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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家鄉與故舊

(ps:連更兩章,以表歉意。)

大西索科領域地處天陽帝國南疆,素來以幅員遼闊、資源豐富聞名。加羅城和魯爾城這兩座雙子城相隔千里左右,是大西索科領地唯一兩座一級城市。

因為同在大西索科領地,這兩城之間的路程倒是平坦安全。巧合的是,丁柯的老家排山鎮,就在這兩城之間。

所以丁柯打算順道回排山鎮看一看。大約離城二百裡之後,所到之處,越荒涼了。在丁柯的記憶裡,這沿路一直都有不少村落,甚至還有不少集鎮坐落在這一帶的。可是如今重走頭路,看到的卻是另一番破敗景象。

“這是怎麼回事?”丁柯心裡很是狐疑不解,難道這些村落都已經不住人了?又或者是搬離了?

很快,丁柯就找到了答案。一路過去的良田,此時都是皴裂出巴掌大的裂痕,完全是極度乾旱所致。

在加羅城錦衣玉食,讓丁柯對以前在鄉下的生活有些印象淡漠,如今走出加羅城,才知道城內的歌舞昇平全然只是假象,在加羅城外,居然如此民不聊生。難道官方就沒有任何灌溉措施,緩解一下災情麼?

這大好的土地不種糧食,難道靠啃草皮為生?丁柯心裡很不是滋味,忽然間想起父親跟自己講起的家族舊事,當時也是旱情嚴重,曾祖雷丁山才向皇帝陛下進言,結果惹惱了總教廷,遭來了殺身之禍。

眼下這災情,和四十年前的北疆怒炎之領何其相似?

這一天,丁柯終於來到了故鄉排山鎮。到這一帶,災情稍微好一些。丁柯漫步在進入鎮子的橋上。時候的一一滴不住地浮現腦海。這座橋,留下過他多少童年的足跡呵……

“尊貴的少爺,隨便打賞幾個子吧……”一名蓬頭垢面的乞丐,拖著沉重的步履,有氣無力地上前乞討。

那乞丐怯怯的目光打量著丁柯,忽然,眼中閃過一絲難堪的神色,拔起腳來,飛快地轉頭跑了。

丁柯心地善良,最看不得老弱病殘受苦,正打算順手給他兩枚金幣,卻見對方反應如此劇烈,好象中邪了似的,不由得一愣。他剛才沒細看那乞丐,思忖之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正要拔步去追。

忽然身後一陣風似的刮過,一個大咧咧的聲音笑道:“真大方吶!好在你沒給他這二枚金幣,不然可能會害死他。”

風凝露那修長的身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丁柯跟前,與他並肩而行。甩了甩頭,示威似的給朝丁柯做了一個很誇張的笑臉。

“你怎麼會在這裡?”丁柯卻是納悶。

“嘿嘿,你從加羅城出的時候,就被我跟蹤了。怎麼樣,我的跟蹤術還可以吧?”風凝露得意地地敲了個響指。

丁柯一愣,不得不承認,這跟蹤術很高明。這一路過來,走了幾天居然毫無知覺。按自己的實力不會輸給風凝露,法域境界也絕對比她高,怎麼會察覺不到她在後面跟蹤呢?

看著丁柯一臉的疑惑,風凝露笑得更加得意:“意外吧?疑惑吧?好了,姐姐我不欺負弟弟,跟你透露句實話吧。我穿著家族傳承的刺客套裝,再配合家族的潛行術。即使是跟蹤八級**王,也不用擔心被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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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忘了,你們烈刃組織是以培養刺客方向的戰法師為主的。潛行術有你們的一套。”丁柯對這風凝露印象不壞,隨口問道,“你跟蹤我幹嗎?難道又從家裡偷了什麼東西來和我做交易?”

“放屁,本姐像是那種吃裡扒外的人嗎?”風凝露一本正經叱道,可能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話有不夠理直氣壯,嘿聲笑了起來,悠然道,“本姐就是對你這個人比較好奇,再加上加羅城現在的氣氛太悶了,根本沒個像樣的年輕人。對了,你這是去哪啊?算我一個怎麼樣?”

“你知道你腳下這片土地在哪嗎?”丁柯沒回答,卻是反問。

“排山鎮嘛,橋頭那不是寫著了嗎?”風凝露撇撇嘴道。

“那你不知道,這排山鎮是我故鄉。”丁柯口氣平靜,輕嘆了口氣,站在橋頭,悠然望向那平靜的河面。

風凝露眼睛一亮:“是嗎?那這裡肯定有很多你的夥伴咯?我看這裡風景不錯,帶我到處轉轉唄?”

丁柯正要話,風凝露忽然臉色一凝,正視著前方。

原先那名乞丐,忽然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跑了過來,神情慌張而絕望,跑到丁柯跟前,忽然低聲吼道:“你快離開這裡!”

丁柯沒想到對方會有這麼一下,再看他時,那乞丐爬上了橋欄,大聲朝後面吼道:“你們這些惡人,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我就是死,也不會再受你們挾制了!”

丁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橋頭那邊,幾名兇悍的惡棍,正惡狠狠朝這邊追來,嘴裡不住罵著惡毒不堪的髒話。

那乞丐卻是輕蔑一笑,回頭又對丁柯和風凝露大吼道:“你們還不趕緊離開啊?到這裡來找死嗎?”

話音落下,居然義無返顧地一頭扎下河去,河水湍急,再加上他尋死之心堅定,那幾名兇悍惡棍根本來不及趕上他。

便在這時,丁柯手訣一引,一個風系法術催動,在那乞丐身體跌入河水的瞬間,將他倒提上來。

“何必尋死覓活呢?”丁柯眼光淡淡掠過那乞丐的臉上,忽然心頭一沉,立刻認出這人,抓住那人肩膀,口氣難掩一絲激動,叫道:“蓋亞?你是蓋亞?”

也難怪丁柯這麼激動,這蓋亞可是他在排山鎮前八年生活的最佳夥伴,屬於那種同穿一條褲子的死黨!而且很顯然,蓋亞剛才認出了自己,無怪他臨到尋死的關頭,也不忘提醒自己快離開這裡!

丁柯的記憶之門,立刻刷地開啟了。童年種種美好的回憶紛至沓來。

記憶中的排山鎮很安詳,很太平的。

可是眼下,這排山鎮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呢?而蓋亞又怎麼會成為乞丐?他為什麼又要提醒自己離開?

很快,丁柯就明白了一切。這答案,肯定在這幾名氣勢洶洶的惡徒身上。

“柯子,我讓你走,你怎麼不走?”蓋亞的口氣有些絕望,哀嘆道,“你快離開吧!排山鎮,已經不是已經的排山鎮啦!我求你,快走!”

“走?排山鎮是我故鄉,我為什麼要走?”忽然間,丁柯心裡,沒來由的產生一股濃濃的家鄉情緒,一把抓住蓋亞顫抖的雙手,沉聲道,“快告訴我,你怎麼變成乞丐了?你母親怎麼樣了?”

蓋亞聽丁柯提到他母親,神情悲憤,顯然是傷心到了極,眼中朦朧一片,已是噙滿了淚水。

“我母親,母親他已經過世啦!”蓋亞從性格倔強剛硬,即便和那些比自己大好幾歲的孩子打架,被人摁在地下狂揍,他也從不掉眼淚,可是此時,這鐵打一樣的傢伙,居然淚水汩汩,不可抑制。

丁柯乍聽了這噩耗,心裡悲痛不已。知道這件事內中肯定有隱情,而自己恐怕是責無旁貸了,連連追問道:“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蓋亞痛苦地搖了搖頭,絕望地叫道:“柯子,我求求你,快走吧!你快走!這些人個個都是魔鬼,他們不講道理的。我又打不過他們。我的母親,便是被他們逼死的……”

丁柯腦海裡慢慢閃過蓋亞母親那慈祥的音容笑貌。在排山鎮生活時,兩家人來往很密切,不是親戚勝似親戚。丁柯記得自己經常去蓋亞家裡玩,而蓋亞的媽媽,是一位十分美麗善良的婦人,總是把家裡最好吃的東西,讓丁柯和蓋亞共享。

可是這麼溫柔善良的一個人,卻被人逼死了!

冷眼瞥向那幾名追進的惡徒,丁柯沉聲問道:“蓋亞,你到後面去。”

蓋亞腦子很靈活,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丁柯要出手。剛想出聲阻攔,卻忽然想起丁柯將自己凌空從河面上拎上來的情形,心裡驀然想起,這些年,柯子好象是去了城裡學習法師技能啊!

沒錯,是法師!蓋亞陡然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色彩,難道柯子現在,竟已經是一名法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