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
季成從二號廳回來了。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一號廳剛才第一件拍賣的標的情況到底如何，此刻心情緊張得很呢，因為這是他們秋拍的第一件標的，他當然希望能拍出一個好價錢。
季成一回來就朝著程師傅說道：“情況怎麼樣了？”
程師傅假裝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洛小花則是在那邊憋笑。
季成心裡實在太緊張了，哪裡注意到洛小花的表情，他一看見程師傅搖頭嘆氣，頓時苦笑一聲，“流拍了？”
“流拍倒是沒流拍。”程師傅眨眼道。
季成一聽沒流拍，情緒稍微好了點，“價格不理想？”
程師傅一本正經道：“價格有點出乎意料，我怕你聽了受不了。”
起拍價六百萬。
就算是底價成交，季成也沒什麼接受不了的啊，他估計價格不太高，“到底多少？”
程師傅這才大笑著說道：“一千七百萬。”
“哦，一千七……”季成話說了一半反應過來了，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他語氣都哆嗦了，“多……多少？”
“哈哈哈。”
“老闆，你好可愛。”
現場工作人員和洛小花爆笑起來。
程師傅也喜不勝收再次確定道：“一千七百萬，楚小姐拍下來的。”
臥槽！
一千七百萬成交？
算上佣金的話將近一千七百五十萬了！
季成整個人更加傻眼了啊，倒不是他沒見過這麼多錢，雖然他目前的財產還沒有上億，但一兩千萬還不放在眼裡，他吃驚的主要原因是，這已經溢價一倍都不止了啊！
更重要的是，第一件就拍出了千萬高價！
當真是開門紅啊！
季成想到這一點，立刻也欣喜若狂了起來。
“季總，第一件標的就拍出了好價錢，我們這次秋拍肯定能大獲成功。”
“是啊老闆，我覺得這次有可能成交額會上二十億，不，一定可以二十億！”
“要是真上了二十億，哪怕依舊比不過蘇富比，但也能狠狠給蘇富比一記耳光了啊，畢竟咱們可是和蘇富比同時舉辦的拍賣會，還斬獲了二十億成交額，這等於把蘇富比臉都打腫了。”
後臺的幾個工作人員和程師傅洛小花等人喜氣洋洋道。
季成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強忍著激動，沒有完全表現出來，儘可能收斂住情緒，表現得好像很平靜，“嗯，不錯，繼續看下去吧，拍賣會還沒結束呢，誰知道最後成交額是多少。”
說這話的時候，季成對這次秋拍更加期待了，他覺得真有可能像程師傅等人說的那樣，成交額有可能超過二十億，想到這，他激動地手都在輕微的顫抖了。
……
二號廳。
這裡是書畫專場。
在一號廳剛剛結束第一件標的拍賣之後，其他四個廳也同時開始了各自廳的第一件標的拍賣。
二號廳的第一件標的是佚名的《宋人寫經》，這是一幅水墨粟山寫經紙本手卷，縱三十一點五釐米，長一千一百一十八點六公分，開拍前估價三百萬到六百萬之間。
這一場拍賣師是王靜，同樣是白手套拍賣師，這一場採用的叫價方式是”2468”，大概意思是每兩百元、或兩千元、或兩萬元為一個加價幅度。
“2078號起叫價四百五十萬。”
“四百五十二萬。”
“四百五十四萬。”
“四百五十六萬。”
“……五百三十八萬。”
“哦，2210號出價六百零二萬，還有人加價嗎？”
短暫地沉默過後，真正的大老們舉牌了。
“六百五十萬。”
“六百八十二萬。”
“……七百零八萬。”
最終這卷《宋人寫經》被蘇權以一千兩百八十二萬的價格拿下。
二號廳也響起了不小的喧譁。
“太意外了啊，這卷我估計六七百萬成交的宋朝手卷，居然拍出了一千兩百多萬！這叫價當真刺激啊！”
“精彩！”
“從六百多萬開始競爭，一路來到一千兩百八十二萬拿下，真太精彩了！”
二號廳的客戶們全都竊竊私語熱議著。
在這裡盯著的陸正清和現場工作人員都驚喜極了，他們也沒有想到這卷宋朝手卷能拍出一千萬以上的價格，不得不說王靜這個白手套拍賣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實力一點都不比其他金牌拍賣師差多少。
……
一號廳的季成收到這個訊息愣了一下。
雖然這《宋人寫經》不是古今藝術帶來的標的，但是榮譽是共同的啊。
在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頂尖拍賣師對拍賣起的幫助有多大了，先是高明德力挽狂瀾將有可能九百二十萬成交的瓷器硬生生抬高到了一千七百多萬，而後又是王靜讓估計峰值只有六百萬的宋朝手卷拍出了一千兩百多萬的高價，金牌拍賣師果真厲害！
……
拍賣廳那邊。
高明德掌控了一下局面，開始介紹第二件上拍的標的了，“第二件拍賣的標的是清康熙豇豆紅釉太白尊，眾所周知，由於豇豆紅釉是康熙所創具有優美柔和色調，且其燒造技術很難掌握，成功率及低，尤其是豇豆紅釉中的綠色苔點是極難彷制的且又是康熙宮廷御用品，故而流傳下來的器物很少，成為高溫銅紅釉瓷器中最為名貴的一種。由於歷史原因，絕大部分傳世品流散國外，收藏於各國著名的博物館和收藏家手中。”
雖然他用上了眾所周知四個字，但實際上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這些事情。
介紹完畢，高明德微笑著道：“這只豇豆紅釉太白尊起拍價一百萬，每次加價不得低於兩萬，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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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豇豆紅釉是一種非常名貴的瓷器，如果是一整套的話，興趣能拍出上千萬的價格，但可惜這裡只有一隻太白尊，所以起拍價才一百萬。
但即便只有一隻，現場的很多買家們都非常感興趣，畢竟這玩意太少見了啊。
當高明德話音剛落，立刻有好幾個人舉牌了。
要是剛從業的拍賣師遇到這種情況，可能會有點手足無措。
不過高明德到底老練，他不慌不忙道：“因為有人同時舉牌，所以為了保證公平，讓我們現場工作人員遞上紙條，各位把自己的報價寫在上面，然後我拿到之後展現給大家，再取最高價繼續。”
工作人員立刻上前。
幾位客戶也挺配合的，同時在紙條上寫下價格。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把紙條拿回給了高明德。
高明德展示給大家看，然後取了最高價道：“1093號叫價一百三十二萬。”
這個價格很顯然還沒達到豇豆紅釉太白尊在眾人的心理承受價位，馬上又有人舉牌。
“一百三十五萬。”
“一百三十八萬。”
“一百四十萬。”
“哦，前排的這位先生出價到一百五十二萬。”
達到這個價格的時候，現場沒人舉牌了。
一百五十二萬買一隻豇豆紅太白尊差不多了，再高就溢價太多了。
儘管高明德活躍氣氛，但還是沒人叫價。
他只好道：“一百五十二萬最後……一次，成……”
就在高明德拉長尾音的時候，藝術金融的一位會員成小姐舉牌了，她直接叫價道：“一百七十萬！”
什麼？
一百七十萬？
有人露出愕然。
這個價格明顯溢價五成以上了啊。
但成小姐確實叫價一百七十萬。
高明德在三次詢問過後，在無人叫價，他很順利地叫出了“成交”兩個字。
隨後拍賣繼續。
因為這一場有五百多件瓷器拍賣，當然，百萬級別的並不是特別多，別說季成他們這些人組織的聯合拍賣了，哪怕是蘇富比也不可能每一件瓷器都是百萬級別的。
吉州窯梅紋碗十三萬成交！
青白釉獅鈕執壺二十一萬成交！
清同治.黃地紫綠彩龍紋盤一對五萬成交！
清康熙.天藍釉荸薺瓶二十八萬成交！
拍賣在緊張刺激的環境中進行著，同時在高明德高超的話術下，又讓買家們沒有感受到太多的壓力。
很快，已經連續成交兩百多件瓷器了。
……
但進行到這裡的時候，季成卻又一次緊張了起來。
程師傅咽了咽口水道：“老闆，該不會我們第一場就讓高先生再獲得一副白手套吧？”
季成眼眸子裡全是興奮，兩隻手心又再一次出了汗，“都已經成交兩百多件沒流拍了，我覺得還真有可能。”
洛小花在旁一驚一乍道：“要是真的全部成交，那傳出去咱們就轟動了呀！”
季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拍賣白手套可遇不可求，如果他們這一場真的能夠全部成交，絕對是一個非常振奮的訊息，哪怕事後成交額比不過蘇富比，一樣有吹噓的資本了，畢竟百分之百成交啊！
他無比希望能全部成交，雖然這五百多件瓷器裡面只有十來件是他的，但這十來件最便宜的都是百萬級別，壓軸的還有元青花標準器，如果競爭激烈的話，拍出上億都有可能。
單件拍品上億！
全部成交拍賣師獲得白手套！
要是這兩個成就全部達成，那他們這回聯合拍賣肯定會讓外界震驚！
自然，季成緊張無比，他十分希望能夠解鎖這兩項成就，一方面是能賺到很多錢，另一方面，如果這兩項成就真的達成，那古今藝術這次就真的要名震拍賣行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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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