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服我。”王熙河聲音冷清：“說你要說的正事。”
“…”江南放開王熙河，還立刻離他三米遠：“我哥讓我告訴你，這次你的演習表現他非常滿意，讓你繼續保持。還讓我和你處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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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河看了看江南，自己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不說話了。
太陽的金光順著雲層稀薄的地方灑下來，島上幾片地方都亮起來，時值中午，王熙河卻一點都沒覺得哪裡像中午這個時間。
“我哥有我哥的難處，我爸身居高位，眼紅他的人太多，誰都想把他擠下去，大兒子不願意替父親做事，小兒子還不夠懂事。他願意為了你再踏上這片島，是你的福氣，但也是我父親的福氣。說起來我還真是要好好感謝你。”江南站在原地，腳下磨著地上的沙子。
王熙河看著江南，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對過去的事情沒有半點記憶。
“在知道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有點欣喜，如果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那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江南笑了笑，隨即搖頭：“我爸有手段，有功勞，也功高震主，可他還不知道收斂，他其實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就是性子太直。別人要比他更會處理關係。他一心想著我哥能去幫助他，但是我哥才不怕他。我不如我哥，所以我爸向來對我沒有抱什麼太大的期望。看著你不認識那些你應該認識的人，我還是覺得有點可悲。小時候我能那麼明目張膽地討厭你，可長大以後就不行，十年後我去看你的情況，甚至去給你跑腿送東西。”
王熙河抬頭看看江南，送東西?
“你還不知道吧，你看的那個筆記本，那是我哥親手寫下的筆記本，你從虛擬艙體出來以後，我就把筆記本收回來。我、文理、大東，都是可以自由出入虛擬艙體和現實世界的人。我們沒有像你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對過去的事情我們記得很清楚。”江南看著王熙河。
“江北哥看起來對我很好。”王熙河輕輕說了一句。
“嗯，因為他總覺得他欠你的。”江南像是不願多提，便換了一個話題：“大東是你可以信任的人，我哥他們被我爸派了任務下來，我哥就同意了，因為如果我哥不同意的話，你就危險了。石頭哥跟我哥很多年了，他哥哥曾經是我哥的戰友，犧牲了。這些你都應該知道。我爸那邊各路壓力，我哥終究心軟才答應的。否則你以為我什麼一個原木誰都處理不了。”
“江北哥知情?”王熙河說道。
“嗯，和花要哥商量說要留著。”江南回應道。
“為什麼要留著?”王熙河反問。
江南從兜裡拿出一個閃著紅點的小東西：“臥底在你眼皮子底下安全，還是在看不見的地方安全?”
王熙河秒懂。
“他們還說，這樣可以更大限度激發我們的能力。原木被預設允許組隊，但是我們不行，人家組隊是人家的實力，咱們只能單打，還不允許文理輕易使用無人機。”江南笑笑。
“這麼肯定我們的實力麼…”王熙河小聲，嘴角不自覺又勾起了笑。“那別人呢…你的圈子裡的其他人…”
“別的演習基地，別的團隊裡。”江南另一只手從褲兜裡拿出兩塊鉛塊，一塊接一塊扔給王熙河：“其實大東的資料都要比我們高一些，肖重陽和何小黑是大東一手帶起來的，以前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大東今年去虛擬艙體接人上報名字的時候，我才知道。大東非常低調，小時候你可誰都不怕，就怵大東。我可以先提前告訴你，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是我們的指揮兵，咱們的…大腦。”
江南頓了頓，左手食指指著自己的腦袋，手指還繞了兩個圈。
王熙河笑：“你清楚得很啊。”
“要是都像你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那還得了。你以為是瞎子摸象呢。”江南微瞪了一眼王煕河：“每個人都不容易，大家看著都很用功，包括原木看起來也有自己的服務物件，但是他身後的那人在將來原木出事的時候真的會出手相助嗎?原木不過是一顆棋子，沒有人會為了一顆棋子二把自己置於險地。”
王煕河點點頭：“那我以前呢，和現在一樣嗎?”
“差不多，但是你小時候羈絆太多，什麼都在意。也怪你父母…”王煕河頓了一下：“你跟我們終歸是不同的，有時候設身處地去想一下你的立場，大概我們都能理解你。以前你好鬥，非得跟人爭個對錯，說真的，我們都被你爭怕了，但不得不說，你對人好還是深得人心的。”
“我本來還想著，大東可以來給我們做軍師呢。”王煕河又說道。
“他本來就是軍師的不二人選，就像文理，以後註定是我們的狙擊手。”江南看著王煕河並沒有追著他問什麼父母的事情，心下輕輕松了口氣，繼續說道：“就像我們的演習，看起來每個人都有機會，大家一起吃喝，一起演習，體能訓練全部在一起，誰都能看到對方的訓練方式，但是真的一樣嗎?不一樣。一開始大家都在游泳，但是有教官在邊兒上敲打跟沒教官在邊兒敲打差別大了。很多事情，就只能我們去做，甚至一開始原身選出來的十個人，都有內定好的隊員。說句誇張的，隊裡九十個人的存在可能就是那十個人的陪練。”
“大東為什麼在十名後。”王煕河輕聲問道。
“他自己要求的。肖重陽跟何小黑還不太熟悉，所以他得帶帶，他可比我們要負責多了。”江南左手兩手拋著手裡閃著紅點的小東西。
王煕河也看著江南的手，一時無言。
所有的隊員都是內定好的，尖刀小隊的隊員，都是靠家庭背景吃飯的。
這就是王煕河全部理解出來的意思。
他並沒有覺得榮耀和驕傲，反而覺得有點不舒服，甚至開始懷疑起來自己的成績到底是不是第二名。
筆尖徜徉在熱血的青春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