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別人都在上課的時候王煕河還在訓練，石頭十分耐心，陪著王煕河三個小時呆在這裡，無論王煕河多慢他都不著急。
可王煕河卻只是撐著無力的身子，再也做不起一個運動：“石頭哥…我能申請一份營養液嗎?”
石頭低頭看了看時間：“嗯，休息一下。”
王煕河一下脫了力，起身去器材室旁邊刷一份營養液，王煕河將手臂上那個隱形的銘牌對準電子驗證器的時候還遲疑了一下，他一直記得自己是二十九號，而藏在他們身體裡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印在他們身體裡還毫無反應，難道他們都是機器人?
王煕河拿著營養液發呆，不自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回頭準備走回去卻看到石頭也在看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低頭繼續看他自己的東西了。他心裡默默說了一句“完蛋”便坐在一旁的裝置上準備喝營養液。
抬手的時候，王煕河發現自己的手臂都在發抖。
就這麼幾分鐘王煕河也沒有停下思考，他在想自己能不能用什麼問題來換取石頭的答案，以此來推斷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石頭哥。”王煕河輕喚了一句。
石頭抬頭看他，王煕河急忙問：“我們明天一起出去學習的隊員…選好了嗎?”
“嗯。”石頭應了一聲。
“那…”王熙河語氣有些試探：“石頭哥可以提前告訴我嗎?”
“時間到了，繼續吧。”石頭並不多說話，只是看了一眼王熙河又看了一眼器材。
王熙河一口氣將剩下的二分之一營養液全部灌進嘴巴，營養液鑽進身體裡給王熙河帶來力量，那種感覺十分舒服。
他也知道他本來不問的話會有更久一點的休息時間，最起碼會讓他慢吞吞把營養液喝完，問了，就沒有了。
練到最後一項的時候王熙河都不知道是幾點了，他只知道江北就倚在門口的石柱上等他，也不進來阻止石頭，就一直在那裡看著他掙扎，然後默默等著。
王熙河覺得自己像讀書時作業沒寫好被老師留堂的學生，江北就是他的家長過來來接這個晚歸的孩子。
終於，王熙河完成了所有的基礎體能任務，石頭連一滴水都沒放。這期間王熙河也看到過最後幾名隊員在回去的時候還想等他的樣子，也聽到他們竊竊私語談論“這都做了多少了，感覺也沒有多少”這樣的話。
江北接了王熙河便帶著人拐了個彎就朝江北的宿舍去了。
“你拿著睡衣洗個澡，就在這兒睡。明天我來喊你起床，我去跟花要他們對付一宿。”江北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資料，又指了指書桌：“資料別動。”
王熙河點了點頭，“知道了。”
可好奇心這東西是說不動就不動的嗎?特別最上面的一張資料還是顧明睿的資料。說是別動，那只看看第一頁這總行吧。王熙河手裡拿著那包標著自己名字的新睡衣站在書桌旁看了看第一頁紙。大多數都是資料方面的東西。
王熙河並不是每一個都個看懂，卻還是從頭至尾看了一次。
有的資料他甚至沒有看明白，伸手準備翻頁的時候王熙河的右手頓了一下，撇了撇嘴，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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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十分寂靜，所有人都已經休息了。三月趴在文理的床上還睜著眼睛，只是一直看著王熙河的床位的方向。
江南也還睜著眼睛，看著三月的眼睛陷入沉思，白天他的舉動還快進速度歷歷在目，沒有剋制自己手下的力氣而下了重手，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當時大概是生氣，又大概是失望，可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控制不住手上的力氣而重傷了王熙河。
王熙河一夜無夢，手錶從頭至尾都沒有響過，王熙河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很飽，很舒服，早上的時候肚子大概是響過的，可是太困了就把那半點飢餓忽略不計了。
王熙河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睡懵的狀態，抬手看錶的時候愣了好幾秒似乎在判斷時間的準確性。嗓間揚調輕輕“嗯”了一聲，眨了眨眼睛似乎還在醒神。
“十點二十。”王熙河默默念著手錶上顯示的數字似乎不是在念時間，而是在念座標一類的東西一樣。
“十點二十!”王熙河忽然一下坐起來，眼睛瞪得老大，也不顧穿著睡衣汲著拖鞋就急忙開門衝了出去。
江南側倚在門口的牆壁上看著王熙河，表情不辨喜怒：“你心裡的事情就沒有個輕重緩急是不是?”
王熙河脫口而出：“幾點了?”
“十點二十。”江南回應一句：“二十個人，就等你呢。”
王熙河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反身走了回去一邊朝身後的人抱怨：“你為什麼不早來喊我?”
“我哥不讓影響你睡覺。”江南解釋了一句，王熙河的手跟著頓了一下：“我哥讓你好好休息你就連個時間都不知道定嗎?有沒有點時間觀念?”
王熙河沒說話，默默聽著江南的訓斥收拾床鋪，彎著腰的王熙河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回頭看了一眼書桌，上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看來江北哥是進來過，但是沒有吵醒他休息。
江南隨著王熙河的視線看向後面的書桌，說了一句：“我哥進來取走過資料，六點左右。”
“那你為什麼不進來喊醒我?”王熙河調轉方向回頭瞪江南。
江南瞟著王熙河：“你衝誰吼呢?”
王熙河瞪一眼江南繼續低頭整理床鋪上的東西，動作迅速的時候就沒有那麼美觀了，江南出聲：“你能不能把哥的床收拾整齊點兒，當這床是你的床呢!”
王熙河低著頭正要發作聽到了江南嘴巴裡的那句“哥”有點觸動，讓開身子：“你行你來。”
江南看著王熙河瞪了兩分鍾，站在王熙河的位置上收拾床，順便囑咐他：“十一點會出發去顧明睿的那個星球，跟在哥身後別亂說話，別亂跑，別跟顧明睿搭話。”
王熙河站在一旁眼神看著地面，把江南的話聽進了耳朵裡，卻沒有應聲。
筆尖徜徉在熱血的青春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