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
幾個人震驚的嘴巴都成“O”形了！
他們之前早就猜測到季成不單單是柳志的朋友。
甚至老詹更是分析出季成極有可能是柳志的老闆，身價至少上億。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季成身價上億是不假，關鍵不是一個億，而是上百個億，還是美金！
世界金融教父！
漂亮國著名投資人、企業家！
擁有一百四十多億美元資產！
這就是老詹和光頭李哥心心掛念想要摸清楚的季成的真實身份嗎？
震驚！
震驚！
除了震驚，這幾人還是震驚！
尤其是老詹的老婆更是整個人都呆住了啊，她難以置信地扭頭看過去對著丈夫語氣哆嗦地說道：“老……老詹，你……你從哪裡認……認識得這麼牛逼朋友啊？”
老詹兩眼泛黑地盯著電視機，他哪裡知道自己無意間認識了季成這麼牛逼的朋友啊？
最關鍵，尼瑪，他之前聽信了老婆的話之後，居然還想著和光頭李哥謀和收拾一下季成這種級別的真正大人物！
光頭李哥同樣想到了這茬。
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各自眼中看到了一抹震驚之外的慶幸之色。
得虧他們沒來得及動手啊！
得虧老詹說今天再動手啊！
這要是昨天就動手了，恐怕憑藉季成如此之大的影響力，會讓熊國高層動用最強的力量追查，然後他們就完了！
君不見尹萬科夫手底下的人搶劫了他們，最後差點被索沃洛夫上尉團滅，哪怕老詹鬆口了索沃洛夫最終沒收拾尹萬科夫手底下那群人，可目前在莫斯哥最大的頭目也像個下人一樣跑過來給老詹端茶送水了？
如果他們對季成動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光頭李哥本來站的好好地，這會兒也扶著額頭一屁股坐在病床上，“老……老詹，我有點頭暈。”
老詹苦笑不跌道：“我也有點頭暈。”
兩人真被季成嚇著了。
老詹老婆還有點不明所以，見到丈夫回李哥話卻不回她，頓時有點不滿意地埋汰道：“誒，你這人咋回事？我跟你說話理都不理我？”
她不說這話還好。
一說，老詹立刻回想到昨天就是聽信了她的話差點對季成動手，呼啦一聲，他內心怒火就上來了，喝罵道：“理你麻痺！你這臭婆娘，是不是想害死你男人我啊？害死了我，你就可以把家產卷跑去養小白臉了？”
他老婆脾氣多火爆啊，否則也不可能替老詹管住手底下那麼多人，她騰地一下站起身瞪圓了眼睛伸出手指指著丈夫，“姓詹的！你發什麼逼瘋？有本事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你個臭婆娘！”
“艹，老孃跟你拼了！”
夫妻倆打成了一團。
要是平時光頭李哥肯定會勸架，可這會兒他真被季成的真實身份弄得整個人都呆在了那邊，只是痴痴地看著電視機，心裡還在不斷慶幸，慶幸沒有對季成做什麼，不然恐怕今天躺在醫院裡的不是老詹了，嗯，也不是他姓李的，因為他倆很有可能連躺醫院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直接送進了太平間裡去了！
不，太平間都沒機會待，能留個全屍都算祖墳冒青煙了啊！
……
十來個小時之前。
季成還在圖波列夫設計局之內看著飛機組裝。
尼古拉側頭看過來，“怎麼樣季先生，感興趣嗎？”
季成知道尼古拉親自接待自己肯定不是賣幾架飛機那麼簡單，所以雖然他這次來的目標是以物換物弄幾架圖-154客機，但嘴裡卻說道：“還行吧，這飛機毛病有點多，我還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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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尼古拉自吹自擂道：“我們這款產品可是能和波音公司在國際上競爭的。”
“圖-154客機價格確實很便宜，而波音賣得很貴，搶佔市場很正常。”季成先是肯定了一句。
就在尼古拉滿意地點頭之際。
季成一棍子敲了下來，“只是你們這款產品安全效能有點差。”
尼古拉其實也知道圖-154存在一定缺陷，再加上熊國動盪，善後服務不到位導致安全記錄不太好，可他嘴裡肯定不能這樣說，“怎麼可能？”
季成也沒跟他爭辯，只是直接說例子道：“一九八零年七月七日，哈薩克阿拉木圖機場起飛後墜毀，一百六十三人死亡，一九八四年十月十五日，鄂木斯克機場出事，一百五十人在大火中喪生，一九八五年七月十日，烏茲別克塔什干機場螺旋飛行墜毀，造成兩百人死亡，一……”
“停！停停停！”
尼古拉滿臉冷汗，連忙阻止季成說下去，他怎麼都沒想到季成一個華夏人，平日裡在漂亮國發展，居然對這些事情一清二楚。
這下子尼古拉沒有談判優勢了！
“飛機昂貴點沒事，重要的是安全效能。”季成進入談判狀態之後整個人徹底變了，變得咄咄逼人。
其實他剛才說的事故當中有些和飛機質量沒關係，但出事故就是出事故，買家可不會跟廠商將你的產品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的事故，買家只看安全記錄，更何況現在談判，季成肯定要爭取優勢。
另外，圖-154客機安全記錄差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意外的原因通常是由於長時間於惡劣和極端天氣、頻繁的航班、低素質的維修和人為失誤，而不是設計上的瑕疵。
“你說，這樣安全記錄差的客機，乘客們敢乘坐嗎？”季成反問了一句。
尼古拉苦笑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過……”季成話鋒一轉，“如果貴公司同意產品在組裝期間，讓我派人過來重新安裝別的飛行控制系統和導航系統，這筆生意我們可以做。”
尼古拉好奇地問道：“你想讓哪個公司來安裝飛行控制系統和導航系統？”
季成直截了當道：“雷神公司。”
“不可能！這是漂亮國大型國防合約商，我們熊國和漂亮國情況不太對付，誰知道你派來的人當中會不會有奸細存在？”尼古拉做事很謹慎。
“那這樣，你們把飛機送到漂亮國雷神公司組裝，但這麼做的話價格上就要給我最大讓步。”季成早就想好了對策。
尼古拉一想似乎可行，便問道：“圖-154客機在國際上售價約一千三百萬美元一架，你準備報價多少？”
季成笑眯眯道：“這個售價我可以不壓，但我要求用盧布支付貨款。”
聽到這話尼古拉臉都綠了啊。
按照熊國目前的官方匯率，一美元等於零點六五盧布，也就是說季成只要拿出八百四十五萬盧布就能買一架圖-154客機。
看上去沒什麼毛病是不是？
實際上這個匯率只是熊國官方匯率，國際上可不承認！
別說國際上了，哪怕是熊國人都預設了一美元換十五盧布的黑市匯率了。
如果尼古拉答應季成這個要求，就等於季成只需要花五十六萬三千四百美元就買一架圖-154客機。
連材料費都掙不回來！
“不行，我可以給你優惠，但必須美元結算。”尼古拉也不是傻子。
季成懟他道：“熊國不是和漂亮國不對付嗎？怎麼能用美元結算？在熊國當然得用盧布了。”
尼古拉翻白眼道：“季先生，我們熊國是和漂亮國不對付，但不會和錢過不去，盧布結算肯定不行的。”
這時，季成露出了狐狸尾巴，“那我們想個折中的辦法解決問題？”
“什麼折中的方法？”尼古拉問道。
季成眨著眼睛道：“我用物資抵貨款。”
熊國如今物資貴乏，公民們都快吃不起飯了，哪怕是軍隊裡口糧配額也一減再減。
自然，這個條件尼古拉拒絕不了。
他詢問道：“物資怎麼抵貨款？按照物資價格還是什麼？”
季成道：“按照熊國國內物價摺合成盧布，再換算成美元，然後我用這筆錢購買客機，你看行嗎？”
“還是按照國際物價吧。”尼古拉談判。
熊國物價居高不下，如果按照國際物價季成雖然同樣有利潤，但利潤就沒那麼大了，他肯定不可能答應的。
雙方你來我往展開了爭辯。
不論是季成，還是尼古拉，兩人均是口才高手。
這一番唇槍舌戰下來，惹得翻譯的柳志和一旁圍觀的索沃洛夫、小圖波列夫等人冷汗淋漓。
最終尼古拉還是敗下陣來了。
沒辦法，季成吃死了熊國急需大批物資，每次有點說不過對方，他就會以退為進。
他倒是可以以退為進。
可熊國物資貴乏的程度太厲害了，尼古拉根本不敢賭季成是不是在唬人，只好捏著鼻子答應下來。
“行，就按照熊國物價摺合成盧布，再換算成美元支付貨款。”尼古拉無奈地答應了，隨後，他又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準備下多大的訂單？”
季成隨口道：“哦，這次先來個四架吧。”
“四百架……”尼古拉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可隨即他就瞪圓了眼睛，“什麼？你才下四架客機訂單？”
尼瑪！
尼古拉都被季成給整無語了，他可是聽到索沃洛夫說了季成的身份之後，才琢磨著想到季成這麼大的富豪，又不是買私人飛機，而是要來下訂單，肯定是一大筆訂單，再不濟也是四五十架那種，所以他才眼巴巴地跑過來，親自接見了季成，可誰曾想特麼只下了四架客機訂單！
你特麼下四架客機訂單勞資陪你浪費時間談判了小半天時間？
尼古拉臉都黑了啊！
季成似乎看出了尼古拉的心事，從容不迫地笑著說道：“這次拿四架回去只是試試水，如果反響不錯，接下來我下的訂單就大了，到時候可不是幾架客機能擋得住，幾十架、幾百架都不成問題，甚至我下訂單的範圍不再侷限於客機，石油、航天器、貨輪乃至軍艦等等都有可能包含在裡面。”
說到這裡，季成豪氣萬丈地看向尼古拉，“怎麼樣將軍，你有資格接我這麼大的訂單嗎？”
石油？
航天器？
貨輪乃至軍艦？
尼古拉真的被季成唬住了，要是一般人說這話他肯定不會相信，但季成自身就是世界首屈一指的超級富豪，還在漂亮國和雷神公司等大型國防合約商有合作，吃下這些訂單的可能很大。
“季先生，你來真的？”尼古拉直視過來。
季成一臉從容看過去，“是的，我很認真！”
尼古拉再問，“可以達成口頭協議？”
“只要這四架飛機帶回去的利潤讓我滿意，不只是口頭利潤，甚至我可以和你們直接籤合同。”季成早就想好了未來發展藍圖，他笑著說道：“你不用怕我下的訂單小，如果未來時機成熟了，哪怕是航空母艦的訂單我都敢下！”
是的，季成早就想好了給華夏弄一艘航空母艦。
比如“瓦良格號”完整造價應該在三十億美元左右，後來華夏買回去的也不是完整的航空母艦，艦體完工率只有百分之六十八，只是已經投入了十億美元以上資金，但是華夏卻只花了兩千萬美元就買了下來。
季成打的就是等到熊國解體的時候以超低價買個一兩艘航空母艦，到時候這玩意在熊國……準確說是鵝國吧，反正就是白菜價。
例如瓦良格號，當時分給了烏雞國，鵝國的回收價是廢鋼價，五百萬美元。
烏雞國當然接受不了，最後還是自己保留了，一直到一九九九年賣給了華夏。
季成相信，如果熊國解體的時候在出手，極有可能用數千萬美元買到真正完整的航空母艦送給祖國，嗯，如果有多餘的，說不定還能賣給其他國家賺取暴利。
這種事到時再看。
尼古拉絲毫不認為季成這是在畫大餅，連忙道：“一言為定。”
他停頓了一下，好像生怕季成事後反悔，還給上了個套，“這樣，既然季先生你這樣的世界級富豪下訂單了，對於我們產品來說也是一次很好的正面宣傳，今晚你留下來住我那邊去，我先和你談談合作細節，另一方面，明天早上我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宣佈我們雙方達成合作。”
……
下午。
季成帶著柳志等人來醫院探望。
老詹、光頭李哥和老詹老婆都在，甚至就連尹萬科夫手底下目前在莫斯科最大的頭目也在。
他們一看見季成走進來，臉上立刻堆滿笑容，堆滿了巴結諂媚的笑容。
尤其是老詹和光頭李哥，此刻哪裡還有先前喊打喊殺的陰暗，別提笑的多麼陽光了啊。
“季先生。”
“哎喲，季先生您快坐，孩子媽，愣著幹嘛啊？趕緊給季先生泡茶啊。”
要是平時老詹老婆那彪悍的性格肯定懟起來了，可此刻的她臉上全是笑容，“誒，季先生您先坐，我去給你泡壺茶。”
說著她就走了出去。
季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旁邊那個頭目同樣笑容可掬用蹩腳的普通話問候道：“雞線僧。”
嗯，一看就是臨時學的。
季成朝著那頭目微微頷首，隨後扭頭微笑著看向老詹，“詹先生，腿傷好一點了嗎？”
“季先生您能來看我，我這腿一點都不覺得疼了。”老詹瘋狂地拍馬屁道。
季成一看他這態度就知道其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不動聲色笑眯眯道：“好點了就行，不然我還過意不去，畢竟你帶我們出去玩受的傷。”
“和你們無關，在莫斯科這種事時有發生。”老詹討好地說道，隨即他就感慨了一句，“季先生，您瞞的我好慘啊。”
光頭李哥也恰逢其時插話道：“可不是麼，您這麼一位大人物居然如此低調，如果不是看新聞，我們還不知道你在國際上這麼的赫赫有名呢。”
“呵呵，我老闆一直很低調的。”柳志笑著說道。
幾個人寒暄了幾句。
老詹的老婆這時也回來了，把從護士臺借到熱水泡的茶遞給了季成。
這會兒季成正在喝茶。
老詹這才問道：“對了，季先生，你這回來熊國有什麼重要的事嗎？身份隱藏的這麼深。”
光頭李哥和老詹老婆也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畢竟季成這個級別的富豪如果想做什麼，對於他們普通人來說，說不定都是發家致富的契機。
“哦，我就是過來做生意的。”季成現在和尼古拉達成了協議，也不怕老詹他們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做點皮貨了、輕工業物資這些生意。”
什麼？
真的來做皮貨生意的？
老詹和光頭李哥對視了一眼，都從各自眼中看到了苦笑。
如果說之前他們猜測到季成過來做皮貨生意要想辦法收拾一下，那麼現在借他們一萬個膽子都不敢了。
形勢比人強。
收拾季成？
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人家可是有熊國軍方的關係！
唉，自認倒黴吧，只能怪自己從事的行業被這種級別的大老盯上了。
老詹和光頭李哥以及老詹老婆三個人心態徹底變了，再也不敢對季成有任何想法，只想著生意被搶了就被搶了，還是不要招惹季成比較好。
可季成隨機一句話就讓他們感到羞愧不已了。
“不過呢，我雖然做皮貨、輕工業物資生意，但不會和你們起衝突。”季成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呢，會對標熊國高層，直接和他們交易，你們是在市場體系下，不用擔心我搶生意。”
“啊？”
“您不是來和我們搶生意的？”
“呵呵，我和你們搶生意幹嘛？”
“老詹，別怪我柳志說你，我老闆生意做的這麼大，看得上你那點蠅頭小利嗎？”
高峰、吳斌等人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裡也透露出一絲不屑，他們的老闆季成做的生意都是以數十億美元計算的，就老詹那點小生意，老闆看得上才怪呢。
老詹和光頭李哥在外面混了那麼久，自然看得出高峰等人眼神裡的意思，可他們一點都不生氣，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感到無比羞愧。
虧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季成過來搶生意，還想著收拾一下。
結果人家不僅不是來搶生意的，還替老詹報了仇！
這讓老詹、光頭李哥和老詹老婆三個人無地自容了。
更讓他們無地自容的事情來了，季成笑著搖了搖頭道：“柳哥，別這麼說，詹先生做的生意其實我很感興趣，如果可以，我還想合作一番呢。”
我去！
你不僅不和我們搶生意，還要合作？
任誰都聽得出，這不是合作，而是提攜！
老詹、光頭李哥和老詹老婆三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雖然季成不知道他們之前怎麼商量對付其，可是他們自己知道啊，在這一刻他們心中百感交集，總覺得太對不起季成了，總覺得羞愧難當。
唉，人家季先生是翱翔在天空中的巨龍。
他們幾個地上爬的螻蟻，居然覺得巨龍會搶螞蟻的口糧，當真可笑至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