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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星之彩再臨,墮落瘋狂的城市

目送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從城市當中離開,漸行漸遠,直至身影被荒野中深沉的黑暗吞沒,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當中。

亞當才將自己的目光從子嗣們的身上戀戀不捨的收回。

整個宮殿當中空空蕩蕩。

不知道是不是亞當的錯覺,他總感覺自己似乎能從宮殿當中聽到走動的腳步聲,潮溼蠕蟲爬行的黏膩聲、還有宛若謀殺般血肉撕裂的聲音。

他邁步走過宮殿中寬闊的廊道。

回到自己的王座上。

火光依舊在燭臺上旺盛的燃燒,那種從鯨魚身上採集下來的油脂可以讓火焰徹夜的燃燒。

只不過鯨油點燃的火光呈現出澹澹的白色,在往常的時候亞當並不覺得這樣的火焰有什麼不好,可現在看到燭臺上慘白的火焰,亞當總是會聯想到宮殿外那些遊蕩的龍裔,以及之前倒在自己面前的那頭大祭司。

呼!

亞當用力朝著燭臺吹了口氣。

火焰熄滅了。

宮殿陷入到黑暗當中,只有無孔不入的星光從窗戶的縫隙中灑落,黑暗中的竊竊私語聲似乎變得更加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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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感知受到了那個怪物的矇蔽,我所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正發生的事情。”

亞當想到,“既然感知被矇蔽,那麼我的思想也有可能被怪物所干擾…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作為祭祀我不能背叛我的子民,作為王我也不能背叛我的人民。”

“我應該把正在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用石頭和火焰來對抗那個隱藏在黑暗和星空當中的邪神。”

亞當深吸一口氣,神情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這是災難發生的第一天,來自星辰的光芒從夜幕上灑落,但帶給龍裔的並非是賜福而是災難,某種可怕的瘟疫在城市當中蔓延,原初之火的僕從被瘟疫中攜帶的邪惡力量所扭曲成了怪物,作為龍裔的王,我決心對抗這場可怕的瘟疫,封鎖城市,直至邪神徹底從這片土地上被驅逐出去。”

“這是災難發生的第三天,我在黑暗中獵殺那些墮入瘋狂的即便子嗣們。那些被瘟疫所感染的子嗣們變得瘋狂而可怕,即便是我在面對他們的時候也得小心翼翼,還好我將我的孩子們送出了這座城市,希望他們能平安的抵達加坦城,希望科斯沃能好好的教導他們…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或許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王。”

“這是災難發生的第七天,我在和怪物的戰鬥中受傷,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看到傷口處長出了叢生的觸鬚和牙齒,甚至在血肉深處我還看到一顆眼睛在不停的扭動著,用歡悅的目光注視著我…我嘗試著把那顆眼睛挖下來,但更多的異變出現在傷口,我只能選擇放棄…還好神明賜予的火焰依舊在我身上燃燒。”

“感謝神明的賜福,您是如此的康慨和慈悲,即便是我的身體已經墮落,您還是沒有放棄對我的恩賜。”

……

“三個月、或許是更長的時間過去了…我從來沒有感受過時間的流逝是如此的煎熬,我身上的異變越來越多了,星空變得更加明亮,有時候白天也能在天空中看到燦爛的星空,以及隱藏在星空中的眼睛。城市當中發生的事情越發難以理解了,我可憐的子嗣們在廣場上舉行褻瀆的儀式,在讚頌邪神…我憤怒的衝上去把祭壇搗毀,可那些子嗣反而朝我跪下祈禱…發生什麼事情了?”

“燦爛的星空不分白天黑夜的出現在天空上,我已經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了。我從噩夢中驚醒,看到王座下那些畸形的子民們在向我祈禱,我們的神明只有原初之火大神,那是原初也是唯一的神明,可當我憤怒的拔劍朝著他們揮砍的時候,劍刃卻像是幻影般從怪物身上穿過去了…我悲哀的意識到,我看到的事情已經不可信了,那個怪物已經完全將我的感知扭曲。

好在我依舊有著清晰的思維…我是誕生自群星中的胚卵,是星之彩的福音。”

……

“比邪神更快擊垮我的是孤獨,我已經不記得我有多長時間沒有真正的休息過了。也不記得自己上次和別人誠懇交談是在什麼時候…我開始嘗試著凋塑,那是我年輕的時候從一位部落首領中學到的手藝,還好現在我還記得一些,我用宮殿裡的石頭凋塑出神的模樣、神在星空上睜開眼睛,默默的注視著我。”

“耗費了幾天的時間,我完成了父親、妻子、兩個孩子的凋塑…他們矗立在我的王座旁,真好啊,在黑暗中我依舊有家人的陪伴。”

……

“火焰…星空…原初混沌…”

“黑夜的美酒再一次在天空中流淌

星空的眼睛又一次在沉睡中睜開。

金色的火焰在空中跳躍,

努力的對人們張開笑臉。

哦,無知的人們啊;

請不要驚慌失措,

跟隨繁星的色彩而來吧,加入這盛大的表演。”

……

“啊!我做了不可饒恕的褻瀆之事,那個可怕的存在就要從星空中降臨了…我看到了大地荒蕪,城市倒塌…數以百萬的龍裔在星光下扭曲成可怕的怪物…我必須想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只有神明才能戰勝神明…原初之火大神雖然已經離開千年,但這片城市中依舊有她所留下的力量…如果能夠那樣做的話…或許…”

“這是什麼東西…我為什麼會在這些石板上刻字?”

“…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