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在曦曦那裡，好，我馬上過來。”聞白接了個電話，俊氣的眉毛皺成一團。
付笙不明所以，但這是別人的私事，她也就按捺著好奇心沒問。
“我媽催他過去呢。”寧曦在背後小聲解釋，而後湊近跟付笙咬耳朵，“這個宴會是我媽給他安排的相親宴，現在C市的名媛都在大廳等他呢。”
“哦哦。”付笙點點頭，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哈哈，所以他這是被催婚了。”
“可不是！”寧曦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答應的很是乖巧。
聞白回過頭，就看見她倆頭挨著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付笙說了一句話，兩個人都笑了。
“你們笑什麼呢，跟我一起過去。”聞白發出邀請。
寧曦重新戴起耳機，坐到電腦面前，“不了，我要打遊戲。”
聞白把視線轉向付笙，付笙把自己的手腕舉了起來，“我手扭到了，就不去湊熱鬧了。”
付笙沒說，一方面是她扭傷，手上動作不方便，另一方面是聞白相親關她什麼事，她現在的身份是已婚婦女，不可能和聞白的相親扯上關係的。
“扭傷了，請過醫生沒有？要不要我叫家庭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聞白瞥了一眼她的手腕。
擔心他真的叫人過來，付笙縮了縮手，連忙拒絕，“不用不用，已經叫醫生看過了，不是什麼大問題。”
“好吧。”
聞白拉開門，獨自一人離開了。
見聞白離開，付笙緊接著也要離開，裙子卻被寧曦扯住了。
“陪我玩遊戲嘛姐姐。”寧曦眨著大眼睛小聲撒嬌。
付笙不好拒絕，只好坐下來陪寧曦呆了一會兒。
她沒有上手操作，只是在旁邊看寧曦打。
越看越覺得這丫頭遊戲打的好，感受到付笙火熱的目光，寧曦得意地抬起下巴，“姐姐我玩的好不好？”
付笙笑笑，配合地誇她，“很棒，我們曦曦玩的最好了。”
寧曦騰出一隻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聲納悶，“總覺得你把我當小朋友誇。”
付笙差點笑出來，難道不是小朋友嘛？
——
付笙走的時候，寧曦非要自己開車送她。
聽說她還沒拿駕照，就敢上路開車，付笙的心情簡直不能用驚訝形容。
“姐姐，你是擔心我的技術不過關嗎？”寧曦撐著小臉問，然後語速飛快地補充，“我的車技肯定合格，只是駕照要成年之後才能考，麻煩。”
寧曦苦著臉抱怨。
這丫頭單純沒心眼的無證行駛，卻不知道安全隱患極大，付笙端正了神色，以嚴肅的口吻提醒，“沒有駕駛證就不能在大馬路上開，知道不？”
寧曦動了動嘴唇，看到付笙認真的神色，又乖巧地點了點頭，“好吧。”
低落一秒，又雀躍起來，“那我叫司機叔叔送你！”
付笙啞然失笑，不想讓小丫頭麻煩，直接拒絕了她的好意，“不用，曦曦，付家有司機，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不用擔心。”
月光如水，輕紗般的柔光灑在小路上，付笙穿著寧曦給她的鞋子慢慢停車場走。
她走走停停，走的動作並不流暢。
因為她那會兒赤腳跑，有些細小的碎渣深入她的腳板心，現在走起來路來，有輕微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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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賓利平穩地在她身側停下。
付笙下意識看了一眼，車窗剛好被降下來，露出顧未蕭那張如玉般精緻的容顏，他把一隻手微微往前伸，語調冷沉，“上來，我送你。”
“不了，小叔，付家有司機。”付笙往後挪了一步，在說話時站直了身體。
顧未蕭眉眼輕抬，清凌凌的眸光落在付笙被裙襬遮住的雙足上。
“腳都受傷了，還強撐什麼，上來！”
這一次是不容拒絕的強硬語氣，迫人的氣勢撲面而來。
付笙訝異他居然發現了自己腳上的異常，對上他深黑的童仁，不自覺地就往車上走。
“謝謝小叔。”
顧未蕭矜貴地點了一下頭。
他低眸從車隔板中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付笙。
“嗯？”付笙疑惑地看了看伸到自己面前的小箱子，仔細一看，發現是個小型的醫藥箱。
“先簡單處理一下。”
顧未蕭語氣又低又沉，在行進的車廂間卻是清晰入耳，落進付笙耳朵裡酥酥麻麻的。
“哦，好。”付笙愣了一下接過，撩起裙襬，停住了動作。
顧未蕭：“怎麼了？”
“我……”付笙覺得耳根有點發燙，難道要她直接在車裡把鞋脫了。
顧未蕭眸光坦坦蕩蕩，低頭看著付笙。
付笙覺得更尷尬了，她心一橫，不就是露個腳嘛。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付笙低頭把鞋脫掉，這雙鞋子有點大，她後腳踝那塊都磨破皮了，紅彤彤的一片，還有點往外滲血。
把腳往上舉了舉，果然腳底板扎著許多小樹枝，密密麻麻的，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這人怎麼還一瞬不瞬地盯著看，付笙垂著腦袋都能感覺到那猶如實質的目光。
付笙嘆氣，硬著頭皮用鑷子夾出來，每夾一下就吸一口涼氣。
夾了三下，付笙就丟下了鑷子。
她夾的時候手抖的厲害，鑷子都快伸到皮肉下面了，這不是清理渣子，這是傷上加傷！
清脆的響聲喚起顧未蕭的注意力，“怕疼？”
可能是付笙被這細碎的渣子折磨得頭腦發昏了，她居然覺得有點溫柔。
“不怕。”死鴨子嘴硬的付笙否認。
“我只是處理的不好，怕感染，還是去醫院叫醫生處理吧。”
顧未蕭輕輕嗯了一聲。
付笙剛準備穿好鞋，腳腕就被微涼的手掌捏住了。
“！”
“我幫你。”顧未蕭垂著眸子，纖長的睫毛直直地耷拉下來，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付笙把腳往外掙脫，沒掙脫。
“別動。”顧未蕭聲音低了一度，手上也用上勁。
付笙一僵，不敢動了，“你……”
“別說話。”顧未蕭澹澹地說。
付笙閉上了嘴巴，安安靜靜看他的動作。
一股奇異的氛圍瀰漫在兩人之間，付笙能聞到對方身上澹澹地味道，很清新很好聞，她猜測是某種柔順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