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射擊館。
彭奕行帶著護目鏡,嘗試了手中的新改裝槍。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彭奕行點了點頭,對手中的這把槍給予一個合格的標籤。
女友郭麗怡笑著跑過去:“這把槍怎麼樣?”
彭奕行點頭:“還不錯。”
突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像你這麼改,一定走火。”
一個帶著帽子的中年篤定道。
彭奕行只淡淡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傢伙也是一名改槍師。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郭麗怡微微一笑,聽到男友這麼說,也伸出大拇指,然後開口道:“我去收拾收拾東西,等會兒,我們去吃法餐。”
彭奕行點頭:“你去吧。”
不遠處,注意到此處情況的苗志舜卻微微皺眉。
帽子中年是他的朋友、同事,也是他的專屬改槍師。
他走向彭奕行:“你改得槍的確很快,可當大家水平差不多的時候,要講究精確和計算,尤其是比賽。”
彭奕行微微挑眉:“比賽?我是港島射擊冠軍,是國際射擊大賽冠軍,你是誰?”
苗志舜一時語滯。
他那個改槍朋友眼中更是帶著怒氣,他衝著彭奕行怒喝道:“你不要以為,你是射擊比賽的冠軍,你就了不起,改槍不是那麼改的!”
彭奕行已經不想和他們爭辯,理念不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
不過,彭奕行依舊看了苗志舜一眼,有些可惜。
以往這個傢伙的確是不錯的槍手,是個強敵。
但幾年過去,他進步非凡,這個傢伙還在原地踏步。
他遞過去一張名片:“如果你想要提高水準的話,可以到這裡來。”
苗志舜接過名片,上面寫著一個體育會所的名字、一個地址、一串號碼。
“你在這裡當教練?”
彭奕行剛想說話,便右邊的休息室聽到一聲槍響聲。
然後是一片尖叫,許多人四處逸散。
他突然想到女友,也不再顧及苗志舜,連忙跑了過去。
作為警察,苗志舜也帶著夥計,朝著混亂地帶跑去。
“冷靜點,別亂來!”
警員老於手持槍械,神色癲狂,瘋狂的對著旁邊人大喊道:“開槍啊,開槍啊!”
“你既然看著我拿槍,你為什麼不開槍?”
說話間,他便一槍擊中了以往的同事的腹部。
苗志舜也趕了過來,他大喝道:“老於,你幹什麼?”
老於大喝:“我完蛋了,我不希望我老婆兒女出事,只要我死了,他們就會有很多錢,你幫我!”
“你幫我!你幫我,你為什麼不幫我?”
說著,他情緒崩潰,便開始朝周圍亂射。
面對以往的同事,苗志舜遲遲不能扣動手裡的扳機。
彭奕行卻注意到,老於已經把槍指向了女友。
砰砰!
伴隨著兩道槍聲響起,老於的眉心直接出現兩個血孔。
彭奕行保持著握槍的姿勢,目光無比平靜。
……
體育館,傅丘拉著鬼王達、李傑正在玩牌。
又是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接過電話,他的表情瞬間一變,又撥通了程小東的電話。
“嗯,Rick的事,你也知道了,快過來吧,我聯絡律師。”
一旁的鬼王達兩人莫名其妙,只聽到Rick。
“怎麼了,Rick出事了?”
傅丘點頭,他對著鬼王達、李傑開口道:“Rick殺了人,正在拘留,和我去警局。”
兩人都心中一驚,彭奕行這個連血都不沾的傢伙,居然殺人了?
半個鐘頭之後。
傅丘帶著鬼王達幾人出現在警局,相關的律師也趕到了。
此時程小東、鍾國強、周星星等人早已經到了,並且瞭解過情況。
Mary在內地,Rick的父母在國外,都趕不及過來。
看到傅丘,程小東便開口道:“應該沒問題,這一次是制止暴徒。”
“而且,那個暴徒還是個警察,警局內部都傾向於儘快了斷這個案子,壓下去。”
“Rick很快就能出來。”
傅丘也點點頭,詢問著具體的細節。
審訊室。
彭奕行閉著眼睛,臉上保持著平淡,心裡怎麼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苗志舜坐在主位,心頭有些後悔,要是那兩槍由他來打,老於或許不用死。
老於曾經的同事們,都惡狠狠的看向彭奕行,嘴裡咒罵著。
“你這個兇手,你槍法那麼好,你完全可以打手的,偏偏要打頭,畜牲!”
“你讓一個孩子失去了父親,一個妻子失去了丈夫,冷血鬼”
“你是不是沒有感情啊!”
咔吱~
審訊室的門,突然開啟。
程小東帶著傅丘幾人,在一位高階警司陪同下走了進來。
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那些咒罵,他們都聽到的。
傅丘冷笑一聲:“貴警署可真是同僚和睦啊。”
“我記得不錯的話,那個死去的警察開槍打中了你們的同事吧。”
“至於槍法好,打手?憑什麼?誰敢保證打手就能控制局面?萬一那個暴徒手上了,更加發狂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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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在場都不作為,我的員工見義勇為,乾脆利落的解決了暴徒,還要被責罵?”
傅丘此言一出,那位高階警司只能訕笑。
苗志舜以及在場的警察都面色更是難看。
卻無人敢說什麼,他們敢罵Rick,卻不敢當著傅丘的面,罵他這個實業大亨,對方的影響力直通港督。
程小東咳嗽一聲和本警署的高階警司對視一眼,點點頭:“好了,無關人員先出去吧,彭先生不是犯人。”
她一句話直接定性。
時間很快,還未到十二個小時。
內有程小東這個高層,外有傅丘這個實力不凡的大亨,加上最好的律師。
彭奕行直接被宣佈無罪釋放,在家人、女人、朋友的陪同下,走出警局。
傍晚,一行人吃過晚飯,算是慶祝。
正要散場。
傅丘看了彭奕行一眼:“Rick,你跟我來。”
彭奕行點頭,他知道傅丘應該有話和他說,便叮囑女友早點回去。
傅丘讓他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兩人一路驅車到海邊。
海邊的風十分涼爽,不羈的吹動著兩人的衣裳。
傅丘下了車,舉起手,吹著海風,顯得無比自在。
彭奕行站在他身旁,卻是一種反比,他顯得無比沉默。
傅丘突然開口:“殺人的感覺怎麼樣?”
彭奕行沉默片刻:“我不想騙你。”
傅丘笑了笑:“那就不要騙我,你是不是很興奮?”
彭奕行閉著眼睛,想了想,開口道:“我知道自己殺了人,但我很開心。”
傅丘挑眉挑眉,安慰道:“其實很正常,你一個連血都沒沾過的槍手,突然見血,必然興奮。”
“我當初去打獵,看到獵物被子彈貫穿,血花四濺,我也很高興。”
彭奕行搖頭:“你殺的是動物,高興的是槍法好,打到了獵物。我殺的是人,高興的是這件事。”
“開槍之後,我才意識到打人和打靶完全是兩種感覺,槍的用途就是來殺人的。”
“人發明槍,便是如此。”
傅丘搖頭:“抱歉,我沒有這種感覺,槍在我手裡就是工具,打什麼都一樣,甚至不拿槍也可以。”
“不過殺人,我還是比較有話語權的。”
彭奕行盯著他:“你殺過人?”
傅丘神秘的一笑:“要不要跟我去打打獵?”
“什麼意思?”
傅丘攤手:“清理掉一些這個世界的渣滓,港島什麼都不多,就是幫派渣渣多,或許你可以叫我清道夫。”
“記不記得,當年小東家人被抓,然後旺角的那場大火?”
傅丘看著他,輕鬆的一笑:“我可以告訴你,那一次,我清理了差不多二十個人。”
彭奕行一直平淡的目光中,終於掀起波瀾,甚至是驚訝。
他只殺了一個人,對方一次性就是二十個,聽這個意思,這只是一小部分。
彭奕行突然覺得自己需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表妹夫。
“你做的事,別人知道嗎?”
傅丘笑了笑:“小東她們心裡有數,你是我第一個正式說的人,畢竟我可不想被抓。”
彭奕行點頭:“我不會出賣你的。”
傅丘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就算想要出賣,也沒有證據不是?”
“好了,Rick,我不會勸你槍是救人的話,因為,我認可你的觀點,武器就是用來殺人的。”
“不過人和人還是有區別,你覺得呢?”
彭奕行看著傅丘認真的眼神,他點點頭。
傅丘輕輕一笑:“看來我們有一個不錯的開始,那麼,我們肯定第二個事實,那就是殺了人,一定要處理好現場,我可不想被抓。”
彭奕行:“你說得對。”
傅丘哈哈一笑:“很好!”