀態下的我根本沒辦法和對方相比。”

魁扎爾嘆了口氣。

白天的時候,她與藤丸立香一起去了趟埃裡都,發現人已經救不回來後就乘坐著翼龍,按羅馬尼和達芬奇的意思到波斯灣進行偵查。

近距離和提亞馬特一接觸,魁扎爾就明白。

雖然她們都是女神,實際上實力差距卻極大。

魁扎爾估計燃燒自己的全部神性,再搭配那柄馬爾杜克之斧,也只能說有把握重創提亞馬特,連同歸於盡的可能都沒有。

“所以我們才要聚集起來,一起對付提亞馬特。”

蘇元伸出手去,似乎想要嘗試抓住漆黑一片的天空。

“如果連你我都退縮了,那藤丸立香該怎麼辦?我可沒臉要這樣的小姑娘帶著我們衝鋒。”

如果說在場所有人感覺壓力最大的,那應該就是藤丸立香了。

蘇元並不知道作為救世主的她經歷了什麼,但作為一個實力不怎麼強的人類,拯救世界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不小心就會跌入萬丈深淵,悽慘死去。

蘇元的風能感覺到,她好像根本沒得選。

在藤丸立香心中,有一種“如果我不去拯救世界,世界就會被毀滅,所以我一定要拯救世界”的悲愴。

難以想象她所在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需要將拯救世界的重任放在這麼一個小姑娘身上。

搞得蘇元都不好意思逃跑,想要留下來幫她一幫。

魁扎爾沉默片刻,突然笑出了聲。

“說的也是。姐姐我可還要保護立香呢。”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蘇元笑道。

“謝了。如果有機會的話,等打完提亞馬特我們再來摔跤吧!”

……

第二天早上,藤丸立香吃過早飯,一行人在王宮集合,然後出發阻攔提亞馬特前進的腳步。

在飛行過程中,魁扎爾向蘇元說起昨天的情況。

“昨天即使我們攻擊了提亞馬特她也沒有反擊的意思,倒是周圍的拉赫穆一直在騷擾我們。羅馬尼認為除非我們的攻擊真正能傷到提亞馬特,不然她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前往烏魯克。”

“沒錯。”

這時候,羅馬尼的影像從藤丸立香身上的魔術禮裝中跳了出來。

“而且按照我的預計,再過幾個小時拉赫穆就要進化了!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變得更加難纏。所以要在拉赫穆進化前儘量拖延住提亞馬特!”

說曹操,曹操到。

蘇元等人還在前進的時候,就有幾頭拉赫穆發現了他們。

和普通的拉赫穆不一樣,這些拉赫穆明顯要比自己的兄弟更加強壯。

在它們身上蘇元發現了肌肉的輪廓,更有“人”的感覺,而不是異形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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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拉赫穆甚至進化到能夠說話了。

它們攔在一行人面前,張開那特大號的嘴巴怪笑著挑釁道。

“哈哈哈哈,人類,母親是無法阻擋的!你們就準備在母親的怒火中被淹沒吧!我們新人類才是這個世界的未來!”

看著這幾隻討厭的怪物,蘇元右手一伸,將赫斯緹雅之刃握在手中。

“如果世界交到你們手中,那就沒有未來可言了。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