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太過於冒險了。”
羽蛇龍有些擔憂道。
“你能夠找到莫爾迪基安的蹤影，莫爾迪基安也能察覺到你的存在。你身上有著莫爾迪基安的權柄和力量，他如果有所察覺的話，他肯定會想辦法將你身上的力量給重新收回來的。”
“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有考慮。”厄耳加尼平靜的說道：“正是因為莫爾迪基安所帶來的威脅，我們才更應該提前做好準備。而且，我們現在就站在父親的的身旁，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好吧。”
一番談論之後，羽蛇龍勉強點頭答應下來。
厄耳加尼開始施展自己的力量，尋找莫爾迪基安這位可怕邪神的蹤跡。
她閉上眼睛，一道透明的漣漪以厄耳加尼的身體為中心飛速向外擴散，最終默默的融入到周圍的虛空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慢慢的。
厄耳加尼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裡，出現了一塊巨大漆黑的冰凌。
冰凌上散發著陣陣寒意。
那股冷意似乎是能夠順著靈魂向外蔓延，讓厄耳加尼雪白的肌膚上慢慢凝結出一層澹澹的寒霜。
好在，這裡是亞空間蘇恆的領域範圍之內，冰霜在剛剛出現的瞬間，便被蘇恆身上散發而出的火焰給壓制，消失不見。
“找到你了。”
厄耳加尼打量著面前巨大的冰塊。
這道黑色的冰凌，便是莫爾迪基安的意識所在，裡面有它過去所經歷的種種。
厄耳加尼將自己的意識融入到冰塊當中，這樣的過程對於厄耳加尼來說也並不好受，厄耳加尼擁有智慧權柄可以讀取和改寫任何生物的意識思維。
但這只是理論上的情況。
大部分生命的思維就像是一本書，書的過去記載了這個生命的種種經歷，而最新的書頁上則顯示著生命那轉瞬即逝的思維。
可是，那些強大神明或者是舊日支配者的思維卻並不是那麼容易讀取的。
他們的經歷本身就是一種奇特的力量，並不是以“書”的方式存在。
想要讀取，即便是厄耳加尼也要付出代價。
不過，能夠察覺到莫爾迪基安思維所在，這本身就意味著莫爾迪基安的實力並未成長到難以想象的程度當中，如果是自己的父親亦或者是卡厄斯那樣存在的話，以厄耳加尼的權柄根本無法察覺到兩者的任何思維，甚至是這樣的嘗試都會給厄耳加尼帶來不可逆轉的損傷。
莫爾迪基安的位格相比於自己的創造者依舊有一段距離。
不過，這位神明也同樣強大。
讀取他的記憶，對於厄耳加尼來說困難重重，伴隨著深沉的寒意在身體和靈魂當中蔓延，一幅幅畫面就這樣呈現在厄耳加尼的面前。
首先看到的是一顆散發著萬丈光芒的恆星。
再然後是一顆金色的、彷若是用黃金澆築而成的神樹，這根樹木牢牢的紮根在恆星之上，粗壯扭曲的樹根刺入到恆星的火焰當中，龐大的樹幹朝著四面八方蔓延開來，遮天蔽日。如果厄耳加尼所讀取到的畫面沒有出現錯誤，那麼從比例上來看，這顆古樹的高度最少也有數十萬公里。
九根巨大的枝丫和圍繞著恆星的九顆行星連線在一起。
九顆行星中，大部分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裡面似乎還有智慧生命活動的痕跡，唯有其中的一顆恆星已經淪落為了被寒冰所包裹的廢土。
“這顆行星當中原本也有著旺盛的生機，只不過是被莫爾迪基安給毀滅掉了。”
厄耳加尼想到：“莫爾迪基安在和父親的交手當中受到重創，整個生命行星上的所有能量都被莫爾迪基安吞噬吸收，化作養分，怪不得他能在短短幾百年的時間當中就迅速恢復過來。”
“不…不僅僅是恢復過來。”
厄耳加尼蹙眉道：“現在的莫爾迪基安，毫無疑問已經比數百年前還要強大許多。”
她心中湧現出這樣的想法。
同時，厄耳加尼意識到自己所剩下來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不提隨時都有可能被莫爾迪基安發現自己正在偷窺他的記憶，單單是莫爾迪基安靈魂當中散發出來的這股冰冷寒意，就有些讓厄耳加尼難以忍受。
隨著時間的流逝。
厄耳加尼感覺自己的身軀愈發冰冷僵硬，簡直像是要化作一塊巨大的冰凋般。
即便是火焰大陸上無處不在的熊熊烈火，此時也無法驅散女神體內所聚集的嚴寒。
“最起碼得找到莫爾迪基安現在在哪才行。”
厄耳加尼咬咬牙，打算繼續堅持下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蒼白浮腫的面容陡然間出現在厄耳加尼的面前。那宛若屍骸巨人觀般的面孔上，隱約間流露出一絲絲的詫異。
緊接著，在下一瞬間。
浮腫的面容張開自己的嘴巴，四道扭曲的舌頭大紅色的花瓣盛開，朝著厄耳加尼的意識抓去。
“糟糕！”
厄耳加尼小小的低呼一聲。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在她的預料當中，莫爾迪基安是一位強大的舊日支配者，讀取它的記憶被發現很正常。
女神的反應同樣迅速，她的意識化作一團燃燒的烈火，將莫爾迪基安的觸鬚逼退後迅速收回。
“呼！”
厄耳加尼長舒一口氣。
冰冷的寒意逐漸從身體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火焰燃燒的溫暖。
“怎麼樣？”
羽蛇龍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者自己妹妹身上的動靜，在見到她睜開眼後，羽蛇龍趕忙問道：“你現在還好吧，有沒有在莫爾迪基安的記憶當中發現些有用的事情。”
“我看到了一顆巨大的黃金古樹…”
向來沉穩的厄耳加尼，此時說起話來居然顯得有些結結巴巴。
實在是，莫爾迪基安記憶當中的畫面太過震撼，以至於當她嘗試著描述的時候，會感覺到有些荒誕，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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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
羽蛇龍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大聲喊叫道：“厄耳加尼，小心！”
“這裡可是父親的領域當中，能發生什麼事情？”厄耳加尼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可隨即，她看到面前的空間宛若鏡子般一片片的碎裂。
一個腐爛腫脹的腦袋伴隨著深沉的寒意從混沌的亂流當中隱隱浮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