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時分。
季晟和石老師等人一如既往乘坐中巴車來到公盤現場。
今天第一輪暗標揭幕，雖然有足夠信心拿下足夠多的毛料，可季晟還是有點緊張。
會不會有人搶了毛料？
自個兒看中的基本上都是冰種以上的好毛料，每一塊都價值連城啊，要是被人搶了，季晟肯定會心裡很難受的，畢竟這些都是白花花銀子。
嗯，也有幾塊顏色非常好的糯冰種毛料，價值不在一般冰種之下。
季晟知道自己擁有感知增強這樣的神技失手的可能性相對而言較小，但並不是說絕對穩妥，畢竟如果有人在他後邊投標且價格比他高，還是有可能搶走毛料的。
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季晟暗暗祈禱著。
剛來到現場沒多久時間，昨天中標資訊公佈了。
“來了！”
“中標資訊公佈了！”
“大家快來看啊！”
一大群人激動地朝著前方告示牌湧過去。
如今科技還沒那麼發達，不像後來直接電子屏直接顯示中標名單，如今還要在告示牌那邊一一仔細檢查，看自己有沒有中標。
看著人潮湧動，石老師笑道：“走吧，咱們過去看看，我昨天投了十幾個標，不知道中了沒。”
“我投的比較多。”程建軍笑了一聲，“大概投了三五百個標，要是能中一百個就功德圓滿了。”
季晟知道程建軍做毛料生意，投的標數量肯定多，且投標的毛料表現未必有多好，因為人家需要的量大，從某種意義上可以接受一些表現稍欠的毛料，另外，程建軍的毛料不可能全都在公盤現場拿，還有一些會直接跟緬甸官方的毛料貿易公司收購，那些毛料檔次相比公盤現場的會差不少，價格同樣會低很多。
鄭春跟著笑道：“我也投了幾百個標，周生，你應該也差不多吧？”
周成哈哈大笑地一拍錢總的肩膀，“我們這些珠寶公司怎麼可能投標數量少？錢總，對吧？”
錢總微笑著點了點頭，“那是，你們都是家族產業，沒競爭到毛料還好說，我要是中標少，回去有可能被炒魷魚。”
“哈哈，說笑了。”
“錢總你真幽默啊。”
大家都被錢總逗笑了。
是的，雖然錢總是國企的人，帶著任務過來，但正是因為如此，出來的時候預算都算好了，中不了標也不能怪他，只能說給的預算不夠，所以不存在炒魷魚可能。
但不管怎麼樣，他們一群人都非常重視這會兒公佈的中標資訊，哪怕是老孫、老李和吳德良這群普通毛料商人，畢竟關係到來年生意。
當然，也有人不關心。
比如陪在季晟身旁的趙信虎、老牛等一行人，他們如今輸的傾家蕩產，壓根沒能力拿毛料，公不公佈中標資訊，真的和他們沒什麼關係。
不過這會兒趙信虎和老牛等人還是拼命地在人群中擠著替季晟開路。
“讓讓！”
“給我老闆讓讓路！”
“嘿，憑啥給你老闆讓路？我們不用看中標資訊的嗎？”
“喲，這不是老甄麼？你一個人來的緬甸？信不信哥幾個揍你啊？”
“……你狠，我讓。”
然後季晟就在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現的趙信虎、老牛等人開路之下，很快就來到了告示牌前。
石老師、程建軍等人都很關心中標資訊，這會兒沒有和季晟說什麼。
季晟同樣如此，他的目光不停在告示牌遊走，想看看自己投注的二十幾個毛料有沒有中標。
雖然今天公佈了差不多三千塊暗標毛料的中標資訊，但因為按照毛料編號順序來公佈的，季晟倒也沒花太多時間，很快就把自己二十幾個標的結果都看到了。
投了二十四個標，總共種了二十三個標，其中有一塊價值頗高的糯冰陽綠翡翠毛料遺憾沒中。
唉，還是沒能全中啊。
季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畢竟他擁有的是感知增強，只能看到在自己之前的人投標資訊，又不是時間回溯能夠回到投標開始前重新投標，人家在他後邊投標，價格又比他出的高，少中了一個標能怎麼辦？
還是價格出的有點低了。
今天投標的時候價格再比昨天高出一些吧。
季晟想好了今天投標方針。
正在此時，旁邊有人好像認出他來了。
“這不是昨天的二零二二號麼？”
“嗯，是他。”
“嘿，昨天以為他是託，害的我好幾塊毛料賭氣故意沒有去競標。”
“我也是，要不是他在那邊亂喊價，估計我還能多中幾個明標呢。”
“你們這麼一說好像是那麼回事，昨天都怪他，媽的，越想越氣。”
“氣又能怎麼樣？難不成你還能回到昨天？”
“我是回不到昨天，可你以為今天就沒有明標競拍了嗎？待會我說什麼也要從他手裡搶兩塊毛料以洩心頭之恨！”
“對，他不是能耐麼？就跟他搶明標明料！”
“讓他昨天亂出價，今天我還跟他槓上了！”
一群人義憤填膺聊著。
其實也不怪大家這麼想，誰來緬甸公盤都是為了能夠買到心儀毛料，結果昨天季晟氣勢洶洶殺出來，害的大家以為他是託，很多毛料沒敢競爭，這會兒記恨上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季晟沒有開啟感知增強，壓根不知道不少人把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今天待會明標開拍的時候把他毛料都搶了，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說句不好聽的話，在場去掉鄭春、周成這種大型珠寶商，其他人玉石商人撂一起都沒有他一個人錢多。
再說句不好聽點的話，只要季晟願意，他一個人就有足夠能力把公盤現場所有毛料買下來，就算出的價格高一點，拿回現代社會也有的賺，不像這些毛料商人如果出的價格太高的話，很有可能會虧血本的。
有錢，還可以不計成本。
如果季晟認真起來競拍，那將是降維打擊。
“呵呵，運氣不錯。”石老師看完中標資訊，一臉的高興，他神神秘秘對著幾個徒弟和小張等人說道：“你們猜猜我中了幾個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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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建軍這會兒也看完回來了，聽到石老師這麼說詢問道：“中了幾個？”
“你們猜猜看呢。”石老師賣關子。
小張猜道：“您剛才說投了十幾個標，憑藉石老師你的水平，我覺得中一半沒問題。”
支有才深以為然道：“石老師水平太高了，中一半確實有可能。”
“是啊，中一半很好了。”
“畢竟幾千號人競爭呢。”
大家都發表著各自的意見。
如今公盤參加的人數較少，只有三千多號人，毛料又有兩萬多塊，照理說每個人都中幾塊標都可能，不像現代社會那邊參加公盤的人數太多了，往往一點五人才能中一件標的。
即便這樣，現代社會那邊公盤中標率也只有百分之八十，注意，這是公盤中標率，不是個人中標率，也就是說，幾萬塊毛料或者幾千塊毛料有百分之二十沒有人去投標。
雖然如今毛料多人少，看似中標率可能很高，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因為如今參加的人少，所以往往有財力的玉石商人和珠寶公司會囤貨，他們可能大量出手，就像是鄭春、周成和程建軍等人一擲千金，導致普通玉石商人中標率其實和現代社會沒多少差距。
石老師這樣的普通投標者能中一半標，算是戰績非常優秀了。
聽到眾人這麼說，石老師哈哈大笑道：“你們猜得真準，我投了十五塊毛料中了八個標。”
“喲！”錢總伸出大拇指道：“石老師厲害啊，中標率那麼高。”
“是啊，去年我投了二十幾塊毛料的標，最後才中了四五塊，跟石老師沒法比。”老李感嘆道。
“石老師確實厲害。”老孫說著側頭看向程建軍、鄭春和周成等人，“你們中了多少？”
程建軍笑呵呵道：“我還行，中標率大概百分之四十，鄭先生和周先生他們應該比我高點，他們公司捨得花錢。”
鄭春點頭，“我中標率大概百分之四十五。”
周成道：“差不多。”
錢總這人不太愛說話，只是頷首表示一樣。
這時，趙信虎好奇地看向季晟，“老闆你呢？”
“是啊小季老師，你水平那麼高，應該中了不少標吧？”石老師問。
其他人全都看向季晟。
季晟也沒想著隱瞞什麼，笑眯眯地說道：“投了二十四塊，一塊沒中。”
“啊？一塊沒中？”小張聽錯意思了，一臉失望道：“季哥，是不是你出價太低了？”
“肯定是出價太低了，不然憑季老師的水平怎麼可能一塊毛料都不中？”老孫也搖了搖頭。
其他人都替他遺憾呢。
季晟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們，“我是說投了二十四塊毛料的標，只有一塊毛料被人搶了，總共中了二十三件標的。”
“臥槽！”
“二十四中二十三？”
“季老師，你這是什麼水平啊？”
“這中標率太牛了！”
眾人一臉吃驚看著他。
是的，大家都知道季晟看毛料的水平有多高，但看毛料的水平高不代表中標的機率也高，畢竟這涉及到投標金額，季晟第一次參加公盤，戰績就這麼斐然，怎麼能不讓眾人感到吃驚？
但大家轉念一想就釋然了，季晟這樣的世界頂尖富豪一點都不差錢，人家投標金額肯定高，這個戰績不理所當然？
媽的，有錢真好。
別人費盡心思填寫合適價格才有可能拿下一件標的，季晟倒好，直接金元碾壓，想拿哪塊看中的毛料就拿哪塊毛料，眾人看著他都羨慕壞了。
大家稍微聊了一會兒，今天明標競拍開始了。
……
來到明標交易大廳。
和昨天基本上一樣，今天又有好幾百塊明標上拍。
拍賣師上來先活躍了一下氣氛，隨即便正式開始明標競拍了。
因為今天自己看中的毛料競拍在比較後邊，季晟一開始都沒舉過牌。
但即便這樣，還是很多人盯著他，這群人全是昨天把他誤以為託的人，這會兒想找機會報仇，可季晟一直不舉牌，他們也沒辦法報仇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期間石老師和程建軍等人都參與了競拍，並且各自都斬獲了幾件標的。
正在此時，季晟看中的一九八九號上拍了。
這是一塊全賭料，和趙信虎老牛等人之前拍下的那塊九九七毛料一樣，都是大家夥，雖然不及九九七兩百多公斤重，但這塊毛料也有一百多公斤，最重要的是，一九八九這塊大家夥從皮殼來看就不一般，具有典型莫西沙老坑冰種的表現，表面還有幾條清晰可見的色帶。
可惜這個大家夥是全賭料，之前很多人不敢下手。
高收益往往伴隨著高風險，不敢貿然下手是對的。
但季晟不一樣，他擁有感知增強這樣的神技，知道這塊毛料內部什麼情況，這是一整塊高冰陽綠的絕佳毛料，如果玉肉全部切出來，拿回現代社會，最起碼能價值好幾個億高價！
季晟說什麼也要拿下，花再多的錢他也捨得！
正想著呢，拍賣師在臺上介紹了，“接下來我們要競標的毛料編號是一九八九號全賭料，相信很多人都早已看過這塊毛料的表現，非常的優異，我也不過多介紹了，起拍價十五萬美元，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千，現在開始競標！”
雖然這塊毛料起拍價沒有九九七毛料那麼高，但是正因為九九七在前，導致很多人聽到競標開始都不敢貿然下手，底價就十五萬美元啊，要是賭輸了就完蛋了。
趙老闆和老牛等人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苦笑，如果這塊毛料昨天上拍，他們肯定會去競爭，但經歷過昨天九九七毛料那件事，哪怕現在他們再有錢，也不敢對這樣的“大家夥”有什麼想法了。
石老師、程建軍等人也清楚地知道趙老闆老牛他們的事蹟，原本興趣滿滿的眾人，這會兒全都猶豫不決，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博。
季晟一看沒人舉牌，他心說還有這樣的好事？
想著，他毫不猶豫舉牌了，也沒有叫價。
拍賣師一看，立刻伸手道：“十五萬，二零二二號起叫！”
季晟琢磨著剛才都沒有人舉牌叫價，這會兒自己舉牌了，應該沒有人來競爭的吧？
但事實和他想的不一樣！
本來還在猶豫的那群毛料商人們一看他舉牌，霎時間眼睛都紅了，一個個想都沒想跟著舉牌。
“十五萬五千！”
“十六萬！”
“十六萬五千！”
“十七萬！”
短短一小會兒的時間，價格就攀升到了二十萬！
期間舉牌頻率太高了，季晟都參與不進去，好幾次他準備舉牌，馬上又有人舉牌打斷了。
見狀，他一陣無語，心說你們一個個嗑藥了？這可是底價十五萬美元，每次加價不低於五千，用得著這麼瘋狂麼？
不過季晟也沒有懊惱，嗨，不就是多出點錢麼，反正這塊毛料他志在必得，畢竟拿回現代社會可是價值好幾億的好貨，他肯定不可能放棄的。
這麼多人舉牌競價？
行啊，那你們先叫價吧。
等到價格到了一定地步。
哥們兒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降維打擊！
季晟坐在那不慌不忙，等著最後一錘定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