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顧文霆約付笙出來,說已經擬好了離婚協議。
付笙感嘆顧文霆總算幹了一件人事,之前拖拖拉拉,死活不肯離,看來失憶也算是一件好事。
顧未蕭三天前去鄰市出差了,走的急,說把劉本留下了,有什麼事可以找他幫忙。
雲朱迫不及待湊到付笙身邊:“顧未蕭不在,這種場面就我陪你去吧。”
付笙點點頭,心中還是有點感慨,本來想給顧未蕭表明心意的,結果顧文霆突然要跳樓打斷了她,然後顧未蕭又出差了。
她不知道是該松一口氣,還是緊一口氣。
——
顧文霆拿出一紙離婚協議,神情溫柔又悲傷,“籤吧。”
付笙正準備拿起,王曉燕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不能籤啊!”
她並不是捨不得自己這個惡毒的兒媳,而是見不得白花花的錢全部流入付笙的口袋。
她肉疼,疼的快要窒息了。
“撕拉——”
付笙一個不察,離婚協議被王曉燕撕成兩半。
付笙臉色一沉,雲朱最先沉不住氣,把離婚協議奪過來,大聲吼王曉燕,“您這是在做什麼?您兒子答應離婚了,您還出來攪合這件事,我可不認為您是捨不得付笙。”
雲朱說的很不客氣,之前聽付笙說過王曉燕的事蹟,她就很討厭這個欺壓兒媳,倚老賣老,精明市儈的惡婆婆。
“她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三年的契約期還沒到呢?”
王曉燕也不是好惹,當即就梗著脖子跟雲朱爭辯起來。
付笙眼神一凝,契約,居然還有期限,原本只是顧文霆設定來限制付笙的,他不想一輩子都跟付笙綁在一起,現在倒變成王曉燕拿捏她的話頭。
雲朱愣了愣,“契約?”她回頭看向付笙,“你們倆結婚還有契約,他定的契約?”
看雲朱的眼神,付笙就知道她想歪了,她可不是家裡破產,迫不得已嫁給顧文霆抵債的契約小嬌妻。
她輕咳了兩聲,“我定的。”
雲朱目瞪口呆。
王曉燕不耐煩地打斷她們,“行了行了,這上面可說了,違約的一方要支付三千萬元的違約金。”
三千萬?
你咋不去搶。
雲朱看了看契約書,當時還真有這個條件。
付笙也覺得萬分頭疼,當初戀愛腦一心只想著要拴住顧文霆,料定顧文霆捨不得出這麼一大筆違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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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無常,現在要出天價違約金的人居然變成了自己。
顧文霆也沒料到有違約金這一層限制,他黑眸一亮,重新閃爍起希望的光芒。
雲朱急得團團轉,勐然看見離婚協議上,顧家要賠付付笙母親遺產那一條。
她咬了咬牙,“阿笙,阿姨好歹給你留下那麼多遺產,你拿出一部分給他們,就當餵狗了。”
王曉燕很得意,用鼻孔對著她們猙笑,一副篤定她們今天要出這三千萬。
付笙蹙著眉,神情有點不大情願,能夠完全脫離顧家花掉三千萬其實不算什麼。
可她就是看不慣王曉燕和顧文霆,憑什麼她是受害的一方,還要支付鉅額賠償。
而且還是用她母親的遺產,她不甘心。
付笙在王曉燕期待的目光中,抖抖離婚協議,“這婚,先不離了。”
王曉燕傻眼了,沒想到自己安排的一出好戲落空了。
這件事最高興的莫過於顧文霆了。
他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笙笙,不離了,你搬回家住,外面哪有家裡舒服。”
雲朱推開他,語氣暴躁,“我可去你的吧,你和慕黎黎愛的小窩也好意思說是阿笙的家,人家都懷孕了,你還擱外面拈花惹草呢,吃著碗裡看著鍋裡,腳踏兩只船的典範。”
顧文霆被勐然一推,抓住桌沿才站定,臉色蒼白,眼裡流露出無盡的痛苦。
付笙視而不見,和雲朱快步往外走去。
“怎麼辦啊?現在給錢也是輸,不給輸得更慘,要不還是找顧未蕭出來擺平這件事吧。”雲朱憂心忡忡。
“不行!”付笙立即反駁了她。
她已經麻煩小叔夠多的了,現在還要麻煩他,她心裡挺過意不去的。
她不知道的是顧未蕭先前找過顧文霆,談論離婚的事情,可惜一場車禍,顧文霆早把他答應的事忘了個乾淨。
“我幫你出這個錢吧。”雲朱轉念一想,提議道。
“更不行。”付笙搖頭,“阿朱,謝謝你,這件事不是錢的問題,出錢認下這個啞巴虧的確是最簡單的處理方式,可我們明明可以不出錢的,憑什麼要如他們的意出這個冤枉錢?”
雲朱腳步一頓,好奇地問:“你有什麼辦法?”
“之前顧未蕭夥同慕黎黎給我下藥的事情鬧得風風火火,現在也平息下去了。可是他們別忘了當初是誰把我送到自己的小叔的床上,在婚約存續期間幹出這樣的事,我看誰會原諒他?”
雲朱瞪圓了眼睛,“竟然有這種事,我都不知道。”
雲朱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扒著付笙,勢必要把當年那件事的來龍去脈瞭解個清楚。
付笙木著臉,像是在講述別人的事情,簡要地給雲朱解釋了一遍。
雲朱聽完十分心疼,更是打心眼裡討厭顧文霆一家子。
她恨不得掄起個棒槌把顧文霆爆錘一頓。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而且我也沒吃虧。”付笙笑眯眯地安慰她,就好像那些事全然沒有發生在她自己身上一樣。
雲朱一聽,又要哭出來。
付笙趕緊轉移了話題,“我們去食客居吧,昨天都沒怎麼看光顧著喝酒了。”
雲朱答應下來。
她們開車抵達食客居,今天聞白不在,食客居里客人稀稀拉拉,服務員更是在座位上打盹。
雲朱感嘆:“學長不在,大家都失去主心骨了。”
她剛說完,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響起,“笙笙姐!”
付笙剛抬起頭,下一秒,就聽見兩個異口同聲的聲音,“你怎麼也在這裡?”
寧曦叉著腰,眼睛瞪得熘熘圓,不服道:“這是我表哥的飯店我想來就來。”
“我還是客人呢,我也想來就來。”雲朱哼了一聲。
“我警告你,我表哥不是你能肖想的。”
雲朱輕呵一聲,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說了不喜歡你表哥,你以為天底下所有人都得喜歡你表哥,不信,你問問你笙笙姐?”
寧曦晶亮的眼珠對準付笙,付笙被兩雙眼睛盯著,擺了擺手站起身,嘆息,“你倆幼不幼稚啊,聞白和我們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