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把自己嚇得夠嗆的付笙徹底睡不著覺了，睜著大眼睛對著天花板，默默把宣紙翻了一個面。
她穿著拖鞋去衛生間洗漱，腦子裡總是回想起微笑狗的臉，盯著鏡子，也覺得會從某個角落浮現微笑狗的臉。
哦莫哦莫，真的是微笑狗災難啊！
付笙加快了洗漱的速度，澡都不洗了，今天做個臭臭女孩，把自己往床上一丟，閉上眼睛，睡覺！
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微笑狗，寂靜的夜裡四下都是不知名的蟲鳴，還有蛙叫。
“叮冬——”手機的提示音響起。
付笙把自己完全縮排了被子裡。
一隻白嫩的小手伸出被窩，小心翼翼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
夠到了，付笙把手機迅速拿回被子裡，對著螢幕一看，是小叔啊！
知道是顧未蕭的訊息，付笙覺得未知的恐懼都少了不少，好像他本身就是一種令人安心的存在。
【今天為什麼走？】
？？？
她難道不該走嗎，這話說的，付笙撅起嘴。
【時間不早了，我就回家了啊。】
付笙盯著螢幕，看顧未蕭下一條回回覆什麼，沒想到等了一分鐘也沒有發過來。
只有最上面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付笙秀眉微皺，噼裡啪啦開始打字。
小叔該不會是因為她先走，沒給他打招呼生氣了吧。
此時此刻的顧未蕭忙完工作，坐在真皮椅子裡，俊美的臉龐隱在陰影裡，顯得有幾分冷沉，一向行事果斷的他陷入了糾結，到底要不要問清楚。
【小叔，我今天走想和你說一聲來著，可陳伯說你在忙，我就想著不要打擾你工作了。】附帶一個貓貓賣萌臉。
不知不覺中，陳伯被付笙悄無聲息地賣掉了。
顧未蕭平直的唇線微微上勾，手指摩挲了那個貓貓頭。
這個貓貓頭是付笙從寧曦那裡偷的，本來付笙不喜歡這種萌萌噠的表情，她喜歡萬能熊貓頭，但這種很適合裝可愛賣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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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偷了，準備下次試驗一下，這不先對著小叔試一試。
顧未蕭這次回的很快，【不會打擾。】
付笙捧著手機笑的一臉燦爛，這個貓貓頭效果不錯，下次要多偷幾個。
付笙：【小叔，你在做什麼，怎麼還不睡覺？】
【剛處理完今天的工作，要睡了。】
付笙“哦”了一聲，覺得有點頭疼，該怎麼委婉和小叔說，不要那麼早睡，陪她抵抗一會兒微笑狗。
付笙揪了揪頭髮，再次發出恐怖邀請，【小叔，你聽過微笑狗嗎？】
【沒聽過。】顧未蕭皺著眉，仔細看了看這個嶄新的名詞，難道笑起來的狗就叫微笑狗，那土豆有時候也會傻笑。
所以……他算看過。
付笙：【哦這樣啊。】
【但看過。】
看過！！付笙頭頂的雜毛都豎了起來，不愧是見多識廣的小叔，居然都見過微笑狗。
【小叔，你真的很神了，真正的微笑狗是不是比照片還嚇人，你在哪裡看的啊？】
付笙有點激動，手指在26鍵亂飛，期間還打錯了好幾個字。
顧未蕭眉頭皺得更深了，微笑狗嚇人，土豆雖然看起來傻但不至於嚇人吧。
於是他回覆：【不嚇人，我家。】準備看看付笙接下來怎麼說。
【你家？？？】付笙簡直要魂飛魄散了，微笑狗在小叔家裡，那她是不是無意間和這個微笑狗遇到過，想想就覺得滲人。
顧未蕭疑竇更重了，【嗯。】
付笙激動萬分，【小叔，我終於找到救星了，我快要被微笑狗耗盡陽壽了。】
耗盡陽壽，有那麼誇張？
總覺得付笙說的微笑狗和他理解的微笑狗似乎不是同一種狗。
顧未蕭眉頭皺得都成一座小山了，同時他很擔心付笙的安全狀況。
【你沒事吧？】
付笙：【沒事它採用的是精神攻擊，不是物理攻擊。】
這還沒事，說話都已經顛三倒四了，顧未蕭準備給付笙打個電話瞭解具體情況。
【給你看看我畫的微笑狗2.0。】付笙鼓足勇氣，掀開宣紙，迅速拍了一張發給顧未蕭，然後點刪除訊息。
顧未蕭猝不及防就受到了來自微笑狗的精神攻擊，他沉默了兩秒。
緩慢打字，【這就是微笑狗？】
付笙敏銳地察覺到他語氣中的不對勁，【難道不是這個？我改編的太過分了？不會啊，我就是對細節做了一點加工。】
顧未蕭現在已經能夠平靜地面對這張照片，但他不得不承認，付笙剛把照片發過來的那一瞬，他還是受到了輕微的驚嚇。
顧未蕭：【微笑狗，微笑的狗。】
付笙差點笑出來，小叔這是八百年不網上衝浪的原始級老古董。
她開始幸災樂禍，【那你被我嚇到了嗎？】
顧未蕭言簡意賅：【沒有。】
哦，無聊，付笙接著把自己怎麼整柳香珠的計謀給顧未蕭講了一遍。
她說的手舞足蹈，顧未蕭那邊就跟睡著了一樣，一片安靜。
付笙說著說著，停了下來，對著聽筒：“小叔，你睡了嗎？”
顧未蕭聲音依舊清晰低沉，“沒睡。”
付笙放下心來，繼續講，不過這次顧未蕭會在中間配合地嗯幾聲，以示他的存在。
付笙終於說完，他壓了壓指骨，開始給付笙分析這些計劃的風險和不可行性。
譬如這次的微笑狗事件，雖然效果不錯，不過成本太大，付笙本人都被嚇得睡不著覺。
“呼～呼～”顧未蕭聽見話筒那邊平緩均勻的呼吸聲，嘴唇勾了勾，緩緩收聲。
放下電話，去浴室洗澡。
清晨，付笙從地板上醒來，發現自己的臉正趴在碩大的微笑狗上，與瘮人的圓眼睛近距離對視。
付笙朦朧的睡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大早上看到一隻困擾她到半夜的午夜兇狗，瞌睡蟲直接起飛。
四處找了找手機，發現手機早已關機，也不知道小叔多久掛的。
付笙從床縫隙裡找到充電頭，給它充上電，癱倒在床上打盹。
外面傳來吵鬧的人聲，還有紛亂的腳步聲，付笙翻身而起，扒開一條門縫往外看。
穿白大褂的醫生和付家的傭人匆匆往走廊那頭走去，前面是步履匆匆的付安。
付笙逮著楊管家問：“柳阿姨怎麼了？”
楊管家嘆了一口氣，沒見多心焦傷心，翹起的嘴角掩都掩不住，“夫人昨天白天已經好了，結果晚上開啟手機又看到那些圖片，直接嚇暈過去了。”
楊管家嘖嘖了兩聲，“大小姐，你都不知道那些圖片有多血腥，好人有好報，幸好你手機裡沒有。”
付笙默默把手機往後背了背，糟糕，相簿的照片忘了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