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廳，後臺。
今晚珠寶專場取得圓滿成功！
雖然流拍了幾件，沒有讓張友獲得白手套，但成交率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九十，還有一件四千萬成交的標的，這對於任何一個拍賣師來說，都是比較輝煌的戰績了！
季成趕到後臺的時候，鄒清秋和牛元忠兩人正在親自給張友端茶送水。
“張先生，今晚辛苦了。”
“喝點水，真太辛苦你了。”
兩個老總端茶送水啊，這要是換成別的時候，估計別人都會以為眼睛壞了。
但季成知道，這是張友應該獲得的待遇，其用實力讓四號廳成交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就足以讓鄒清秋、牛元忠伺候著。
季成也跑上去感謝，“張先生，謝謝。”
洛小花跟在後邊看著。
“季總。”
“我說沒看見季總人，合著在外面啊？”
鄒清秋、牛元忠和其他人打招呼說道。
張友微笑著看過來，道：“不用客氣，這是我分內的事情，季總，一號廳那邊怎麼樣了？”
季成笑眯眯道：“還不錯，我來的時候還剩下十來件標的沒上拍，其他全部成交了，估計有可能會全部成交。”
“哎喲。”
“有可能全部成交？”
“那不是白手套了？”
旁邊七八個工作人員全部一臉吃驚。
牛元忠也一臉動容道：“既然有可能全部成交，你不在那邊盯著？”
鄒清秋苦笑道：“是我喊季總過來的，這不是玻璃種帝王綠手鍊上拍麼，東西是他公司的，又是咱們估價超千萬的其中一件，我肯定得叫季總過來瞅瞅，沒想到一號廳那邊比咱們這邊更勐。”
張友聲音都沙啞了，不過還是有點不服輸道：“呵呵，雖然四號廳沒有全部成交，不過咱們這邊出了一件四千萬成交的標的，季總，你說老高會不會被我比下去？”
拍賣師也是人，爭強好勝很正常。
季成十分理解張友的心理，他笑著回應道：“現在還不好說，到目前為止一號廳還沒出超過兩千萬成交的標的，最高的是一千七百萬，倒是牛總剛才在的二號廳，聽說剔紅纏枝石榴花蓋盒拍出了兩千一百萬？”
“嗯，你公司帶來的那只標的是拍出了兩千一百萬。”牛元忠笑呵呵道：“現在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四號廳出今晚的標王，還是那只元青花標準器能成為標王。”
張友哈哈大笑半開玩笑道：“正常說來肯定是元青花標準器能成為標王，畢竟估價三千萬到五千萬之間，起拍價直接就定在了三千萬。”說到這裡，他再一次爭強好勝說了一句，“不過話說回來，玻璃種帝王綠手鍊成為今晚的標王也不是沒可能，一一年那會，嘉德就拍過一隻元青花標準器，最終成交價是三千六百多萬，和季總你帶來的那只很像，雖然工藝和精良程度略有不及，也過去了十一年，照理說你這只元青花纏枝牡丹紋摩羯魚耳大罐拍出五千萬也不稀奇，可一切皆有可能。”
季成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拍賣這玩意有時候和估價關係真的不是太大。
有些東西估價三十萬，碰到喜歡的人槓上了，最終成交價三百萬的都有。
但有些估價一百萬，最後沒人喜歡，誰都不舉牌，流拍都不是沒可能。
季成帶來的這只元青花纏枝牡丹紋摩羯魚耳大罐流拍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這點他是可以肯定的，但就像張友說的那樣，未必能夠拍出太高的價格。
畢竟這玩意起拍價就三千萬了，還沒開拍就阻絕了絕大多數買家的參與，只有真正的神豪才有資格參。
這參與拍賣的人數一少，拍出更高的價格可能性自然更低。
所以現在說能不能拍出四千萬都不太好說。
張友見季成、牛元忠和鄒清秋等人不說話，還以為他說話太過分了，連忙補充了一句，“季總，我可不是故意掃你們的興，只是實話實說，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季成嗯道：“我知道，現在真不好說那只元青花纏枝牡丹紋摩羯魚耳大罐到底能拍出多少價格。”
牛元忠嘆了口氣，“看來今晚沒破億的標的了。”
鄒清秋抿嘴笑了笑，道：“哪有那麼多破億的標的，等成化鬥彩雞缸杯專場再說吧，那件絕對能拍出兩三億甚至更高價格。”
“這是肯定的。”張友十分贊同，隨即他笑了起來，“季總，別怪我多嘴，要是今晚我拍的標的真成了標王，大紅包不大紅包我不要，我只要能把老高比下去就行了，哈哈。”
季成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和高先生還真喜歡較勁啊，不過不管你今晚是不是拍出了標王，大紅包肯定少不了你。”
張友客氣地回應了兩句，他心裡當然想自己拍出的標的是今晚標王。
牛元忠忽然說道：“既然這邊結束了，一號廳又有可能出白手套，季總，鄒總，咱們過去盯著？”
鄒清秋立馬道：“對，白手套重要，咱們過去盯著一點吧。”
季成說了句“好”，他們幾個人就朝著一號廳走去。
張友雖然確實累得不行，可他實在想知道今晚的標王到底是他拍出的，還是元青花，故而強撐著一起跟去了。
……
回到一號廳的後臺。
季成等人一走進去，就發現陸正清、田良平和吳弘毅另外三位合作伙伴侯在那邊了，很顯然他們同樣很緊張一號廳能不能出白手套。
“怎麼樣？”季成走進去問道。
“季總。”
“四號廳結束了？”
“情況怎麼樣？”
陸正清等人詢問。
季成簡單地把情況說了一遍。
眾人聽到玻璃種帝王綠手鍊拍出四千萬的超高價格都很振奮。
程師傅這時候才說道：“這邊剛才幾件標的競爭都不怎麼激烈，一會兒就成交了，現在是最後第二件，只要成交了，基本上白手套沒跑了，最後那只元青花標準器不可能拍不出去。”
季成一聽前面都成交了，這會也重視上了，急忙湊到電腦面前，“最後第二件是什麼來著？”
吳弘毅接過話道：“是你們公司的清乾隆粉青釉綬帶耳葫蘆尊。”
噢！
琉璃廠淘來的。
季成記得這只標的估價是兩百四十萬到三百二十萬之間，不過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這只標的起拍價只定在了一百五十萬，保留價是兩百四十萬，也就是說，如果競價最高價達不到兩百四十萬不構成成交。
季成又問道：“現在叫價到多少了？”
程師傅戴著耳機呢，隨口道：“已經過保留價了，目前是兩百八十五萬。”
其他人聽到這話還沒反應過來。
季成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欣喜若狂道：“那豈不是說白手套了？”
“哎喲！”
“還真是！”
“季總你沒說我都沒反應過來！”
陸正清、鄒清秋和牛元忠等幾個合作伙伴全都醒悟了，雖然最後一件元青花標準器還沒開拍，但他們誰都清楚肯定會成交，只是價格高低的問題。
而現在這只清乾隆粉青釉綬帶耳葫蘆尊叫價已經超過了保留價，不就等於一號廳全部成交？
“程總，快點去準備白手套。”陸正清急忙道：“還有證書，別忘記了，趕緊拿過來。”
程師傅這會也反應過來了，騰地一下站起身，“我這就去準備。”
“哈哈。”田良平高興壞了，“白手套！咱們今晚居然真的出了一場！”
吳弘毅也高興地不行，“那咱們可有的吹了，蘇富比不是炮轟我們嗎？今晚咱們白手套傳出去，可就能狠狠打蘇富比的臉了！”
陸正清嘿了一聲，“蘇富比一定想不到我們這邊居然能出白手套。”
之前蘇富比那位高階副總裁的言論確實很過分，季成雖然表面上沒表露什麼，可心裡也憋著一股氣，今晚可算能掙回面子了！
當然，要是有一件成交破億標的就更好了。
季成倒是想元青花標準器能拍出上億的價格，只可惜託之前出手了，接下來再參與競拍不太好，容易引人懷疑，這麼看來，最後那件元青花標準器能不能拍出上億就要全看買家們了。
這邊正在聊著呢，清乾隆粉青釉綬帶耳葫蘆尊以三百零五萬成交了。
瞬間，後臺的工作人員們都緊張了起來，他們都知道今晚最後一件元青花標準器要上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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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元青花標準器了。”
“我知道，壓軸。”
“是啊，壓軸大戲啊。”
“不知道能拍出多高的價格。”
“元青花標準器，成交價肯定高！”
“高是肯定高，但問題是到底能拍出幾千萬？”
“也是，不知道能不能破五千萬，要是叫價連五千萬都沒有，那咱們就算斬獲白手套，還是有點不爽的啊。”
“看買家們反應吧。”
季成和陸正清等人反而沒說話了，他們全都緊張地盯著電腦屏幕和聽著耳機，想知道最終成交價多少。
張友更是糾結地站在那邊，一方面，作為一個職業拍賣師，他希望自己拍的標的能成為標王，另一方面，榮譽是共同的，他又希望這只元青花標準器能拍出高昂的價格，整個人糾結極了。
……
拍賣廳裡。
主持了一晚上的高明德整個人累得不行了，可是拍賣進行到這會兒，只差一件就全部成交，他就能再次獲得一副白手套，他說什麼都要撐下去。
甚至，高明德還暗暗掐了自己一下，他打起精神微笑著看向下面的買家們，用沙啞的嗓音道：“那麼，就讓我們進行今晚最後一件標的的拍賣！”他停頓了一下，“今晚最後一件標的是元青花纏枝牡丹紋摩羯魚耳大罐，儲存完整，釉色圓潤，極為難得，高度在五十點四釐米左右，燒製的年代為元早期，相信大家在來之前已經看過，那我就廢話不多說，直接宣佈起拍價吧。”
“來了！”
“終於等到了！”
“今天我可就是為了這只元青花纏枝牡丹紋摩羯魚耳大罐來的！”
下面的買家們全都露出認真地神色，不管接下來會不會舉牌報價，像這種級別的絕世珍寶，哪怕是看上一眼都十分榮幸，更何況現在大家還在角逐這只絕世珍寶的現場，自然，誰都想知道這只元青花標準器最終成交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