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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端倪

如果上杉繪梨衣是一名心智健全的20歲年輕姑娘,她肯定不會信蘇元的話,反而會對他產生極大的懷疑。

可惜她並不是。

對於上杉繪梨衣來說,雖然對方不需要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但如果有人能帶她離開源氏重工,跑到外面的世界盡情玩耍,那也是極好的。

在上杉繪梨衣的世界觀裡,有神靈大人突然出現,並且願意幫助她“離家出走”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值得大驚小怪。

在聽見蘇元的話語後,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美麗到能照亮黑暗的笑容,在心中小聲說道。

“我該怎麼做?”

顯然,雖然時機不太對,但至少她知道壞事要偷偷的做,偷偷的說。

蘇元被小姑娘那偷偷摸摸的樣子給逗笑了。

“沒有必要這麼小心,繪梨衣。其他人可聽不見你心裡的話。現在放下你手裡的速寫本,假裝睡覺。”

上杉繪梨衣非常聽話的按照蘇元所說的去做。

她放下手裡的速寫本,從臥室裡站起來,然後直接脫掉了身上的巫女服。

這件紅白巫女服是穿起來很麻煩,但脫起來很方便的款式。

只要輕輕拉開腰帶,寬鬆的巫女服就會自動脫落,露出上杉繪梨衣那如羊脂白玉般姣好,在燈光下彷彿閃爍著光芒的雪白肌膚。

她的腦海中根本沒有男女之防的概念,也沒有避諱的想法。

把巫女服丟在地上不管,抱起自己喜歡的小熊,上杉繪梨衣關上燈,把自己美妙的身材藏進床上的被子裡。

沒多久,上杉繪梨衣就聽見神靈在自己心裡說道。

“可以了,現在爬起來,穿好衣服。”

上杉繪梨衣很聽話的按照蘇元所說的做。

她拉開衣櫃的門,露出裡面好幾件款式一模一樣的紅白巫女服,快速穿上。

在此期間,輝夜姬控制的32個攝像頭都被蘇元所迷惑,出現的畫面全是上杉繪梨衣睡得正香的樣子。

有時候,科技手段拿針對性的魔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穿好衣服,繪梨衣伸手去拿桌子上的PSP。

蘇元笑著制止道。

“遊戲機就不用帶了,遊樂城裡有更好玩的東西。現在你可以離開這裡了。”

上杉繪梨衣眨了眨眼睛,緊接著就發現平時一直關著的,需要經過3道門,12道鎖才能開啟的鋼鐵大門不知何時已經是完全敞開。

她對著房間裡的小熊以及其他繪梨衣的東西揮了揮手,歡快的離開了房間。

下樓的一路上,上杉繪梨衣遇見了不少人。

但她驚訝的發現,這些人就好像看不到她一樣,完全沒有做出反應。

一直到上杉繪梨衣走出源氏重工大門,來到一個熟悉的紅綠燈前時依然如此,讓她有一種不真實感。

如果是往常,現在上杉繪梨衣已經蹲下來等源稚生又或者橘政宗帶她回去。

但現在,按照心底裡神靈大人的指示,上杉繪梨衣邁著活潑的步伐,正一邊好奇的打量著周圍,一邊向2公里外的動漫遊戲城跑去。

一路上,周圍無論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偶爾出現的寵物狗,甚至藍天白雲都能引起上杉繪梨衣的注意。

畢竟她所在的“臥室”連一扇窗戶都沒有。

等到達目的地後,看著開啟所有霓虹燈,在燈光照耀下變得五光十色,璀璨異常的動漫城,上杉繪梨衣的心臟因為激動撲通撲通的直跳,嘴角也不由露出一抹歡樂至極的笑容。

感受著上杉繪梨衣內心的開心與激動,蘇元的臉上也不由泛起一股笑意。

“去玩個痛快吧,今天晚上的夜還很長。”

……

另一邊,雖然蘇元沒留下什麼破綻,但輝夜姬和蛇岐八家的力量可不是虛的。

在這個擁有言靈的世界,外加輝夜姬的計算力,這個真正的人工智慧很快就為源稚生找到了好幾個可能性。

源稚生看著輝夜姬給出的關於家族97.3%存在叛徒的判斷,冷聲道。

“家族的戒備森嚴,更何況源氏重工內遍佈攝像頭,來往都是混血種。繪梨衣的言靈雖然強大,但根本做不大不驚動任何人離開大廈……”

“所以這說明家族裡有叛徒!在叛徒的配合下,對方才能擄走大小姐!”

說話間,烏鴉露出一副殺氣騰騰的表情,目光灼灼的看向源稚生。

大有源稚生一聲令下,他就去砍百八十個腦袋回來的樣子。

也是基於這個猜測,在上杉繪梨衣可能失蹤的這段時間,所有在源氏重工進出的人都開始遭到盤問。

在上杉繪梨衣消失的一個小時前直到現在,所有上杉繪梨衣所在樓層之下的攝像頭都被一遍遍的播放。

所有出現在攝像頭中的人都要接受本部的審問。

畢竟上杉繪梨衣總不可能是透過“傳送”之類的方式離開房間的。

就沒聽說過有這麼離譜的言靈!

……

在整個東京都像是火山口一樣熱鬧起來的時候,作為離家出走計劃大成功的本人,上杉繪梨衣正沉浸於在動漫遊樂城盡情玩耍的快樂之中。

蘇元悄悄給她施展了一個變形魔法,讓上杉繪梨衣變成了一個長相普通,身材普通的少女模樣,在動漫遊樂城中根本不引人注目。

不過很快,上杉繪梨衣還是在遊樂城中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

因為她一眼就看中了拳皇97的街機,並以精湛的技術連續擊敗了3人,隨後便引來了其他人的注視。

在好像挑戰賽一樣的氛圍下,越來越多的人過來和上杉繪梨衣對戰。

可惜的是,根本沒人能夠從她手裡獲得勝利。

圍觀的人群也因此越來越多,有人驚呼道。

“那是火之澤井!他最擅長用草薙京、八神庵和K,甚至拿下過動漫城拳皇街機比賽的亞軍!就連他都輸了!”

“她已經17連勝了吧?看起來是個生面孔,難道是京都或者北海道來的強者?”

在上杉繪梨衣對面,澤井難以置信的看著才用到第2個人物的上杉繪梨衣,沮喪的低著頭離開了。

上杉繪梨衣等了等,再沒有其他人來找她對決。

於是她離開了這臺街機,開始玩起其他遊戲。

射擊,賽車,太鼓達人……

這些遊戲上杉繪梨衣都很熟悉,但在往常,她一直都是自己在孤獨的房間裡打著人機,又或者和難得有閒暇時間的哥哥對決。

在這到處都是玩家的遊樂城中,在許多陌生人的注視下打遊戲,這還是第一次!

所以上杉繪梨衣玩得非常開心!

每次在遊戲結束後,她都會像以前那樣在機子裡留下“繪梨衣”這個名字。

這當然是一個可能讓她被找到的破綻。

但就算蛇岐八家再怎麼絞盡腦汁,恐怕也想不到這麼個黑發黑眸,模樣普通的少女會是自家失蹤的上杉家主。

頂多以為是重名而已。

而且沒有人下達命令,輝夜姬也不會想到去查動漫遊樂城。

畢竟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場經過長時間預謀,還有蛇岐八家內部叛徒參與的綁架事件。

他們的假想敵是勐鬼眾,是可能發現了蛇岐八家秘密的卡塞爾學院總部,卻根本想不到這只是上杉繪梨衣一次再平常不過的離家出走而已。

等到晚上10點,動漫城也要關門了。

上杉繪梨衣有些不捨的抱著2個從抓娃娃機裡抓到的機器貓和皮卡丘公仔,站在動漫城門口,看著它裡面的燈一盞一盞的滅掉。

見她如此捨不得離開,蘇元失笑道。

“別看了,你如果喜歡我們明天再來。”

聽蘇元這麼說,上杉繪梨衣那有些難過的表情立刻就變得開心起來。

在蘇元的指引下,她低下頭,恰好“撿”到了別人無意中丟失的幾張萬元大鈔,跑去附近的旅館開了個單人房。

上杉繪梨衣的臥室雖然和牢籠相似,但面積卻著實不小。

光遊戲室就有2個。

再加上浴室、衣帽間等等,總面積超過500平方不止。

不過當她走進旅館40平左右的小房間,眼中同樣透著無比新奇的神情。

眼看上杉繪梨衣就要脫掉衣服準備睡覺,蘇元卻阻止了她。

“等等。”

他在這個房間裡竟然發現了2個微型攝像頭痕跡,

也算是東京特色了!

一直跟在上杉繪梨衣身邊,但卻處於另一個維度的蘇元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一揮。

無處不在的風切斷了這兩個攝像頭的線路,將它們破壞。

“好了,睡吧。祝你有個好夢。”

上杉繪梨衣乖乖點頭,脫掉身上的衣服鑽進被窩。

“謝謝。也祝神靈大人好夢!”

很快,她就在蘇元的注視下陷入了夢鄉。

……

另一邊,剛剛帶人掃掉1個勐鬼眾據點的源稚生擦去刀上的鮮血,臉上擔憂的表情就好像面具一樣無法摘下。

“繪梨衣,你究竟在哪裡?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但源稚生並不知道,其實此刻,勐鬼眾也在橘政宗的調動下尋找上杉繪梨衣的下落。

上杉繪梨衣是橘政宗用來過濾白王血液的最佳工具,被他精心培育了20年。

眼看事情就快成功了,但她人卻失蹤了?

這如何能不讓橘政宗氣急攻心,氣急敗壞?

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用“王將”的身份發動了勐鬼眾。

“找!即使把東京犯個底朝天,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當然,橘政宗的原話不是這樣的。

他只是表示自己透過特殊渠道得到訊息,蛇岐八家中的上杉家主失蹤了。

如果能活捉到她,那無論是拿來和蛇岐八家做交易,又或者單純用上杉家主的腦袋作為報復與威懾,那都是非常不錯的手段。

……

和一夜未眠的橘政宗與源稚生,還有很多蛇岐八家和勐鬼眾不一樣。

因為前一天玩得很開心的關係,上杉繪梨衣昨晚睡得很香,很甜。

她美美的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穿好衣服洗臉刷牙,打算吃個早飯。

同時,上杉繪梨衣也沒忘記對神靈大人問好。

“卡密薩馬,歐哈幼!”

“繪梨衣也早上好。”

看著精神滿滿的上杉繪梨衣,蘇元從她身上找到了一種類似於面對蘇雅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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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神靈的女兒,蘇雅成長的太快。

蘇元也離開的太久,沒有給與她足夠的陪伴。

等蘇元回到地下城世界的時候,蘇雅已經是個非常成熟的大人了,難免讓他覺得有些遺憾。

如今,看著懵懵懂懂的上杉繪梨衣,蘇元竟然有一種自己又多了一個女兒的錯覺。

作為一名弱等神力的聖者化身,他毫不吝惜自己的神恩,在昨晚上杉繪梨衣睡覺時用神力穩住了她並不穩定的血統,安裝了一個類似於閥門的裝置。

所以,蘇元對上杉繪梨衣說道。

“我治好了你的血統病,你現在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

上杉繪梨衣愣了愣,毫不猶豫就選擇了相信蘇元。

她張開嘴,因為長時間沒有說過話,所以有些不熟練的說道。

“神靈大人最好了!”

看著上杉繪梨衣臉上那精緻美麗的純潔微笑,蘇元老懷大慰。

決定了,繪梨衣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教皇!

巫女本身就應該供奉神靈才對!

什麼橘政宗,卡塞爾,龍王。

要是敢傷害到我的繪梨衣,一個個都得死!

……

在蘇元做出決定的那一刻,某座海濱城市中,一名全身綁著繃帶,雙眼中卻是一對金色豎童的年輕人勐地抬起頭。

他根本看不出模樣的臉上露出極為疑惑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命運被改變了?是誰?難道是奧丁?他還有這個本事?”

很快,這個年輕人張大自己的嘴,發出不知道是喜是怒的大笑聲。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哥哥,你可要加油啊!”

……

上杉繪梨衣在動漫遊樂城中玩了3天,幾乎是在所有專案中留下了自己的通關記錄。

等她離開的時候,這件事情已經被無數動漫遊戲愛好者口口相傳,成為都市傳說一樣的事情。

甚至有東京其他地方的玩家聽說這件事,懷著朝聖一樣的心情跑來遊樂場看一看。

終於,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3天裡幾乎都沒有閉眼的源稚生放開了對輝夜姬的限制,讓她收集東京內所有可能與上杉繪梨衣有關的資訊。

於是,這件事情很快就被輝夜姬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