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遲疑了幾秒。
沉勝輝還是接通了秦玉海的電話……
電話裡瞬間傳來秦玉海低沉地聲音：“情況怎麼樣？我看輿論對王程已經很不利了，你聯絡他了嗎？”
沉勝輝如實說道：“秦總，明天的演唱會門票，僅僅三十秒就售罄了。”
電話裡果然沉默了一下。
顯然秦玉海也被這個訊息震驚了一下。
因為，秦玉海對現在的情況知道的一清二楚，首先門票價格再次大幅度提升了一截。
其次，林宓的採訪對王程的形象口碑有重大打擊，網路社交平臺上，到處都能看到很多王程的粉絲在抵制王程，宣佈脫粉的，晚上短短的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掉粉了幾十上百萬了，可能明天就要從九千萬掉到八千萬了！
以後，王程可能都沒有機會衝擊上億粉絲數量級了。
秦玉海對此很是擔心。
他想的是以後將王程打造成超越劉乾華的華語娛樂圈第一人。
但是……
王程如此乾脆直接地得罪了幾乎所有的粉絲，幾乎就是形象崩塌，以後很難再吸引大批量的粉絲了。
即便是王程和魔方娛樂續約，他也很難讓王程去超越劉乾華，成為華語娛樂圈第一人！
那王程以後身上所蘊藏的價值，就會大打折扣了！
第一和第二的價值可是差距很大的。
秦玉海有些後悔讓林宓去採訪王程了。
所以，演唱會門票上線之後，秦玉海就迅速給沉勝輝打來了電話，問問情況……
聽到王程的演唱會門票僅僅三十秒就售罄。
秦玉海的情緒很是複雜，又是擔心，又是慶幸。
擔心他和沉勝輝逼迫王程的計劃不知道還行不行的通，因為現在的負面輿論都對王程影響不大的樣子……
慶幸的是，王程的演唱會門票，銷售的如此迅速，說明負面輿論的影響並不是很大，以後還有機會挽回形象，繼續衝擊娛樂圈第一人！
沉勝輝沒聽到秦玉海的聲音，有些忐忑地說道：“這次我們再次提高了門票售價，均價五千多一張，六萬張門票收入了三億票房，後期我們應該能到手兩億五千萬左右。再加上贊助商的收入超過了八千萬……這場演唱會，我們的收入會超過三億三千多萬……”
“同時，王程在粉絲群體的口碑形象徹底倒下了，我們再繼續加把勁，降低他的形象檔次，繼續拖垮他的生活，我相信，他續約的時候就不遠了。到那時候，我們就不用再給他那麼多的好處了，一紙合約就足夠了。”
一場演唱會收入三億多！
這也是秦玉海想象不到的，心中有些驚喜。
這收入不比公司投資一部票房打爆的商業片來的低了。
投資一部票房超過二十億的電影，魔方娛樂最終能到手的利潤最多也就是兩三億左右而已，還需要承擔風險，以及很長的製作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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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程一場演唱會，只需要一天時間而已，投入成本也就是一個場地租賃費用而已，相比於三億多的收入，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簡直是暴利中的暴利。
秦玉海都有一絲絲的蠢蠢欲動——要不，就讓王程一直開演唱會，開一年半？
平均一天三億，一年半就是一千五百億？
他立刻就能成為華夏前十的鉅富……
可惜，他知道，這種事情不是天天都能有，現在都是在透支王程前段時間積累的人氣熱度而已，再加上王程現在還得罪了所有粉絲，門票絕對不可能一直維持火爆的行情……
再次沉默了兩秒，秦玉海說道：“好吧，我知道了。計劃繼續吧，剛剛開始，我們不可能撤退！王程現在身上的價值已經打了折扣，現在如果再甩賣王程的話，即便是企鵝娛樂都不會出太高的價格了，我們只能繼續計劃，爭取簽下王程。”
就算以後成不了劉乾華，那娛樂圈第二人，也能將魔方娛樂帶上一個臺階了。
沉勝輝沒聽到秦玉海的責備，松了口氣，馬上說道：“好的，秦總，我會繼續的！明天是第三場演唱會，後天第四場，然後就是週末了，我就會給他安排新的工作……”
秦玉海：“你繼續吧，我掛了。”
說完，秦玉海就掛了電話。
沉勝輝長出一口氣息，然後拿出電話撥打了出去：“劉總，週末王程有時間，你們那邊安排好一切，到時候我會帶他過去的。”
電話那邊的劉總說道：“好的，沉總監，我們準備好一切了，就等王程到了，就能開始工作了。”
沉勝輝：“好的，祝我們合作愉快！”
劉總：“祝合作愉快！”
掛了電話。
沉勝輝想了想，又拿起電話給公司的公關部那邊打了個電話：“李經理，網路上關於王程的負面輿論看到了嗎？”
魔方娛樂公關部經理李華馬上說道：“沉總監是要我們控制一下嗎？但是，現在王程的負面輿論太多，如果想要公關下來，徹底平息，需要花費不少，這超出了我們的正常預算，可能需要向秦總申請。”
沉勝輝立刻說道：“不，李經理，我沒想讓你們去公關。我想請你，能不能不著痕跡地在後面再推動一下！”
李華驚訝了，確定地問道：“沉總監，你是說，不著痕跡地推動一下現在的輿論？而不是制止？”
他也知道，公司和王程之間的續約矛盾。
幾乎圈內的人都知道了。
但是，他沒想到，沉勝輝竟然直接動用公司資源親自上陣去推動王程的負面輿論。
這就有些過了吧？
沉勝輝：“麻煩你了，李經理！”
李華沉默了幾秒之後，還是答應下來：“好的，沉總監，我會注意的。”
沉勝輝：“對了，李經理，剛才我們的對話，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嗎？”
李華：“好的，我懂，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公司還想續約王程，如果公司公關部推動王程負面輿論的事情傳出去，那續約的事兒就基本上就是百分百泡湯了。
所以，李華知道事情的輕重，如果因為他沒能續約王程，那他可能立馬就要滾出公司，和劉金峰一樣，以後在圈內必然沒有立足之地了。
掛了電話，沉勝輝再次深呼吸一下，讓自己平靜下來，眼中再次閃爍著自信。
他相信，他能搞定王程。
……
王程沒有在意外界所有和自己有關的資訊。
他只過自己的生活，堅持自己的目標，就足夠了。
按時睡覺，按時起床！
早上六點，王程依舊準時起床，稍微洗漱一番，就穿上一身簡單的運動裝出門了。
當然，口罩和帽子不能少，將自己依舊遮掩的嚴嚴實實的。
現在即便是大早上，路上的人也多了很多，而且很多還都是衝著他來的，如果他戴口罩和帽子，可能分分鐘就會被認出來，然後就會被圍住走不動路……
所以，不只是他戴上了口罩帽子。
在路上跑過來跟著王程的韓瀟，也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害怕被認出來。
畢竟，她現在也是四千萬粉絲的超一線大咖了，得益於明日偶像超高收視率的原因，知名度還遠遠高於粉絲數量，如果露臉的話，路上也是走不了幾步就會被認出來。
因為兩人都戴著口罩，呼吸不順，所以跑的更慢了。
韓瀟還一邊慢跑一邊說著：“魔方娛樂太過分了。昨天採訪你的那個林宓，肯定是他們故意請來黑你的，再加上昨天晚上你的演唱會門票銷售，價格超出預料，高的離譜，很多人都在罵。現在全網到處都是你的負面輿論。”
“你的粉絲數量又掉了幾十萬，現在已經跌落到八千多萬了。”
王程對這些毫不在意，所以沒說話，只是控制著呼吸慢慢跑著。
韓瀟看了王程一眼，說道：“王程，現在魔方娛樂就是想故意抹黑你，敗壞你的口碑形象呀，用你的演唱會來瘋狂斂財！”
王程輕聲說道：“這些你別管了，對我沒有影響，我說過，合約期滿之後就會退出娛樂圈。所以，負面輿論與否，都無所謂。”
韓瀟點點頭，當即不再說這些了。
她只是身在娛樂圈，所以本能地擔心王程。
既然王程依舊不在乎，鐵了心地要在合約期滿之後就退圈，那她能做的就是支援王程了……
韓瀟：“好吧，那就不管他們了。”
但是，她的眼中依舊閃過一絲擔憂。
她在圈內混了幾年，也瞭解一些內幕行情。
今天早上，關於王程的負面輿論更多了，很多圈內流量明星都站出來說王程的言辭不當，讓王程給粉絲們道歉云云的……
這樣的情況，她知道，背後肯定是有人在推動的。
不然，圈內其他的明星藝人，不可能站出來去得罪王程，不管王程現在是不是四面楚歌，他們也不會輕易下場去得罪王程，畢竟王程的才華實力擺在那裡，王程的作品銷量擺在那裡，還有八千多萬粉絲擺在那裡……
所以，願意下場的明星藝人，肯定是已經得到了一些好處，不然不會下場冒險的。
而這也不用猜，幾乎九成九的可能就是魔方娛樂。
還有一絲絲的可能是其他幾大巨頭渾水摸魚，故意製造混亂的局面，或者是故意要進一步毀掉王程，不讓魔方娛樂得到一個完美狀態的王程。
不論是那種情況，都說明王程接下來面對的打壓可能會更嚴重。
王程終究只有十九歲呀……
韓瀟的眼中滿是心疼。
十九歲，為什麼要承受這種舉世皆敵的壓力？
韓瀟很想讓王程直接違約算了，她願意幫王程出違約金，她手中的錢不夠，她可以去借……
但是，她說不出口，因為那是王程的決定，是王程心中的某種偏執，她怕王程因此而對她疏遠。
兩人慢跑了半個多小時，比平時跑的路程更短一些。
路上的行人似乎更多了。
“十點鐘的演唱會，我們去早點，我剛才看微博上很多人說已經到現場了。”
“我說，我們沒票，反正進不去，晚點去，在外面跟著喊幾嗓子就行了。”
“去晚了就只能站在遠的地方了，今天我們要站在最近的地方。”
“哎，你們看新聞了嗎？王程公開diss自己的粉絲了，演唱會門票還瘋狂漲價割韭菜，你們還去支援他？”
“我又不是他的粉絲，我只是單純去聽歌而已。你們去聽過一次就知道了，那現場氣氛，是真的太爽了。我的嗓子都快啞了，今天我就是看看，不唱了……”
“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
……
一聲聲議論在周圍的人當中傳出。
王程和韓瀟都保持沉默。
回到公寓宿舍門口，韓瀟就跑去自己的保姆車了，王程則是去附近的早餐店吃了早餐，吃完又回到宿舍休息了一會兒，看了半小時的書。
九點鐘，準時出門，來到宿舍門口，坐上了公司來接他的車。
打工人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今天，沉勝輝坐在車裡，看著上車的王程，問道：“王程，你關注網上那些關於你的輿論了嗎？現在全網的輿論對你很不利，你要不要出面澄清一下？公司也幫你公關一下？”
王程拿著一本書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地翻看起來，澹澹地說道：“不用！”
說完，就不再理會沉勝輝，開始認真地看著這本最近新找到的一本歷史書籍。
沉勝輝看著王程，說道：“王程，你現在和公司續約是最明智的選擇，不用到最後兩敗俱傷。”
嘩啦……
王程沒說話，回應沉勝輝的只有書頁翻動的清脆聲音。
沉勝輝當即不說話了。
他知道，這樣的王程，他說什麼都沒用。
沉勝輝也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王程，在心裡迅速地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車子沒走多久，突然速度慢了下來。
沉勝輝皺眉睜開眼睛，剛想問司機怎麼回事，突然就愣住了。
因為。
他看到外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邊……
距離國家體育館還有很遠的距離呢，距離演唱會開始也還有半個多小時。
可是，這裡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群。
比昨天，前天都多，今天的場內外人數估計會上十萬……
這是國內所有明星藝人都不曾做到過的火爆現場。
大早上的，十萬人聚集過來看演唱會，你們真的沒毛病嗎？
而且，王程昨天還剛剛公開diss了自己的粉絲……
沉勝輝面色嚴肅。
他很想開啟窗戶問問這些人——你們不是說好的抵制王程，脫粉的嗎？
人家都說你們和他沒關係了，你們還巴巴的過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