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大沢眯著眼睛想了想問道：“你見過抗聯的鬍子？”
這話要是問別人，恐怕別人會很緊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剛才小鬼子也是問的大概一個問題，而回答問題的蔣歡現在都已經快凍成了冰棒了！
楚來寶腦子反應很快，他馬上回答道：“小人見過抗聯鬍子，他們一大早就來到了警署，還專門在警署裡走了一圈，主要是調查替皇軍辦事的人！”
小鬼子大沢一聽馬上追問道：“抗聯鬍子抓人？那你是怎麼逃脫的？”
楚來寶急忙解釋道：“小人就是一個普通為公署跑腿辦事的，想逃也逃不出去啊！只能硬著頭皮接受他們的調查了。他們也知道皇軍要來支援，走的非常倉促，好像只想抓局長和那些有錢的人，小的算是躲過一劫！”
小鬼子大沢暗暗點頭，他在統計表上看到了各個局的局長、副局長，甚至是一些實權派的人都被抗聯抓走，看來抗聯只關注那些有權有錢的人，楚來寶這樣地位卑微，又沒有什麼錢的人能躲過審查也屬於正常。
楚來寶所在的經濟科最近完成緝拿經濟犯的工作，完成的非常不錯，這一點也被記錄在案，小鬼子對這樣“忠心”的人還是比較放心的。小鬼子大沢點了點頭，語氣緩和不少，問道：“你知道他們大概有多少人麼？”
尼瑪，這是個陷阱啊！楚來寶尷尬的笑了笑，剛才蔣歡回答過，看小鬼子大沢的表情，說多少小鬼子都不會相信！楚來寶偷偷的搓了搓手，讓凍僵的雙手有了一點兒溫度，賠笑說道：“太君，小人一到警署就沒出去，還真沒關注過抗聯的人數，他們在大街上來來回回的抓人，人數應該不少於千人吧！”
小鬼子大沢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他懲罰蔣歡主要是殺雞儆猴，誰讓他是搜查班的呢！對曾經為鬼子出過力的楚來寶和顏悅色，也是給外界一個訊號，只要是為鬼子辦事，效忠鬼子，鬼子也會拿他們當人看的！
一旁的蔣歡等幾個偽警察渾身潑上了涼水，這才不足一分鐘，凍的已經是透心涼了。這樣的天氣，用不上十分八分鍾，一定會凍出人命。蔣歡小命即將不保，也顧不上害怕了，拼命的大聲求饒道：“太君饒命啊！小人和搜查班的兄弟，一直對皇軍忠心耿耿。再這樣凍下去會死人的！太君您不念功勞還要念苦勞啊！”
蔣歡這麼一說，其餘的偽軍也都拼命的大聲求饒。大街上的數千名百姓被小鬼子折磨人的手段嚇的不輕，小鬼子這是要把人活活凍死啊！
小鬼子大沢冷笑一聲，衝著楚來寶問道：“楚股長，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他們啊？”
楚來寶腦子轉的飛快，他也不確定小鬼子到底是怎麼想的，當著全縣城的老百姓，自己要是不幫蔣歡說話，恐怕以後也不用在縣城裡混了，不只是不能立足，家人也都會被人戳脊梁骨！但要是替蔣歡他們說話，不一定能救下他們，甚至一個弄不好，小鬼子還會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真是一個難題啊！楚來寶看著不停抱拳求助的蔣歡等人，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太君，蔣股長他們確實有些失職，不過，罪不至死，還望太君法外開恩，讓他們戴罪立功！”
蔣歡幾個人一聽楚來寶為自己說話，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感動的，鼻涕眼淚的說道：“太君，我們願意戴罪立功，將功補過！”
小鬼子大沢沒有搭話，他走到道路中間，指著蔣歡他們大聲喊道：“金豐縣城的百姓們！就是這幾個人的失職，讓抗聯鬍子有機可乘，打進了縣城，殺害了上百人，還抓走了幾十人，搶走物資、金錢無數！要不是皇軍們裡的及時，抗聯鬍子還會搶走你們的錢財和值錢的東西！這幾個搜查班的人怎麼處理，你們可以替我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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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一般還算有些主見，可他們被圈到一處，小鬼子大沢故意離婦女老人和兒童一側。那些不明真相的婦女老人，被表面和善的小鬼子大沢迷惑的不知所措。就在這時，幾個偽公署局長家人想到家人被抗聯戰士抓走勞改嚇得不輕，現在被小鬼子大沢提醒，紛紛衝出來發洩這兩天的恐慌。
一個四十多歲的身著華麗中年婦女突然從出來，衝著蔣歡就跑了過來，邊跑還邊尖聲喊道：“蔣瘸子你個混蛋，你天天幹什麼吃的，把我家老爺還給我！”兩個鬼子急忙伸手攔住她，卻看到小鬼子大沢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放那女人過去。
那中年婦女沒了束縛，衝到已經被凍僵的蔣歡身邊對著他，伸手就要撓他的臉。蔣歡渾身溼透，身上都已經結了冰碴，四肢凍的感覺都快沒知覺了，腦袋凍的反應都慢了好幾拍，看到中年婦女隱約感覺這人認識，也知道別被那女人撓到臉，急忙向旁邊躲閃。
可他沒有注意到腳底結冰早已和地面黏在一起，雙腿一動，被凍在地上的鞋子絆住，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中年婦女可不管那些騎在蔣歡身上，雙手十個長長的指甲對著蔣歡的臉就是一通撓。有人帶了頭，其他的局長、副局長家屬紛紛跑過來，衝著搜查班的偽警察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小鬼子大沢非常滿意這個結果，他招手叫來一個小鬼子小隊長，用倭語說道：“安排人挑撥一下支那人和抗聯的矛盾，趁著抗聯鬍子沒有在金豐縣站穩腳跟，我們完全可以借刀殺人！”
小鬼子小隊長開始還一頭霧水，聽完小鬼子大沢的解釋，眼睛一亮，立正說道：“哈依~”
小鬼子大沢滿意的說道：“記住，一會兒要把那些被抓官員的家屬以救人登記的理由留下，還有那幾個搜查班的人還有用，別凍死了也別讓那些支那人打死了！”
一個小鬼子衛兵跑了過來，大聲的說道：“報告長官，軍部電話！”
小鬼子大沢臉色一寒，不用想他也知道一定是正木這個傢伙向軍部打小報告了。他板著臉疾步走進縣偽公署大院。
小鬼子小隊長帶著人，來到蔣歡等人的身旁，拉開幾個還在發瘋的婦女。這些婦女非常害怕小鬼子，乖乖的站到了一邊。小鬼子小隊長衝著四周高聲說道：“夠了，他們為沒有發現抗聯鬍子，已經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蔣歡等人被幾個婦女圍著撓了一通，臉上和露在外面的皮膚被撓的一條一條的，卻也被迫的活動起來，四肢血液流動起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蔣歡爬到小鬼子小隊長腳邊，哀求道：“太君，救命啊！小人願意將功補過！”
小鬼子小隊長非常滿意蔣歡的及時配合，他大聲的說道：“抗聯鬍子殺人、搶劫無惡不作，只有把他們消滅，縣城才會平安。蔣股長既然認錯悔錯，並且受到了懲罰，皇軍就給他們一次機會，大家回去之後，如果有抗聯鬍子的線索，要及時的上報，讓我們一起把這些匪徒消滅乾淨，還金豐縣一個朗朗乾坤！”
小鬼子說完揚了揚手，四周的鬼子放開百姓，恢復了他們的自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