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著那個字愣愣出神。
因為！
兩人都是懂書法的。
這個靜字，比他們見過的行書書法大家所寫的更有神韻，看著那個字，就給人一種寧靜安詳之感，心中的繁複情緒都消散了不少。
能將精氣神融入書法文字當中，讓人一看文字就能感受其中所要表達的含義神韻，這是書法大家才能做到的。
而在當今能稱得上書法大家的，整個華夏書法界內，都沒有幾個，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可是！
在他們的注視下，王程卻是一手扯下了那張紙，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韓瀟和吳桐兩人都勐然驚醒，神色大驚，齊聲喊道：“別……”
但是，王程已經丟進了垃圾桶。
兩人迅速齊齊邁步跑向垃圾桶，看到垃圾桶內那一張張寫著毛筆字的白紙，頓時再次愣住了。
那個靜字，在其中似乎並沒有多麼起眼。
韓瀟迅速撿起了剛剛被王程丟進去的那個靜字，將揉起來的紙團開啟，看著上面有些褶皺的靜字，有些心疼。
正好，她爺爺的書房內也掛著一個爺爺親筆所寫的靜字，她感覺爺爺書房的那個靜字和王程的這個有些褶皺的靜字似乎有些差距。
不是她爺爺的字要超過王程的這個字，而是她爺爺所寫的那個靜字，似乎不如王程的這個字。
每次她走進爺爺的書房內，看到那個靜字，心情都會平靜一些，那也是其中融入了書寫者精氣神的表現，可是卻沒有王程這個靜字那麼清晰濃郁，字型也不如王程這個字瀟灑飄逸，自然而然。
吳桐本來還惦記著上週來這裡看到王程寫的那手鋼筆書法，琢磨著怎麼向王程要幾個鋼筆字，但是沒想到王程的毛筆書法更讓他吃驚，看著韓瀟撿起來的那個靜字，他伸手想去拿過來看看。
但是，韓瀟立刻挪開了步伐，躲開了吳桐的手，接著就將紙上的褶皺恢復了一下，但是這顯然不是她靠手就能恢復的，當即迅速如書畫一樣卷了起來，看向站在那裡盯著自己的王程，笑道：“王程，這個字送給我吧？我很喜歡，沒想到你的書法這麼好，比我厲害多了。”
想到自己前面在外面的書畫地攤上還想向王程炫耀一下自己的書法，韓瀟就臉色發紅，語氣尷尬，訕訕一笑。
而吳桐盯著垃圾桶裡的幾個揉起來的紙張，迅速撿起來了兩張，根本不在乎這是垃圾桶，看到上面又一個靜字，以及程字，都帶有書法大家才有的某種神韻，也馬上說道：“這兩張送給我吧。”
王程緩緩坐了下來，看著兩人輕輕地搖頭，說道：“放下吧。”
兩人愣了一下。
不給？
韓瀟有些緊張和不情願：“為什麼？你都不要了，丟進垃圾桶了。”
吳桐也說道：“對呀，你就當我們幫你把垃圾處理了。”
王程依舊搖頭：“他們都不夠好，所以我才丟掉，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有瑕疵的東西流傳出去。”
不好？
有瑕疵？
韓瀟將手中卷起來的紙張再次開啟，看著上面褶皺少了很多的靜字，怎麼看怎麼喜歡，怎麼看都比爺爺書房裡掛的那個字好多了，疑惑地說道：“很好呀？你是說，你還要進步，等到書法達到更圓滿境界，才能讓你的字流傳出去？可是，這已經非常厲害了……”
吳桐也開啟手中的紙團看了看，以他的眼光自然也只能看到這兩個字的好，比他見過的江浙臺大領導書房裡收藏的那幅字都更好。
他拿在手裡，就根本捨不得放下。
“王程，我不嫌棄，你的書法已經很厲害了。”
吳桐急忙笑著說道，緊緊握著兩張紙。
王程沒有在意兩人的態度和說的話，拿起自己沒看完的書看了起來，一邊不容置疑地說道：“放下吧，有事兒就說，沒事兒可以走了！”
額……
兩人聽著王程的話，對視一眼，都看出王程是認真的。
一時間，兩人都不敢反抗王程的話。
即便吳桐是節目組導演，名義上是管著王程的，可此時也只能笑一笑，再次認真地問道：“真的不能給我們？”
韓瀟也眼巴巴地看著王程，有些楚楚可憐。
可惜，兩人的姿態都只能做給空氣看了。
因為，王程都沒有抬眼看他們一眼，只是看著書本上的文字，依舊澹澹地說道：“不能，放下吧。”
吳桐緩緩將手中的兩張紙放進了垃圾桶裡，害怕弄壞了，所以沒有揉成團，只稍微卷了一下，直接將垃圾桶佔滿了大半，看著裡面還有幾個揉成團的紙，就是一陣心疼。
韓瀟見吳桐放下了，自己也輕輕將卷起來的紙放進垃圾桶的最邊角，防止被弄壞，張嘴想說什麼。
王程先開口說道：“吳導有事兒就說吧。”
吳桐這才想起來自己來找王程的正事兒……
是要向王程彙報節目播出之後的喜訊的。
收視率已經出來了。
整個節目組上下都是一片歡騰。
吳桐就迅速過來給王程說一聲了，結果剛才見到韓瀟，又看到王程的書法，所以一時間忘記了，這時快速說道：“對了，我要給你說收視率的事兒來著。”
心中還惦記著垃圾桶裡的幾張紙，所以吳桐說起剛才讓他和方學書都興奮的跳起來的收視率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興奮和報喜的心情。
就連旁邊身為節目評委之一的韓瀟，也是心不在焉地時不時看一眼垃圾桶角上的那個紙筒，對自己參演的節目的收視率也沒那麼上心了。
吳桐收拾心情，正視自己的工作，看向王程，認真地說道：“這次，我們的收視率又突破了。最高收視率終於邁過了3點，達到了3.1，平均收視率2.8，這是我從事電視工作以來最成功的一次。”
這時，吳桐才重拾事業上成功的興奮。
韓瀟聽到這個數字，也微微驚訝，同樣興奮了一下，目光終於從垃圾桶上收了回來。
3.1的收視率，代表著她也能收穫大量的關注度和粉絲。
整個節目組舞臺上的所有練習生和評委都會享受到高熱度帶來的好處，漲粉就是最直觀的好處了。
能在破3收視率的舞臺上擔任評委，韓瀟和其他三位評委接下來幾年可能都會享受到這個節目的好處，一檔節目吃幾年，甚至是一個梗也能吃幾年，這在流量明星圈子是很常見的事情。
不過，王程只是嗯了一聲：“嗯，知道了！”
語氣依舊平靜如水，眼神也依舊沒有從書本上離開，似乎只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吳桐愣了一下，隨即知道這就是王程的性格和風格，人家上次在東方之星已經拿到過3.5的恐怖收視率，這剛剛過3點的收視率，也不算什麼了……
而且，見識了王程的書法水準之後。
吳桐對王程怪異性格的容忍度再次提升了。
畢竟，他見過的那些書法大家，文學大家，都有些怪異的脾氣。
算起來，如王程這樣還能準點上班工作，工作時間還認真負責的，在文學藝術領域內已經是很難得的勞模了。
他心中不自覺地將王程歸於藝術家的行列了。
王程抬眼看了還沒有離開的兩人一眼，輕聲說道：“我要休息了。”
吳桐和韓瀟兩人都略微尷尬的笑了笑。
這是送客的意思，兩人當然很明白。
下一秒，兩人同時伸手去拿王程的垃圾桶。
“王程，我幫你倒垃圾吧。”
“我來，王程，我幫你……”
兩人同時抓著垃圾桶，誰也不想鬆手。
彷彿，這垃圾桶是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王程微微皺眉：“放下，走吧！”
兩人同時放下動作，看著王程的面色，知道王程可能有些生氣了，當即不敢再要什麼了。
吳桐：“王程，那我先告辭了，記得等下上傳你的新歌呀，現在是熱度最高的時候，上傳新歌銷量會更好。”
說完，吳桐沒有停留，直接先走了，把時間和空間留給韓瀟和王程。
韓瀟目送吳桐離開，才略微扭捏地說道：“王程，以後我可以每天晚上都找你散步嗎？”
王程肯定地回答：“不能！”
韓瀟馬上問道：“為什麼？王程，我那麼喜歡你，公開追你，你為什麼不接受我？是我哪裡不夠好？你說，我可以為你去改變自己。”
到這一步，韓瀟也放開膽子直接說了出來，算是表白了。
王程嘆了口氣，也想徹底解決掉韓瀟這個麻煩，放下書，抬頭認真地看著韓瀟：“你多大？”
韓瀟微微噘嘴：“二十一歲兩個月，你是嫌棄我年紀比你大？只大兩歲而已，我……”
王程繼續問道：“我多大？”
韓瀟：“十九歲！”
王程：“你覺得你能活多久？”
韓瀟愣了一下，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王程，一時間跟不上王程的節奏，不知道王程想說什麼，但還是思考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爺爺已經七十八歲了，身體還不錯。我想我不會活的比他少吧？”
王程：“我打算活一百歲！就算你能活到八十歲。你還剩下多少年？”
韓瀟算了算：“五十九年！”
王程：“我還有八十一年！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在一起了，就要在一起五十九年。你覺得，你能在這五十九年裡，都能保持這樣的熱情？”
韓瀟懂了王程的意思，馬上保證地說道：“當然能，我肯定能。我可還沒有喜歡過一個人，還沒談過戀愛，如果你答應我，那你就是我的初戀，我願意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別說五十九年了，一起活到一百歲，我都願意！”
一起活到一百歲？
王程澹澹一笑，小丫頭，你想的真美好。
輕輕搖頭，王程澹澹地說道：“你還小，你不懂時間的威力。我這輩子想過簡單的生活，所以我不想在感情這件事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韓瀟瞪大眼睛盯著王程：“你比我還小兩歲。”
王程稍微無語，隨即說道：“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並不認為你能和我走到最後。如果我現在和你在一起了，中間又分手，那這不是浪費時間和精力？我還要去找一個新的物件成家，會浪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等我有了新物件，如果你又來糾纏，怎麼辦？所以，我們乾脆就不要在一起，可以節省彼此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不用過的那麼累。”
上輩子有太多前女友了，孩子也太多，耗費了王程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尤其是重病修養期間，王程的病情本來已經有所起色，醫生都給了樂觀的評價。
可是，那段時間幾乎所有的前女友都經常來看他，有幾個還帶著兩人沒有公佈的私生子，彼此還起了矛盾，讓他疲於應付，經常頭疼睡不好，心情壓抑鬱悶，這是導致他病情惡化的重要原因之一。
所以！
這輩子，王程吸取教訓。
感情上的事，越簡單越好，只談一個女朋友直接成家過一輩子，沒有其他的感情糾紛，是最理想的狀態。
如果可以，沒有感情最好。
可是，他知道，沒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人終究是群居性社會動物，是需要同類陪伴的，才更加有利於身心健康，以後不用聽父母的嘮叨，也更容易長壽。
所以，最後他肯定是要成家生子的。
只是……
怎麼成家，就是他要考慮的了。
不過，現在才十九歲，馬上成家肯定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而韓瀟也才二十一歲，同樣不是他想象中的最佳伴侶，至少暫時不是。
韓瀟心中只感覺有一個巨大的臥槽想要吐出來……
她就是被王程的魅力顏值以及才華吸引，想和王程在一起，體驗一次甜蜜的戀愛而已……
根本沒想過以後的事情！
什麼分手……
分手又糾纏？
我有那麼難纏？
你有那麼大魅力？
看看王程……
好吧，你真有魅力！
雖然，她嘴上說要和王程一輩子在一起。
可是，這話她當然知道只是說說而已，大家年輕時候談戀愛不都是這樣說的，動輒江一輩子掛在嘴上，可最後有幾個真的在一起一輩子了？
現在的年輕人，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怎麼就成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兩人在一起享受了過程和彼此，不就夠了？
韓瀟感覺自己和王程似乎又有了代溝……
但是，她仔細一想王程的話，心中卻又有了更堅定的想法。
這說明，王程是一個一輩子只想談一次戀愛的專一男生！
而且，還不是說說，而是在堅定的執行，對談戀愛極其的慎重的優質男生。
和那些一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的人，簡直不是一個物種……
這樣的男生，現在去哪裡找？
韓瀟覺得自己似乎挖掘到寶藏了，雙眼看著王程，眼神更加的炙熱了，語氣也變得更加溫柔了一些，肯定地說道：“我可以保證不和你分手，我們就談一次一輩子的戀愛！”
王程看了韓瀟一眼，澹澹地說道：“我只是給你說明我的考慮而已。而你，並沒有達到我的標準，你還小，還沒有沉澱下來，根本不知道一輩子代表什麼意義。同樣，我的年紀也還小，還不到成家的年紀。”
“所以，你別來找我了，我們是不可能的。至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說完，王程就對韓瀟輕輕揮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韓瀟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了，所以根本不在乎王程說什麼，只是問道：“那你覺得我什麼年紀能達到你的標準？你多大年紀能成家？我可以一直等你。”
王程輕輕皺眉，誰讓你等了？輕聲說道：“不知道！”
韓瀟展顏一笑：“那我就一直等！”
王程覺得自己白說了，有些意興闌珊：“隨便你，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韓瀟點點頭：“好，那我先告辭了，明天再來看你。”
王程：“不用，你經常來看我，只會讓我更想遠離你。”
韓瀟疑惑：“那我多久能來看你？”
王程：“不來最好。”
韓瀟愣了一下，也習慣了王程的冷漠和說話方式，不以為意地笑道：“那我一週看你一次好了。就每週的今天，怎麼樣？錄製節目結束的休息時間。”
王程懶得說話，開始接水燒水泡腳，說了這麼多好像起反作用了，讓你趕緊斷了念想離我遠一點，怎麼你還更想湊上來了？
韓瀟則是告辭離開：“那我先回去了，我也要回去早點睡覺了。把我的作息時間調整到和你一致，這樣我們以後在一起生活，才能步調一致。”
王程稍顯無奈：“你想太多了。”
韓瀟：“沒你想的多，我先告辭了。”
笑了笑，韓瀟告辭離開，眼神又看了看那個垃圾桶，好奇地問道：“對了，你什麼時候丟垃圾？”
王程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韓瀟，意思是你快走吧。
韓瀟聳聳肩，轉身離開，輕輕將王程的房門關上，然後邁著輕鬆的步伐，輕微蹦跳著走向電梯，心情很是輕鬆愉悅。
雖然，還是被王程拒絕了。
但是，她知道了王程的想法和要求，這樣她不會胡思亂想，心中通透，起碼不用擔心王程的取向有問題，自己只需要一直努力，一直粘著他，就像爺爺說的，當年老爸追我媽那樣，不信追不上。
而韓瀟走出來，就碰到了幾個練習生，其中就有黃斌和莫白林幾人，還有陳昊和肖道宏等人，他們今天休息，都比較閒。
韓瀟沒有絲毫避諱，還微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幾人目送韓瀟神色喜悅的坐進電梯離開。
神色都羨慕不已，同時有些疑惑……
看韓瀟這開心的樣子，王程是答應了？
答應了也是正常，畢竟誰能抵擋韓瀟的倒追呢？
黃斌和莫白林幾人站在王程門口，看著裡面亮起的燈光，想敲門進去聊兩句，但是卻又不敢，躊躇了幾秒，幾人還是靜悄悄地離開了。
反正，王程和韓瀟是不是在一起，和他們都沒關係，就算王程和韓瀟在一起又分手了，也一樣和他們沒關係。
房間裡的王程已經將韓瀟的事放在一邊了，這種小姑娘，他還真的沒放在心上，或許就是一時熱度，個把月就忘記了，就像上次在東方之星舞臺上遇到的安可茹和楊曉，他都能感覺到他們的異樣心思，現在不也過去了？
王程想到吳桐和韓瀟對垃圾桶裡東西的興趣，直接拿起垃圾桶裡自己寫的那幾張紙，一一撕碎成了很多塊，再重新丟進垃圾桶裡，然後才開始泡腳，準備睡覺了。
就在王程準備睡覺的時候。
外界卻是極其熱鬧。
因為！
春夏有你新一期節目播出的收視率，已經傳開了。
高達3.1的收視率，讓很多人都很是震驚和沒了睡意。
這是今年出現的第二檔收視率破3的綜藝節目，各大社交平臺上熱門訊息榜單的前十當中，都有關於春夏節目以及王程等選手的討論訊息，而王程和黃斌幾人的演出影片，再次成為了極大短影片平臺播放量最高的，到處都能看到。
作為今年第一檔收視率破3，還達到3.5的東方之星節目組上下是最難受的。
李廣最近都沒有去節目組了，因為東方之星的收視率毫無起色，他已經將注意力放在其他節目上，甚至是新節目的策劃。
但是，他還是會準時收看春夏有你的播出，也會第一時間打聽節目的收視率。
知道春夏有你節目收視率破3的第一時間，李廣就拿起電話打給了劉金峰。
可是，劉金峰的電話一直處於通話中。
一直過了半個小時，電話才打通，李廣馬上說道：“劉總監，大忙人呀，最近發財了吧？”
李廣關注著春夏有你節目組，自然知道王程的幾個隊友都跟著一起昇天了，一個隊伍全員二線的恐怖成就，就要達成了，而黃斌還有機會衝擊一線。
再加上東方之星的張翰文幾人的人氣也不低，以及蓉城上節目的馬雲飛也會是妥妥的二線，將來有機會衝擊一線，東興娛樂今年絕對是諸多主打流量明星的娛樂公司當中最耀眼的一個了，不少其他娛樂公司都對東興娛樂羨慕不已。
如果不是諸多流量練習生的合約都有高額的違約金的話，東興娛樂現在可能已經挨了很多鋤頭了。
劉金峰此時正坐在魔都的辦公室裡，這麼晚了還沒下班，可見的確很忙，笑道：“多謝李處關心了，最近的確有點忙，李處有急事？剛才我看你打了好幾個電話，抱歉，有其他的電話在，接晚了。”
李廣笑道：“沒事，我理解。還是王程的事，王程和春夏有你的合約快結束了吧？到時候上明日偶像的話，最多也就是一個多月，我想提前和劉總監你談談我們節目邀請王程的事，我們的新節目已經進入籌備期，投資很大，我們需要提前確定參演人選，這個你也知道的。”
新節目籌備，都會提前預約好一些大咖的檔期，到時候錄製的時候才不會因為檔期問題而出事，製作更順利。
所以，劉金峰對此也不奇怪，說道：“實不相瞞，李處，剛才我接了十幾個電話，都是談王程下一份合約的。”
競爭果然很激烈。
李廣一點都不奇怪，只是嚴肅地問道：“劉總監還沒有答應別人吧？”
劉金峰稍顯無奈地說道道：“王程是什麼性格，李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敢輕易答應別人，而且現在還不到時候。在商言商，李處，你覺得，現在就是王程的極限了嗎？我覺得不是，春夏有你還有一期才結束，我預測到時候的收視率可能會更高。而且，等王程上了明日偶像之後，人氣還會上漲。”
收視率更高，人氣更高，那價格自然就更高了。
劉金峰都覺得，王程和春夏有你節目組簽約的價格虧了，是公司和王程虧了。
能將一檔節目的收視率帶到3點以上的藝人，價格可不是兩三千萬能衡量的……
可以說，春夏有你這筆簽約絕對是大賺特賺的，付出給王程的三千萬，至少能換回上億的短期盈利，長期盈利至少三四億起步，如果後續幾年運營得當，十億盈利也不是不可能。
一檔現象級大火的節目，能給一個電視臺帶來的好處，絕對是外行人無法想象的。
即便，王程當時的簽約價格已經突破了咖位的限制，讓很多業內人不滿了。
但是……
看到這收視率，誰還會不滿？
現在不都巴巴地再次來聯絡他，想要以同樣的價格簽約王程？
可是，同樣的價格，劉金峰會覺得太低了。
不管是王程帶起了兩檔收視率超過3點節目的恐怖戰績，還是王程已經超過三千一百萬的恐怖粉絲數量，都不是上次單期八百六十多萬的價格能衡量的了。
李廣聽了劉金峰的話，稍微松了口氣，他不在乎王程後續的簽約價格會不會再提升，他只在乎王程是不是被人預約了。
籌劃的新節目，他的話語權更大，只要王程有價格，他就可以談，就怕不給他談的機會。
李廣笑道：“哈哈，劉總監不愧是精明的商人，那我就不多說了。我只希望到時候王程可以談簽約的時候，劉總監第一個想起我。”
劉金峰笑道：“當然可以，我也希望可以和李處繼續合作，彌補之前的遺憾。”
李廣：“好，那最好了。”
掛了電話。
李廣看了看王程的微博頁面，上一條微博資訊是昨天的，是召喚大家今天準時收看節目的宣傳配合，只是這一條訊息，當時就登上了微博熱門訊息的第八，證明了王程的號召力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因為，王程之前釋出一條微博訊息，基本上都能登上熱度第十的位置，現在前進了兩個位置。
……
而劉金峰坐在辦公室裡，掛了李廣的電話之後，又接了十幾個各大電視臺和節目組負責人的電話，一樣都是來談王程上節目通告的事情，都被他嘻嘻哈哈先忽悠過去了。
一番應付下來，劉金峰想給王程打個電話，聊聊上明日偶像的事，以及後面的節目通告合約，但是看到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只能暫時先放下了。
這個時間點，王程肯定睡覺了，他也不敢輕易打擾王程的休息時間。
想了想，劉金峰給企鵝音樂那邊的熟人發了個訊息：“王程剛剛上傳的新歌銷量如何？”
他還一直在關注王程的作品銷量，再和黃斌，莫白林等人的粉絲提升速度相比，以此來計算一下，那份補充條款到底是賺還是虧了，有了具體的資料對比，到時候他才好對公司和老闆有個交代。
不過，對方迅速回覆：“王程沒有上傳新歌。”
沒有上傳？
劉金峰迅速在企鵝音樂搜尋了一下，發現還真的沒有搜到王程今天在春夏有你節目上演出的那首反轉地球。
這小子……
又是錯過節目播出的最高熱度時間，等明天再上傳？
太任性了。
……
不過，王程不是任性，而是忘記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洗漱完畢，王程出門準備去晨跑。
而門口守著的黃斌幾人，盯著黑眼圈，眼巴巴地看著他。
王程心中一驚，本能的做出防禦姿態。
他上輩子為了演幾個格鬥電影，可是專門學習過專業格鬥技能的，並且還達到了專業格鬥運動員水準，一般幾個普通人還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
黃斌幾人顯然不是來埋伏他的。
看到王程出門，黃斌滿臉通紅，將憋了很久的一句話說了出來：“程哥，快上傳反轉地球呀！”
莫白林幾人也都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們一夜沒睡，一邊看著粉絲上漲的喜悅，一邊卻是等不到王程上傳新歌的煎熬，根本就睡不著。
可是，他們又不敢去打擾王程睡覺休息。
所以，一個多小時前，他們就守在王程的門口了，等著王程起床出門。
王程愣了一下，放下防禦姿態，略微歉意道：“忘記了！”
說完，王程拿出手機，當著幾人的面，將反轉地區的錄音室版本上傳到了企鵝音樂的後臺。
“好了！”
搞定，王程對幾人揮揮手，步伐輕鬆地走向電梯。
而黃斌幾人更是神色苦澀！
王程沒上傳，竟然是忘記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能忘記？
如果是他們，絕對會卡著點，在節目播出結束的一瞬間，就上傳上去，再立刻上微博通知大家，最大化的利用節目播出的熱度來給歌曲引流……
可是，王程竟然能忘記？
幾人心情都很複雜。
果然，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王程走到電梯前等了幾秒，又走了回來，在黃斌幾人愣愣的注視下，開啟宿舍，提上垃圾袋，再次鎖上門，走進了剛好抵達的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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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斌和莫白林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王程，目送王程乘坐電梯離開，想問問歌曲銷量，卻不好意思開口。
王程下樓丟了垃圾，就慢慢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
一輛車子開了過來，直接停在垃圾桶旁邊。
一個身材纖細高挑，身穿黑色運動衣，頭上帶著兜帽，臉上帶著口罩，將自己完全遮起來的人影從車上走下來，然後在垃圾桶裡翻找了，沒幾下，就提著一個垃圾袋迅速上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